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书法史上,蔡、苏、黄、米四人被称为“宋四家”,其中苏轼、黄庭坚、米芾没有争议,但其中的“蔡”是指蔡襄还是蔡京,颇有争议。有人认为,蔡京因为被历史记载为奸臣,所以人们将其从中去除,以蔡襄取代。
但支持“蔡京说”的人主要理由有三个。一是蔡京的书法水平要比蔡襄更高,更富创意。蔡京以楷书见长,笔法稳健又不乏姿媚,沉着中见豪爽。相对而言,处于宋代早期的蔡襄笔法中更多是对前人的继承,偏传统,这与宋代人的创新和尚意不太切合。相对于另外三家,蔡京风格更接近宋风。二是蔡京的书法在当时就已经非常有名,被誉为大家。当时很多人,包括在朝为官的大臣,都学习蔡京的字。宋代评论家称其书法:“其字严而不拘,逸而不外规矩,正书如冠剑大人,议于庙堂之上;行书如贵胄公子,意气赫奕,光彩射人,大字冠绝古今,鲜有俦匹。”三是蔡襄的书法随着后来名家辈出名声渐弱。伴随着宋代书法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有自己的特色,人们对蔡襄的书法“颇有异论”。争论还没有定论,但无论如何,蔡京的书法成就是不可否认的。所以,我们有必要了解蔡京及其书法作品。
蔡京,字元长,兴化仙游(今福建省仙游县)人。蔡京年轻时居住在杭州,因为奉承大臣童贯,得到推荐,从此在仕途上青云直上。蔡京执政前后达二十多年,历经宋神宗、哲宗、徽宗几代皇帝。徽宗在位的时候,他被弹劾为“六贼之首”。后来被钦宗贬到岭南,死于湖南长沙。《宋史》中蔡京被放在奸臣列传中,因此后世的人们都把他当作奸臣看待,他的政绩包括书法上的成就被一笔抹掉。
蔡京的书法受米芾影响很大,早在他为官之前,他便认识米芾,两人交往很深。米芾说:“我识翰长(指蔡京)自布衣,论文写字不相非。”不过到了后期,这种关系就变味了。蔡京进入官场,仕途平步青云,这时两人再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交流。米芾还当着宋徽宗的面贬蔡京,说:“蔡京不得笔,蔡卞得笔而乏逸韵,蔡襄勒字,沈辽排字,黄庭坚描字,苏轼画字。”
蔡京的作品传世的不多,有楷书《赵懿简公神道碑》,行书《听琴图跋》、《十八学士图跋》、《宫使帖》等,从中可以看出蔡京的书法特色。从笔画上看,用笔求简,有一股萧索的味道,但又不乏温婉;线条流畅自然,飘忽空灵,可以看出作书的时候非常放松自然,又带着一股俏皮。从书风上看,杂学百家,各个门派都有涉猎,尤以楷书和行书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