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田铁山为了使宴席尽欢而散,扼要地说明苏联已经开始构筑坚固的边境阵地,同时迅速增兵。最后,他感叹地说:
“这就是现实!我们必须认真对待/
土原贤二严厉地说广而对日苏战备上的均衡态势破灭的形势,重建日本帝国的国防已成为当务之急。关东军在与远东苏军的对比上不能低于十分之八,否则,天皇陛下在执行南进路线的时候,不仅说不服北进派,而且也必然有后顾之忧!”
“土肥原君说得十分中肯!”永田铁山进而又补充说,“不然,连征服满洲的理论家,我们亲密的合作者,石原莞尔大佐也要完全站到北进派的行列中去了。”
“他也要反对我们?不会吧……”板垣征四郎震愕地反问。
永田铁山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又提出了什么新理论?”土肥原贤二顿感惊诧,吟哦片时,严肃地问。
“他给陆军部写了一份报告,永田铁山边说边从皮包中取出一份公文,指着用红笔划的段落,小声地念从我国国力说,不可能同时针对世界最强的陆军国家苏联和世界最大的海军国家美国,来加强我们的陆海军军备,为此,必须把对苏战备作为重点,排除来自北方的威胁,防止与中国的关系破裂,尽力保持同美、英的合作,此期间还要培植满洲国。”“这个投机的家伙!”板垣征四郎气得又抡起了拳头,欲要用力挥下,早有防备的土肥原贤二闪身躲开,同桌的三个人都忍俊不禁地笑了。板垣征四郎猝然收起笑容,恶狠狼地说让他去占领西伯利亚吧!让他站在白雪皑皑的北极去指手划脚,当他的熊军师去吧!”他说罢看了看面色忧郁的耒田铗山,“咭!把峩道惫了,我把这一只只北极熊仝都杀了!”
“说不定啊,没等你去宰杀他们,我们已经变成北极熊口中的佳肴了!”土肥原贤二心情沉重地说。
“这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板垣征四郎腾地站起身来,近似吼叫地反对说。
“这完全可能!”永田铁山的地位决定了他说话的分量,他把板垣征四郎按在座位上,格外沉重地说〉“因为我们是少数,重要的军权还不在我们的手!”
板垣征四郎终于在此严峻的现实面前低下了头。当他的目光再次和永田铁山的视线相遇的时候,飽似乎悟到了今天宴会的真实意义,那心灰意冷的情绪又为之一振,习惯地抡了永田铁山一拳,请故似地说:“永田君!我明白了,调我同国的目的,就是和你一起和那群北极熊干!对吧?
永田铁山微微地摇了摇头。“难道是为了让我反省在华北、平津所进行的谋略工作?”
永田铁山微然作笑地摇了摇头。
“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能不能痛痛快快地告诉我?!”“请你到国外进行考察。”永田铁山望着暴怒的板垣征四郎,平和地说。
这太意外了!板垣征四郎缄默了好一阵子,猝然大声冷笑,说罢“没想到啊,永田君是为了我这个被放逐者送行,谢谢你的好意,再见!”陡然起身,转身就要拂袖而去。
永由铁山寘的发怒,他盯佳骞然收步的板埴怔四郎,“给我坐下!”
土肥原贤二望着这猝发的僵局,起身拽住板垣征四郎的衣襟,爱责地说:
“你这门大炮,怎么瞄准自己的阵地?快给我坐下,听永田君说明原委。”
板垣征四郎自知失礼,难为情地坐回了原处,依然是口服心不服地说:
“请原谅我的火气!说吧。”
永田铁山缓缓地站起身,给板垣征四郎斟满酒杯,说了一句消消气!”旋即落座,说出了要板垣征四郎出国巡视的原因:
曰本政府拒绝接受国联对侵略所谓满洲的指控,焊然宣布退出国联,这在日本朝野各界引起了轩然大波。因此,批准此事的裕仁天皇急切希望知道外国一一尤其是欧洲诸茵的军界所持的态度。另外,为了推行南下的路线,必须获悉东南亚诸国的财力、军力,也需要派出一位赞同南下路线的将军出访。几经磋商,经由永田铁山等人提名,东久迩宫亲王首肯,陆军部报请裕仁天皇审批,同意派遣板垣征四郎担当此任。最后,永田铁山深沉地说!
“板垣君!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这番良苦用心,从战略的高度去完成这次出访。”
板垣怔四郎试採地问:
“参谋本部做出决定了吗?由谁接替我的奉天特务机关长之职?
“你的意见呢?”永田铁山笑着问。
“我的意见顶个屁!”
永田铁山依然是笑容可掬地说:
“参谋本部在确定奉天特务机关长之前,希望听听我的意见。我嘛,也只有先问问你这位卸任的机关长了。”
板垣征四郎恍然大悟,明白了永田铁山举行这次洒宴的另一个用意。他看了看漫不经心,只顾吃菜的土肥原贤二,不容置疑地说:
“非土肥原君莫属!”
“好哇,我们都想到一起去了。”永田铁山绽开出满面的笑颜,他望着继续低头吃菜的土肥原贤二少吃几口吧,快谈谈你的想法。”
土肥原贤二是个绝顶聪明的谋略家,当他获悉板垣征四郎奉调回国的消息以后,他就知道永田铁山又要请他出山,复主奉天特务机关。因此,他趁着永田铁山和板垣征四郎交谈的机会,假借着低头吃菜,暗自思索复出奉天特务机关长的工作重心。当他听到永田铁山点将以后,放下刀叉,仰起头,胸有成竹地说:“服从天皇之命是我遵奉的信条!但是,如若完成天皇陛下交给的这项使命,还必须有如下的几个条件。”
“说说看!”永田铁山忙说。
“一,奉天特务机关长的权限必须明确,如工作对象仅限于满洲,我任此职是毫无意义的。”
“当然不是限于满洲了。”永田铁山肯定地答说。
“二,如何协调和天津中国驻屯军的矛盾,请参谋本部做出相应的决定。否则,必将严重影响谋略工作的开展。”
“对!对……”板垣征四郎赞同地说不然,华北、平津一带的谋略工作还会落空。”
对此,永田铁山为难地摇了摇头士肥原贤二全然明白了,感慨地叹了口气说:
“至于我的谋略部署就不谈了,等下达了命令,我们再详细研究。”
“好!好……”永田铁山认为宴会的的达到了,遂端起酒杯为我们的事业必胜,干杯!”
田中隆吉私会川岛芳子
1933年8月,土肥原贤二接到了出任奉天特务机关长的命令。他再次就任奉天特务机关长,并制订了策动内蒙古自治、华北自治的谋略大计。
不久,日本参谋本部批准了土肥原贤二的谋略大计,并做出了如下的人事变动:调冈村宁次回国出任参谋本部第二部部长;完成出国巡视的板垣征四郎接任关东军副参谋长;永田铁山调任陆军部军务局局长;“十一亲信”中的干将矶谷廉介出任驻中国大使馆武官……为了加强土肥原特务机关的骨干力量,刚刚免去大阪野炮第四联队大队长之职,充任通辽特务机关长的〕中隆吉奉调来奉天,继续做土肥原贤二的部属。
土肥原贤二的心情也是不言而喻的!他筹划完整个谋略部署之后,田中隆吉竟然不告而辞去了新京。待他因公赶到新京关东军参谋部以后,板垣征四郎说没有见到这位风流军人。土肥原贤二猝然从风流军人四个字得到了启迪,急忙拿起电话,要通了伪满执政府最高军事顾问多田骏,有意地问:
“喂!你的干女儿芳子近来可妤?”
“不太好!她在热河负伤以后,枪伤一直隐隐作痛。每逢下雨天,痛得都爬不起床来。”
“你这个干爹是怎么当的?应当让芳子好好地休养一下嘛。”
“我已经把她送到她祖宗的发祥地一一长白山温泉去疗养了。”
“这还象个当千爹的样儿!有人知道她的疗养地吗?”
“除了我以外,你是第一个知道她的行踪的。”
土肥原贤二挂死电话,暗自好笑地说了一句广未免太自负了吧!”旋即对身旁的板垣征四郎笑着说:
一请给我调一部军车“做什么去?”
“到长白山捉奸去。”
“捉谁?”
“田中隆吉和川岛芳子。”
“你怎么知道田中会在哪里?”
“不信,就和我走一趟,扑空了,我请客。
翌曰清晨,土肥原贤二和板垣征四郎驱车赶赴长白山温泉疗养胜地。
长白山是美丽的!它不仅有寒带的原始森林自然景观,而且还有着特异的山峰、天池、瀑布、温泉等风光名胜。在长白山天池的北侧,距长白山瀑布下九百米处有一温泉群,这儿常年热气腾腾,云雾弥漫,一直是猎人们的沐浴之所,伪满执政府建立以后,关东军抢占了这片风景奇秀的山区,把一片片温泉群辟为侵略者、汉奸头子的疗养区。今天,占有著名的汤泉的只有一双男女,他们身着游泳衣,亲昵地依偎着,坐在一块宽大的浴巾上,男的就是田中隆吉,微倒在他的怀中、枕着他双腿的就是川岛芳子。
不久以前,川岛芳子听说田中隆吉就要重返奉天了,顿时感到身边的老头儿多田骏是那样的恶心!她利用撒谎的本事骗过了多田骏,使这位干爹相信她独自一人去温泉疗养枪伤。可是她刚刚安顿下来,田中隆吉就偷偷地跑到了她的身边。正如田中隆吉后来所说:
“我们是纯肉体关系,她作为一个难以忘怀的女性,极大程度地左右了我。”
今天吃过午饭,川岛芳子和田中隆吉洗过温泉澡以后,善于折腾男人的川岛芳子又提出了新的点子,要田中隆吉坐在汤泉边,她枕着田中隆吉的双腿午休。田中隆吉顺从地答应了。川岛芳子仰面朝天,欣赏着热气缭绕在森林之间的奇异景象,田中隆吉从身边拿起一本〈福昭创业记〉小说,有意转移情绪地说:
“芳子,你为什么天天捧着这本书?”
“它描写了我们祖宗创业的艰难。每每我看到它,就想起了皇太极挥戈入关的雄凤。”
“你可以给我读一段听听吗?”
“可以!”
川岛芳子顺从地接过了小说《福昭创业记〉,轻轻翻开扉页,遂小声地读起了正文。
随着小说的情节发展,川岛芳子那猝发的欲火渐渐地平息了,代之而起的则是离奇的联想。当她想到祖宗的功业始于仙女,而毁于男人的时候,她忽然又觉得自己就是重整山河,恢复祖业的下凡仙女。不知何时,她终止了朗读,又习惯地唱起了《蛮火虫之歌》,并在这歌声中进入了登上女皇宝座的幻想境界……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田中隆吉猝然跃起,纵身跳进了热气游动的池中,当他正要呼唤川岛芳子下池沐浴,发现她躺在浴巾上,活象一具就要断气的死尸,微微地抖瑟着,发出哀怜的呻吟声……“芳子,你怎么啦?”
“我……痛苦……”
“是身上的枪伤又发作了吗?”
“可能是吧……”
“需要我给你注射镇痛剂吗?”
“需要?”
田中隆吉双手按着池边,用力向上一窜,哗的一声跃到岸上。走到不远的一棵松树旁边,从挂在树干上的旅行包中取出注射器,走到川岛芳子的身边,跪在浴巾上,故作多情地问:“是左胸的枪伤痛吗?”
“是,不过……”
“鹚一定是你自杀后遗症,对吗?”
“不,是我当安国军司令的时候,在兆南与张海鹏部交战留下的枪伤在作怪。”
一!
“哎呀呀,我在国内看到你负伤的报道,总以为是假的,沒翹到你……由中顿了一卞,接着要求说。”
“可以给我讲讲你负伤的经过吗?”
“可以。”
接着,川岛芳子小声地吹嘘自己在交战中的勇敢,以及冒着枪林弹雨冲锋陷阵的壮举。她突然把话锋一转,又神乎其神地述说在一次凯旋的路上,意外地遭到了一群蒙而侠客的袭击,在这场遭遇战中中弹负伤,从马上摔到地下,遂失去了记忆。当她被抬到四平街的一个日本人家里救护的时候,脉搏和呼吸几乎停止了。她说到这儿有意看了看田中隆吉那惊惨的神色,莞尔一笑:
“不过,我的命大,又活过来了。”(!
田中隆吉沉吟了一会儿,问:
“这些蒙面的侠客是隶属哪一部分的?”
“听说,这些侠盗的头子原是我们的人,后来不知为了什么,又专门和我们做起对来,扬言要暗杀一切仇人。”“看来,这仇人中也包括你了?”
“说不定还包括像呢田中隆吉慘然地笑了。
有顷,田中隆吉又想检验一下伤疤,便将那只空闲的手沿着川岛芳子大腿的根部,倏地伸进了浴衣中……“你又要干什么?”川岛芳子边说边抓住了田中隆吉的手。
“我想看看你的枪伤。”
“不行!不行……”
“为什么?”
我给你看的,迨当是最畲有女性美的东西,绝不是这些可恶的伤疤!”川岛芳子拽出那只紧贴在自己腹部的手,挑逗地看了看田中隆吉,迅然翻身趴在浴巾上,哀求地说,“快给我注射针剂吧!”这时,在距离汤泉不足30米的高坡上,有两位年过半百的将军,依傍着一株参天的劲松,默然无语地伫立着。一位是土肥原贤二,一位是板垣征四郎。自从田中隆吉游上岸来,他们就漫步来到了松树旁边,性急的板垣征四郎欲要呼唤,被土肥原贤二用手势制止了。二人对视一笑,似乎都在用眼神告诉对方:欲知心里事,必听背后言。旋即二人做起了多余的第三者……当铒中隆吉把手伸进川岛芳子的浴衣里面,欲要剥衣查伤的时候,土肥原贤二和板垣征四郎都摒住了气,心律的跳动也加快了一倍,都希望能窥视清室公主的**之躯……他们失望了!待到田中隆吉为川岛芳子注射的时候,二人不约而同地吐了口气,轻轻地走到汤泉边,看着这特殊医生的注射……田中隆吉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匆忙推针管里的注射液,熟练地拔出针头,转身一看驻步身后的土肥原贤二和板垣征四郎,惊得腾地一下跳起来,忘记了没穿军服,慌忙并找两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报告!不知二位将军莅临,我,我……请求二位将军给以军法处置。趴在浴巾上的川岛芳子也听到了脚步声,原以为是侍从送来了饮料,故连头都没歪一下。当她听到田中陸吉那紧张过度的报告声时,才身不由己地转过身来。但是,当她看见近似**的田中隆吉向土肥原贤二、板垣征四郎行军礼的形象,忍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
土肥原贤二侧目扫了一下板垣征四郎那愠怒的面色,看了看川岛芳子趴在浴巾上大笑不止,**无羁的样子,冲着田中隆吉说:
“此地是疗养之所,就不要拘泥于军礼了,广“还是土肥原将军豁达、大度,”川岛芳子边说边跃身站起,趋步走到近前,用那富有肉感的身躯依偎着土肥原贤二,“您们二位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土肥原贤二扫视了一下板垣钲四郎那漠然的奔情,有意地笑着说:
“是板垣将军算就的,似带着我来这儿找你们的8”川岛芳子听后一怔,望着慍怒不语的板垣征四郎,叹服地摇着头:
“板垣将军!您可真厉害呀……”
“我有什么好厉害的!”板垣征四郎望着惊愕的川岛芳子,“土肥原将军说的不是事实,是他算就了你们二人在此幽会,我为了打赌才陪他到此的。”
川岛芳子望着笑而不语的土肥原贤二,暗自说您的耳目可真叫多啊,我和田中隆吉躲到这儿私会,也没逃过您的眼睛。”她一转身,无意之中看到了呆若木鸡的田中隆吉,遂想到了等待着他的将是什么。她扭了扭腰肢,撒娇地说〉
土肥原将军!您可不要指责田中君,是我请他来的。”
“噢,新鲜!”板垣征四郎颇有情绪地你就是单单为了请他来打针的吗?”
川岛芳子一听这弦外有音、并且很有些分量的问话,禁不住地为田中隆吉捏了一把冷汗,她稍许沉吟,便又施展开了她扯谎的本事,十分郑重地说:
“打针是需要的。但我知道田中君奉调来满洲的使命,需要给他介绍一些情况。”
对此,土肥原贤二是感兴趣的。可是板垣征四郎却持怀疑态度,他冷漠地说:
“你怎么会知道田中的使命?准是在扯谎!”
“我若是说对了呢?”川岛芳子挑衅性地问。
“我看啊,”土肥原贤二笑眯眯地说你如果说对了,今天晚饭,就由板垣将军请客。”
“怎么样?”川岛芳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板垣征四郎。“如果没有猜对呢?”扳垣征四郎傲岸地问。
“您想做什么,我全都答应。”川岛芳子轻狂地瞪大了两只眼睛。
“我看啊土肥原贤二轻轻一推,把川岛芳子推到了板垣征四郎的身边,“你先答应陪着板垣将军洗个温泉澡吧!”
“那这赌还打不打呢?”川岛芳子问。
“当然打了。”土肥原贤二笑着说。
“我何时说田中君奉调来满洲的使命呢?”
“这就用不着你来讲了。”土肥原贤二说。
“那……由谁来讲呢?”
“他!”土肥原贤二指着一动不动的田中隆吉。
川岛芳子明白了土肥原贤二的用意,转身看了看威严的板垣征四郎,她突然想起了家兄宪立看见她和多田骏睡觉时说过的一句话对芳子一贯持庄重态度的,恐怕只有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了!”在她的心目中,土肥原贤二虽然没有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在那次奇异的相见中,足以证明这位大谋略家是个失败者。时下,能不能征服这位成镇满洲的实干家板垣征四郎呢?如果能让这位年过半百的将军倾倒在自己的面前,岂不是一件快意的事情?想到此,她用腰肢蹭了蹭板垣征四郎的手,浪声浪气地说:
“板垣将军!快脱掉戎装吧?洗完了温泉澡,我还要等着吃您的宴席呢!”
“好!好……”板垣征四郎匆忙脱掉上衣,有些为难地,“没带游泳衣来。”
“那就按照大和民族男女同浴的传统,把衣服脱光了,和芳子一块洗温泉澡。”土肥原贤二笑着说。
板垣征四郎脱得一丝不挂,俯首一看,川岛芳子也把那件游泳衣脱下来,扔到他的军衣上。他一看那纤细如雪的卷缩着的身躯,象个醉汉似地走进了温泉中……土肥原贤二看了看他们在温泉中戏游,调情的样儿,微。笑着摇了摇头,席地坐在了那条浴巾上。他看着惊魂不定的田中隆吉,拍了拍身旁,“坐吧!”
田中隆吉怯生生地坐在了浴巾上,可能是为了补过吧,主动地说:
“将军!现在汇报通辽特务机关的工作可以吗?”
土肥原贤二严肃地点了点头。
接着,田中隆吉就讲了起来……土肥原贤二边听脑海中边浮现出了这样一幅地图:在伪满洲国通向内蒙古腹地的中间地带在河北和内蒙古的交界之处,活动着一支娥从关东军领导的部队一李守信骑兵旅,这对进行内蒙古的谋略工作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近似考试似地问:
“你认为下一步的谋略重点,应当向何处发展?”
“一,沿着哲里木盟大草原向西,在长城以北建立内蒙古自治政府;二,迅速把谋略工作伸向华北,在长城以内筹建华北自治政府。这样,半壁中国就联为一体了。”
土肥原贤二看着十分自信的田中隆吉,感到这位弟子已经是成熟的谋略人才了,遂满意地点了点头。稍经沉思,又有意地问,“据芳子向你介绍的情况,下一步在内蒙工作的重点对重是谁呢?”
“是德王!”田中隆吉忙又解释,“就是锡林郭勒盟苏尼特旗旗长家的那位德王。”
“这我知道,他叫德穆楚克栋鲁普,在热河作战中,曾通过情报活动协助过关东军,对吧?”
田中隆吉顿感自己冒失了,边说“是,是……”边难堪地低下了头。
#你对德主的情况了解呜?”
“知道不多。”田中隆吉抬起头,看着土肥原贤二那严肃的表情,急忙补充芳子是了解的,她可以帮我一些忙。”“我希望把你派到德王的身边去,你有什么困难吗?”田中隆吉感到实在是太突然了!对只身潜往锡林郭勒大草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然喽,”土肥原贤二很乎和地说,“你暂时还不必去那个地方。”
“谁先去为我开路呢?”
“我!”
“这可不行广田中隆吉诚惶诚恐地,“将军!太危险了,还是要我去吧?”
“哈哈……”土肥原贤二坦然地笑了,“你能代我考察、制订内蒙古的谋略政策?你能顺路代我了解平津的谋略重点?你能代我把南京的中央军、张学良的东北军统统挤出华北去?”
“不能……”田中隆吉从来没有感到自己如此的渺小,“可您的安全……”
“没有关系!”土肥原贤二慷慨对天,“只要想到帝国在华的利益,区区一身,何足挂齿!”
“将军!”田中隆吉格外激动地抓住了土肥原贤二的手,“您去绘制内蒙古谋略工作的蓝图吧,我一定接着您的设计,完全地实施内蒙古自治的谋略工作!”
“谢谢你!”土肥原贤二紧紧地握住田中隆吉的手,“我即日就动身入关!
这时,泡在温泉中的川岛芳子以为自己提供的情报贏得了土肥原贤二的欢心,故意把自己**的身体贴在板垣征四郎的胸前,指着紧紧握着双手的土肥原贤二和田中隆吉,浪声浪气地说:
“板垣将军!我的赌打赢了!
渗透王府德王与宪兵三团的纠葛
这些天来,宪飞忙得四脚朝天!白天,他帮着土肥原贤二搜集驻津的东北军于学忠部的情报;晚上,又要陪着土肥原贤二召见留居津门的失意的军阀和政客。明天,土肥原贤二就要乘机出塞会见蒙奸德王了,今天晚上还要陪着他会见白坚武,策划成立汉奸武装,以及谋杀于学忠将军的事。因而,他连和这位久违的东洋主子谈心的时间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