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的权术(1 / 1)

雍正谋略 麦迪编著 1123 字 8天前

雍正多用南面之术,越是那些有作为的人用得越高明。有人攻击他“权术御下”,雍正向大臣表示:“君臣之间惟以推诚为贵,朕与卿等期共勉之”。其实,他说的与做的不一样。他善于用一部分人整治另一部分人。

雍正打击政敌,残酷无情,但对一些持有不同政策见解的人,只要不同政治斗争相联系,不但不迫害,照旧予以使用和信任。

朱轼,康熙末年为左都御史,雍正继位,封他为太子太傅,雍正二年命他兼任吏部尚书,特赐诗章,诗云:

忠岂惟供职,清能不近名。

眷言思共理,为国福苍生。

希望在他辅佐下治好国家。但是朱轼违反雍正的意愿,反对耗羡归公,雍正三年,雍正用他为大学士,还要他教育皇子乾隆帝弘历等人。后来他又反对西北用兵,据传说,他曾不安于位,以病假乞休,雍正挽留他,说“尔病如不可医,朕何忍留,如尚可医,尔亦何忍言去。”他感激涕零,从此不复有去志。及至雍正死,他立即针对老主子政策,上条陈,指责司法严刻和垦荒之弊,旋即病死。他同雍正的一些主张唱反调,雍正知道他的思想,但仍然重用他。

太原知府金鉷,反对耗羡归公,雍正却很快提升他为广西按察使,寻即擢为巡抚。他为地方官任用的合理,向雍正建议把州县分为冲、疲、繁、难四类,依据分类情况,任用官吏。他的办法为雍正所接受。他既得到雍正的信任,也极力为主子效劳。曾静案子中,他清查军流人犯在广西散布反对雍正的流言。

侍郎沈近思反对雍正的耗羡归公的政策,雍正仍然重视他的为人,赐诗赞许他:“操比寒潭洁,心同秋月明”。沈近思反对雍正崇佛,雍正并不为意,他死后,加礼部尚书、太子少傅,遣官往祭,又以其子年幼,令吏部派司官经理丧事。

另一反对耗羡归公的御史刘灿,雍正始初认为他有私心,改授刑部郎中,后见他“居心尚属纯谨”,升之为福建汀漳道。雍正五年,他因漳州府及属县仓米短少,揭报督抚,文书被府县截回,他气得以头撞壁,福建陆路提督丁士杰密参他浮躁失体统,雍正保护他,说他是感恩图报心切而忘掉了礼体,倒是肯实力任事的表现,没过错。

雍正七年,李元直为监察御史,上任八个月,疏奏数十上,接连上疏弹劾官员,其中有一个奏折,对满汉大学士等均有指责,说:“朝廷都俞多,吁咈少,有尧舜,无皋夔。”意思是说朝中皇帝是尧舜式的明君,但是没有制刑律辅政事的贤臣皋陶。而臣下只会说赞同的话,没有争论。他在表面上谴诘廷臣,实亦涉皇帝,雍正问他:没有皋夔臣子,哪来的尧舜之君。不过雍正认为他没有恶意,告诉他:“汝敢言自好,嗣后仍尽言毋惧。”恰好广东上贡的荔枝送到,雍正即赐数枚,以表彰他正直。不久用他为巡视台湾监察御史,雍正亲自取时宠书,为之选择上路的日子。李元直陛辞时,雍正说他肯定不会贪赃,只怕“任事过急”。

雍正即位不久,翰林院检讨孙嘉淦上疏言三事,请“亲骨肉”,“停捐纳”,“罢西兵”。在储位之争余波未息的情况下要求“亲骨肉”,自然是逆鳞犯讳的,果然雍正大怒,责问翰林院掌院学士为何容此狂生,朱轼在旁说:“此人诚然狂妄,但臣佩服他的胆量。”雍正沉思一会大笑说,我也不能不赞赏他的胆量,即拔置为国子监司业,且谕九卿:“朕即位以来,孙嘉淦每事直言极谏,朕不惟不怒,且嘉悦焉,尔等且以为法。”随后用他为国子监祭酒、顺天府尹、侍郎。

雍正七年,雍正鉴于生监请人代考的弊病,下令犯有错误的人自首,可以免罪。御史陈宏谋奏,这样做将使胥吏查访,滋扰地方,不如宽其既往,禁将来,不必令自首了。雍正开始不接受,和他辩论再三,最后认为他识大体,立加表彰,当时山西乡试主考已定了人选,雍正改令他去,试毕复命,雍正命他以御史衔出知扬州府事,允许他密折言事。

帝王多用南面之术,越是那些有作为的人用得越高明。有人攻击他“权术御下”,雍正向大臣表示:“君臣之间惟以推诚为贵,朕与卿等期共勉之”。其实,他说的与做的不一样。他善于用一部分人整治另一部分人。如年羹尧案件之初,雍正在河道总督齐苏勒奏折上批写:“隆科多止论尔操守平常,而年羹尧前岁数奏尔不学无术,必不能料理河务。”用挑动他对年私仇的办法,揭发年羹尧。对待允禩集团,雍正实行打拉策略,这虽是政治斗争中采取的手段,但也反映雍正的使用权术。雍正讲用人之难,以胤禩为例,说“廉亲王其心断不可用,而其人有不得不用之委曲”。政敌的首脑当然不能用,但又必须用,这就看驾驭之精疏了。雍正成功了,也表示他的权术之高。

雍正继位不久,就有人批评他用人不得法。雍正元年二月,他愤愤不平地说:“外问匪类捏造流言,妄生议论。且如发遣一人,即议朕报复旧怨,又如擢用一人,即议朕恩出于私,以新进加于耆旧之上”。随后,有人说他“进入太骤,退人太速”。他处分臣下,也有人不服,比如黄河清时诸臣表贺,云南督抚杨名时和鄂尔泰的贺表都不合规格,通政司题参,雍正把杨名时交吏部议处,对鄂尔泰免予察议,同时发生的同样事情、同一性质的错误,处理两样,自然引起议论。雍正就宣布他如此处置的原因:

观人必以其素,不以一事之偶差而掩其众善,亦不以一端之偶善而盖其众愆。或为有心之过,或为无心之失,朕无不悉之体之。

接下去他说明了为什么对鄂尔泰、杨名时不同态度的原因,但从中可以看出,他把官员分为两类,区别对待,他所认为才德兼优的,辄加重用,升迁较速,对他们的一般过失,给予教导,而不作处分;若是沽名钓誉、庸懦守旧的,动辄申斥,加以处分,以至降调、罢官。这也是他的用人思想表现,从这可以看出他用人、去人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