去妮咪.艾美的家大约花了两小时的路程。我们这几位行者一到达那儿才发现人去屋空。门上的铰链已经部分脱落,房子后部的屋顶已经坍塌,屋里积满了厚厚的尘土。那地方不仅是空着的,而且明显很长时间没人住过。
望着倒塌的房子,大伙儿都惊讶不已。“我估计,恶毒的巫婆死了以后,妮咪.艾美变得无所依靠,于是就搬到别的地方生活去了。”
“一个年轻姑娘孤孤单单地生活在森林中,这简直太难以想象了,”伍特补充道。“她当然需要有个伴儿,所以我认为她一定是去了有人居住的地方。”
“也许她还在为铁皮人没有去娶她而伤心地痛哭呢,”七彩姑暗示道。
“哦,如果这样的话,寻找妮咪.艾美,直至找到她显然是你们两位铁皮人的责任,”稻草人明确说道。
“我不知道上哪儿才能找到这位姑娘,”铁皮士兵说道。“因为我对这一带并不熟悉。”
“我就出生在这儿,”锡樵夫说道,“可是在这座森林里,除了野兽只住着很少几个人。到底有谁住在这附近而妮咪.艾美又愿意去合住的人,我还真想不出来。”
“干吗不到库-克利普家去,向他打听姑娘的情况呢?”七彩姑建议道。
大伙儿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就再次穿过森林,直接走上了去达库-克里普家的小路。两个铁皮人都认识这条路,因为他们曾多次走过这条路。库-克里普住在大森林远处那一边,他的屋子面朝向东延伸的盂奇金邦那宽阔的平原。不过,当他们赶到森林边缘白铁皮匠家时,他却不在家中。
这是一栋十分漂亮的房子,四周刷成了深蓝色,外面还配有浅蓝色的修饰。院子周围是一道整齐的蓝色篱笆,蓝色的树荫下放着几条蓝色长凳,那些树木形成了森林和平原之间的分界线。那栋房子相当宽敞,房前有一片蓝色草坪。库-克利普住在房子的前半部分,后半部分是他的作坊,为了多一些空间,他还在旁边加盖了一间披屋。
他们一到才发现白铁皮匠并不在家,不过他家的烟囱还冒着烟,这表明他不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妮咪.艾美也许就住在他这里,”稻草人兴奋地说道。
就在他们等待的时候,锡樵夫来到了作坊门口,一发现那道门并没上锁,于是就走了进去,好奇地四下张望着。他就是在这间作坊里制造出来的。“对我来说,这儿可以说就是我的家啊,”他对后面跟着进屋的朋友说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那是我失去一条腿的时候,当时我只得一手拿着断腿,从中魔的斧子砍去我肉腿的地方一路单足跳到这儿。我记得老库-克里普小心翼翼地把我的肉腿放进一个桶里 — 我想就是那个桶,还搁在那边的角落里 — 接着立即动手为我做了一条铁皮腿。他干起活儿既利索又熟练,让我对这个活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我的经历也差不多,”铁皮士兵说道。“我总是把中魔的剑劈下的身体各部分肢体拿到这儿交给白铁皮匠,库-克利普也总是把它们放进那只桶里。”
“我在想,”伍特说道,“从你们两个不幸的人身上切下的那些肢体是否还放在那个角落的桶里?”
“我想是的,”锡樵夫说道。“在奥兹国,一个生物的任何一部分肢体是永远都毁灭不了的。”
“果真如此的话,那恶毒的巫婆又是怎么被毁灭了的呢?”伍特问道。
“哦,在奥兹国变成仙境以前她就已经年迈不堪了,甚至是干瘪、枯萎了,”稻草人解释道。“她只是靠着魔法才活到了那么长,所以,当多萝西的房子落下来压在她身上时,她就变成了尘土,然后被风吹得四处飘散了。然而,从这两位青年人身上切下的那些肢体,我认为是永远也毁灭不了的。如果这些肢体还装在那些桶里,很可能同中魔的斧子和剑切下来时的完全一样。”
“不过,这也没什么,”锡樵夫说道,“我们的铁皮身体更加光亮、耐用,我们感到很满意。”
“对,铁皮身体再好也没有了,”铁皮士兵附和道。“什么东西也休想伤害着它们。”
“扎瘪或者锈住当然得除外,”伍特说道。可那两个铁皮人对他的话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作坊里到处散落着形状不一、大小各异的零碎铁皮,还有锤子、砧板、烙铁、一个炭炉和许多别的铁皮匠干活需要的工具。靠两侧墙边搭着几个坚固的工作台,房间中央有一张长桌,作坊尽头和卧室相接处还竖立着几个橱柜。
伍特仔细观看着作坊里面,直到好奇心得到满足后才说道:“我想我该到屋外去等库-克利普来。他不在家我们就进他屋子,这样做好像不太合适。”
“说得没错,”稻草人赞同他的意见。他们正要离开作坊,锡樵夫说道:“等一下。”大伙儿一听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