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风发兮①，匪车偈②兮。顾瞻周道，中心怛兮③。

匪风飘兮，匪车嘌④兮。顾瞻周道，中心吊兮。

谁能亨⑤鱼？溉之釜鬵⑥。谁将西归？怀之好音⑦。

【注释】

①匪：“彼”，那。发(bō)：犹“发发”，象声词，疾风的声音。

②偈(jié)：迅速驰驱。

③周道：大道。怛(dá)：忧伤，悲苦。

④嘌(piāo)：轻捷之状。

⑤亨(pēng)：古同“烹”，煮。

⑥溉：洗涤，洗刷。旧说释洗。闻一多《风诗类钞》则以为溉通“摡”，“摡同乞，给予也”。釜：锅。鬵(zèng)：古同“甑”。

⑦西归：回到西方。怀：送，捎，带。音：音讯，消息。

【赏析】

这首诗表达了忧国思乡之情。诗的前两章一再抒发自己的忧伤之情。第一章说不是起风的原因，也不是车太快的原因，是我看着周道，心中忧伤。第二章说不是风大的原因，也不是车不稳的原因，是我看着周道，心中悬悬。先用两个否定句表达自己的忧愁与旅途上的“风”和“车”无关，着意突出“周道”，“周道”才是诗人忧愁感慨的深层原因。诗人由周道联想到周王朝的统治颓废，国力衰微，大周不保，小国乱象，周礼衰败，自然会心中忧愁的。第三章由烹鱼兴起西归。从顾瞻周道突然转到谁能烹鱼，好像和风与车不相及，实则“知亨鱼则知治民”，以烹鱼喻治民。诗人见周王室衰微，不由怀念先周政道，希图归辅周王室的情绪。而今国破家亡，正义之士长期漂泊在远处，国难家愁的复杂情绪挥之不去。由于险恶的局势，诗人运用王顾左右而言他和暗喻的表现手法，申诉明说所不能表达的深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