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西斯集团经常发表言论,共产主义哲学是唯物主义,而他们则是非唯物主义,或是唯心主义。如果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被解释成反对唯物主义,提倡唯心主义,那么,爱因斯坦的理论就可为法西斯主义所用。
早在1927年,也就是纳粹执政以前,德国政治家、演说家约瑟夫·戈培尔就展示了如何用德国唯心主义语言来为其党派服务。首先,他介绍了康德“本体论”的解释,“本体论”是德国唯心主义哲学的核心观点。戈培尔说:“国家是人类的组成成分,人类不是本体,个人也不是本体,国家才是本体……”
“唯物主义者只是将国家视为一种工具,”他继续说,“但又不想承认国家是一个独立的客观真实。对他们而言,国家横亘于人与人类之间,人类才是终极目标……因此,唯物主义者必然是民主主义者,而唯心主义者将‘人类’这个词视为一个概念。人类仅是一种想象的东西,不是实体……”
通过强调其反机械论的特点,将相对论用作抨击“唯物主义”民主的武器就很有可能了。据此,德国物理学家认为,传播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可取的,即便德国纳粹主义只是偶尔使用。比如,帕斯库尔·约当在其著作《二十世纪物理》中,就向纳粹主义推荐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他指出,该理论可以作为对抗唯物主义哲学的有力的武器,并指出,根除唯物主义哲学是翻开二十世纪崭新世界必不可少的条件,而这样的行为已经开始,尤其是在意大利以及德国。这里所谓的新世界,就是指法西斯主义和纳粹主义。
在抨击爱因斯坦的过程中,反对派想利用纳粹主义政党的政治权利实现自己的目的。包括帕斯库尔·约当在内的所有人的行径都令人气愤。对此,胡果·丁格勒发表了看法。早在纳粹主义兴起前,胡果·丁格勒就反对爱因斯坦的理论,但一直未见成效。针对帕斯库尔·约当书中的内容,胡果·丁格勒表达了自己的愤慨:“把如此具有破坏性的理论——爱因斯坦相对论应用在德国和意大利的国家运动上,真是无稽之谈。”
说到“破坏性”——这个形容爱因斯坦相对论的词汇,就不得不提及相对论第二个语言特征,即“相关性”的表达。胡果·丁格勒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与英格兰的哲学家、经济学家和历史学家大卫·休谟的苏格兰启蒙运动联系到了一起。这场启蒙运动的核心是有关于各种唯物主义的主题,这恰恰是纳粹政党所强烈反对的。
如果相对论不是由爱因斯坦提出,而是另有其人,相对论则完全有可能不会遭遇到纳粹政党的一致谴责,它很有可能像其他哲学思想一样在其领域成为永恒争辩的对象。但是,因为爱因斯坦犹太人的血统及他作为反战人士的政治态度,这两个因素让他的理论不可避免地遭受了种种谴责和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