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建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依然面无表情:“还请江总指点,我哪里和江子釿站在一起了,请江总给出证据?”
江凌确实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通风报信的人是丁建城。
但他怀疑他。
“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江凌似笑非笑地说。
“我想我要重申一遍,江总在新河办事,我丁某不会阻拦,但江总也不要玩得太过,手伸到我家里来。”丁建城家里一儿一女,他都不愿他们惹上新河的乌烟瘴气。
“丁建城,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江凌冷笑道,“新河现在姓江,不姓丁。你不配合,我随时可以除掉你。”
丁建城也轻笑了一声,年轻人啊,就是气焰旺盛。
江凌被他这声充满不屑的笑惹怒了:“你以为我不敢吗?”
“江总,我儿子和你一般大。”丁建城缓缓开口,“我和你父亲认识很多年,我的父亲和你爷爷认识了很多年。”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们江家,如果有能力除掉我,早就这么做了,不会让我在这当这么多年地头蛇,更不会派一个能当我儿子的人过来。”
丁建城品了一口茶,慢腾腾地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在道上混,每天过着刀架在脖子上的日子,你以为我们这些人很怕死?错了。怕死的是你们这些衣冠楚楚号称权势滔天的人,而你们离不开我们这些替死鬼。江总,你可以想象一下,新河没有了丁建城这个地头蛇,你还有机会在这儿人不知鬼不觉地做你的小生意吗?呵呵。”
江凌不信他说的,似笑非笑道:“是吗?不怕死,那你到底怕什么?”
丁建城这招声东击西很妙,江凌差点就被他绕进去了。
“万物都有所敬畏。”丁建城说,“就连我们这些江湖混蛋,也是一样。”
“敬畏?你做的坏事还少?”
“正因如此。”丁建城从抽屉里掏出一串佛珠,慢慢转动起来,几乎是自言自语道,“年纪大了,就开始信了。”
江凌突然想起自己这么些年心中那种空落落的感受,他少的东西,难道就是这个敬畏吗?
“江总,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亲叔叔下手。”丁建城说道,“难道江家容不下一个私生子?”
“这是生意上的事,和家族无关。”江凌说,“他只是一个合作伙伴。”
“他也姓江。”丁建城抬了抬眼皮。
“他不愿意回归家族,那么就是对手。”江凌说,“就是这么简单。”
丁建城突然笑了出来,江凌冷冷地看着他。
丁建城收起佛珠,唇上的笑意尚未散去:“虎毒尚不食子,江家竟然比我们这些江湖混混还要狠,佩服佩服。”
“江子釿现在应该已经看到报纸,知道商歌在丁宅,你打算怎么办?”江凌问。
“嗯?还能怎么办?我可不是绑匪。”丁建城摊手,“我儿子的朋友来家里玩,再正常不过。”
“你儿子的情敌呢?”江凌问。
“江总多虑了,川儿的智力水平还达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都不知道情敌是什么东西,我更不会替他做主,一切都要听商歌的意见,不是吗?”
江凌勾了勾唇,却没有笑出来。
商歌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追着她不放,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愿意为她冒险。
为什么,为什么他江凌,也无法忽视她,脑子里一想到她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握紧了拳头,很快又松开。
丁建城把他的反应全看在眼里,勾了勾唇,什么也没说。
“江总请回吧。”刘南看懂了二爷的眼色,“二爷和这次事情无关,以后的事情,二爷同样不会插手。既然二爷答应了江总,自然是不会反悔的。”刘南开始送客。
江凌冷哼一声,带着东林走了。
江子釿中午收到“见面取消”的消息,马上就炸了,桑榑怎么安慰都不管用。
正好倪白带着部队赶过来新河,于是部队开始搜新河的大街小巷。
倪白有最高权限,于是调出了全市的监控摄像头,给下面的小兵发了商歌的照片,让他们对着照片一帧一帧地扒录像,找到这个女人。
最后还是通过街道的监控录像找到了商歌的行踪,原来从昨晚开始,她一直都在丁宅。
只要她没事就好。
江子釿砰砰乱跳的心终于放下。
但是想到她和那个丁家的傻子唧唧我我,就气不打一出来。
方小芳可能是故意气他,在确定商歌安全之后,才给他看了当日的早报。
报纸头条就是《丁家少爷和神秘女子幽会丁宅》,有图有真相,图打了码,但江子釿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商歌。
他抽过报纸,狠狠瞪了一眼方小芳,眼神似乎在说:你早知道商歌在哪,还故意让我着急找人找了一整天?
方小芳耸了耸肩,一脸满不在乎:你能把我怎么样?
“回头再收拾你。”江子釿沉声说。
他的重点现在不在方小芳。
他得马上去丁家接人,他甚至无法再多等一分钟。
丁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就算人傻了,潜意识里都要勾引女人。
倪白和他的部队白忙活了一天,倒也不生气,胳膊搭在江子釿肩头,拍了拍:“二哥,我才听三哥说你结婚了?真不够意思,我连嫂子的面都没见过呢!”
江子釿面色稍稍缓和:“这个说来话长,我现在去接她,回来告诉你细节。”
“诶,我跟你一起去接嫂子!怎么说,我特意过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为了她,你不能抹灭我的功劳啊。对了,上次工厂爆炸的事,也有嫂子?”
“你才反应过来?”江子釿说。
倪白笑了,唇红齿白,他掀了掀眼皮,一双桃花眸眼波流转,活脱脱一个妖孽。
“三哥,你就在家和小妹妹玩过家家吧。”倪白对旁边的桑榑说,“不过我看小妹妹好像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