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鸟黄鸟，无集于榖①，无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谷②。言③旋言归，复④我邦族。

黄鸟黄鸟，无集于桑，无啄我粱。此邦之人，不可与明⑤。言旋言归，复我诸兄。

黄鸟黄鸟，无集于栩⑥，无啄我黍。此邦之人，不可与处。言旋言归，复我诸父。

【注释】

①榖(gǔ)：木名，即楮木。

②谷(gǔ)：养育。“不我肯谷”即“不肯谷我”。

③言：语助词，无实义。旋：通“还”，回归。

④复：回去。邦：国。族：家族。

⑤明(méng)：通“盟”，讲信用。

⑥栩(xǔ)：柞树。

【简析】

《战国楚竹书·孔子诗论》云：“《黄鸟》，则困而欲反其故也，多耻者其方之乎？”这首诗是一个流亡异邦的贵族受到不公正的礼遇，决心返回家园，重振父兄之业，家邦祖国。诗以“黄鸟”起兴，在《诗经》中，“黄鸟”是弱小、流徙的象征，“榖、桑、栩”都是切身利益，现在“黄鸟”都欺凌他，主人公呼告“黄鸟”不要吃他的“粟、粱、黍”，可见他在“此邦”所受欺凌之深广。随之主人公指责在“此邦”遭受的种种困境：不给他粮食吃，昏蒙不可理说，不好相处，受到物质和精神上的摧折。最后决定返回家园，重振邦家。从诗意中可以感受到，这首诗是这位贵族在聚众祭祀中告之祖庙，决定率众返回家园，重振父兄之业，因此有特别感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