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知情人士透露,诸葛亮死前曾做过长达四小时的煽情演讲,听得蜀汉老员工们热泪盈眶。最后,诸葛亮慷慨陈词:“总之,我们蜀国和魏国的斗争是长期的!艰巨的!势不两立的!你们每个人,都要摸着良心想想,自己到底是姓蜀还是姓魏!”第二天,魏延反了。
长期以来,因为《三国演义》的关系,提到魏延这个名字,多数人的直接反应就是——一个后脑勺长着反骨、因为谋反而被诸葛亮遗计诛杀的人物。他的下场似乎罪有应得。但现在看来,魏延似乎挺冤的。
魏延是蜀国的一员重将,有人说他的军事才能不输关羽,尤其是在后三国时代,魏延的表现更是出类拔萃。依据史料来看,魏延的武艺的确在关羽之下,但在谋略上,应该是胜关羽一筹的。
魏延早期出身和履历不详。《三国志·魏延传》说他是“义阳人也,以部曲随先主入蜀”。所谓“部曲”,是汉代军队中三级编制的名称。到了东汉末年,军阀采取“部曲”这种军事建制来组织自己的军队,部曲其实就是他们的私人武装。魏延以部曲身份随刘备入川,是刘备军中的嫡系,不是降将。《三国演义》中,说魏延原本是刘表部将,杀蔡瑁后投韩玄,又杀韩玄献长沙于刘备,诸葛亮斥其弑主不忠不义、头生反骨日后必反云云,完全是小说情节需要。
刘备入川时,魏延因屡有战功被任命为牙门将军。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刘备于沔阳自称汉中王,并定治所于成都,于是当留大将以镇汉中,当时大多数人的意见都认为张飞应当担任汉中太守,张飞也觉得这个位置非自己莫属,但是刘备却意外地提拔魏延为汉中都督、汉中太守,并将魏延从牙门将军升为镇远将军。全军上下听闻此事一片震惊,多有议论。刘备也学他老祖宗刘邦为韩信立威那般,替魏延撑场面。一日,刘备大会群臣,问魏延:“现在我把重任交给你了,你有什么想法?”魏延雄声答道:“如果曹操举倾国之力前来,我请求为大王挡住他,如果是一偏将率十万大军前来,我请求为大王吞并了他。”刘备听后感到十分满意,群臣也为魏延这番话而称赞其雄豪。
魏延也不是嘴上功夫,他镇守汉中十余年,汉中固若金汤,没放入一支敌军进入自己的防区。接任者王平完全按照魏延的既定方针办,也以少胜多,大败曹爽率领的十余万魏军。
诸葛亮首次北伐,魏延提出“子午谷奇谋”“奇袭长安”的战略,具体是:由魏延率一万精兵从小路子午谷偷袭进发,出其不意到达长安城下,并趁混乱攻下长安;诸葛亮亲率大军走岐山大路,两军会师潼关,则关中地区尽归蜀汉。诸葛亮认为此计太过凶险,因此没有采纳他的意见。
不过,诸葛亮的老对手司马懿却十分的赞同魏延的子午谷奇谋,司马懿曾对部下说:“诸葛亮平生谨慎,未敢造次行事。若是我用兵,先从子午谷径取长安,早得多时了。他非无谋,但怕有失,不肯弄险。”
这个“子午谷奇谋”后来被朱棣套用了。朱棣起兵三年,没有突破性进展。这时,姚广孝祭出大招:“毋下城邑,疾趋京师。京师单弱,势必举。”
这是兵行险招,朱棣没想到,朱允炆更没有想到。但朱棣毕竟有魄力,依计而行,挥军南下,远袭京师。这一奇谋给了朱允炆致命一击,他万万没想到叔叔会带着小部队远来突袭,他的主力部队都在北方与燕军作战,回援不及,京城兵力空虚,再加上谷王朱橞、大将李景隆等开城投降,京师遂告陷落。宫中火起,建文帝不知所终。
至于当时魏延与诸葛亮谁更正确,我们无法判断。只不过,能够有这种构想的人,想必当时也是屈指可数,魏延的才略由此可见。
后来,诸葛亮病情加重,秘密与魏延的死对头长史杨仪,以及司马费祎、护军姜维等作身死之后退军节度,令魏延断后,如果魏延不从命,就随他的便。诸葛亮死,秘不发丧,杨仪令费祎前往揣摩魏延意图。魏延回答道:“丞相虽然身亡,但还有我呢,怎么能因一个人的死而荒废天下大事呢?再说,我魏延是何人,怎么能受杨仪摆布,做断后的将领呢?”
大军都随杨仪徐徐退却,魏延大怒,日夜兼程,赶在杨仪大军前面,所走过的地方都烧绝阁道。杨仪和魏延都互相上表刘禅说对方谋反,刘禅问侍中董允、留府长史蒋琬,到底是谁想造反,董蒋二人都担保杨仪,怀疑魏延。魏延先占据南谷口,率军出击杨仪大军,杨仪命令王平在前抵御魏延。王平骂魏延的先头部队:“诸葛公去世,尸骨未寒,你们这些人怎么敢如此!”魏延大军知道错在魏延,不听魏延的命令,都散了。只有魏延与其子数人逃亡,逃到汉中,杨仪派遣马岱追上了魏延并且斩了他,将头颅献于杨仪,杨仪用脚践踏魏延的头颅,并且骂道:“庸奴!你还能再作恶么?”又灭了魏延三族。
魏延是不是反了?《三国志·魏延传》中说:“魏延最初不向北投降魏国而向南回到国内,只不过是想除掉杨仪等人……魏延的想法不过如此,并不是想背叛蜀国。”
而裴注引《魏略》所记,受诸葛亮托付兵权的是魏延,杨仪因怕魏延趁机相害,所以造谣说魏延要北上投敌,并发兵攻之,然而被诬陷的魏延深恐与战则清白难雪,所以只逃不战,最后终于被追杀。
至于真相究竟如何,已然无法追查。叛将,罗贯中给魏延做了盖棺之论。
忆往昔,当年汉中之时,五虎俱在,刘备独选魏延,“一军皆惊”。魏延反贼的那句话犹在耳边:
“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