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官临危不惧，知道此时与杜宾硬斗没有什么好结果，就没有去腰中拔枪。况且杜宾的本质又不坏，共同的目的是对付日军的间谍。

“杜处长，你被日军间谍搅昏了头。不过，在你开枪之前，必须让我把话说完，你才不会遗憾终生。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我给你足够的时间，但要让我心悦诚服。”

“陈司令拟定诱饵计划军事部署后，引起日军间谍机关的切齿痛恨，千方百计地想窃走诱饵计划。地下党组织派代号蓝宝石地下党，前来庸城保护诱饵计划，与此同时，日军间谍机关也派来一个阴险狡猾的间谍……”

“这些陈词滥调，我早听腻了。”

“……特派员女扮男装来庸城后，一串串戏剧性的事件发生了，你身为行动处处长，不仅每次就差那么半步，而且对内幕竟浑然不知。由于我军防范森严，让日军间谍碰得焦头烂额，于是，日军间谍就在我们几个誓死要抗日的将领之间耍弄阴谋，因为我们都不是地下党，不知道地下党的具体情况，日军间谍察觉到我们的这个薄弱环节，便在我们身上动歪主意……”

“你还有完没完？凭这些理由，我就会相信你？”

“杜处长，我俩正要捉拿秦处长时，却被特派员抢先杀了；老高和参谋长牺牲，难道与她就没一点儿牵连？你为什么就不怀疑她……”

“你……你诬陷特派员是有目的的，是想长期潜伏下来。地下党组织派特派员打入国军内部，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而她的身份又暴露给我们了。她这么默默奉献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把日寇早日从中国赶出去。你别再离间了，我只相信特派员才是真正的蓝宝石地下党。你孙副官卖国求荣的目的昭然若揭，投靠日寇间谍机关，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杜处长，你不要血口喷人！”不知什么时候莉娜来了。她慢慢地走到杜宾身边，狠狠地瞪了杜宾一眼，怒容满面道：“你已经钻进日军间谍的圈套里去了！你头脑这样间单，我爸提拔你当行动处处长是瞎了眼！”

“莉娜小姐，我希望你不要被爱情搅昏头脑，地下党组织是保密的事儿，我不便对你多说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对你说，日军间谍已经打入我军的内部，并且就在司令的身边，还钻进了地下党的组织里。”

“我不知道什么地下党的保密事儿，但我可以肯定地说，孙副官不是日军间谍，而你已经成为了日军间谍的帮凶！”

“莉娜小姐，你怎么处处袒护孙副官？他百般追求你是有目的，是想长期潜伏在你爸的身边，你要分清敌我啊！”

“我没与孙副官谈情说爱，我在爸面前说爱他，是不希望看到同室操戈。我分得清敌我，辨得清是非，而你却分不清敌我、辨不清是非了。孙副官从没离开庸城半步，是什么时候屈膝投敌的，你好糊涂啊！”

“莉娜小姐，你不要被孙副官的表面现象所迷住……”

“你……你……”莉娜气得满面绯红，依旧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话峰一转地问道，“特派员真的是地下党，你这么相信她的话？”

“特派员很有地下党的气质，也具有一个地下党临危不惧的胆力。尽管我只见过地下党老高，可从她的这些现象来看，她就是地下党。”

“杜处长，依你之见，整天把地下党这几个字挂在嘴上，让路人皆知，这才算得一个真正的地下党哟。”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在残酷的战争中，敌强我弱，地下党组织的工作都是秘密进行的，地下党处处都要保持高度的沉着和冷静……”

“杜处长，我在重庆上大学期间，班上有位同学就是地下党。后来被叛徒出卖而被捕，直到他被枪决的时候，班上的同学们仍不相信他是地下党，这是我亲眼所见。你想想，地下党的保密程度到了什么样子。既然你知道地下党的工作是秘密进行的，那我问你，特派员是秘密工作的吗？”

“这……这……”杜宾瞪大了眼睛，望着莉娜无言以答。

“我从班上其他同学的嘴里，了解到那位被枪决的同学的一些情况，说地下党不到关键时刻，不会与其他人接头，和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在险恶的环境中，地下党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表面上不得不换副面孔，那是把敌人的视线引开，只有这样才能有效地消灭敌人。但是，敌人也摹仿地下党的方法，来破坏地下党组织。我那位同学就是吃亏敌人的那副假面孔。”

“这么说来，特派员就有些可疑了。”杜宾点点头道。

“昨天，我收到在重庆军统局供职的同学的来信，说重庆方面确实给庸城司令部派来了一个特派员，但是个男人。又说在途中就被日军特务机关所逮捕。日军特务机关长的女儿松下惠子，便冒名顶替特派员的身份，女扮男装来了庸城。昨天爸巡视去了，还不知道这个事情……”

没等莉娜说完，杜宾急不可待道：“我抓这个女间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