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印度以后,甘地参加了印度国民大会党在加尔各答召开的会议,同时为了实地了解印度的情势,他也开始到全国各地旅行。
印度国民大会党创建于1885年,这也是印度人唯一可以参与印度本国政治的机构,虽然无法改变政府的决策,但也或多或少有一些影响力。
当甘地抵达加尔各答的会场时,附近的广场上聚满了各地选派的代表和旁听者,他们那种不讲卫生的脏乱情形真是令人震惊。而且,印度教、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等教徒都各自分开,互不相容。在这种情形下,还谈什么开国民大会的事呢?
甘地纪念馆中的甘地雕像
于是,甘地便先到国民大会的办事处,请求他们改善卫生设备。但是,职员却冷淡地说:“那不是我们的事,那是奴隶干的。”
的确,在印度,清倒垃圾、打扫厕所等是奴隶的事,那些参加国民大会的代表大多是刹帝利和吠舍阶级的人,自然不会干这种属于奴隶的工作。如果大会开的时间拖长了,这种脏乱的环境对于诱发传染病倒是十分有利的。因此,甘地就对办事处的职员说:“可不可以请你把扫帚借给我?”他们立刻答应了。甘地拿过扫帚便开始扫厕所,很多人都用惊讶的眼光看他,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他参加国民大会的目的,就是想把南非印度人的实际生活状况做成议案,请求大会议决。会议进行了五六天以后,他才对会议的情形和内容大致有了一些了解,并见到了一些国民大会党的领导人物。其中最受大家欢迎、最具实力的就是他在浦那认识的戈克利先生。
直到会议的最后一天,大家仍在讨论一些知名人士所提出的议案,甘地始终没有发言的机会。好不容易到了当天晚上,戈克利才把他带到讲台上,他利用5分钟的时间,简短地报告一下他的议案,他宣读完以后,会场立刻响起一片“赞成!没有异议!”的呼声。
虽然大家一致赞成他的提案,但是这么多人里,竟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他多少有些失望。
当印度国民大会结束后,甘地又赶回孟买,不料戈克利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一见面,他就热情地说:“甘地先生,你的构想和倡导的活动都很有意义,我很希望你留在国民大会党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承蒙您看得起,这是莫大的光荣。我虽有意加入国大党,但是,我并不同意他们的主张。国大党想实现印度自治,这个目标非常正确。不过,大多数参加会议的代表仍局限于自己的阶级和信仰,互不相容。想想看,我们印度人自己都不能抛开成见,团结一致,还靠什么来实现自治?若英国人以此为借口,说印度人目前还没有自治能力,我们拿什么来反驳?”
戈克利一面点头一面说:“你这种见解和判断力确实令人钦佩,我们国大党就需要你这种人才,请务必留下来。”
虽然戈克利先生一再相劝,甘地仍委婉拒绝了。当他回到拉奇科特时,故乡的亲人朋友也都一致劝他留在孟买。为了不逆大家的好意,他便在孟买重新挂起“律师事务所”的招牌。
1902年12月,甘地又收到一通来自杜尔班的电报,是纳塔耳印度人会议具名发出的,电文内容如下:“英国殖民大臣张伯伦可望抵此,盼即返。”
想不到律师业务刚上轨道,又要远行了。为了信守以前的诺言,甘地只好极力说服反对他前往南非的哥哥和妻子,第三次到南非去。
甘地估计他顶多去工作一年,就可以回来了,所以便把妻子和孩子们留在了孟买。不料这次的南非之行,逗留的时间却比过去任何一次要长,前后达10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