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狼居胥:一代战神霍去病(1 / 1)

功过汉武帝 王觉仁 3473 字 15天前

卫青在西线战场告捷,而霍去病则在东线战场取得了他军事生涯中最大的,也是汉帝国自反击匈奴以来最辉煌的一次胜利。

下面,我们就来看看这场经典战役的经过。

霍去病原本的目标是伊稚斜,被武帝调到东线后,目标就变成了匈奴的左贤王。在匈奴的三大战区中,中部的伊稚斜和西部的右贤王都曾不同程度地遭到汉军的沉重打击,唯独东部的左贤王一直没怎么挨过揍,所以实力保存最为完好。

可这一次,他就没这么走运了,因为对手是霍去病。

霍去病麾下有五万汉帝国最精锐的骑兵,还有十万以上的步兵,而且霍去病此前的赫赫战功也早已让匈奴人闻风丧胆。因此,得到汉军大举北征的情报后,左贤王的反应跟伊稚斜如出一辙,立马脚底抹油,带着部众急速朝漠北撤退——这一撤就撤了两千多里。

左贤王以为,这两千多里的茫茫大漠,足以成为隔在他和霍去病之间的一道天堑,霍去病再怎么牛,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跨过来——说不定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呢。

然而,左贤王想多了。

首先,凭借霍去病的军事天才和绝佳的运气,这两千多里沙漠对他来讲根本不算事儿;其次,即便没有以上两个因素,仅凭这一次随军出征的几个匈奴向导带路,这道所谓的“天堑”也完全是形同虚设。

这几个向导,是此前被霍去病俘获的匈奴降将,一个叫复陆支,一个叫伊即靬,一个叫赵安稽。有了这些“带路党”,汉军不仅不会迷路,还很容易找到水源,可谓如虎添翼。

霍去病兵团从代郡出发后,一路循着左贤王部撤离的踪迹,以惊人的速度直插漠北。几乎是在左贤王刚刚站稳脚跟时,汉军就杀到了。

左贤王急命精锐部众列阵迎敌。

第一波迎战汉军的匈奴将领,是单于重臣章渠、匈奴小王比车耆和左贤王麾下的左大将。霍去病亲自带领最精锐的骑兵,率先发起冲锋,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杀进了匈奴军阵。

一场硬碰硬的大规模骑兵对战就此展开。

双方你来我往,纵横驰骋,兵戈交错,血光四溅。经过一番殊死较量,汉军终于还是占了上风。汉军斩杀了匈奴小王比车耆,擒获单于重臣章渠,一举突破了敌军的防线。霍去病立刻下令,集中兵力攻击还在顽抗的匈奴左大将部。

在此次战斗中,李广之子李敢的表现最为英勇。他一马当先,杀开一条血路,径直冲到了左大将的帅旗之下,然后一刀砍断旗杆,夺下了帅旗。还没等匈奴人反应过来,他又砍倒了一旁的几名匈奴兵,夺取了他们的战鼓。

在古代战争中,军旗和战鼓就是指挥系统中的核心。现在旗和鼓都让李敢给缴获了,匈奴军不仅指挥系统瞬间瘫痪,而且对于匈奴人的军心和士气也是极大的打击。

左大将意识到这仗没法打了,慌忙掉头逃窜,于是连最后的防线也彻底崩溃。后方的左贤王见状,只好带着本部主力继续向北逃遁。

霍去病可不会让他们就这么溜了,当即率部追击。

汉军追出一段路后,发现匈奴分成了两部分:大部随左贤王撤往离侯山方向,另一部则往梼余山方向逃窜。霍去病旋即兵分两路,命右北平太守路博德所部追击后者,自己率主力紧紧咬住了左贤王。

左贤王估计这辈子都没有被人这么撵过,逃得那叫一个狼狈。当他好不容易翻过离侯山,又渡过弓闾河(也称弓卢水,今蒙古国克鲁伦河),刚刚停在北岸想喘口气、休整一下时,麾下斥候却哭丧着脸送来急报,说汉军又追过来了。左贤王本想利用这条河进行阻击,可很快又有斥候来报,说霍去病率骑兵从水浅处强行渡河,马上就要杀到了。

直到这一刻,左贤王才终于领教到霍去病的厉害——这姓霍的打起仗来像猛虎,追起人来像老鹰!千里瀚海拦不住他,大山大河也挡不住他,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对手呢?!

没办法,左贤王只好投入全部兵力,跟霍去病进行最后的决战。因为再跑下去也没有用了,除了把自己累死,压根儿就甭想甩掉这个可恶的家伙。

又一场血战在弓闾河北岸展开——结果没什么悬念,霍去病和他麾下的勇士们再度将左贤王本部主力击溃,北地都尉邢山擒获匈奴的屯头王、韩王等三个亲王,其他将士也俘虏了相国、将军、当户、都尉共八十三人。

另一路,路博德所部也追上了敌人,斩杀并俘虏匈奴二千七百人。

弓闾河一战,左贤王基本上是血本无归,彻底被打残了。眼下的他已经万念俱灰,只剩下逃生本能,遂带着残部继续抱头鼠窜,逃到了弓闾河北面的狼居胥山(今蒙古国乌兰巴托市东肯特山)。

霍去病如影随形,又追至狼居胥山。

就是在这座山的最高峰,壮怀激烈的霍去病命部下积土为坛,举行了一场隆重的祭天仪式,向上天禀告了自己的皇皇战绩与赫赫功勋。

这一幕,就是让无数后人心驰神往、血脉偾张的“封狼居胥”!

从此,“封狼居胥”就成了开疆拓土、鹰扬国威的象征,也成了华夏民族最高军功的代名词,更被后世历朝历代的中国军人奉为楷模和毕生追求的目标。

就是这四个字背后蕴含的这一切,让年仅二十二岁的霍去病成为中国历史上屈指可数的“战神”般的人物,也令他从此彪炳史册、光耀千秋。

当然,战斗到这里并没有完全结束。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左贤王又逃到了狼居胥山西面的姑衍山。然后,霍去病又追踪而至,对其残部进行了彻底扫**,并在这里再次设坛,举行了祭祀地神的仪式。

史书把这两场仪式统称为“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后人简称其为“封狼居胥”。

霍去病的这场漠北远征,一共斩杀并俘虏了匈奴七万零四百四十三人,基本上把整个左贤王部彻底歼灭了。史书没有记载左贤王的下场如何,但就算他侥幸逃出生天,如此巨大和惨痛的失败也足以把他击垮,令他的余生只能在痛苦和绝望中度过了。

霍去病班师凯旋后,武帝刘彻龙颜大悦,立刻加封他食邑五千八百户(与前共计一万五千一百户),同时在内朝官中增设“大司马”一职,让大将军卫青和骠骑将军霍去病同时兼任大司马,并特别规定:霍去病与卫青的官秩和俸禄完全相等。

至此,霍去病在公开层面上就跟卫青平起平坐了。如果再考虑武帝刘彻私下对他的青睐和器重,霍去病在帝国政坛上的地位,实际上已经高于卫青。

司马迁对此总结说:“自是之后,大将军青日退,而骠骑日益贵。”(《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

与卫青麾下将领无一得到封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霍去病的麾下部将全都获封,一个都没漏掉:右北平太守路博德封符离侯,食邑一千六百户;北地都尉邢山封义阳侯,食邑一千二百户;匈奴降将复陆支封壮侯,食邑一千三百户;伊即靬封众利侯,食邑一千八百户;赵安稽之前已封昌武侯,现加封食邑三百户;老部下赵破奴之前也已封侯,现加封三百户;李广之子李敢封关内侯,食邑二百户。

同时,其他各级将士也全都加官晋爵,“赏赐甚多”。

此次漠北大决战,卫青和霍去病两路大军总共歼敌约九万人,重创单于本部主力,基本全歼左贤王部,加上霍去病之前已经平定河西,意味着匈奴在漠南的势力终于被扫**殆尽,匈奴人不得不向大漠更北的区域逃遁。而汉匈之间的大规模战争,也至此告一段落。

“是后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资治通鉴·汉纪十一》)

尽管汉军在这个阶段的最后一战中取得了决定性胜利,但也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战后统计,汉军阵亡将士达数万人;尤其是战马损耗最大——十四万匹顶级战马只回来不到三万匹,战损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在此后的相当长一段时期内,汉帝国之所以没有再发动对匈奴的大规模战争,一来是在其他方向多处用兵,无暇顾及;二来就是因为战马数量太少,不够出征之用。

随着霍去病取代卫青成为武帝刘彻最为尊宠的大红人,世人趋炎附势的嘴脸就纷纷暴露了。原本卫青身边的众多好友至交及门下宾客,都争先恐后地向霍去病靠拢、尽力巴结,然后也很快得到了回报:不少人经霍去病举荐,都加官晋爵了。

武帝刘彻对霍去病的尊宠和关爱,不仅在于任用他举荐的人,还体现在其他很多方面。比如司马迁就记载,武帝曾想亲自教他古代名将孙武、吴起的兵法,但一贯自信、年少气盛的霍去病却道:“打仗关键要有临机应变的方略,不必受古代兵法的拘束。”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武帝肯定会觉得这个年轻人太过自负轻狂;但它出自霍去病之口,那就不一样了。因为人家不是只会“口出狂言”,而是能用一次比一次更为漂亮的行动有力地证实他的豪言,你还能说人家轻狂吗?

还有一次,武帝刘彻专门命人给霍去病修建了一座豪宅,然后让他过去看看。估计武帝就等着霍去病回来跟他说些感激涕零、“谢主隆恩”之类的话。没想到霍去病连去都不去,只用一句话就谢绝了皇帝的好意。

他说:“匈奴未灭,无以家为也。”(《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

匈奴还没消灭,不该这么早安家。

此言一出,武帝刘彻大为惊异,同时也更加喜欢这个年轻人了。因为“匈奴未灭,无以家为”这短短八个字,不仅表现出了霍去病对物欲的淡泊,而且充分体现了他豪迈的胸襟和宏伟的志向,以及远远超越他年龄的成熟和稳重。

试问,天底下的老板,有哪个不喜欢这样优秀的年轻员工?今天还有几个年轻人,能在老板打算送他一座豪宅时,说出如此云淡风轻又大气磅礴的话?

霍去病这八个字,说得实在经典,可以说是对“志存高远,不慕荣华”这种人生境界的高度概括,所以成了千古名言,被后人代代传诵。

当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说了霍去病身上这么多的闪光点,接下来也该说说他的瑕疵了。

前文说过,霍去病虽然是私生子,但一出生,卫氏家族就飞黄腾达了。所以他从小养尊处优,也就不太懂得民间疾苦,身上难免有些贵族子弟惯有的习气。

比如说,他对吃特别讲究。别的将帅出征,大都是跟士卒同甘共苦;就如李广,便属于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典型;还有他舅舅卫青,对士卒也非常体恤,从不搞特殊化。可霍去病就不一样了,他仗着皇帝宠信,就在军中大搞特殊化。

每次出征,武帝刘彻都会专门给他配备一支膳食车队,几十辆大车上满载着宫中的御用大厨,以及各种厨具和美食材料。“其从军,天子为遣太官赍数十乘。”这个车队,就负责给他一个人天天奉上各种美食大餐。

而他一个人的食量毕竟有限,按说吃不完的,大可以分给将士们,既做了人情,又物尽其用。可霍去病并没有这么做。他宁可把吃不完的美食通通扔掉,也不会顾及身边那些填不饱肚子的士卒。“重车余弃梁肉,而士有饥者。”(《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

单就这一点来看,就多少有些“富二代”的纨绔作风了。而纨绔作风往往不只吃喝,还有玩乐。霍去病就很喜欢一项体育运动——“踢足球”,在当时称为“蹋鞠”。

按说喜欢踢球也没什么不好——可问题在于,踢球是个团队运动,一个人踢不成,得拉上一群人。而霍去病几乎每次出征都是长途奔袭,后勤粮草时常接续不上,士卒们就得饿肚子。大伙儿饿着肚子打仗本来就够呛了,还得被拉去平整土地,建临时球场,然后一块儿踢球,自然是个个苦不堪言。

“其在塞外,卒乏粮,或不能自振,而骠骑尚穿域蹋鞠。”(《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

虽说霍去病身上有这些缺点,但是瑕不掩瑜,并不足以损害他的英雄形象。何况他才二十出头,人生阅历有限,吃的苦也少,某些方面不太成熟也很正常。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而岁月就是一把剃刀,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活的时间够久,它自然会把你身上特别碍眼的东西剃掉。所以年轻人通常棱角分明,老年人往往圆熟世故,道理在此。

然而,令人扼腕的是,霍去病没有活到老年,甚至都没有活到中年。老天爷十分慷慨地给了他睥睨万物、傲视群伦的才华,却非常吝啬地只给了他二十四年的寿命。

所以,霍去病来不及开始他的人生修行,也来不及经受岁月的磨炼,就匆匆与这个世界告别了。

在他的生命最终定格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似乎也可以算是他人生中最后的一点儿瑕疵。

事情发生在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即卫青和霍去病取得漠北大捷的两年之后。

两年时光,对很多人来说只会一晃而过;然而对李广之子李敢而言,这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几乎每一刻都是煎熬。因为他一直认定,卫青就是逼死他父亲的罪魁祸首,所以内心始终愤恨不平。

其实自从漠北大捷后,李敢的仕途便得到了飞跃式发展,不仅受封关内侯,而且继任了父亲李广的官职,从一个区区校尉一跃成为九卿之一的郎中令。如此突破常规的巨大升迁,肯定不完全是凭他自己的军功;更主要的,其实是武帝刘彻对他的补偿。

李广虽是自杀,但起因不得不说与武帝给卫青的那道密令以及卫青的私心有关。所以,出于人之常情,武帝不仅会对李广之死感到惋惜,而且必然会有些许愧疚。正是基于这些因素,武帝才会把李广生前担任的郎中令一职,授予李敢。

要知道,郎中令不仅贵为九卿,位高权重,而且是皇宫的侍卫长,其职能可谓举足轻重——若非皇帝十分信任之人,断不可能居此要津。如今武帝将李敢封侯并让他继任此职,平心而论,已足以告慰李广的在天之灵,也理应能够消弭李敢的心头之恨了。

然而,李敢领了天子给的官爵,却没领天子的这份人情。

这年十月,相当于汉朝的元旦,卫青身为大将军、大司马,自然要依例入宫朝贺,且觐见皇帝时身边肯定没有随从。李敢很可能正是趁这个机会,利用职务之便,埋伏在殿外,然后把卫青狠狠地暴打了一顿。

卫青估计也是出于对李广之死的愧疚,没有还手——所以被他打伤了。并且事后,卫青非但没向皇帝告状,而且丝毫没有对外声张。冤家宜解不宜结,生性宽仁的卫青,就是想让李敢出完了这口气,然后就让这事翻篇儿。

遗憾的是,卫青被李敢打伤这事,瞒得了外人,却瞒不了自己的外甥霍去病。而霍去病跟李敢一样年少气盛,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有了接下来这场冤冤相报的悲剧。

元狩五年,武帝刘彻前往甘泉宫(今陕西省淳化县西北)休养,身为郎中令的李敢自然要全程护驾,而霍去病也在随行之列。某日,武帝带着众人出外打猎,霍去病就利用这个机会,把毫无防备的李敢一箭射杀了。

此时的武帝刘彻正宠着霍去病,虽然明知他做得不对,但为了保护他,不得不隐瞒了事实真相,对外只宣称李敢是在打猎时被鹿撞死了。

就这样,继李广自杀后,他唯一在世的儿子也死于非命。所幸,李广长子李当户当年还留下了一个遗腹子,作为长孙传承了老英雄李广的血脉。而这个遗腹子,就是若干年后另一场悲剧的主人公——李陵。

李陵的悲剧还牵扯到了太史公司马迁,致使其遭受了无比屈辱的“宫刑”……

这些都是后话。眼下,霍去病射杀李敢一事,又暴露了他性格上的另一个缺点,就是好勇斗狠、做事太绝,缺乏政治上顾全大局的修为。

不过,正如上文所言,就算霍去病有可能在今后的人生中磨炼性格、提升修为,老天爷也不给他机会了。

元狩六年九月,年仅二十四岁、未来本不可限量的一代名将霍去病,在事先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突然身亡。司马迁在《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中没有给出任何说法,只写了一个字——“卒”;班固在《汉书·霍去病传》中,同样只给了一个字——“薨”;后来的司马光也在《资治通鉴》中照抄了《汉书》,只写了个“薨”字。

正因为所有史料都惜墨如金,而“字少事大”往往留给人想象空间,加上人们对霍去病的英年早逝都深感惋惜,所以后世不乏对其死因的各种猜测:有“阴谋论者”认为,他可能是死于当时朝廷的政治斗争;也有人说是卫青集团的人所为——因为霍去病的崛起抢了卫青的风头,损害了不少人的利益,所以就有人出手进行了报复;甚至还有一种怪力乱神的观点,声称是李敢的冤魂索命……

然而不管有多少种说法,都只能算是瞎猜,因为没有任何史料予以佐证。

事实上,尽管在《史记》《汉书》等主要史料中不见霍去病死因的任何记载,可当我们细心地翻检史籍,仍然可以从故纸堆的犄角旮旯中,找到某些关键性的蛛丝马迹,从而确定霍去病的真正死因。

西汉成帝年间,经学家褚少孙曾对司马迁的《史记》做过一些拾遗补阙的工作。其中,在《史记》卷二十的《建元以来侯者年表》中,褚少孙有一条补记,写道:“光(霍光)未死时上书曰:‘臣兄骠骑将军去病从军有功,病死……’”

霍光就是霍去病的同父异母弟,深受武帝信任;在武帝驾崩后辅佐少帝刘弗陵,成为一代权臣,后来又迎立汉宣帝刘询。褚少孙的这条补记,记载了霍光临终前给汉宣帝的一道奏疏,上面清楚写着霍去病是“病死”。这应该是现存史料中对霍去病死因的唯一记载,且出自霍光之手,可信度极高,显然可以作为史实依据。

可见,霍去病是因为罹患急病而去世,背后并没有那么多阴谋。

对于霍去病的英年早逝,最为悲伤的人,除了舅舅卫青,也许就是对他寄予无限厚望的武帝刘彻了。这年秋天,武帝特许霍去病陪葬茂陵,谥号“景桓”,并为其举行了一场异常隆重的葬礼。他调派了边境五郡的数万名铁甲军,列阵于从长安到茂陵长达百里的道路两旁,为他们的骠骑将军送行。武帝还下令,将霍去病的陵墓修成祁连山的形状,以彰显他尽忠报国、力克匈奴的旷世奇功。

霍去病辉煌而短暂的一生,就像是一颗璀璨夺目却转瞬即逝的流星。他的猝然离世,是汉帝国无可挽回的重大损失,足以令世人为之扼腕神伤。可是,他创造的英雄传奇和历史功绩,却永不会消逝和湮灭。在历史的夜空中,他已然化作一颗熠熠闪耀的恒星,不论我们何时回过头去,都依然能够看到他那彪炳日月、辉映千古的万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