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世纪之交的门槛上,站在财智时代的舞台上,两人又一次进入了天马行空的智慧交流状态。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历史的长河即将驶出20世纪的港湾。仿佛是冥冥中的相约,抑或是对太多过去的一次清点,2000年12月30日上午,王志纲从郁郁葱葱的南国赶往了杭州;日理万机的黄巧灵,也在等待着王志纲的到来。
中午,王志纲与黄巧灵在杭州乐园共进午餐。席间,黄巧灵兴奋地向王志纲介绍了宋城集团一年来的主要变化:企业改制已经完成,股份公司成立,目前正在筹办上市,2002年可望上市;企业扩张加速,势不可挡。王志纲含笑听着,频频点头称是,最使他感到欣慰的是:宋城的开发实践,再一次证明了泛地产理论与生俱来的巨大生命力,并且将在21世纪的房地产开发和区域经济发展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饭后,王志纲又在黄巧灵的陪同下考察了杭州乐园新近开发的氡温泉度假村。看着宋城集团的日进日新,王志纲眼前又浮映出了自己一年半前首次来到杭州乐园的情景,不觉睹物生情,浮想联翩。此时,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黄巧灵也仿佛别有一番衷肠要诉说。
于是,站在世纪之交的门槛上,站在财智时代的舞台上,两人又一次进入了天马行空的智慧交流状态。
1.当今中国是三种文明的叠加
王志纲:我们正进入财智时代。为什么叫“财智时代”呢?我认为,“财智时代”是相对于西方国家“知识经济时代”的中国式的解读方式。在西方国家,人类已进入知识经济时代,中国的知识分子对此也热血沸腾。然而,只有深深扎根于脚下这块厚土、深谙中国国情的人,通过实践才能够完成财富和智慧的对接,走进财智时代。当西方已经充分完成工业化过程,昂首走向知识经济时代的时候,古老的中国则像一条正穿越时空隧道的巨龙,龙头已经开始和世界对接,迈向信息时代、知识经济时代,龙身正在进行工业化,而龙尾还处在农业时代。巨龙翻身,三种文明同时升腾、激**。怎么充分认识国情,怎么从战略上把握大势、把握区域经济的内在规律和文化底蕴,是企业能否扎根中国、开花结果的前提。亚当·斯密在工业文明刚刚开始的时候曾断言:“土地是财富之母,劳动是财富之父。”今天,我们可以说:“财富是生产力之母,智慧是生产力之父。”西方正处国家知识经济时代,而在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和后工业文明并存的中国,财智时代才是其更为准确贴切的表达方式。它既非纯粹的知识经济社会,也不同于往昔财为主、智为仆的所谓财富时代,而是一个财智平等、以财求智、以智生财、财智相融的特别时代。
马克思在《资本论》里讲到,为什么资本主义的发展进步在短短100年的时间所释放出来的能量超过人类几千年来所创造的一切文明的总和,其原因在于资本的本性就是要搞科技,搞创新,通过有机构成的提高,降低个别劳动时间获取剩余价值。在财智时代,科学技术固然是很重要的东西,但在这数千年未遇之变局——中国开始转型的时候,有很多未开垦的处女地,很多全新的领域,如果照搬西方的办法行得通的话,就不会有中国现象,也不会有宋城的光荣与财富的产生。西方人在中国社会正在摔跟头。比如,1993年以前中国的整个电器市场全部是日本控制,像日本的三菱、松下等一些电器公司早就保存好了2001、2002年的产品了,它给中国的只是替换产品,只卖产品不卖技术。当中国有黑白电视的时候,它就开始卖彩电,当中国有彩电的时候,它就开始生产大屏幕,之后是超薄型、数码电视。1992年我去美国,经过日本机场,那时就看到超薄型彩电放在那里,但日本人不卖给我们。日本人当时很自信,他以为领先中国30年,就能一直保持领先30年,你永远买我的东西。1990年录像机在广东省走私非常火爆时,我陪一个北京的朋友去广东的一个小镇上买录像机,那些卖录像机的水客们手里的钱,最大面额的是10元,一台录像机当时是3千元,有些人一买就是20台,那就是6万元,也就是6千张,用麻袋扛过来,后面还有人在排队,广东的小老板们数钱数得手都肿了,最后数不过来了就用秤来称,用尺子量。当时按照国外的惯例,录像机完了之后,就是DVD、LD。1992年我就买了一台LD,五千块钱一台,高兴地过了个年我就再也没用过。为什么?买一张DLD光盘,要300元钱,尽管分辨率很高,但看一次就要300元。也就是说,鸡也贵,饲料更贵,养不起的。再者说片子很少,如果租的话呢,30元钱一盘。按照西方逻辑,录像机之后就是DVD。但西方人没想到,就在这个过程中,一不小心被聪明的中国人发明了VCD,它是一个过渡产品,说透了就是一种简单的解码技术。它有三大缺陷:分辨率低,技术不成熟,功能比较有限。但也有两个优点:机子非常便宜,片子也非常便宜。一块光盘的成本才几毛钱。中国是一个产权难以保护的国家,盗版成风。由于有一个庞大的消费市场,一下子催生了一个庞大的产业,什么爱多、金正、步步高全冒出来了,整个中国成了一个VCD市场。这下子日本就傻眼了,这一口他们没逮上,他们还没搞懂中国怎么会有VCD,最后在中国的家电市场已经挂不上档了,慌忙应战,国外的只有韩国的LG和三星站稳了脚,日本商家彻底退出了市场。
在财智时代解读中国,可以肯定,中国未来是创造历史的国家,产生奇迹的国家,全世界都要到中国来,中国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昨天好比是幼儿园里的阿姨带孩子,中国人只能是教什么学什么。好比渔翁带着鱼鹰捕鱼,鱼鹰的脖子是用带子系住的,把鱼鹰放在水里,捕到鱼以后,渔翁把它的脖子一捏,鱼就出来了,然后再让它下水。鱼鹰在捕到两三条鱼以后,就给它一点小虾吃。不能让它吃饱,吃饱了就不捕鱼了。西方人就像渔翁对鱼鹰一样来对待中国。没想到这几年中国的发展让西方国家大跌眼镜。从这点来讲,财智时代应该属于中国。春秋战国时代所产生的《孙子兵法》、诸子百家,构成了中国文化汪洋恣肆的瑰宝,以至于影响了整个亚洲,波及欧美。甚至现在当美国和欧洲国家进行商战的时候,在他们的很多招术和方法都很难把握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时,他们不得不跑到中国来寻找东方智慧。现在商战中不仅广泛使用《孙子兵法》,而且包括许多诸子百家的观点。我感到好笑的是,西方人讲这些东西的时候有些也是附庸风雅,只涉及到皮毛。但这也是个好事,他起码觉得你是风雅嘛,但他根本没把握住。只有我们这些深深扎根在这块土地上,享受祖宗恩德的后代们才能体会它的博大精深。所以,我觉得我们不要妄自尊大,但更不该妄自菲薄。我们要珍惜这个时代,然后创造出不仅让中国人自己瞠目结舌,而且也让西方人大跌眼镜的东西。我认为对宋城的探索,包括旅游休闲产业、泛地产的提出,西方人不一定听得懂是怎么回事。就像杭州乐园,西方人看到就会说,这不是曾日本引入的荷兰乡村主题公园吗?他只能看到世界著名景观的某一个影子,只看到现象。其实杭州乐园就是杭州乐园,它有其自身的神韵。把外国的东西整合在一起,再注入中国特色的文化,不仅完成了生态、绿化,而且创造了一个人间乐园,更创造了一个产业。它这种多元性、复合性、引爆效应,西方人是看不明白的。这就是我讲的中国是三个时代叠加在一起,这个巨龙在翻身的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所释放和连带出来的东西之丰富、内涵之深刻,是盲人摸象摸不着的,西方人没办法理解。正是这一点,注定了中国人在财智时代企业家和智业的合作要演出很大的戏,做出很多文章。哈佛的一些案例,在我们看来更多的是工业文明的经验积累。
黄巧灵:中国5000年的文化,既有儒家的那种很严谨的做法,又有道家那种浪漫的游刃有余的思想。所以儒道结合,可能是中华民族在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他能够自己顶得过去,自己能发展起来的根本。但儒家太强大了,其中有一些四平八稳的东西,禁锢了人们思想。美国文化是拿来主义,有200多年历史,有英国工业文明,有新大陆先民的执著。像哥伦布那种探索、执著的精神,我们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了,徐福带着500童男童女去寻长生不死药,比他不知道要早多少年,只是我们的一些故步自封的文化使这些萌芽没有得到发展。大家都看到了,21世纪是太平洋世纪,是中国的世纪,这话一点都不夸张。我们每年的增长率平均在8%,再往下走10年是个什么概念,而美国只有3%。事实上,美元和人民币按1∶8.3的比例算是不合理的。用实际消费水平去算的话,中国的实际经济实力更乐观些。
2.学·术·道
黄巧灵:从事我这一行的,最重要的是创意、梦想、**。迪斯尼乐园之所以能发展到今天,是离不开梦想和**的。大量的阅历加上这些年的实践,现在我已经形成了一些灵感和直觉,每到一块地,看完之后,10分钟之内就能拿出构想,脑海中已想象出什么地方是什么……然后,再让设计师用建筑语言去表现。
王志纲:谈到思维方式,有“学”、“术”、“道”三种。“学”,就是学问。古来凡治学问者多追求自成体系,自圆其说,殊不知这一求索常常容易导致脱离实际或远离实际。“术”,就是应用和实践的战术、技术。有感于“学”的脱离实际,为摆脱“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尴尬,不少同实用之术靠得最近的文化人、知识分子在投入市场实践,获得市场认同的同时,亦成了技术、功能的拥戴者。当今中国,术与学构成了理论与实践的两个极端。所谓“道”,就是以动态、辩证、发散的思维方式把握事物的内在神韵与规律,承学之上而启术之下,倡导知行合一,是介于学与术中间的层次,在实践中是整合学与术的,侧重于策略与理念创新。在财智时代,创新常常只能建立在掌握“道”的基础上才有市场意义及价值。创新是我们这个时代最稀缺的资源,从这个标准来衡量,宋城集团成功的核心就是创新;而这一连串的创新之所以有市场价值,就在于企业运行把握住了“道”。
黄巧灵:深有同感。我在操作泛地产上可以说充分运用了这一法则。就一般意义上的房地产开发来说,应该说没有像我这么做的,但我们的景观房产却一下子就卖完了,让房地产业内人士有点意想不到。在物业管理等专业性管理方面,我们从来也没学过,但这些问题我们可以通过引进专业人才来弥补。我们的优势在决策和理念上,在于对事情的把握比较准确,能把全世界的休闲、泛地产等概念全都拿来为我所用,市场上需要这样一个旅游品牌的概念,这样一个旅游品牌就在我这诞生了。现在我们正在进行的龙泉山的开发,也是这样的。
王志纲:龙泉山的开发,要吸取一些有关的经验和教训。作为策划人,1999年我曾经做过武夷山旅游发展战略策划,为其做了一些补救性的工作,不是原创性的。在这一过程当中,通过对武夷山的梳理,我就发现了很多经验教训。武夷山相当于一个蒸了半熟的馒头,投入了不少的资金,但发展还是不尽人意。当时我们介入的时候,武夷山正在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围绕武夷山优势甚多但均不突出的局限,我们给其形象定位为“千载儒释道,万古山水茶”,人文、自然一网收。这一超级“个性”浓缩了其文化、自然双遗产的精髓。神韵的捕捉是一方面,形象的推广和市场的创造又是一方面,要实现这一“惊险的一跳”,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首先要做的是企业化操作平台的搭建,而这一点常常是以政府为主导的传统旅游景点最难跨越的。虽然最后的结果是申报成功了,但武夷山这样的景区不转变机制要发展仍有一定困难。
黄巧灵:我看到一个资料,武夷山一年的游客只有60多万,如果是这样,作为一个名山,市场还是大有潜力可挖的。当然,正如你所说的,这里面肯定有体制上、机制上的问题,其根源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所有者缺席”。产权上的问题是许多国企搞不好的共同症结,因为它们不是企业,而是政府组织和机构。这一点在其他行业的国企纷纷转制以后,旅游行业表现得尤其突出。最近,很多国家级著名风景名胜区的管理当局纷纷邀请我们去投资,就有促进产权结构多元化、推动企业化运作的考虑。
但是,具体到武夷山这样的某个景区,又要考虑旅游业不同于其他行业的特点。你有很好的自然山水风光或者丰富的历史内涵、独特的风土人情等等,就万事大吉吗?远远不是。要不然,天下奇山异水何止千万,人们为什么非要到你这里来呢?因此,策划、宣传、营销以及内部管理等等,都是很重要的。
当然,最根本的还是要强化自己的内功,景点的品质首先要做到无可挑剔。这一点我有很深的感受。我们的一些景点,外人看起来好像日子都过得很容易,其实杭州的旅游业竞争是非常激烈的,我们的江湖地位是靠实打实的努力拼出来的。每年我们都把收入的10%用于景区整改。我对下面的人说,要不断与自己较劲,不能忽视每一个细节,哪怕每一棵树的位置、每一块路牌的设计都要仔细斟酌,不能得过且过。只有这样你才能站稳脚跟,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我们宋城景区,获得过那么多荣誉,取得过那么多成绩,按理说已经做得不错了,但去年一年,我们投入整改的费用就高达1000万元,这在其他景区看来都是不可想象的。如果一个景区,只是做了一圈围墙一道门就卖门票了,那么不管自身的旅游资源多么丰富,不管是国有还是民营,不管你采用什么正当不正当的营销手段,都是难以长久的。
王志纲:你们即将开发的龙泉山项目其规模可比拟武夷山,又是21世纪的产品,作为一个“藏在深闺人未识”的女孩,她不出来便罢,一出来亮相,就必须让人眼前一亮。因此,必须要有新思维、新标准、新手段。要突破20世纪的水准,那么21世纪是一个什么审美观呢?21世纪是一个什么样的整合手段呢?21世纪的领头羊的标准是什么样?这些问题的答案可能要倒过来推,比如龙泉山是宋城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可能很多资源与情况就得重新梳理、重新排列,排列的时候注意什么问题呢?要退一步进两步,可能要务点虚,龙泉山要多做一些规划,这对宋城这个品牌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整合与提升。凭宋城现在所做的一切,要提升整合到一个什么样的目标呢?把它提升为中国旅游业目前货真价实的第一品牌,是有这种可能的,也是可行的。如果能实现这一步的跨越,将好似胸中自有雄兵百万,其牵引效应、影响力、整合效应就非同一般了。所以,怎么对项目进行重新定位,把它放在一个更大的平台上,整合各种稀缺资源,是关键之所在。
记得我们参与昆明世博会策划时,云南省主管旅游的副省长曾给我讲了一句十分发人深省的话。他说,我现在很矛盾,云南好山好水不少,但是每开发一个,我就心疼一个,开发一个等于糟蹋一个,就像自己的姑娘一样,过早出嫁,一个个给糟蹋掉了。这话的潜台词是什么呢?就是人类的文明程度还没到那个层次,多为掠夺式开发,消费多为践踏式消费,后患无穷啊!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对旅游业来说,落后和封闭也许是一种财富,就是这个道理,像你现在做龙泉山这个项目,宋城上台阶跨越的话,可能要站在一个更高的层面上思维,对资源和环境进行重新盘存和整合,确定一个长计划短安排的韬略,虚实相济,虚实结合,大有学问。以后这个社会将有可能是无形驾驭有形,包括现在运用的资本运营手段,还有品牌手段,都是无形的东西。
3.企业最重要的核心能力是什么
王志纲:我相信通过龙泉山这个项目,宋城集团的核心能力还会有一个明显的提升。企业的核心能力究竟是什么?即在未来竞争里面最关键的企业竞争力是什么?
常理上人们多会认为是资金实力,但丰富的实践告诉我这是一种偏见,起码是不全面的。我认为资金实力只是核心竞争的一个要素,而非决定性因素。在财智时代,企业核心力的展现可以是多方面的,有的企业长于管理,有的长于公关,有的长于整合……
实践证明,能不能准确寻找并充分地发挥出本企业的核心能力,将是决定企业生命力的关键。
黄巧灵:王志纲工作室没有你是绝对不行的,就你们这个智业机构来说,你的核心能力,甚至包括个性特征都会成为这个企业的特征。
王志纲:个人的作用在创业之初很重要。你可以看做是代表财富的企业家,深谙方法、策略之精妙所在,我们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在从事智力的激**和方法论的提纯。我们工作室经常搞沙龙(玫瑰沙龙)。前几天,有一个在澳大利亚13年的留学生来参加我们的沙龙,他想来工作室工作,我们谈了3个多小时(对我们的员工来说,这也是一种培训)。我问他为什么要投奔我们这里来,他说13年前他去国外时是洋为中用,中国人出国去学东西;13年后的今天,世界将是中为洋用,全世界都将到中国来学东西。西方讲究定量和专业化分工,这对不对?当然对。但是在社会经济的重大转型时期,其作用将是有限的。要寻找方法论和智慧的法宝,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所蕴藏的思想性的东西将有无穷的价值。这种东西是一种思维科学。
黄巧灵:有些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有些东西是不可言传不可意会的,就像真理和谬论就差一步一样,看你怎么跨过这一步。我有一位朋友,他非常聪明,每一件事都能做得很好,但他从来都没有成功过。我闭着眼睛一分析他,原来他聪明过头了,他那步本来应该走到这里正好的,但他却走过头了。
王志纲:这就是过犹不及。
黄巧灵:他每一次都走过了,所以他全砸了,这很有意思。你工作室成熟的、做得非常好的人,出去后可以开一个小铺,但他绝对成不了王志纲。
王志纲:在工作室的发展过程当中,我总结出很多哲学性的东西,这些话一些人能听得懂,但有些人听不懂。比如我说“无形驾驭有形”。企业经营不仅要经营产品等有形的东西,更要重视无形资源的经营,这些资源除了品牌、营销网络这类人们耳熟能详的东西外,恐怕还有战略、策略乃至经营哲学、号召力、公信力这类看起来似是而非的东西。未来时代是个整合时代,整合时代不缺资源,最值钱的常常是构成添加剂、催化剂、粘合剂的东西,这些“无形”的东西。
再比如我说“世界上凡是可以克隆的东西都是不值钱的”。最值钱的东西是创新,而一切创新的灵魂和源头是理念创新,由此指导下的制度创新、管理创新、设计创新才是有源之水。理念创新首先要在哲学思维层面有所突破。比如宋城的成功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别人翻跟头都是顺着翻,你是倒着翻,这就叫“黄巧灵大回旋”。你创立了一个全新的动作,你就是规则的制定者,你就获得了一个进退自如的理想天地。可以说,任何一个产业奇迹的创造者,无一不是当时代处于由量变到质变的前夜,适时地借势而获得跨越的。
在广州奥林匹克花园成功的基础上,1999年我们还做了一件事——奥龙计划,这件事情就是力图在创新的基础上实现相关产业的聚合和提升。三家企业,一个是中体产业,一个是新加坡的华新国际,一个是我们一直合作的广东金业集团。金业集团在1996年与我们合作的时候,它还是一个不大的装修公司,现在成了特别能战斗的房地产开发商。而中体产业的优势是可提供体育资源与房地产嫁接。这种整合具有泛地产时代的实践意义。伴随他们的不断实践,我相信,对我们有关财智时代的泛地产、复合概念地产理论的完善将会有不少帮助。
黄巧灵: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也是有历史意义的。我所得到的是你的思想,但通过我们的实践,你的理论的威力才能得到释放,为此我们可能少浪费上亿的资金,为中国的旅游发展,为中国的居住理念做一种全新的探索,可能人家不知道,可是你心里清楚。你看我的景观房产也没有做多少,就这么一点也卖光了,第二次建一点也是有限的,我这里就已经接待过上千家房地产公司,他们回去就按着我的那么做,他们有的做得比我们好多了。泛地产概念作为一种休闲经济的全新表现形式,在中国今后的实践中会更加完善和趋于成熟,全国许多地方学我们的模式,他们避免了多少失败啊。
4.我们的实践是被逼出来的
黄巧灵:我有一个很深刻的感受,我们做的这些实践,是被逼出来的。中国旅游业套进去3000个亿的投资,你没有大的投资,人们就不爱看,投了5个亿人们才会来看。可是投进5个亿有什么回报呢?国外门票最少都是50美金一张,五八四十,480元人民币啊!我们的景点别说480,48元都不容易。但是我们又不能不做,中国主题公园面临着反思,面临着突破,面临着寻找生路,在中国旅游业以往10多年的苦苦探索中损失了上千亿的投资,可谓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不说是独辟蹊径吧,也可以说是曲径通幽。在这个道路探索的过程中,看到了一个希望,其中来了一个智者,那就是王志纲。我们共同提炼出一个路线,你说,你的路子走得很好的,我们的实践也证明,这是一条充满希望和美好的道路。我们两个得到一种融合,零零星星的,在不断的实践当中逐渐地把这个概念完善。有时候我们两个提出的实践和理论被别人不知不觉地效仿,春雨润物细无声,在中国大陆上悄然地发展、萌芽、壮大,它预示着中国未来的休闲经济时代的来临,并为其奠定了非常重要的基础。所以我们要在这个高度去提炼你的思想和我们的实践。休闲经济有一个狭义的和广义的概念,我们讲的休闲经济既不是狭义的也不是广义的,是中性的一个概念,它包括旅游和人们在闲暇时间的度过中产生愉悦的一些形式,我们把它称为休闲经济。这个休闲经济将来是要超过地域上的限制,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的阶段,这个领域中王志纲的推广、鼓吹、探索都是很重要的,我下一步的实践也是很重要的。你是提出中国进入泛地产时代的理论鼻祖,我是在这个方面的第一个实践者。曾经有很多人要写一本关于我的书,我说,这本书没有王志纲是不行的,但是我希望就是在刚才这个模式上去写,从这个高度去把握。我们可以讲很多很多,前几天来了好几个取经的,都是我们把这个理念讲给他们听,他们听完了回去就开会,说是思想上的一次解放,革命的解放。这个东西对他们来说是很及时的,而且也得提到这个高度来思考,下一步我自己也还得思考着如何把这种理念延续。
5.小企业做事,中企业做市,大企业做势
王志纲:这些年来我们同上百家企业进行过各种形式的合作,通过总结分析,对于不同发展期的企业运营重点,我采用一种中国式的概括法。“小企业做事”,事情的“事”,就是埋头做好每一件事,集腋成裘,天道酬勤,亦算尽了本分,不要好高骛远。但是当一个企业像蛇那样,不断地蜕皮而长大,长到一定阶段,就将面临局部质变,企业要上台阶,观念和思路也要转型。所谓“中企业做市”,市场的“市”。有很多老板他为什么长不大,就是不知审时度势,企业已经要上台阶了,但观念手法仍不革新,此谓“老革命遇上新问题”,越努力越出问题。宋城可以说是“做市”的典范,就是“无中生有”地做出了很大的一块市场出来,这是一个很大的贡献。但是再往下走,要想由蛇变成龙,就必须“大企业做势”,趋势的“势”,势头的“势”,规律的“势”,领衔主演的“势”,呼风唤雨的“势”。这就是宋城二次创业必须要考虑的一个问题。我第一次见你时就开玩笑,我说黄总啊,你是十个指头按跳蚤。你说,我能按一百个跳蚤。哈哈,你已经是一个奇人了,你能量这么大,能够亲力亲为同时操作这么多项目,是个了不起的事情。但是要再上台阶,就得做“势”了,这是我的一种经验总结。我见过好多老板,为什么他们长不大?长大了还得掉下来?究其原委,事情的“事”还没做好,就想做趋势的“势”,最后像牟其中一样玩不下去了。而有的老板就是永远长不大,本来已经长到蜕皮了,却不知升级换代,还满足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在原有那个层面,也不行。怎么把握发展节奏是一个大的学问。
我还有一句话,“小老板靠勤力赚钱,中老板靠经营赚钱,大老板靠决策或思路赚钱”,大的思路或格局找准了,一下子就是翻天覆地,这个问题把握不好,有的会错失良机,有的则力所不能及拔苗助长,都是不行的。
6.最高境界:看不见摸不着
王志纲:未来的竞争将是企业团队综合素质的竞争。衡量一个企业的实力、经营操作水平有不少标准。以房地产或旅游企业为例,我认为衡量一个企业实力水平有三个检测标准。
第一,能生产“看得见摸得着”的实物产品的企业是初始型企业。如果满足在这个阶段,这个老板就做不大了。
第二,能够整合出“看得见摸不着”的产品的企业是中级水平的企业。杭州乐园的景观房产其实就是卖山卖水,当人们已经愿意用钱来买青山绿水的时候,你顺势而为,能够将之整合进你的产品中,景观文化马上呼之欲出。这是一种跨越。
第三,打造“看不见摸不着”的产品。严格来说,用传统的产品概念已经很难概括这一阶段,它的附加值其实在于生产和推广的是一种生活方式。这一阶段你超越常人的是你在实物基础上打造文化品味、格调、氛围的能力,如同做鲍鱼,200元一个的干鲍鱼,不同的手工打造,有的250元还没人买账,有的1000元却门庭若市。消费者超额支付买什么?显然不是原料,而是附加在其中的看不见的东西。如何使产品附加更多看不见摸不着的内涵才是衡量企业实力的最高境界,但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企业又有多少呢?
总而言之,纵观中外企业发展史,剖析诸多成功企业经验,就其策略选择上,我认为不外乎两种成功模式。一类为先发制人型,如深圳华侨城,把握时势之变,开启旅游市场从而大小通吃,占据龙头地位;另一类为后发制人型,即一步一个脚印,量变到质变,靠内力和功夫到达生活方式的提供者的地位,后来居上。
7.从偶然到必然
黄巧灵:华侨城无愧是中国旅游业的一朵鲜艳夺目的报春花。这朵花既是特定时间特定地点的特殊现象,又在中国旅游业发展历程中具有必然性意义。对华侨城经验的梳理是非常重要的参照模式。我觉得后来许多追随者的失败并不是这种模式的失败,而是因为学习者没有吃透教材,没有认识到那一座座微缩景观背后的本质性、规律性的东西,而片面地认为华侨城的辉煌仅仅是由于微缩景观本身。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能不失败吗?
当然,我并不是说华侨城模式就是最好的、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惟一标本。社会经济活动有规律可循,但它不是数学公式,可以简单地通过加减乘除得出结论。我们要学习华侨城等地的好模式,但也要努力超越它们,形成自己的特色,这样才能有所进步和收获。
华侨城的成功,还和马志民这位杰出的企业家有直接关系。如果不是他,那么这一项目的结局就会增添许多未知数。我相信,未来旅游学家修史的时候,肯定不会忽略掉这个分量很重的名字。
王志纲:华侨城的成功有一个天赐良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这就是邓小平的视察南方。邓小平视察南方成了锦绣中华和华侨城的超级推销员。这点可能别人都没看到。因为邓小平视察南方时我在广东,我知道。邓小平视察的结果是什么呢?中国这个国家向来是讲政治大于经济的,一下子掀起一个全中国的改革开放第二次浪潮,浪潮的结果是掀起了师出有名的全中国的公费旅游,都要到广东省,到广东省一定要到深圳市,到了深圳市一定去锦绣中华、世界之窗。当时在这种公费旅游巨大的拉动下,中国民俗文化村的投资一年就收回来了,其他项目也获得了比较大的成功。从1991年底到1992、1993连续两年的**,这是邓小平视察带来的效益,作为一个旅游景观被带活了。华侨城的火爆给不少跟风者造成错觉,以为春天到了,百花齐放,结果1993年6月之后宏观紧缩,百花凋谢,很多旅游项目就撑不住了。所以,作为企业家,如何在经济发展过程中从偶然和必然中找出规律,这是致胜的法宝,是做百年老店必不可少的东西。我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规律,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能帮助企业家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当然,我们也要不断超越自己。须知,对规律的把握是重要的,但如何把握住规律也是天底下最难的。
8.整合凭什么
王志纲:除了对大势的把握,整合也是必不可少的。未来是一个整合时代,而整合凭借什么呢?这一直是我们这种智业机构孜孜以求的问题。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研究企业和老板,目睹无数企业的兴衰成败,发现一个这样的问题:当一个企业家极盛的时候,一般都是衰亡的前夜了,信息传播有一种滞后性。盛极而衰,它反映给大众的常常是一种回光返照的灿烂。比如1999年有个地产王牌企业是很风光的,但是我认为其气数到2001年该差不多了,谁都说不可能的,但现在人们开始相信了。由于其故步自封,衰败不是在于他的实力减弱,而是在于他的机能退化,更危险之处在于物种过时,如同恐龙,实力够强了吧,可一旦不能适应环境的变化,倾刻夭折。当有些企业的竞争力与比较优势正在相对弱化时,很多后起的企业已经赶上来了。所以在竞争日益激烈的情况下,强强联合,优势资源的整合将显示出更大的活力。比如我们1999年参与策划的中奥产业,就是南北企业联合,房地产企业与体育产业集团联合,发挥各自不同的优势。现在有3个奥林匹克花园在操作,2001年可能就是10来个,可能两三年之间要做到上百亿,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当然,中奥产业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兼容,三家在一起,三种不同的文化怎么兼容,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但不走这条路,他又很难做到资源共享,向高度跨越。这反映一个规律:未来的时代是整合的时代。就企业竞争来说,相对其他功能和战术层面的竞争,最关键的竞争是经营模式,即策略设计的竞争,这类竞争常常是生死攸关的,企业越大,越关键。
9.为全局负责
王志纲:企业家在做品牌、面对市场的时候,会借助很多辅助的专业队伍,像营销公司、广告公司、代理公司、管理顾问公司等,而且大多是各说各的好。这是一个很尴尬的事情。我们的一个客户曾对我说过一句话:“所有的服务性公司都是有私心的,只有你们是没有私心的。”我说:“咦,你为什么这么高抬我?”他说:“当然了,因为作为总策划你要为全局负责。广告公司拼命让你做广告,代理公司拼命鼓励你低开高走,好收钱啊,但你们不一样,你们考虑的是全局。”
相对于别人,我们解决的是关乎企业根本利益上的问题,我们考虑的是全局,不能只考虑局部。我们所说的平台搭建公司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是提供一种操作平台。包括我们在广州市策划的星河湾,1300多亩,将成为广东省乃至中国一流的楼盘。水的利用和江边高档的休闲步道,都是国内楼盘绝无仅有的。社区里有一条人工河,河水清澈见底,有上万条锦鲤,给人造成的冲击非同一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2001年4月份开盘,将可能引爆中国房地产的一个**。还有我们参与策划的南国奥林匹克花园,1000多亩,很多人都说,在华南板块同时开这么多盘,将来房子卖给谁啊?一定会尸骨成堆,血流成河。我告诉他们,永远有新生,永远有死亡,有的房子还没出生就已经死了,有的房子还没施工却预示着很强的生命力。房地产是需要不断更新换代的,关键是要有个性,做到惟一性、排他性、权威性,品牌的效应也不可忽略,这正是我们要做的事,是企业家为什么那么看重我们的原因。奥林匹克花园,不仅延续了原有的体育健康概念,更整合了高尔夫概念和生活方式。目前中国有两种高尔夫:一种是乡村高尔夫,这是没说的了;第二是都市高尔夫,像深圳市的香蜜湖。现在我们把高尔夫同房地产进行了嫁接,目的在于社区品味的提高和引导一种健康的生活。另外,还有上海市的锦绣江南、厦门市的未来海岸、南海市2500亩的里水生态家园,以及在京沪穗同时启动的“奥龙计划”,每个项目都是上千亩,预示着一个大盘时代的到来。
社区一上千亩与原来的小盘开发思路就完全不同了。因为驾驭大船和小船完全是两个概念。经过多年探索,我们已经摸出一套方法来了。第一是大势把握。这个势是经济大势、行业大势、区域大势、企业大势,了解这些,我们才能对企业与所要开发的房地产项目进行分析,搞清楚企业你从哪里来,目前处于什么状态,如何发展,要到哪里去,你的弱势是什么,你的核心能力是什么,优势是什么,如何通过整合的方法来强化优势,其次要搞清楚与项目相关的因素与态势,解决能不能做的问题,接下来才是做什么和怎么做。第二是理念创新,即原创性理念。世界上惟一不变的是变化本身,虽然我们现在为理念创新搞得很苦,策划就是下地狱的活,但苦中有乐。第三是策略设计。我们要建立一个平台,怎样让它具有可操作性,长计划短安排,分阶段接近和实现既定目标。第四是要素整合。因为企业处于市场经济当中,面临复杂纷呈的矛盾和问题,涉及到方方面面,诸多因素,怎样有效整合各种资源是大学问。第五是操作监理。企业不分大小,操作能力是最重要的。而我们就像一个老中医,经验丰富了以后,望闻问切,帮企业把脉,同时像预警飞机一样随时为企业报警。
黄巧灵:看来虽然是在不同的领域,分工不同,但我们从不同的角度在共同探索中国企业的发展问题。
10.什么叫品牌
王志纲:最近我对企业品牌有些新的想法。任何一个企业家发展企业,都必须有一个攘外和安内的问题。攘外就是用什么样的形象、用什么样的理念,引起社会的关注和引起社会的价值认同;安内就是在此基础上,使企业内部怎样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关于品牌,现在所有的广告公司都把西方那一套东西拿过来,什么是品牌,有些人总结了品牌的四大天条:其一,品牌是笔资产;其二,品牌是种关系;其三,品牌是属于消费者的;其四,品牌是一部宪法。有一天,我一个十分优秀的学生,现在是一家颇具规模和实力的广告公司的总经理,专门做企业的品牌策划,过来跟我谈这个问题,把我刺激了。我告诉他:“你跟我讲的那个顶多是产品品牌,真正重要的品牌是企业品牌。”什么叫企业品牌,根据我的实践,我认为有三条。
第一,品牌是一条苏伊士运河。什么叫苏伊士运河呢?如果我是一个大企业,就好比是一艘船,我想从太平洋到大西洋,如果我不想绕过好望角,我就会千方百计寻找近路,而在埃及有个蜂腰部,打通百来公里,就可拉通两大洋,从而缩短几千里的海路。但是如果我开辟这个运河只是为了放一条船,那我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我开拓这个运河一定是为了放若干条船,一开始就是百年大计。
所以长计划,短安排,从小处着手,但一定要从大处着眼。你能怀疑开发者不能成就宏基伟业吗?若按这种思路打造企业品牌,我相信,这一品牌的孵化能力将是非常高的。
第二,品牌是一种公信力。现在人们都说讲信用,信用的最高形态是公信力,是一种公众的信用。比如说宋城,省长来了说不错,市长来了说好,银行也看好,你就不得了了,如此你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然后就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虚实结合,长短相济,发展空间就会很大。所以我说公信力的积累非常重要,做事要大气大度。比如说我在生意场上并不精明,甚至有点傻,但为什么很多精明的人都失败了,而我却能做点事呢?因为当世界上人人都过于精明的时候,反而需要一个傻瓜,才能促成这单生意。当彼此不信任,谁先给货谁先付钱大家都不情愿的时候,有个傻瓜叫王志纲。他绝对不会蒙大家的,他是最公平的,各方都信任他,成交离不开他,他就成了银行,成了中介,成了大家都离不开的最有价值的人。
第三,品牌是一种生生不息的创新能力。比如说迪斯尼。迪斯尼如果没有创新能力,早就该被淘汰了。所以说只要人类有梦想就需要迪斯尼,它是“造梦工厂”啊。我去美国,我就去看迪斯尼,去看美国的梦幻电影城,永远有梦啊。泰坦尼克,侏罗纪公园,有梦想就有故事,不断地编故事,迪斯尼才有生命力,迪斯尼这种生生不息的创新能力,才是其品牌的根本。
总之,品牌分两个层面,一个是企业品牌,一个是产品品牌。回过头来说,如果说产品品牌是鸡蛋,企业品牌就是鸡,母鸡生了蛋以后,她的光荣就在蛋身上,至于生了蛋以后,企业品牌怎么形成,怎么强化,这就不单是操作产品的思路所能解决的问题了,更要不断挖掘和沉淀品牌的内涵,并不断注入新的东西,才能使这个品牌长盛不衰。
黄巧灵:我现在怎么样实现宋城的梦想,怎么样实现新的跨越,怎么样在新世纪之初使宋城成为中国休闲业的第一品牌呢?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钱,我们首先缺的是人才。一是景观房产专业人才,包括工程管理等,二是策划人才,三是资本运营人才,四是公关人才,整合型人才,总不能什么事都要我去办,还有一点就是要完善决策机制。这也是到了今天才提出来的,再早两年都是摸索着做的,关键是成功地保持,旅游休闲经济确实符合我国发展的趋势,最危险最难过的也就是这一阶段,探路者总是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历史上就是这么一回事。
11.企业家最重要的是前瞻性
王志纲:我想我们再把思路理清一点。我想提个问题,从1994年来杭州创业至今已有6个年头了,回过头来盘存,你认为在你创业过程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黄巧灵:第一,最重要的就是顺应了社会发展的趋势,有前瞻性,要从事没有多大竞争对手的行业。当时没有这个行业,当时发展都是一些工业、商业等,但工业等传统产业有多少个老大啊!要介入新兴行业,稍智者一点,就可能大大领先,所以我选择了旅游休闲业。这个行业刚刚兴起,我可以跳跃性地从事这一新兴行业,介入起步比较快,增长空间大,像你说的一样,房地产,高尚社区。在西方发达国家,从一般的居民住宅到高尚社区,它的历程经过了200多年,中国大概经过了25年就导入了世界先进理念,跨越了时空,拿来主义还是比较重要的。生活中我们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许多大学中文系的教授都老得走不动了,60多岁还算年轻的教授,难道中文系的年轻人就没用吗?当不上教授?不是,因为中文是老学科,年轻人被压得上不来。而新兴的学科,比如经济系、法律系,30、40多岁就可以当教授了,连我这样的差不多都可以当教授。所以我认为没有竞争就是最大的竞争。
第二,企业家的个人素质很重要,直觉至关重要,是灵魂。以前靠炒股、双轨制、关系都可以让企业家发大财,但现在不行了,现在要靠企业家的个人素质和内涵。也就是说,企业里一般员工要聪明,中层干部要精明,高层干部要开明,第一把手要英明。
王志纲:在竞争激烈的旅游行业,你当初下海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万一失败的问题?在这个过程中,你还有很多未知的东西要去了解,搞这么大规模的旅游项目,不仅规划设计、施工,包括后期的经营、管理,都没有现成的经验可循。这些都是得靠在实践中不断摸索和学习,当时学校也没有这些功课,要在实践中不断驾驭掌握它们,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为什么有些博士、博士后,学了那么多东西还是没用,你为什么能横跨这么多领域?作为一个老板,从商战实践的角度你怎么看教育?对于企业家的培养、大脑的开发,怎样才能做到最好?在知识结构里,你认为哪一种知识是最关键的,知识与知识之间的相互关系是怎么回事?你对中国目前的教育产业以及常规性的专业教育,有什么忠告或建议?
12.通才比专才更重要
黄巧灵:通过这几年的实践,我增强了一个观念,通才比专才更重要。学校里的博士、硕士,只是专业比别人多一点,更重要的是实践。世界上所有成功的企业家及策划家,也不是所有学科的全才,你王志纲主要核心能力在于你能融会贯通,把各个学科融会在一起,拿来自己分析利用。我们对每一个学科的知识都要有所了解,除了自己的专业要把握得专和透之外,其余的不全是外行,只有这样才能站在各种角度,站在一种高度,用一种比较超脱的眼光去看待一个事物。有一个有名的古建专家,到宋城看了城门后说“宋代的斗拱应该比这翘一点”,建议拆了重做。对的,他完全没有错,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请中国最著名的建筑专家做方案,结果却不理想。我感觉到设计者、投资者与经营者之间完全是一个矛盾。在杭州乐园做规划的时候,我请了个世界上最著名的设计公司。结果方案很超前,无法实施,而且设计费比做项目的全部土地费还贵,能行吗?后来我就自己做规划了,从比例尺都看不懂到明白了什么是容积率、扩初、交通组织……一切从头学起。回头再来看,中国所有失败的主题公园项目,都和设计、投资、经营三者没处理好有着直接的关系。所有成功的项目,都来自对这个项目充满了爱,充满了一种对人性的强烈关注。
王志纲:你成熟的主题公园理念和实践是不是这些年你在全世界采风的基础上形成的?
黄巧灵:对,这些年我在全世界亲自拍了8万多张照片,在中国,还没有一个人能超过我。我对国外的环境、主题公园、园林景观、建筑外观等进行考察,我第一手的图片比所有目前中国出版的这类资料加起来还多。为什么呢?中国近来的风气是抄来抄去,我前段时间一次买了3本建筑画册,拿回家一看,除了封面和出版社不一样,书的内容大约有70%是一样的。我这些资料如分集出版的话,将来对中国城市景观建设、别墅外观建设、别墅修饰建设、主题公园建设、休闲项目建设等,都将有很大的帮助。现在书的版式都已经做好,就是没有一个整合的时间,但我相信这些东西对中国今后的旅游休闲项目肯定有帮助。
中国旅游休闲设计方面,国内基本还是空白。那么是不是外国人就行呢?我们看到,福禄贝尔在上海市投资8个亿,经营第二年就倒掉了;还有上海美国梦幻乐园,投资数亿也不行;还有无锡乐园等,也是外国著名设计机构设计的。所以可以肯定,外国人也不一定就行。旅游休闲项目,在中国不缺资金,不缺市场,缺的是有好理念的策划人和准确的设计者。
13.横向创新——整合是时代的需要
王志纲:旅游休闲产业既然是给人提供一种超前享受的产业,它会拒绝和排斥工业化的产品,那种规范的、整齐划一的产品与人们追求新奇和个性化的需求相违背,所以这一行业对创新的渴望会更加强烈。因为它不像单纯的住宅开发只是不创新卖得低价一点,创新卖得高价一点而已,旅游休闲产品在创新方面要求更高。创新包括纵向创新和横向创新。纵向创新是灵魂和核心方面的突破,指的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对古代、现代自然资源,对国家的、民族的、民俗的文化的挖掘、梳理、利用和再创造。而横向创新是对世界和西方的旅游休闲产业发展的趋势、潮流有一个深刻的把握,在此基础上,找到了一个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相互嫁接的突破点和引爆点,从而创造出中西合璧、符合现代人消费需求的旅游休闲产品。横向创新就是找这种感觉。它也许是个四不像,是个非驴非马的东西,需要整合手段,整合手段高了,你才能把看似毫不相干的东西通过整合调出别有风味的东西来。比如你从零开始做宋城,后来做杭州乐园,几个项目同时上马,你作为老板亲自参与画图、规划、设计,亲自监造、打理和经营,这看起来似乎难以理解,它违背了专业化分工的原则,但为何又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其实,这一成功折射了一个新时代的到来,即今天面对新的挑战,简单的专业化分工已让位于不断创新和要素整合手段了。宋城集团的成功就是在创新基础上大手笔整合的成功。工业时代是一个分工的时代,只有分工合作才能提高效益。例如就房地产规划和设计来说,已细分为总体规划、园林景观规划,再到不同功能用途的建筑物的设计,可能由特长各不相同的规划设计公司共同设计,而不是只委托哪一家。在这样的情况下,哪一个专家也不可能包打天下。当你面对一个项目的时候还好办,当面对的是整个市场的时候,某种专业的局限很可能导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就会带来很大的尴尬。所以到现在西方也已经开始意识到未来的时代就是整合时代,而且没有这个概念的话,就没有硅谷,没有微软的产生,就没有小李嘉诚冒出来,这就是一个时代的变迁。别人问我为什么好像我们什么都能做,我说我的什么都能做是因为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我们的作用之一就是帮助企业整合资源。一个优秀的企业家也应该是整合高手,如果他不是整合高手,他就不是优秀的企业家,他是农民,自给自足。整合出效益、出大效益的观点,其实在中国古代就有了,比如刘邦,不过是一个泗水亭长,怎么能当皇帝呢,打仗不如韩信,出谋划策不如张良,置办后方粮草不如萧何,问他的霸王之道,其回答是:三个人都为我所用,所以得了天下。这就是整合。企业家也应该是一个整合大师,他不整合资源,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企业家。我常讲,我们参与策划的项目的最终成果是企业家的,只是善于运用外脑的企业家与不善于借用外脑、自以为是的企业家所获得的成果有天壤之别。有一种很有意思的说法,企业是干实事的,用不着玩虚的,把事情干出来就完了。但是我想,宋城在创业的过程中,充分体现了智慧经济中智慧所发挥的作用,那么你怎么看待我们策划的探索和企业家互相利用的关系?
黄巧灵:我的感受是,只有在我的实践与你的理论相结合的基础上,经过提炼整合,才能获得革命性的跨越,因为这是一个财智时代,任何偏废都是不对的。
14.策划的根本是捕捉个性化、人性化的东西
王志纲:我们接触过很多企业家,有些是金牌企业家,不仅操作能力强,接受新思想能力也很强,当你把思路理顺,响鼓不用重锤敲,通过他的操作就会释放出巨大的市场价值,这种企业我们最看重。但也有一些企业家,对新东西不敏感、频道调不到一起,或者是听懂了也操作不了。这么多年你接触很多外脑行业,包括广告、策划、市场营销、管理咨询、CI等,回过头来你以企业家的角色,怎么看智业行业?
黄巧灵:我觉得完全依赖外脑和完全不借用外脑都不可取。策划最根本的是对富于个性、人性味的东西的捕捉。你为什么具备这么高的职业水平?一是丰富的临床实践,你看过很多的病,一看就找到了感觉。二是,你变了好几个角色,先是记者,后来你又融入市场经济大海里。你如果仅仅是其中之一,就不是今天的王志纲,因为你变了好几个角色,对各行各业,上上下下都有接触和研究,所以你虽不是具体哪个行业的专家,反而可以从另外的角度提供新的思路,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是最专家,你才是专家的专家。就像我一个朋友说,李泽厚这个人,哲学家们说他不是哲学家,是美学家;美学家们说他不是美学家,是哲学家。哈哈,所以,他就要比所有的专职哲学家和所有的专职美学家都要厉害。
王志纲:1999年我到杭州乐园,眼前一亮,很受震撼。当我们还在理论上探索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你在实践上成功的结果。杭州乐园的实践强化了我们的思想,证明我们的判断是对的。回过头来看宋城,可能从理论上对自身实践暂时没有表述清楚,但是从直觉上你已经找到感觉了,你靠的是直觉。你就是从直觉上的判断将它演绎成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产品和品牌,但它的弱点就是成熟度还不太够,比较散,没经过梳理和提纯。但如果调一下,就调出味道来了。当时我们在碰撞的时候,汪庄拍板,望湖夜话,有两件事是我们共同推出的东西。第一个是目标市场,本来你们做了,只是没有刻意强化它,就是从旅游到休闲;第二,就是从众多的题材中找出一个新的重点突破的题材,强化氡温泉度假村,强化休闲这个潜在的庞大市场,最后的结果是重点出来了,重心逐渐由旅游向度假和休闲方面转移,以致休闲产业成了强势。我从你们宋城和杭州乐园的探索上得到了很多的启发。宋城和杭州乐园对中国的泛地产做了一个验证和探索。
黄巧灵:我们的市委书记王国平说宋城的泛地产理念值得肯定,旅居结合是未来发展的方向。
王志纲:为什么我说对浙江杭州不能小看呢?这个板块将对中国旅游业和泛地产做出不可小看的贡献。广东和杭州、和浙江的差别在哪呢?我原来讲北京人与广东人的区别时说,广东人是“拙于思而敏于行”,重操作,重实实在在的东西,然后现得利,结果成全了广东。改革开放的时候,通过这种方式,抓短平快的商机,什么赚钱干什么,所以很快就富起来了,但是走到后面,光是重操作不重思想不行了。北京人则刚好相反,是“勤于思而拙于行”,人人都愿意当总理而当不好经理,北京人在操作方面是不到位的,而江浙一带人既有广东人的重视操作、重视实战的特点,同时又具备北京人勤于思考和对理论的重视、对学习的强化的长处,因而江浙地区自古不仅出商人,而且出状元、出进士、出院士。从这方面来讲,宋城的探索和成功就不是偶然的了,它的前景非常广阔,它将在这个行业中扮演的角色是领头羊。
黄总,你一年要去很多地方,要拍很多照片,作为一种旅游也罢,休闲也罢,听说你对世界的各种建筑和景观颇有心得,有什么感受呢?
黄巧灵:任何一种事物的出现,一个建筑形式的出现都和它的自然环境、社会发展、风土人情、文化背景有着密切的关系。比如北欧下雪的时间比较多,所以他们的屋顶就非常斜,雪就压不住。还有的地方气候比较湿,房屋就需要架高了。地中海地区离海比较近,那里的建筑都是以海的颜色和红色、白色为主,这样就和湛蓝的海与无垠的天形成了和谐的融合,这是人类给大自然的一个最好的回报。这些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我们没有理由不去利用它、学习它、借鉴它,但我们不会原封不动地照搬。这就得考虑怎么为我所用,就是毛主席所说的洋为中用,古为今用吧。另外,还得把握住度。准确度很重要,一个东西离开了这一点,你模仿得再好也不会成功。如果你已经做得很好,再融进我们自己的文化和理念,那么你就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了。站在人类文明的这样一个高度上,你不可能在四五千年前的河姆渡文化基础上建我们今天的居住环境。在财智时代要总结过去,在繁杂的事物中找出你要找的东西,同时也要有前瞻性。这里有一份《泰晤士报》和一份《华盛顿邮报》,这是100年前的。100年前英国、美国房地产的广告词跟我们一两年前的广告词是一样的:房地产的第一要素是地段,第二要素是地段,第三要素还是地段。可是到了50年前他们的房地产广告变了:房地产的第一要素是环境,第二要素是环境,第三要素还是环境。今天,我们俩说的泛地产概念不就是加入环境等要素吗?
我们现在比他们晚了50年,我们现在为什么不跳出这个时间,马上就进入他们这个时代呢?你所作的理论探索,就是跨越了50年的时空,我宋城所作的也是“飞进未来的城市”的探索。这种探索绝对不是西方国家50年前的那种探索,但是我们融进了21世纪人们对居住环境的需求,更尊重人性的需求,这就是我们的前瞻性。
王志纲:中国的快速发展,使我们在某些方面跳过原来西方发展所经历的步骤,实现和世界接轨是完全可能的。所以,根据实践探索,我们对整个中国财智时代的理解是这样的。西方所经历的三个文明时代是继起的:一个是农业文明时代,一个是工业革命时代,还有一个是信息时代。每一个时代都是在前一个时代完成的前提下形成的。工业时代产生了城市文明,房地产大发展,全世界都城市化。而当工业文明发展得很成熟的时候,随着科技的发展自然就过渡到现在的信息时代。这是西方的分界方式。而今天的中国是三种文明同时并存的。比如说现在的这个“山里人家”,我们好像是体会一种怀旧的生活,好像是我们在追随一种已经逝去的农业文明,可在中国目前还有80%的人生活在农业时代,这个“山里人家”只不过是给都市人提供了一种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追求。中国像一条巨龙,它的龙头已经探索到了西方的现代文明,并开始进入知识经济时代,与西方同频合拍。包括你每年要去世界上的很多国家,广采百家,把世界上一些很好的东西借鉴过来,再结合中国自己的文化注入到项目当中去,使它产生革命性的效果,从而开辟一个全新的市场。这说明中国这个社会的发展有一部分已经很前卫了,能同世界的先进文明保持在同一个水平上。但是中国这条巨龙在穿越时空隧道的时候,它的整个身子还在工业文明时代。就像我们看到的一些工厂,一些乡镇企业,包括萧山市的一些企业,像万向,他们现在还在补课。再往后走,龙的尾巴还深深地扎在黄土里,80%的人还在土地上找饭吃,这是农业时代。这是中国的现实。现在这条巨龙要翻身,这就意味着中国三个时代并存,在一起同时翻身。面对这种复杂纷呈的环境西方人往往眼花缭乱,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西方文明的递进层次是非常清晰的,就像我们说的边界线,是很清晰的。中国是很混沌的,导致很多西方人对中国的认识就像盲人摸象,摸到腿的说象是柱子,摸到耳朵的说象是扇子,摸到牙的说象象是刀子……能够摸到象的整体的,能够庖丁解牛者更是少之又少。不光西方人搞不懂,就连中国的很多专家权威也搞不懂。谁能把中国这头象看得清清楚楚,立体的、全面的,就有智慧的眼光;谁能像庖丁解牛一样把整个筋骨看得清清楚楚,知道刀从哪里下,谁就能游刃有余。在财智时代,财富和智慧是可以相互转换的,智慧可以生财,而财富能在更大层面上演绎智慧,就像天城之梦、宋城集团、杭州乐园,如果黄巧灵没进入商海,没有厚积薄发,没有成为企业家,那么黄巧灵的智慧顶多做个地区的文联主席;但是成了企业家之后,这种智慧就演化成一个舞台,引起一场革命,干出一个震撼人心的事业,由此创造一个产业的雏形,由此对当地经济对一个行业产生推动和引导。智慧创造财富在宋城的探索上也充分地体现了这一点。整个宋城的历史可以说就是智慧经济的历史,是智慧驱动财富的历史,从而能做到以一当十,以十当百,最后的结果不仅是双赢,而且是多赢。就像我们刚才看到的坑坑洼洼的砖瓦厂,本来是工业经济对资源的一种掠夺和破坏,现在你把它变成了旅游景区,将美好的生活展现在眼前,这本身是一个贡献,就是黄土变黄金吧。另外,房地产业对相关产业的拉动是非同一般的。我们为什么要花很大精力从事房地产和泛地产的研究呢?因为,我认为,操作房地产业的难度和复杂程度远远超过其他行业,如果一个企业家能够轻松掌握和操作一个大型房地产企业,则进入其他行业其他领域都会不成问题。作为一种支柱产业,它带动的相关产业几乎是无所不包,特别是泛地产。杭州乐园的形成,什么休闲、观光、餐饮、交通、运输、教育、培训、艺术……带动了多少相关产业呀!所以工作室从这个广泛的视野切入,使我们这个小小的思想库对社会的贡献和推动力大大增强了。新的思路是从核心引爆,不是一个简单的外部的东西。从这个意义上讲,财智时代是属于中国的。在财智时代这个背景下,中国的知识分子、企业家,的确是大展宏图的时候。但是另一方面,有些自以为自己是智者的人也应该有所反思。就你操作企业七八年,对知识财富的关系和相互转化有何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