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起了战争财(1 / 1)

张啸林全传 王辉 3455 字 25天前

就在张啸林返回上海不久,江浙大战打响了第一炮,这第一炮的位置在江苏的黄渡,由苏军挑起。1922年4月,曾在直皖战争中并肩作战的直、奉两系军阀因争夺对北京政府的独立控制权大起刀兵,爆发了第一次直奉战争。曹锟、吴佩孚攻击奉系张作霖亲日卖国而骗取了人民的同情与支持,一举将奉系军阀的势力赶到了关外,从而独掌北京政府。第一次直奉战争后,曹锟急欲登上总统宝座。为能早日被选为大总统,一方面指使手下赶走了黎元洪,一方面则不惜使用金钱收买国会议员。曹锟的举措遭到了全国各界的强烈反对。卢永祥深受直系军阀的挤压,为争取全国舆论的支持,于1923年6月27日率先通电,反对曹锟贿选总统。

卢永祥这一招走得很成功,与此同时,各反直势力云集沪、杭,商讨联合反直事宜,沪、杭俨然已成反直活动的中心,浙卢与苏齐及其直系军阀已成水火不容之势。1923年10月10日,曹锟通过贿选登上总统宝座。12日,卢永祥发表通电,不承认曹的总统地位,并声称与北京政府断绝一切联系,这就使曾为曹锟贿选筹措经费出了大力气的齐燮元与卢永祥矛盾更深,而后福建及周边地区被直系势力收编,并直逼浙江。1924年9月3日,驻江苏黄渡的苏军首先向浙军开枪挑衅,拉开了江浙战争的帷幕。

张啸林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带着一车慰问品赶到黄渡,当时卢永祥由臧致平陪同,早一日驱车去了松江防地,杨化昭在旅部会见了他。张啸林没等到卢督军,自行先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慰劳前线士兵,以鼓舞士气。张啸林和驻地旅长杨化昭在聊天的时候知道,驻守黄渡的正是当初自己被扣押的那个团,于是心生复仇之计。那杨化昭听完张啸林的计策,也不得不拍手称赞。

当天晚上,在离黄渡五里开外的一个土地庙里。张啸林到来的时候,一个农民打扮的年轻人已经在那扒拉火堆上的柴火。他进来之后关紧大门,仔细观察来人,确认是当时看管自己给自己送肉吃的士兵,他因加入团部侦察连表现优秀,已经升职做了团部侦察警卫连副连长了。张啸林花费了许多气力,通过各种关系,才把这个人请到这里来。

张啸林拿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是两根金灿灿的条子。他将条子推到连长面前,“这两根你先拿着,事成之后还有两根。”

对面人看着两条散发着诱人光泽的金子,已经开始眼红。心想,现在战争已经开打,自己拼了命,一个月不过拿四五块大洋,还不知道有没有命享受。现在这个挣大钱的机会在眼前,如果真能拿到四根金条,今后就不用再辛苦打仗了。

“我刚刚才升职,只怕在团长面前还没有分量。”

“这你不用管了,只要把我的人抓回去交给团长就行了。”

“那第二件事,钱彪和鲍一斋的事情,怎么办?”

“这不用着急,你先把第一件事情做好,我再安排第二件。等你两件事情做完了,就可以带着金条回家乡过安稳日子了。如果想发财,也可以来上海找我。”

“好,这么办吧。我不能在这耽误太久。你把你的人带过来,我这就要赶回去。”那人抓起两条金条装进贴身衣服里面。

张啸林抬起双手击掌三下,门口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走进来。张啸林向中年人点了点头,连长就带着那个中年人离开了。回到驻地之后,连长把中年人用麻绳捆了个结实,并在中年人耳边交代一番,才押着去见团长。

“报告团长,我们在侦查时抓住一个可疑分子,他说要亲眼见你。”

那团长正睡得迷糊,一听有军情,不敢耽搁,立刻喊道:“带进来。”

中年人和团长四目相对,两人目光相交之处,似乎已经迸发出火花。团长避开对方锐利的目光,问:“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话说?”

“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你先下去休息吧,这边不用你管了。”

连长敬了个礼,出去了。他这边刚走,那边团长态度一下缓和过来,说:“老吴,你怎么过来了?”说着,他开始解中年人身后的绳子。

“我来看看老同学最近过得怎么样?”

原来,中年人是吴鸿,早在浙江省警务厅待过,和这个团长一起早年是同学,如今是张府上的顾问——这一层,团长当然不知道。

“这可不像你的办事风格,这么晚找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团长起身关紧门,又倒了杯水给吴鸿。

“这次你还真冤枉我了,我就是给你带好事来的。”

“兵荒马乱的,我能有什么好事?”

“我这次是受上海洋行的委托,想和你做笔生意。”吴鸿不敢耽误时间,直接开门见山。

“我这除了一堆人,和一堆枪炮弹药,什么也没有,做什么生意?”

“等明天卢军进攻时,你们团后撤一里,给一根金条,后撤八里到安亭镇上,上海方面付八根条子。”吴鸿趴在团长的耳朵上,说话声音压得极低。

“我上哪要条子去?”

“到安亭镇上要,我就在那里不走。”

“条件确实不错,但是我要好好考虑一下。而且,我也不能一直这么后退,要挨枪子儿的。”

“你放心,我只让你退两天,以后随便你们。”

“这种事情风险太大,我必须要心中有个底。”

“这是洋人玩的股票把戏,你们后退,报上就会有消息,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上海的股市就会上涨,到时候‘多头’就可以从中大捞一笔。这是我们的事情,和你们打仗没有太大关系。”

吴鸿看团长尚在犹豫,就进一步开导:“现在当官的谁不在捞外快发横财?告诉你一个消息,千真万确的消息,浙卢军的夏超,收了孙传芳送的二十万现款,已让部下张国威乘机叛变,把孙传芳引入浙江了。人人都在想方设法捞钱,你也不能太死心眼,错过这个机会啊。”

“钱谁都想要,但我不能不讲义气啊。齐大帅一手把我提拔起来,这么做不太厚道啊。”

吴鸿这次过来,可谓准备充分。他继续使出一招,从身上摸出一份小报,指着上面一个大标题说:“你自己看看吧,你们的齐大帅是什么样的人。”

他就着烛光看到文章标题《月色昏黄秀山戕命,牌声劈啪燮元高升》。文章说帮办齐燮元到上海江苏巡阅使李秀山的官邸拍马屁,邀请大帅打牌。他对着李秀山说:“大帅多日没打牌,今儿大家闲着,非请大帅赏脸不可,玩个八圈吧!”他见李秀山的劲头不足,便又笑着道:“燮元昨天刚领了军饷,还不曾动用过哩!这批钞票银元老不听燮元指挥。非要回来侍候大帅呀!”几句凑趣的话,把李秀山说得哈哈大笑,于是吩咐马弁去请何参谋长、朱镇守使等人过来搓麻将。他们打的本是万元一底的码子,到了傍晚时分,李秀山赢了两底有余。八圈打完,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大家停战吃饭。饭后,几个人继续再战。战至半夜,李大帅兴致锐减,于是安排秘书替打,自己打算找心爱的大姨太玩乐。结果,在经过三姨太房门的时候,听见三姨太秋月房内有男人的笑声传来。李秀山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口,一推门,紧关着,扑在门缝里向内一瞧,他差一点昏倒过去。三姨太雪白细嫩的**上,压着一个年轻男子,两人的双臂都紧紧地箍住对方。李秀山这一气,非同小可,定要抓住奸夫**妇来个千刀万剐。难为他急中生智,猛记起秋月房间有个后门,平时总不上闩的。不如绕道从那门进去,看这一对奸夫**妇往哪里逃。边想边绕到后门,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他一脚跨了进去,却不料被门口一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狗吃屎,跌倒在地。这一来,把里面一对痴男怨女惊得直跳起来,异口同声地叫唤:“李妈!李妈!”

这李妈正是被派到秋月房门口把风的,此刻一抬眼看见李大帅,也吓得不知所措。李秀山进屋抬手就给秋月两个耳光,再抬眼看那想从窗户逃出去的奸夫,正是自己一手提拔极信任的韩副官。李秀山赶上大喝一声:“浑小子,往哪……”说到哪字,只听得砰地一声枪响,堂堂的李巡阅使,就这么戴着顶绿帽子归西了。李秀山既死,韩副官与秋月赶紧收拾细软金银珠宝,准备逃走。李妈哪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大哭起来。韩副官干脆两颗子弹又把她解决了,枪声在花园内震**,这一幕正好被出来上厕所的齐燮元听见。

他急忙跑到花园,正好撞见韩副官和秋月收拾东西准备逃走。齐燮元看见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李大帅,心中不由得一悲一喜。他一手擎住手枪,直指韩副官胸膛,冷笑一声:“好大胆,做的大好事!”那对奸夫**妇见有人进来,已经吓得慌了神,此刻只能手足无措地求饶。齐燮元低声叹道:“谁教你们作死?也罢,我是个心慈脸软的滥好人,说不得,替你俩掮起这个木梢来罢!”两人巴不得这一句,两颗心中一对石头落了地。齐燮元又正色道:“你俩要命不难,却须听我调度。要是讲错了一点,莫怪我心硬。”两人磕头点头如捣蒜。齐燮元对韩副官附耳低言后,又对马弁说:“你帮着韩副官把事情办好,就送他出去,一切仔细小心。”齐燮元又指那老妈子说道:“人家问起她呢,你们怎么回答?”韩副官忙道:“那容易,只说大帅自尽当儿,老妈子为要阻止他,大帅一急,就将她先杀了,这不完啦。”齐燮元点头称赞:“怪不得人们说风流人的脑子,要比平常人活络呢!”韩副官听了,不觉脸上又是一红。

齐燮元布设好一切,方才从从容容地缓步而出,仍旧回到麻将桌边,装作没事一般,安安静静地接着打牌。打到第二副,突然听得外面人声鼎沸,阖府喧腾。齐燮元心里禁不住噗噗乱跳,其余诸人,都大吃一惊。正待查问,外边已报进来:大帅自杀了。燮元听了,猛地把自己门前一副将和的万字清一色,顺手一掳,立起身嚷道:“了不得,真个做出来了!”说着,自己引导众人,赶进内室去。才到半路,就有李秀山的当差接着,回说:“大帅已经归天,遗体在三姨太府内。”燮元他们来到三姨太房内,房内已黑压压地站满了一屋子的人,有署中职员,有上房的太太、姨太、奶奶、小姐,有的伏尸大哭,有的纷纷议论。齐燮元跨步上前,见了李秀山尸身不禁一阵伤心,号啕挥泪。那李秀山的正室太太,手中拿着一大张纸头,上面写了许多七歪八斜潦潦草草的字,哭得泪人似的,交与燮元手中,哽咽着说:“齐伯伯,你瞧瞧,这上面说点什么?”燮元一瞧,只见一片模糊,也没几个字可以辨识,大略瞧了一遍,便大嚷道:“大家静一静,大帅还有遗言咧。”众人听了,果然鸦雀无声。燮元大声道:“大帅字很不易辨清,大概是神经有些错乱之故,如今只将大意宣布一下:‘国事如此,身为封疆大吏,不能救正于万一,无颜处世,决心以身殉国。吾死后,巡阅使督军之职,由齐帮办燮元代理。请张秘书拟稿,向中央保举燮元为正式继任。至于遗产,半数分给太太及各姨太太,半数作南开大学基金与直隶赈灾之用。’大帅遗言,已说于此,只有派燮元代理继任的话,燮元委实万分惭愧,但既蒙大帅相知之雅,委托之殷,自当以地方大局为重,暂时担任维持,并盼各同仁协理,莫丢了大帅身后的脸面和殉国的苦心,才是正理。”齐燮元说话时,不但署中僚属陆续到齐,还有几位镇守使师长,如陈调元、朱春晋等一班官,也俱赶到。此外,齐帮办手下军官,都全副武装带领士兵,霎时间布满了官署内外和上房花园等处。据说这是齐帮办的参谋长闻讯派来,以防意外。这等用兵神速之极,明眼人不难看出端倪的。

众人听完这遗嘱,有些将信将疑。于是,三姨太又出面说清情况。那三姨太是苏州妓院出身,娇声慢气,带泪含悲地说:“是大帅进来大便,大便过后,坐在奴**,忽然朝奴落下泪来。奴问他何事伤心,他总不说话。倒把奴急得没办法,想去报告太太,大帅不许奴去。大帅忽而拿出纸笔,写了一大篇,奴又不认得字,谁知道他写什么呢?又不敢动问,如今奴想起来了,原来大帅为这个东西,怕别的姊妹们都识字,不让舒舒服服地写,可不寻到奴这不识字地方来了!”众人听了,都点头,齐帮办摆头晃脑,表示说得在理。看众人都在点头反应,三姨太秋月继续说:“大帅写完了字,奴到后边解手去了。当时奴只听李妈叫了一声,大帅要不好了。奴一听,便从马子上起来,正待问哩,就听大帅骂了一声,蠢东西,谁要你管。随即听得砰的一声响,把奴的胆吓碎了,拉了裤子,就赶出来看,李妈已躺在地下了,险些把裤子掉下来。这当儿大帅又立刻把枪机一扳,他,他,他就……”说到这儿,三姨太逼紧了喉咙,一个倒栽葱,跌在李秀山身上,号啕大哭起来。

齐燮元看看火候到了,清了清喉咙,语调沉重地宣布:“人死不可复生。大帅身系东南安危,我们赶紧商议后事,还得电告中央派员接替;然后办理丧事。”此言一出,大家退出房来,有关人员齐到西花厅开善后会议。

“这,这怎么可能?”团长看着满纸荒唐事,只觉得哭笑不得。

“报纸上都登出来,还能有假。老同学别傻了,这年头,只有钱攥在手里最安全。”

吴鸿这次的劝说非常有效果,那团长从偶像破灭的灰暗心情中挣扎出来,把这件事答应了。

第三天清晨,杨化昭在黄渡开始发起大规模进攻,以三个团的兵力强渡苏州河,压向河北岸的苏齐军阵地的右翼,那里正好是那个团驻扎。而且即使不打,这一个团也吃不住三个团的进攻,只得向左翼求助。左翼也只有一个团的兵力,但是没有上面的调配,不敢随便移动。于是,右翼正好趁机后退,短短一天,已经退到安亭镇,才稳住阵脚。

果然,浙卢军获得大捷的消息立刻出现在上海各大报刊上,这些经过渲染的胜利战况立刻传遍上海的大街小巷,车站码头。一天之内,已经疲软的股票市场行情开始出现反弹,做“多头”的大佬,狠狠地挣了几票,而付给黄渡前线的“败退费”八根金条,不过是个零头。张啸林早在进攻前期,已经赶回上海,和杜月笙一起筹钱,不仅把三鑫公司能动的现金都取了出来,还向银行贷了一大笔。在进攻当天股市开盘的前几分钟,全数“吃进”,到第三天下午,股风猛涨到巅峰时,全数“抛出”。两天的工夫,财产翻了几番。

张啸林又带着好几车慰问品赶到黄渡前线,他那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完。安亭镇南面有个叫卫家墩的小村子,十来户人家,枕河傍竹林,清幽富饶。村头有家青瓦白墙的房子,屋后是郁郁葱葱的竹园,很是古香古色。张啸林在竹林附近找到个住处,打算边赏景边吃饭。正在张啸林和两个个卢军团长喝得高兴的时候,门外忽然涌进来五六个大汉,几把枪同时对准了桌边几位。

“张阿虎,我们又见面了。”说话的竟然是多日未见的钱彪,不出意料,后面跟着的是鲍一斋。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仇人的仇人是朋友”,这两人几时交情这么好了。

“上次算你命大,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这次可没那么容易。”

张啸林身边的团长和团副一看是苏军那边的人,立刻打算掏枪。

“谁再敢动,我就毙了谁。”鲍一斋立刻吩咐手下把几人身上搜了一圈,缴了几个人手上的枪。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找的是我,先把他们放了吧。”张啸林表现得非常义气。

“你放心,我们也是讲理的人。等和你算完账,我们自然会放了他们。”说着,钱彪命人把几个人都捆了起来。

钱彪手里握着枪,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啸林,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张啸林,老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次看你还怎么逃。”

说着,他举起枪顶在张啸林额头上,扣动扳机。刺耳的枪声响起,一共两声,却在这安静的小村庄回**了很久。

张啸林安然地站在那里,地上躺着鲍一斋和钱彪的尸体。

“让两位受惊了,快松绑。”

在团长和副团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被张啸林的手下解了绳子。尸体被抬走,几个继续吃饭,一直吃到后半夜。张啸林回到苏州河南岸杨化昭的旅部,已有上海客人在等着他。正是张啸林借贷款的丽如银行协理亨利跑到家里催还贷款,娄丽琴手上没那么多钱,只能派人到前线找他拿主意。张啸林对此十分恼火,心想我为你除了心腹大患,你才得以升任协理。如今财权在握,贷的一笔款子迟还两三天,便上门催讨,太不讲交情了。他回头对来人说:“你先回去告诉太太,我过一天回去。那笔款子,等我回去处理。”

张啸林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处理,又是上次的土地庙。张啸林将另外两根金条给了连长,那连长拿着金条期期艾艾地说:“鲍一斋与钱彪的死,团长有些怀疑,似乎怀疑到我……”

“你有没有被他们抓住把柄?”

“这个肯定没有,但是我总觉得肯定会查出来。张老板,不如我跟着您去上海吧。”

“去上海没问题,但是现在你面前有个升官的机会,你舍得放弃吗?”

“什么机会?”通过金条的事情他已经知道,张啸林不会说空话。

张啸林把吴鸿游说团长退兵的事情抖搂出来,并且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对方。“证据都在这里,四根金条是仁寿南货店转交的,你提前找到人,对方绝对赖不掉。”

于是,那连长怀揣着四根金条,拿着证据星夜赶到昆山城里,面谒齐燮元,向大帅将整件事抖落出来。结果是齐燮元大怒,立即下令查办。而四连长密告有功,越级升任为该团的代理团长。

再说江浙战争后期,由于半路杀出个孙传芳,使卢永祥丢掉杭州移驻龙华督战,相随而行的是浙沪联军第三军司令张载阳。浙江省长由张载阳的同窗夏超代理,谁知夏超与孙传芳勾结反叛,卢永祥失去整个浙江,退守上海松江一带。浙军群龙无首,苏军趁势进攻,相继占领嘉兴、长兴等地。同时,苏方海军也密切配合陆军,从长江炮轰驻守浏河的浙军,致使浙军向浏河以南败退。孙传芳寸步不让,乘胜追击。卢永祥见前途无望,偕同上海护军使何丰林逃往日本,张载阳生死不明,也没有音讯。不久,江苏军阀与浙江军阀打起仗来。浙江皖系军阀淞沪护军使卢永祥与其部下淞沪镇守使何丰林被打败而下野,上海成了江苏军阀的领地,直系后起之秀孙传芳占据了淞沪。张啸林和杜月笙苦心经营的军阀人脉一夕之间都没有用了,他们开始考虑另一条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