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茁①者葭②，壹发五豝③，于嗟乎驺虞④！

彼茁者蓬⑤，壹发五豵⑥，于嗟乎驺虞！

【注释】

①茁：草木初生出来壮盛的样子。

②葭：初生的芦苇。

③壹：发语词。发：启、起，生长发育。五：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析》：“五，虚数，如三、九，都是泛言其多。”豝(bā)：常跟随在母猪身边的小猪，或指因体重过大而匍匐于地的大猪。

④于嗟乎：感叹词。驺虞：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的仁兽，此处是猎官名。

⑤蓬：草的一种。

⑥豵(zōng)：小猪。一岁曰豵(此处据上下文意，应为一岁的小野猪)。

【简析】

这是一首庆贺牲畜繁盛的诗歌。诗歌的意思是：那初生鲜嫩的芦苇苗，一定会让大群的母猪吃了它而快快长高，(母猪长大会下更多小猪羔，)哎呀呀！驺虞官啊你的好运就要来了。那初生鲜嫩的蓬蒿草，一定会让大群的小猪吃了它快快上膘，(小猪长膘我们秋冬口福好，)哎呀呀！驺虞神啊你的恩惠真不少。诗歌的内容简单，形式短小，真切的生活愿望表达和巫术思维的残留，说明这首小诗甚至可能产生在先周时代。远在渔猎采集社会，古人就十分注意观察各种天象及物候信息，找寻其与生产生活的关系，从而逐渐注意到某年在某个节令芦苇和飞蓬生得多而茂密，这一年野猪就会兴旺。家猪的驯养实践，又进一步摸清了二者之间的必然联系。《驺虞》是反映放牧养殖方面古老经验的一首谚语式歌谣，通过简洁的歌谣传播特别的物候信息——葭、蓬丰茂与野猪(后来也包括家猪)兴旺之关系。因为古人还没有科学的自然观，总把自然界的一切变化看作是神灵的幕后推动，所以最后要感谢驺虞神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