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涛,本名朱若极,号苦瓜和尚、大涤子等,曾居广西全州,晚年定居扬州。
石涛早年作画能博采众长,他吸取元宋两代画家的精髓,加之自己的理念,形成独具特色的一派。石涛善画册页小品,人物、花卉不在话下。石涛还热爱游山玩水,足迹遍及多处名山大川,如黄山、华山等地,可谓“搜尽奇峰打草稿”,这更为其创作山水画提供了素材。他下笔洒脱,纵横驰骋,画作秀美润泽,一笔一画,都收放自如,张弛有度,充满灵动之趣,再掺进那淡淡的苦涩,有一种天然的“苦瓜韵味”。《大涤子自写睡牛图》就是这种特殊韵味的表达。画中,作者自己骑在牛背上,表明对故国念念不忘,也感慨自己一生的苦痛经历。画中还有一首自题诗:“牛睡我不睡,我睡牛不睡,今日请吾身,如何睡牛背。”更是其情感的表达。
石涛以构图新颖见长,他用独特的“截取法”做特写描绘,虽然只呈现局部,但也表达出完整的意境。无论是山水、云雾,还是枯枝寒鸦,都能新颖布局,就算有远近高低之分,也能显出超凡脱俗的新意,给人带来视觉上的冲击力与新鲜感。
石涛注重“点”的作用,他认为“点有风雪雨晴四时得宜点,有反正阴阳衬贴点,有夹水夹墨一气混杂点,有含苞藻丝缨络连牵点,有空空阔阔干燥没味点,有有墨无墨飞白如烟点,有如胶似漆邋遢透明点”。他在草丛中用重墨洒落苔点,画面立刻有浓郁深幽之感,也体现出一种豪放的美感。
除画山水出众外,石涛还擅长画花卉墨竹。画中物体不拘泥于形式,清润淡雅,直抒内心情感。他作的《梅竹图》、《墨荷图》、《枯木竹石图》等是其风格的最好体现。
石涛还著有《苦瓜和尚画语录》一书,阐述了对山水画的认识,其中很多著名理论,如“借古以开今”“我用我法”和“搜尽奇峰打草稿”,都是他的独特见解。
苦瓜和尚
石涛知名,不仅因为画艺出众,还因为他酷爱苦瓜。他有两个怪异的别号“苦瓜和尚”“瞎尊者”。对于这两个别号的意思,有人猜测石涛是为了明志——他的内心就像苦瓜一样,外表青翠、内里朱红;而“瞎尊”暗指失明,即失去明朝之意。石涛餐餐必吃苦瓜,甚至还要向苦瓜行朝拜礼。
他对苦瓜如此执着,或许因他有如苦瓜般苦涩的经历。石涛为明代靖江王的后裔,朱享嘉之子。明朝灭亡,清朝统治中原,父亲也死于战乱。石涛被迫到处逃亡,过着四处奔波、颠沛流离的生活。他先后辗转广西、江西、安徽、江苏、浙江、陕西、河北等地,直到晚年才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