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收服高览(1 / 1)

燕公子让那八十名兵士原地休息,只带得那狂笑之人和我等首领到山壁这边,这地方离的远士兵便听不清什么。

那发笑之人被颜良文丑架着到了这边仍然是笑而不止。许攸颇为尴尬,似乎因为自己选人不当,怕燕公子责罚。

那人被拉得近了我方才看清相貌。大约七尺五六寸余,十八九岁的模样。还没有长胡子,虽长相颇为清秀。但举止极为大方潇洒,丝毫无脂粉之气。

文丑把那人押了来,瞅了一眼许攸道:“我早说这小白脸不中用!你非不听,现在倒好,乱了军心!”

许攸脸上难看之极,恨不得一口把文丑咬死。

燕公子却不以为意,打量那人半天道:“敢如此哗众取宠,必有实学。说说,你为什么发笑?”

那人也不管在坐诸多尊者,自行的席地而坐道:“我在笑自己愚蠢,跑来跟了一群蠢人做事情。马上白白的断送性命了!”

许攸怒道:“高览你这狂徒!怎的在公子面前这般无礼!”

燕公子打了个手势让许攸息怒,然后对那人道:“你叫高览?这名字很是不俗啊。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高见。我们怎么就成一群蠢人了?”

那高览笑道:“既知必死,说也无妨。我原以为许子远是个学问渊博的侠义豪杰,故不远千里前来投奔于你。而你要执任务,我便认为那定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岂有不效力的道理。故你虽提前未告知何事,我仍是誓死追随。”

许攸拱手道:“多谢抬爱!”

高览自嘲一笑摆摆手道:“谁知我看错了你,你与那些无知村夫无异。一个人这么大名气却又这般愚蠢,着实少见。”

许攸向来好脾气,也被他激怒了。大吼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怎么愚蠢?”

高览道:“你的蠢有三点。第一不明大势,那日你虽未下达命令,可一到这御龙岭我们便接到颜良文丑两位头领的命令,说是要埋伏此地诛杀阉贼蹇硕。照理说蹇硕此贼是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可当下不行。他有牵制张让之用,杀之与国家无益。”

许攸望向燕公子解释道:“我并没下此命令啊。”接着望向文丑道:“定是你领会错了意思,我只说在此伏击蹇硕。”

高览接着道:“这只是其一。第二点是你不识兵法,即使你想在此杀蹇硕,但你的谋略却不够,纸上谈兵而已。”

许攸道:“我的谋略有什么错?”

高览接着道:“我听颜良头领讲过你的谋划,你认为这御龙岭中间的道窄。只能容得并排四人通过。于是在两侧密林中各埋伏二十人,并于两旁崖上各埋伏二十名弓弩手。待得蹇硕的人马进入窄道,你便让那两侧的四十人杀出封住进退之路,然后用崖上弓弩手歼敌。我说的可有错?”

许攸道:“大致不错,这有何不妥吗?”

高览笑道:“大为不妥。你认为中间道窄出口处宽,你可用六到八人对付敌方四人,而敌方后续部队不能前攻。理论上可行,实际必败。先不说对方可以用骑兵或马车以死相拼冲你的阵,就算对方想不到,单只用盾牌和人数所带来的冲击力就不是你这二十人所能承受的。”

许攸道:“照你说,这守住两侧的人数是要增加?”

高览笑道:“这便更加愚蠢了。何需增加,反而要减。”

许攸奇道:“要减?我没有听错吧?!”

高览接着道:“为将军者,除了要善于用人用谋,还要善于用气候自然。”

许攸道:“怎么说?”

高览接着说:“若我指挥这群人,必用四人为探子,轮番的前去侦查蹇硕军的动向。比如队伍离我们还有多远,蹇硕本人穿的什么衣服,是骑马还是乘车。必须弄清楚蹇硕所在的位置。然后让剩余的这八十人分成两组,一方于崖上伐木。一方休息。轮流执行。这崖顶两侧的木头由于这个季节气候干燥,又有枯叶,极易燃烧,只要加上火油保证一点就着。”

高览一边说一边用石子在地上画着,他接着道:“精彩处来了,若我的探子得知蹇硕的穿着坐骑或者他所乘坐的马车,假设他在队伍的靠前一面,那么只需他本人刚过得谷口,我们便可先投以乱石然后提前浇了油的树木点燃扔下。这样一来,火势会将他的队伍截成两节,我们只需歼灭进得谷中的这一小撮人马即可。其后续部队不能上,蹇硕等着急必欲迅速向前冲出谷去,我们上面埋伏的弓弩手自可全力射杀。待得他们快冲出谷之时,另一面谷口的乱石燃木也都落下。我们只需用树木给下面的火助势,到蹇硕被杀为止。那些人见蹇硕已死回去也是死罪,定然四散。我们又何必追呢?反之,蹇硕要是行在后方,则我们可等其大部分经过后再以同样的方法阻断后方,将蹇硕杀之。这行动的本意就是诛将,而非全歼敌军。顾那些没有进谷或者已经出谷的士兵生命只要没有危险,在失将之下更不会顽强抵抗了。这样的话,我们埋伏在下面应付谷口的各自只需要五个人就够了。说不定还不一定用上呢。”

许攸道:“你说的也未必可行,我的命令也未必不可行。这个不谈。你刚刚说我有三蠢,这第三蠢是什么?”

高览接着道:“这第三蠢嘛,就是你不能识人。这次来的八十余人中,几乎全是愚夫蠢汉。一听得诛杀蹇硕,便喜形于色,自以为是大汉的救星,似乎明日便要加官晋爵了。一个个愚蠢到听不进去正确的意见。你用这群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自嘲的笑道:“你这般愚蠢,我还大老远的以身相投,想来也是愚蠢。所以被你这蠢人杀了,倒也不冤。”

许攸脸已经气得通红,但高览所言有理有据,他也不好发作,待要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

燕公子拍了下许攸肩膀以示安慰,并微笑着对高览道:“你这人虽说话刻薄,但大致是有道理的,所以我并不想不杀你。子远的确有失误,我也有错。底下的人也确实号令不统一,执行能力可能也会很差。那么如果我任命你为头领,你能让他们成为上令下达的精锐吗?”

淳于琼道:“此人跟随我等日短,公子不可轻用啊!”

颜良文丑许攸也目视燕公子,希望他收回刚才之言。

燕公子道:“你们随我日久,都是我的兄弟,高览虽是新来的,可难道我们就不能推心置腹的与他也成为兄弟吗?惟才是用,用而不疑,大事方可成功。”接着仍然头转向高览道:“能做到吗?”

高览想不到燕公子有此雅量,先是一惊,转而露出一股自信表情道:“你若真用我,日后必可为你驰骋天下。”

颜良文丑二将见高览说话狂妄,脸上均大为不悦。

燕公子道:“好,那么接下来这八十余人都交你指挥。只是起初我并没有要杀蹇硕,所以你的战术要改一改。入口放火,出口不放。逼得蹇硕交出财务和掳去的人即可。尽量不要伤他一兵一卒。到时候此事尽可嫁祸于张让。”

高览道:“理应如此。目前杀蹇硕确与国无益,屠戮士兵也有违国法民心,不战而胜自是最好。只是想嫁祸于张让却是着实不易。”

燕公子命淳于琼拿出影卫令牌道:“有这个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