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自己触到了东方宵-那别扭的自尊心,杜弦赶紧求饶,不想因为自己几句话就耽误一对有人。
然而东方宵-显然没像他一样,心理活动丰富。
他看了杜弦一眼,不明所以:“你什么错了?”
“我嘛,我这不是……”突然意识到以东方宵-的商,不可能理解得和他是同一个意si,杜弦蓦地叹了一口气,“真的,哪天你要不要交学费学习如何泡啊?”
“我不需要。”
闻言,杜弦像被戳了痛一般唉声叹气起来,一边念叨:“对对对,你当然不需要,人们看见你都恨不得往上贴,哪里像我,好一个,被踹一下,好一个,被踹一下!你说人和人之间怎么就这么不同呢,我……”
不理会杜弦的抱怨,东方宵-默默地吃喝着。
不再去上官舞家,他是认真的,所以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和杜弦吃着很难得的『露』天宵。
如果说前几天是去确认她的安全的话,那么排除了上官舞会被袭击的可能后,东方宵-就不会再去。
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也许挨着谁,谁就可能会遭殃。
但是不能说他没有私心,东方宵-确实想和上官舞多呆哪怕只有一刻。
特别是她这次中枪后,东方宵-恨不能将她分分钟绑在自己边。
然而现在,却出了这种事。
他只能再次将自己制和上官舞分开,如果他不想她再次受伤的话。
虽然不算继续接近上官舞,但是东方宵-转移了注意力到她的事业上。
有一个很好地接近影视圈的机会,在东方宵-的暗箱『操』作中,上官舞获得了资格。
本来应该是一件皆大喜的事,但是提前庆功的时候,喝高了的乐总却把东方宵-的名字泄『露』了出来。
知道是东方宵-在背后捧了自己一把,上官舞心里有些不舒服。
明明他表面上一个屁都蹦不出,背地里却又默默为她做这些事。
上官舞不想接受这种不清不楚的好,于是,她从杜弦那里问来俞倾的住,借口要去看望她亲爱的俞老师。
实际上,上官舞是去兴师问罪的。
车到一栋别墅前,这子比起之前东方宵-一直住的那里小一些。
门口有人守着,倒是像极了黑道保人的做派。
一开始门卫还阻止上官舞靠近,但是在她报了名字之后,就没再阻拦。
径直朝里走,上官舞的心脏忽然跳得很用力起来。
她有些紧张,虽然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开门,却在玄关只看到一双鞋,还是鞋。
有些诧异,上官舞还以为东方宵-应该会大部分时间都在这栋子里。
就在她有了退意的时候,转想走的时候,后传来了俞倾的声音。
“小舞?”
顷刻停住脚步,上官舞不知道对俞倾这个人,她应该用什么表去面对。
她曾经是帮了她,但也想害她,现在还回来霸占东方宵-。
咬了咬牙,上官舞不算和她多说。
但俞倾却一副主人一样的面貌非常客气地对上官舞说道:“不进来坐坐吗?东方宵-不在,我们可以聊聊。”
“呵。”冷笑一声,上官舞蓦地转回,十分冷漠地看了俞倾一眼,“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大概是没想到上官舞会将对她的厌恶表现得如此明显,俞倾的笑脸一僵,但还是很一般。
这种感觉,让上官舞特别不自在。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笑了笑,俞倾眼里却根本没有笑意。
“我认为对你,不需要委婉。”
“呵,既然这样,那我也就直说了吧。”浅浅地啜了一口茶,茶杯再次被放下时,俞倾已经换上了一副胜利者的笑容。
她看着上官舞,眼底闪着寒芒:“我们要结婚了。”
“不可能。”微微皱了眉,对俞倾说的话,上官舞并不会完全相信,尤其是在这个问题上,她有理由相信东方宵-。
然而面对上官舞的质疑,俞倾却笑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我现在住在这栋子里,就是证据。”
“你!”猛地站起,也许是因为摆在眼前的事实无法辩驳,上官舞一下激动起来,“你根本没有资格和他在一起!”
“我没资格,难道你就有资格?”
不再保持平日那种温婉的气质,俞倾脸讥讽。
上官舞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毛』,顷刻指着俞倾控诉道:“你别忘了在皇家舞蹈学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卑鄙的事!你给我那些光盘让我好好参考,就是想害我被指抄袭从而失去比赛资格!”
“说了是参考,你硬要编到参赛舞蹈里面去,还怪我咯?”
“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因为……”
“那些光盘,是违规的?”
这时,自上官舞后忽然传来一个十分冷冽的声音。
她想转头,下一秒,一双大手抚上了她的头发。
“林,东方宵-!”
“你给她的光盘,容违规?”
一步走到我跟前,东方宵-一脸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他问得如此一平无,甚至有种他抓的这个点没有什么大问题的错觉。
然而俞倾的表却了,她神惊慌,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
其实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再追究起来没有什么意义,重点是当时她自己也没有吃亏。
刚才她就是一时生气才把这件事抖出来,可是没想到东方宵-似乎还挺在意的。
然而上官舞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光盘的事,她下意识扯了扯东方宵-的袖,试图把大方向正回来。
“这件事,没有必要纠结,我们……”
“你要原谅她吗?”
这么问的时候,东方宵-转看着上官舞,这还是他第一次断她的话。
他的目光十分深邃,但并不是漆黑一片,仿佛能看到其中一瞬动的光。
这个问题把上官舞问懵了,说得好像她不应该原谅俞倾一样。
看着木讷的上官舞,东方宵-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本来要去理一件比较棘手的事,但是杜弦忽然电话给他,说上官舞问了俞倾的住址。
觉得不放心,已经走了有一段lu程的东方宵-当即转车头回来,可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俞倾说他们两个要结婚的事,正想解释,又听到上官舞说俞倾曾经给她违规视频的事。
在东方宵-的人生字典里,只有两个成语是不可容忍的。
一是冠,二是暗箭伤人。
俞倾的这种行径,刚好触碰到了他其中一个底线,而且对象还是上官舞。
暂且不论现在他和上官舞怎么样,当时的上官舞,她那么努力,即使全是伤,即使被质疑被刁难,还是义无反顾地拼尽全力去参加比赛。
一想到竟然有人要对这样的上官舞下暗手,东方宵-心中就无名火起。
他并不是一个没脾气的人,只是他忍耐的极限比一般人高。
但一旦被惹怒,就不是简简单单可以了解的事。
怔怔地看着东方宵-,上官舞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
她要原谅俞倾吗?
真的需要一个答案的话,肯定是否定的。
上官舞自认不是一个圣人,背叛过她的人,需要出现一个新的理由她才会重新接纳对方。
所以根本谈不上原不原谅,恩是恩,仇是仇,上官舞可以分辨得很清楚。
俞倾曾经给她的帮助和照顾,上官舞一辈子都会感谢她,但是她做的这些伤害她的事,也划清了她们之间的界线。
只是这句话从东方宵-嘴里问出来,就有些不一样了。
因为他和俞倾,是即将要结婚的对象。
也许是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或者是绝望前的挣扎,上官舞笑了一下。
她迎着东方宵-平静的目光看着他,琥珀的虹膜发着浅的光,如同宝石一般。
“我原谅,你就原谅,还是说,我不原谅,你也原谅?”
这个问题听着有点绕口,似乎是个选择题,但东方宵-给出的答案却是:“你原谅,我不原谅。”
眼睫在空气中颤了颤,光幕下的尘埃凌『乱』地飞舞着。
上官舞却并没有因此而觉得得到救赎,相反,东方宵-的回答让她心中不由一痛。
因为是亲近的人,所以说这种话也没关系是吗?
这个问题,上官舞没有问出口,脑海里一直回旋着俞倾说的那句,她和东方宵-会结婚的话。
“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去部解决,我不陪你们玩了!”
猛地对东方宵-吼了一句,上官舞转就往外跑。
她想逃离这个地方,想逃离东方宵-。
她不想再听到东方宵-说这种话,明明已经有了俞倾,却还来撩拨她的心弦。
一lu往外跑,上官舞随便拦了一辆车就上去。
眼泪无声地不断往外涌,她一遍又一遍地擦去。
理智告诉她,已经结束了,不要再为这个男人伤心,也不要再让他闯进自己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心脏会如此疼痛呢?
明明已经决定了,要自活下去。
上官舞夺门而出后,东方宵-没有马上追出去。
但此刻他的脸铁青,眼眸森冷得能冻尽世间所有的东西。
微侧头,缓缓睨了俞倾一眼,东方宵-警告她说道:“以后,不准你靠近她半步。”
俞倾冷不丁浑颤了一下,她嘴唇哆嗦着,脸上也褪去了血。
因为她是第一次见识到愤怒的东方宵-,如同炼狱中的修罗。
只对视了一眼,就让人全冻住,无法动弹。
“这里,愿意住就住,不愿意住,请便。”
东方宵-这么说的时候,上下扫视了俞倾一眼,而后转便走出去。
如同被神暴击过一般,俞倾在东方宵-的影消失在视野中的那一刻,浑一软,瘫在地上。
抱着自己的双,将头深埋。
……
周围的空气慢慢以肉体能感觉到的速度降下温度,上官舞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坐了多久。
冰冷的地板洒枯黄的叶,冰冷的墙壁灰烬。
大铁门仅仅十数日便长出了三十分的杂草,仿佛鼻尖都能嗅到腐朽的尘埃气味。
上官舞并没有直接回寓,而是下车后走了很长的lu来到林家宅子。
门口的封条已经没了一半,大抵是被风断的吧。
风慢慢喧嚣了起来,叶刮过地面刺耳的刺啦声不绝于耳。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中忽然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上官舞还没分辨出那是什么,脑袋忽然被轻轻按住。
刹那睁大眼睛,她记起来了,这个味道,曾经让她无比安过心。
东方宵-从宅邸离开后,就驱车赶往上官舞的寓。
期间他电话给杜弦,让他帮忙寻找上官舞,也知会了在慕家附近守着的人留意进出的人。
但是到了晚上,不管哪一方,都搜索不到上官舞的影。
东方宵-突然害怕了,现在的上官舞状不是很稳定,他不该让她再受到刺激。
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之后,东方宵-只是抱着试试的心过来看看。
结果,就看到清冷的月辉下,荒芜的大门口埋头坐着一个小小的影。
这一个画面,如同一根针楔进东方宵-的心脏,再拔不出来,却能一直感觉到痛感。
“我送你回去。”
“……”也许是因为太冷了,上官舞si维都有些不清晰,浑浑噩噩,反『射』弧转了半天,才轻轻“嗯”了一声。
没有让上官舞自己站起来,东方宵-脱下外在她上,走到旁侧俯就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她的体很冰,也有些僵硬。
东方宵-用额头轻轻碰了碰上官舞的额头,微微松了一口气,没有发烧。
一lu上,东方宵-都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看一眼一脸疲惫,仿佛下一秒就会昏睡过去的上官舞。
到地方后,东方宵-还是一lu将上官舞抱上,没有让她走lu。
提前找出了钥匙,就着抱着上官舞的姿势,东方宵-开门后先将她放在沙发上,而后迅速从室接了一盆温水出来,来到上官舞面前。
看了她一眼,东方宵-就拉过一张坐下,单手扶上上官舞纤细的脚踝。
似乎还没缓过神来,上官舞没有挣扎,也没有抵抗,乖乖地随着东方宵-的导将脚踩到他的大上。
整个客厅十分安静,只有东方宵-拧『毛』巾哗啦的水声。
轻轻将『毛』巾敷住整条小,待『毛』巾凉后,东方宵-就开始从脚掌开始,一寸一寸往上替上官舞络筋骨。
按摩的过程很漫长,上官舞一开始一直失神地望着虚空,直到体开始回暖的时候,才抬眸看向东方宵-。
他的表很严肃,但动作十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