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贤二赶回奉天特务机关,适逢板垣征四郎、石原莞尔、花谷正三人在他的办公室中激烈地争辩。板垣征四郎这个急性子,一见土肥原贤二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便倏地站起,大步迎上前去,不容分说,对准土肥原贤二的胸膛就是一拳,涨红着脸说:
“你可回来了!快说说看,你支持我们三个谁的意见?”土肥原贤二非常了解这位同窗老友的性格,不用问,他们三人为即将爆发的满洲事变发生了分歧,并进行了激烈的争辩,土肥原贤二轻轻地推开了板垣征四郎,又看了看石原莞尔和花谷正那同样涨红了脸的表情,心里暗自说应当先给他们三人撤火!”遂一屁股坐在了紧靠墙的那把太师椅上,幽默地说:
“怎么样?都听我说说兴安屯垦区的见闻好不好?”板垣征四郎毫无兴趣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情绪颇大地说哼!听你的。”遂双手抱着前额低下了头!石原莞尔和花谷正强压着火气,没有说什么。土肥原贤二取出自己偷画的兴安屯垦区的军事布防图,往茶几上一放,有声有色地讲了起来。最后,带有结论性地说:
“兴安区的部队要哗变,一切准备妥当,只待发动,我们必须先发制人,占领这块军事要地。”
板垣征四郎一听,刚刚压下去的急火又烧了起来。他大着嗓门说:
“怎么样?这就更证明我抢先发动满洲事变的主张是正确的嘛!”
“我还是不赞成仓促从事!”石原莞尔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容置疑地说,“在不了解帝国政府调土肥原君回国述职的原因之前,绝不能发动满洲事变!”
“我看嘛,”花谷正更是固执得很,“帝国政府调机关长回国述职的原因,象是秃头上的虱子一一明摆着的事,坚决反对……”
板垣征四郎火冒三丈地说按照那伙政客们的意见,我们将永远无所作为!为了防备这些政客假借天皇的旨意,制止我们的震撼全球的勇敢行为,必须采用‘下克上’的手段,赶在土肥原君回国述职之前,抢先发动满洲事变!”由此,板垣征四郎又和石原莞尔、花谷正大声争辩起来。
土肥原贤二完全听明白了他们的分歧,严肃地说:“你们三个人的意见,我都不赞成。”
板垣征四郎、石原莞尔、花谷正同时惊得“啊”了一声,把震愕的目光投向土肥原贤二那沉毅的脸上。
“第一土肥原贤二早已成竹在胸了,“无论发生何等的事故,满洲事变必须发动。”
“对,对!完全正确。”板垣征四郞总算找到了支持者,得意地说着。
“第二,必须等我回国述职返回奉天再发动。”
“这就等于放弃发动满洲事变!”板垣征四郎骤然变色,大声地反对说。
“不对!”土肥原贤二首次用如此严厉的目光,审视着老友板垣征四郎,“帝国政府调我回国述职,说明他们还不了解全部的真相。据我的分析,他们认为我才从天津调任奉天,没有参预你们的事,把我当成了一个旁观者,想从我的口中了解未来事变的情况。”
板垣征四郎缄默不语了,而石原莞尔却信服地点了点头。“我会怎样答复他们,你们还不放心吗?”土肥原贤二沉吟片刻另外,我们应当初步确定一个起事的日子。”土肥原贤二缓和了一下口气,“我的意见是,一是等返回奉天,二是等松辽平原上的青纱搬放倒了的时候。”
板垣征四郎掰着手揩头算了算,提出在9月28日这天动手。大家一致通过,并把满测事变定为“九?二八”事变。这时,多谋善算的石原莞尔说:
“多事之秋,瞬息万变土肥原君在东京获得紧急情报,望通过永田君通知我们/
“可以!”土肥原贤二又补充说,“一定要抓紧做好准备工作,一旦发生意外,也能确保提前发动。”
“机关长,”花谷正说明中外记者、在奉天的浪人非常关注土肥原贤二的行踪以后,又说,“您此次回国述职,最好能把社会舆论从满洲事变引开。”
“这,我全都想好了。借口嘛,回国汇报中村事件。”土肥原贤二沉吟片刻,“下边,我们应该详细研究善后工作的安排了。”……土肥原贤二于9月上旬乘上东去的客轮,返回了日本。为了摸清帝国政府调他回国述职的内幕,当夜赶到永田铁山的住处。
永田铁山详细询问了有关的情况以后,取出几份《朝日新闻》报,指着发表在头版头条的一篇社论说:
“你看吧,社论中概述了你们即将行动的计划,并且还说:看来军方是公然无视舆论,违抗政府。这给陆相南次郎大将造成了很大的被动,为了答复咄咄逼人的币原外相的质问,才决定调你回国述职,说明满洲方面的情况。”
土肥原贤二深沉地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不小的问号:“《朝日新闻》怎么知道得这样详细呢?他们从何处获得的如此机密的新闻呢?”他试探地问:
“陆军部收到同类的情报了吗?”
“没有!”永田铁山有些沉重地说,“据我们的分析,币原外相的情报来自驻奉天的领事馆,而你们身边的人,一定有领事馆安插的坐探。”
土肥原贤二信服地点了点头。为了堵住有关情报流入领事馆的渠道,他请求永田铁山通过中国课的根本、俄国课的桥本电告板垣征四郎,一定加强保密措施。接着,他又试探地问:
“你个人认为,币原外相所获得的情报,有多大的可靠性?
“我不清楚!这属于……”
“另外部门管的事。”突然,已调任参谋本部任作战部长的建川少将边说边闯了进来,未经寒暄又说,“我听说了,币原外相所得到的请报是准确的,连你们定在九月二十八日动手都知道了。”
土肥原贤二听后怔住了,顿感问题严重,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不仅我们的外相知道了,”建川又补充说连中国的蒋介石、张学良也知道了你们就要发动满洲事变。”
“这是真的?”土肥原贤二脱口而出。
“当然是真的!”建川叹了口气我下班之前,刚刚收到来自中国的情报,蒋介石和张学良已在石家庄会面,详细地讨论了满洲方面的局势问题。”
“他们会谈的详情获悉了吗?”永田铁山有些紧张地问。
建川少将微微地摇了摇头。为了打破这沉寂的气氛,他又指责说:
“板垣和石原他们是谋略方面的新手,可你是有着20余年经验的谋略家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失误?”
土肥原贤二没有洗白,沉痛地点了点头。
永田铁山虽不满建川的指责,可他还是面带微笑地说:“方才,我向土肥原君询问了情况,他出任奉天特务机关长以后,即赴兴安屯垦区调查中村事件去了。况且板垣君和石原君隶属关东军司令部……”
“这情报不是由关东军司令部泄露出来的。”建川少将顿时来了火气,“准确地说,是土肥原机关长的助理花谷正两次酒后失言说出来的。”
土肥原贤二震愕不已,站起身来做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他知道建川少将时任作战部长,为了不造成他工作上的被动,没有把即将爆发的满洲事变的详情告诉他,而只是心照不宣地说了这样一句活:
“请放心,我们会汲取所有的教训的。此次行动,一定成功!”
“谢谢!谢谢……”建川少将为之一振,趋步近前,紧紧地握住土肥原贤二的手,“请放心,一得到领事馆报告的正文,我会转告你的。”
土肥原贤二感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和建川相握的手抓得更紧了。
永田铁山望着这同心相助的情景,不禁暗自说:“我们的事业必成!”当他们那三颗同样激动的心平静下来以后,永田铁山才想到建川少将这位不速之客来访的目的。遂问:
“建川部长,有什么紧急的公事吗?”
“有!”建川少将笑了笑,“不过,这件紧急的公事就要办完了。”
“您是专程来找我的?”土肥原贤二难以相信地说。
建川少将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他会在我这里呢?”永田铁山惊愕地问。
“这还用说吗?”建川少将做了个滑稽的样子,“下班前,陆相南次郎大将通知我,要我代他去看望回国述职的土肥原君,并约定明天上午在陆相官邸汇报。我一想,土肥原君不会回家,准到你这儿来了。这样嘛……”他有意停顿了一下,和永田铁山相视会意,都大声笑了起来。
然而,土肥原贤二依然沉浸在对即将爆发的满洲事变的思索中,他非常严肃地对永田铁山说:
“请代我电告花谷正少佐,不准饮酒,更不准和任何熟识之客对饮!”
翌日上午,土肥原贤二准时来到了威严的陆相官邸,拜会了南次郎大将。由于他事前获悉陆相已得到这样的允诺:
“关东军必须小心谨慎从事,至少开始时必须把军事行动限制在奉天周围,以及南满中部的少数终点站。”他明白此次召见是例行公事,完全是为了应付内阁的。因此,他也就按照既定的方针一问三不知,指责新闻界神经过敏了事。当陆相问及中村事件的时候,他又添枝加叶地谎说了一阵满洲排日的现象。最后,陆相满意地说:
“你在东京多住几天,如果币原外相一定要找你核对情况,就象方才说的那样回答他。”
土肥原贤二犹如千斤石头落了地。他辞别陆相南次郎大将,又来到陆军军事课的官邸。牿向永田铁山通报了拜会陆相的经过以后,很轻松地说;
“我很想见见东条君和铃木君,希望在我离开东京以前,能在一起聚一聚。”
“可以,可以。”永田铁山满口应承下来。
9月15日是个大晴的天东京沐浴在艳阳之中。土肥原贤二和东条英机、铃木贞身着便装来到了银座一一东京的百老汇第五大街,他们无所事事地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打量着妇女装饰品商店、咖啡店、美国和欧洲的电影广告、西式舞厅和餐馆…大有目不暇接之感!
东条英机带头走进一家法式西餐馆二层楼上的包间,圆桌周围已经摆好了四把沙发椅,他们三人依次入座,迎门那张空着的沙发椅留给永田铁山。不一会儿,来了四位年轻貌美的艺妓,前3名依偎在土肥原贤二、东条英机、铃木贞一的身边调情,剩下的那一位没着没落的,噘着个嘴大不高兴。铃木贞一是熟悉土肥原贤二的为人的,尽管他多年以来利用妓女作为手段,在中国从事谍拫工作,但于女色无缘。为了把气氛搞得更松弛一些,他冲着这个遭受冷落的艺妓使了个眼色,旋即又把头缓缓地向土肥原贤二一歪,这个艺妓一下倒在土肥原贤二的怀里,和那位伫立在一边的艺妓争宠。土肥原贤二在这方面本来没有太多的长处,再经这两个艺妓争宠进击,一时招架不住,真是狼狈之极!为此,铃木贞一和东条英机却开心地大笑不止。
按照约定的时间,永田铁山应该到了,可他没有来。土肥原贤二和铃木贞一、东条英机交换了个眼色,驱走了依依不愿离去的4个艺妓,他们一边品着法国的白兰地,一边大口地吃着法国大菜,进入了正题。当土肥原贤二说罢“九.二八满洲行动计划”以后,东条英机和铃木贞一频频举杯相庆。即将升任中国班长的铃木贞一笑着说:
“东条君!你参预制订的《解决满洲问题方案大纲》就要实施了。来,我敬你一杯!”
东条英机高高地举起酒杯大声地说:
“制造满洲事变不是我们的目的,为未来治理满洲的土肥原君干杯!”
土肥原贤二干了这杯酒,永田铁山依然没有来。他知道这位同窗老友的秉性:言必行,行必果。象今天这样的失约是没有先例的!也可能是出于职业的敏感吧,他放下酒杯,低沉地说:
“可能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了吧?不然,永田君是不会失信的。”
“土肥原君,这儿是东京,不是北平,更不是奉天!”铃木贞一有些醉意地,“他是军中有名的大忙人,说不定又被哪位长官叫去汇报工作了。”他说罢,蓦地一怔,从衣袋里取出一封信,“看我高兴的,差点把这件事忘了。给你,这是东久迩宫亲王写给你的信。”
“你见到东久迩宫亲王了?”土肥原贤二边拆信件边问。“见到了,他本想约你去他府上细谈,怕不方便,就写了这封信,要我当面转给你。”铃木贞一说。
这是一封介绍日本驻哈尔滨一带高级特务情况的信,告诉土肥原贤二,满洲事变爆发后,一旦关东军挺进北满,这些潜伏多年的高级特务会大显身手的。土肥原贤二阅后,深受感动地说:
“请代我向亲王阁下致意,我一定会执行他的指示的!”咣当一声,包间的屋门打开了,永田铁山神情有些紧张地走了进来,他扫了一眼同僚们的愕然表情,忙又转身把屋门关好,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小声地说:
“币原外相兴师问罪来了,我陪着陆相脱不开身,来晚了。”
“快说说币原外相兴师问的是什么罪?”土肥原贤二低沉地问。
“说关东军无视帝国玫府的警告,就要擅自发动‘九二八’满洲事变!”
“陆相南次郞大将是怎样回答的?”东条英机蓦地站起,十分严厉地问。
“陆相答说:关东军是不敢这样随便的。再说,本庄繁司令的为人一向谨慎。”永田铁山突然把话题一转,“可是,币原外相当场拿出了奉天总领事打来的电报,说得有根有据。”
“咳!这个花谷正……”土肥原贤二用力击了桌面一拳,“陆相又是怎样答复的?”
“当时,陆相毫无防备,有些惊慌地说:是否属实,我派人去调査。”
“币原外相同意我们陆军部派人赴满湖调查吗?”铃木贞一有些紧张地问。
“他不能不同意,”永田铁山鄙视地说,“因为他十分清楚,关东军是不买他们的帐的。”
“陆军部派赴满洲的人选定了吗?”土肥原贤二急忙问。“定了!”
“谁?”
土肥原贤二、东条英机、铃木贞一异口同声地问。永田铁山松弛地点了点头说:
“建川将军。”
土肥原贤二听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东条英机和铃木贞一也条件反射似地长叹了一声。总之,由于派遣建川美次赴奉天调查,他们三人全都放心了。有顷,土肥原贤二陡然又紧张起来,急迫地说:
“永田君!应当立即发报通知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
“我已经命令桥本做了。”永田铁山为了宽慰自己的同党好友,又进而说明,“发去的屯文内容是:建川决定3天后访问满洲首府奉天,定于9月18日晚七点五分乘火车到达。”土肥原贤二蹙着眉头沉思片刻,突然把头一扬,果断地指出这封电文不够明确,当即又拟定了这样一份电文广计划泄露,建川将到现场去,故赶快干。建川到达之后,也要在听其使命之前实行。”经全体通过以后,由永田铁山发出。土肥原贤二当机立断地说:
“我立即赶往车站,和建川同行,一起回到奉天。”
“晚了!”永田铁山摇了摇头,“恐怕建川将军已经上了火车。”
十五“今晚休息”话中有话,建川佯醉妓院奉天的局势紧张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奉天特务机关是这次满洲事变的指挥中心,板垣征四郎、石原莞尔、花谷正每天都在这里精密筹划每一个细节。一句话,就等着土肥原贤二由东京返回,于9月28日下达行动的命令了!
但是,如此重大的行动怎能不引起人们的猜测呢!代表内阁立场的驻奉天的领事馆,终于获悉了满洲事变的全部内容,郑重地向关东军提出指控。这天,板垣征四郎又来到了奉天特务机关的二楼,花谷正神色慌张地取出一纸公文,不安地说:
“这是领事馆送来的,说是完全获悉了我们的行动计划,强烈要求我们服从帝国的整体利益。否则,将由帝国出面,干预我们所谓的‘恣意妄为’之举。”
板垣征四郎接过公文认真地看了一遍,往桌上一摔:“完全是扑风捉影的恫吓!不用理他,我们继续千我们的大事。”
“我看,不能轻意地下这个结论吧!”石原莞尔拿着一张《奉天日报》走进屋来你看,为什么这样巧,蒋介石和张学良于9月!2日在石家庄突然会晤?难道和我们策动的九二八计划没有联系吗?”
板垣征四郎的情绪已经热到了沸点,对任何有碍于九二八事变发动的意见都不愿听。而且,他压根就没把蒋介石和张学良放在眼里,极度轻蔑地说:
“依我看,这两个独裁者是在谈交易,不会把满洲的得失放在心上。”
“不见得吧!”石原莞尔不赞成地说,“张学良和我们是有杀父之仇的,再说,他会心甘情愿地把满洲交给我们吗?”“我看,石原君的意见是有道理的。”花谷正十分谨慎地说此次计划只能成功,不准失败,因而要把所有不利的因素估计在内,并预先想出排除、或解决的办法。”
板垣征四郎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就又背剪着手在室内踽踽踱步。
石原莞尔作为军事战略家,制订计划。眼下,他思虑的焦点是如何排除一切干扰,保证九二八的枪声准时打响,威震环宇。顷许,他想到成立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国际联盟同愔蒋介石,和日本在华利益有着重大的矛盾时,心里就有些不安了。加之帝国政府和关东军的立场严重对立,一旦天皇陛下被迫下达严厉的御旨,即将爆发的九二八满洲事变就将前功尽弃,他打破了沉寂:
“土肥原机关长有什么消息吗?”
“噢,有,有……”板垣征四郎蓦地想起,匆忙取出一份电文,“看我,快忙晕了,土肥原君发来的第一份电文都忘了对你们说了。”
“算啦,不要传阅了,你就说说内容石原莞尔说。
“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大事,要我转告花各正少佐:事成功之前戒洒。”板垣征四郎很是轻松地说。
“要花谷正少佐戒酒?……”石原莞尔多疑地自言自语。
有顷,他抬起头,严厉地注视着惶恐不安的花谷正,“这些天来,你喝过酒吗?”
“这……”花谷正嗫嚅了,“反正我没有喝到人事不知的地步。”
“喝酒的时候,向不可靠的人透露过我们的计划吗?”石原莞尔进而追问。
“绝对没有向外人透露过我们的计划!”花谷正突然理直气壮地说。
“我看问题就出在绝对二字上!”石原莞尔望了望惊愕不已的板垣征四郎,又看了看再次变得有些惶恐不安的花谷正,严肃地指出土肥原贤二这份电文的真意是:花谷正少佐酒后向人泄露了我们的计划,这个人又把我们的计划报告了领事馆,引起领事馆数次向关东军兴师问罪。同时,领事馆还向帝国政府慠了报告,才会发生电令土肥原贤二回国述职之事。
板垣征四郞完全赞同石原莞尔的意见,气愤地擂起拳头,狠狠的揍了花谷正一下:
“你这个酒鬼!我们的大事就要坏在你这张臭嘴上了。”
“可我……不是有意而为的……”花谷正理屈地辩解。
“你要是有意而为,”板垣征四郎又擂了花谷正一拳,我第一个枪毙了你!”他说罢转过身,望着蹙眉凝思的石原莞尔帝国政府,乃至于天皇陛下,会明令干涉吗?”
“眼下还没有这种迹象。”石原莞尔又思索了一会儿,“我认为最严重的不是国内,而是中国的关内。”
“为什么?”板垣征四郎问。
“如果我们的计划被蒋介石、张学良搞到了,而且一致和我们对抗的话,仅满洲地区这近30万有准备的部队,就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麻烦。”
室内出现了死一样的寂静。石原莞尔再次蹙眉独思,寻求应变的妙策,板垣征四郎忽而瞪花谷正一眼,忽而又长吁短叹几声;花谷正象个罪人似地低着头,正当他们三人相对无言、一筹莫展的时候,机要员送来了一份密电。花谷正急忙接过电文,自语地说:
“绝密,土启,私电……”
“一定是土肥原君的部属发来的。”扳垣征四郎说,“从什么地方发来的?”
“天津卫。”花谷正一边翻译密码一边说。
“快译出原文来,看是不是关于蒋张会晤的。”石原莞尔机警總问。
花谷正匆忙取出笔,当译完这封密码电文,格外激动地说:
“石原君猜对了,是一位叫宪飞的发来的。”
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快步走到近前,高度紧张地看起了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