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瞽见聋闻(1 / 1)

这种既令人扼腕而叹,又令人哭笑不得的阅读背反,既不出庄子的意料之外,却又非庄子所想要言中。在这一点上,庄子不得不承认,在二十一世纪,他不得不遭遇自己的悖论——最应该读他的人不愿意读他,最愿意读他的人不需要读他。

“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 智 亦有之。”这是《庄子》开篇《逍遥游第一》中的一句话,可见,逍遥游中的庄子,其实一点也不逍遥——他明知他的读者和听众,大都是心智的盲人和大道的聋子,却命中注定,要同这些盲人读者一道观赏色彩斑斓的华采纹绣,要和这些聋子听众一道聆听优美动人的华丽乐章。这究竟是庄子的悲哀呢?还是《庄子》的盲人读者和聋子听众的悲哀呢?还是庄子与他的读者和听众共同的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