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万恶**为首”,这**业的赚钱水平也排在各大行业之首。这妓院又称为窑子、青楼、**窟,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有这个行业了。妓院也和其他行业的商品买卖一样,在妓院中靠性服务获取钱财的就是妓女,光顾妓院并付出金钱以换取性服务的人被称为嫖客、狎客,或叫寻芳客比较斯文一些。因为早期的妓院是表演场地,所以,很多妓女也有很高的技艺和文学水平,也有不少文人雅士成为座上客。
在旧社会,妓院基本分为四等:最高级的妓院称为书寓、长三书寓,门口挂红灯,上书“××书寓”。这些书寓里的妓女也是最高级的,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擅长唱曲说书,有些书寓里的名妓自幼拜访名师学艺,在音乐方面的修养极高,色艺双绝。这些妓女和所在书寓都会受到达官贵人的保护,一般嫖客不敢在这些地方闹事。书寓里的妓女多是卖艺不卖身,只陪酒陪聊,不会出台。书寓也都设在曲巷深处,嫖客入内,即有鸨母迎接,侍儿供茶。之后妓女们浓妆出来,任由客人挑选,如未选中合适的妓女,则只需要交付“房间钿”即可告退。同样在第一等级的还有一种称为“长三书寓”,这里的妓女又被称为“先生”或者“馆人”。“长三书寓”名字由来主要是指,嫖客唱茶须付银洋三元,陪酒留宿也是各付三元。长三书寓里的妓女会唱小曲,但是不会弹琴。她们可以陪客人出台看戏,参加酒会。嫖客想要带长三书寓的妓女出台,是需要经人介绍的,一般身份的人不予接待。一般到妓院之后,老鸨会怂恿嫖客带自己的朋友到妓院喝酒打牌,朋友们玩乐自己要请女人作陪,花销非常大。
这二等妓院,又被称为“么二堂子”,主要是指这类妓院唱茶一元,陪酒一元,留宿一次需六元,第二次则为二元,故称“么二”,这类妓院的招牌,常带“堂”字,如“高升堂”、“双富堂”等,故又称“么二堂子”,上海的“么二堂子”大多设在法租界。这二等妓院里的妓女多半属于有色无艺,不能弹不能唱,但是能说会道。这类妓院就是正常的买卖,嫖客可以随便入门,随便挑自己喜欢的姑娘。这第三等妓院,就是供普通人消费的下等妓院。主要有三种:第一种称为“咸肉庄”,这种妓院消费较低,妓女就像市场上待卖的咸肉便宜,任人宰割。有些妓院,干脆把妓女的照片挂上,嫖客上门任意挑选。第二种称为“花烟间”,是最下等的妓院,妓女主要侍候嫖客吸毒、陪宿。清同治末年,全国各地的烟馆大张旗鼓开放,有些烟馆为了招揽生意,开始雇佣妓女为嫖客装烟,以招徕客人,名叫“女子烟间”。烟客费银一二角,就可为所欲为。到厉行禁烟之后,烟馆不可在明面上开了,于是,这类“花烟间”纷纷开到租界躲避官府查封。第三种称为“碰和台子”,是不挂牌子的住家妓女,这类妓院的生意主要打着供人打牌的幌子开房,可以叫局、吃酒、住宿。
这最后一等妓院,场所不固定,妓女质量差。主要有四种:第一种为钉棚,和花烟间相似,但是地位更低一级,这类妓院开在棚户区。妓女多半是又老又丑的妇人,既没什么姿色,也没什么钱购买衣物和化妆品。这类妓女接客多半在晚上,客人也是社会最下层的劳动者,只为发泄欲望。第二种为“老虫窠”,这类地方都是单间门面的房屋,门口有一张狭窄的楼梯。嫖客过来之后,立刻有妓女上来招待,将人拥上楼。第三种称为“淌排”,这类妓院无固定住所,在各个赌坊游乐场所招揽客人,混口饭吃。因为这类妓女像水里的浮木一样,漂流不定,所以被称为“淌排”。最后一种为“咸水妹”,主要分布在虹口一带。此类妓院,门口隔着竹帘,堂屋里一张大菜桌上放着几瓶啤酒,一架留声机,见有客至,掀帘招接。这类地方是外国人游玩的地方,是经过巡捕房特别批准开放的,管理甚严,咸水妹们每周必须去检验下体。
在当时的上海,这些妓院都是合法开放的,也有一些无固定经营场所,没办过手续的妓院。据统计,旧上海在解放前公开的妓院就有八百多家,妓院主要是军阀政客、豪富巨商寻欢作乐、纵情声色的场所,旧中国许多军阀、政客、豪富巨商都去妓院寻花问柳,他们把剥削、榨取的百姓血汗钱大肆挥霍,一掷千金,妓院是他们的“销金窟”。
张啸林通过兰香阁的老鸨,讨了份“抱抬脚”的差事之后,每天晚上都按时过去报到,经常早晨才回去睡觉。赌场那边的工作已经扔下不管了,负责管理赌场的人知道他是季云卿带来的,也不敢过问,只能上报到老板那里。赌场老板想:只要这位爷不出事情,不惹麻烦,就当每个月花三十块买季云卿一个面子吧。从那之后,张啸林白天睡觉,晚上去妓院上班,只在每个月赌场发工钱的时候第一个赶到。
再说妓院这边,张啸林本来就身材魁梧,身手敏捷,往兰香阁大堂一站,真的吓退了一批滋事赖账的流氓。在当时的社会,小妓院的背后没有保护网,这些地方的秩序也无人维护。无论是妓院里的姑娘还是生意,安全保障都成问题。有些背景关系的嫖客玩乐过了不给钱的事情经常发生,而流氓为了争一个姑娘大打出手殃及无辜的事件也屡见不鲜。兰香阁也是这些众多小妓院中的一个,接待的多是当差人、流氓、地痞,这些人平日无赖惯了,经常玩过之后就走,别说姑娘的辛苦费,连房钱都不付一毛。自从张啸林来了之后,几次流氓赖账,都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不得不交双份的钱。妓院的秩序一下好了很多,老鸨看见他就眉开眼笑。
除了妓院的秩序,张啸林也开始监管妓院门头的工作。这附近是有名的花柳巷,妓院一家挨着一家,各家门口都要站着几个拉客的门头。张啸林直接带着一堆人到街口把成批成批的堂客往回拉。其他几家碍于他的身手是敢怒不敢言,有不信邪的去和张啸林抢客人,都惨败而归。当然,张啸林除了拳头,还有一副好口才,他把兰香阁姑娘的长相和**功夫吹得天花乱坠,客人心甘情愿就跟过来了。有时,张啸林出来得早,还会去附近的赌场,把里面相熟的赌客拉过来花钱。自从他到了兰香阁之后,生意红火了很多。张啸林手里的钱多了,不再犯愁生存问题,每天睡不着觉的时候,又开始做起了“霸主梦”。偶尔想起自己当年在杭州城的风光,再想想季云卿在上海滩的风光,心里暗暗发誓:自己绝不能就这么混下去,一定要在这十里洋场混出个样子来,成为上海滩的“霸主”。思于此,张啸林开始盘算起来。
第二天傍晚,张啸林一到兰香阁,就扔下和他打招呼的兄弟们,直接进了老鸨的房间。那老鸨正在喜滋滋地数昨天赚的钱,见张啸林进来,慌忙地将钱塞进手边的柜子里。她以为张啸林又想自己了,打算赶快办完事,好让他出去办正经事。谁知张啸林直接坐到屋里的圈椅上,问老鸨:“我最近干得怎么样?让你多进了不少钱吧。”
老鸨一听这话,立刻眼睛眯成一条缝,恭维道:“你还真有本事,干得不错。不过我们这些人,当然是希望钱越多越好。”
“你打算给我点什么奖励?”张啸林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女人一听这话,直接往张啸林怀里钻,并娇柔地说道:“你打算要什么奖励,是要人还是要钱,”
“人嘛,留着以后再要,我还忙着帮你赚钱呢。至于钱嘛,给我加二十块吧。”
那老鸨一听,慌忙抬头道:“什么?这么说,你一个月就要四十块了。你也看到我养了多少人,人人都要吃饭给工钱,姑娘们又要买衣服首饰,钱太紧啊。要么先少加点?”
张啸林本来也没打算要这么多,只是先给她定高点的标准,然后自己降低。一是让那个女人心里好承受,二是显得自己大方。直接说道:“那就加十块吧,每月三十。你看我赌场那边的工都不用上了,每月也拿三十。你这边我天天这么卖力气,多要点也不为过。”
就这样,张啸林开始每个月拿六十块钱俸禄,这在当时来说,已经是比普通家庭高很多的收入了。他平生两大爱好,一是赌博,二是女人。现在,自己有赌场的一份工,随时都能开几把过赌瘾,也无人敢管。至于女人,兰香阁的姑娘个个都和他打得火热。于是,他开始把剩余的钱存钱庄,偶尔拿出来一部分拉拢附近的流氓。
当然,张啸林的野心不仅仅在这条路上。他托人打听季云卿哪天得空在家,然后专程请假去商场里买了一个高级烟斗去季府拜访,以感谢季云卿。之后,他又通过季云卿,把五马路附近熟悉的流氓地痞都请过来吃了顿饭。饭桌上,张啸林是主角,挨个敬酒,表现得非常热情,让许多人觉得这个浙江佬够义气、会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