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的秘传心法,有十八条“挺经”。这真是精通造化、守身用世的宝诀。我试讲一条与你听。一家子,有老翁请了贵客,要留他在家午餐。早间就吩咐儿子前往市上备办肴蔬果品,日已过午,尚未还家。老翁心慌意急,亲至窗口看望,见离家不远,儿子挑着菜担,在水田塍上与一个京货担子对着,彼此皆不肯让,就钉住不得过。老翁赶上前,婉语曰:“老哥,我家中有客,待此具餐,请你往水田里稍避一步,待他过来,你老哥也可过去,岂不是两便么?”其人曰:“你叫我下水,怎么他下不得呢?”老翁曰:“他身子矮小,水田里恐怕担子浸着湿,坏了食物;你老哥身子高长些,可以不至于沾水。因为这个理由,所以请你避让的。”其人曰:“你这担内,不过是蔬菜果品,就是浸湿,也还可将就用的;我担中都是京广贵货,万一着水,便是一文不值。这担子身份不同,安能叫我避让?”老翁见抵说不过,乃挺身就近曰:“来,来!然则如此办理,待我老头儿下了水田,你老将货担交与我,我顶在头上,请你空身从我儿旁岔过,再将担子奉还,何如?”当即俯身解袜脱履。其人见老翁如此,作意不过,曰:“既老丈如此费事,我就下了水田,让尔担过去。”当即下田避让。他只挺了一挺,一场争竞就此消解。
关于这第一条的“用意何在”,吴永说,他当时听了,“殊不甚明白”,但他仔细推敲,一般地讲,天下大事在局外议论呐喊,益处不大,必须亲身加入,挺身负责,才有成就事业的希望。吴永肯定老翁“躬自入局”,算是对这个故事的深意的一种理解。近有人说,这个故事说明了心欲取之,必先与之的意思。这也是一种理解。其实,曾国藩说的“挺”,是刚强坚韧之谓,儿子与京货担子站着、挺着。他们强则强矣,韧则韧矣,可是谁也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惟有老翁婉言相求,又欲亲自脱鞋下水,却一下子解决了问题。他对京货担子的“恕”,和自己委身下人的“忍”,使他顺利地达到了目的。曾国藩把这种忍让的“柔道”包括在他的《挺经》中,不仅说明处事必须刚柔互用互济,而且进一步说明,外表的柔,有时正是骨子里的刚的不同形式的表现。从这一故事看,曾国藩的“挺经”确是“守身用世”的宝诀,可惜其他十七条已不见传。
不难看出曾国藩崇尚“自强者每胜一筹”的道理。正如他所说:
谓自强者每胜一筹,则余不甚深信。凡国之强,必须多得贤臣工;家之强,必须多出贤子弟。此亦关乎天命,不尽由于人谋。至一身之强,则不外斗智乎北宫黝、孟施舍、曾子三种。孟子之集义而慊,即曾子之自反而缩也。惟曾、孟与孔子告仲由之强,略为可久可常。此外斗力之强,则有因强而大兴,亦有因强而大败。古来如李斯、曹操、董卓、杨素,其智力皆横绝一世,而其失败亦迥异寻常。近世如陆、何、萧、陈亦皆予知自雄,而俱不保其终。故吾辈在自修处求强则可,在胜人处求强则不可。福益外家若专在胜人处求强,其能强到底与否尚未可知。即使终身强横安稳,亦君子所不屑道也。
任何时候,强者生存,为达尔文所说:“适者生存。”
可见曾国藩的求强之道,是一种生存之法。
§§§40.尽管心苦,也要尽力去做好事
心力憔悴的曾国藩第二次回到两江总督任上后,一方面以理学家的道德信条自宽自勉,他表示要“揆诸古人鞠躬尽瘁之义,一息尚存,不敢稍耽安逸”,兢兢业业为维护清王朝的统治做出最后的努力;一方面以学问家的治学标准自严自奋,“自恨少壮不努力,老年常多悔惧”。
《孙子兵法》反复强调尽心尽力才会取胜的道理,这也是成大事的几种保证。
王□运作《湘军志》,读曾国藩文集及日记,常夜不能寐,说“曾侯心实太苦”。曾国藩在攻克天京前艰苦卓绝,即使晚年以病弱残躯,仍为支撑将倾的晚清大厦殚心竭力。他再任两江总督即如此。
曾国藩于同治九年(1870)十月十五日离开京城,经河间一路南下。矛盾复杂的心绪实在难以按捺,“思余年来出处之间多可愧者,为之局促不安,名负重疚;老年位高,岂堪常有咎悔之事”!
曾国藩于同治九年(1870)十二月十三日抱病抵达金陵两江督署,次日接印视事。他虽然脱离了是非之地,但仍在政治的漩涡中苦苦挣扎,难得片刻的安宁。江宁本来是他经营多年的老窠,但此次很不光彩地回来,不时受到舆论的抨击,讥讽之词时而在他的耳边响起。同时,他在官场中也愈来越不得意,时常受人白眼,这就使他的心情更加郁郁不乐。他在给弟弟们的家书中说:“余两次在京,不善应酬,为群公所白眼。加以天津之案,物议沸腾,以后大事小事,部中皆有意吹求,微言讽刺……以是余心绪不免悒悒。”
心力憔悴的曾国藩第二次回到两江总督任上后,一方面以理学家的道德信条自宽自勉,他表示要“揆诸古人鞠躬尽瘁之义,一息尚存,不敢稍耽安逸”,兢兢业业为维护清王朝的统治做出最后的努力;一方面以学问家的治学标准自严自奋,“自恨少壮不努力,老年常多悔惧”。
同治十年(1871),曾国藩的身体每况愈下,可以说一天不如一天。作为理学修养甚深的他,在正月十七日写了几句箴言,警示和鞭策自己读书不要放松。这几句话语是:“禽里还人,静由敬出;死中求活,淡极乐生。”他认为“暮年疾病、事变,人人不免”,而读书则贵在坚持,并在读书中体味出乐趣。因此,在同年二月十七日,他自己感到病甚不支,多睡则稍好一些,夜间偶探得右肾浮肿,大如鸡卵,这确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却置之一旁,晚上照旧读书不废。疾病缠身,这已是难以摆脱的困扰,“前以目疾,用心则愈蒙;近以疝气,用心则愈疼,遂全不敢用心,竟成一废人矣”。
就是在身体状况很差的情况下,曾国藩仍力图有所作为。尤其是希望把久经战乱的江南重建起来。李鸿章在比较曾国藩在直隶与江南的治政时说:曾国藩办理政事,住在江南的日子多,在直隶时少。只就难易而言,管理直隶实在比管理江南困难。曾国藩的弟子吴汝纶也说:“过去曾国藩受命治国,南到江南,北到京城附近。曾国藩在江南,歼灭乱寇,捣毁巢穴,再造天下,还原归本,百姓更生,功劳很大。而且前面没有因袭的,自己为之,好比拿把锋利的刀去割软的东西。至于京城附近则不一样,京官很多,事情从上而来,规章设置很久,官吏懒惰,积习难改,曾国藩又执政时间短,收敛智勇,投合原有的做法,凡是经画的,都是地方官吏熟悉的,没有标新立异。只有精心积累,洞察秋毫,事情过去了精神原则仍在,终于能扭转视听,一下子大变,去旧习,开维新之风。
人都有缺欠,连圣贤也难免犯错误。同时,世间只有人是最善变的,人心是最难测的。曾国藩说,天底下没有一成不变的君子,没有一成不变的小人。
被李鸿章、吴汝纶称颂不已的治政,从曾国藩在总督任上所作的《劝诫州县四条》和《劝诫委员四条》上更可见一斑。
如《劝诫州县四条》说:
第一,治理署内要端正根本。宅门以内分为上房、官亲、幕友和家丁。头道门以内分为书办,差役。这六个组成部分都是署内的人。当官的要想治理好这六部分人,必须先治理好自身。凡是涉及银钱财务账目的,一分一毫,一出一入,没有不能对人说明的地方,这样身边的人就不敢随便取用,因此上房、官亲、幕友、家丁四种人都可以治理好了。凡是文书、案牍,没有一项不是亲自检查的,那么承办的人就不敢舞弊,这样书办、差役二种人都可以治理好了。
第二,执法严明清理诉讼。管子、荀子、文中子的著作,都认为严格执行刑法是正确的,反对宽赦。子产治理郑国,诸葛亮治理蜀汉,王猛治理前秦,都采用严明刑法使社会平安。作为州、县官,如果尽心于民众事务,是非不能不分辨清楚,对案件的审理不能不迅速结案。既然要求迅速结案,就得从严惩治恶人,给好人伸张正气。这不是肆虐,除去萎草才是爱护禾苗,除去恶霸才能安定良民。假如一个案件送到署里,不能做出很快的审结,不分是非,不用刑法,表面上看似宽厚仁和,实际上是糊涂,是懒惰,是纵容奸恶危害善良!
第三,重视农业使民富足。战乱以来,知识分子和工商业者的生活也许还没有达到绝境,但是农民没有一家人不苦,没有一处不苦。农民受苦太久了,就会使田地荒芜没人耕种。军队没有粮吃就会骚扰民众,民众没有粮吃就会去做盗贼。盗贼没有粮吃就会变成流寇,因此,就会大乱,永远没有安宁的日子了。所以,当今的州、县官重视农业就成了第一项重要的任务。商人的钱可以取,受到伤害的农民的钱不能取。少征税赋以减轻农民的负担,减少劳役以使农民安身。没有牛的人家,想办法叫他购买;被水淹的田地,想办法把水排掉。要使农民稍微有团聚在一起生活的快乐,这样才不至于都逃避迁徙他乡。
第四,崇尚俭朴可以廉政。近来州县用于廉政的俸禄款项,均无着落,而支出的款项,仍然没有全部裁撤。实在是非常艰苦窘迫。只有节约开支这个办法还可以做到公私两全。节约开支的最好办法就是减少人员。官亲少了,就没有需求索要应酬之类的繁杂;幕友家丁少了,就可以减少薪水、杂支的费用。官家厨房里少一双筷子,老百姓就宽裕一分。此外,衣服饮食,样样都要节俭,歌、舞、烟、酒一一禁绝。不给上司拍马屁,不私置自家的田产。用于自己的要有节制,取之于民的要有限度。
这些虽然是就州、县说的,实际上不仅州、县官可以用,上至道府,下至佐杂,凡是负有政治责任的人,都可以按此类推参考使用。所以曾国藩在《劝诫州县四条》下面的注解中说:“上至府道,下至佐杂,以此类推。”至于在《劝诫委员四条》的原注中,曾国藩说:“现在所有的职事人员,都归入此类。”
第一,勤奋劳作可以尽职。看看农民父老,一年到头勤勤恳恳的劳动,他们很少生病,我们就认识到劳动可以锻炼身体。看看舜、禹、周公,他们一辈子都爱劳动,所以他们都能活到高寿,所以我们可以知道劳动可以养心。基本上说,勤劳就不容易腐朽,安逸就容易学坏,一切事物都是这样。勤有五勤:一是身勤:危险遥远的路,亲身去走一趟试试;艰苦的环境,亲自去体验一番。二是眼勤:碰到一个人,一定要仔细地观察一番;接到一篇文章,一定要反复审读。三是手勤:容易被丢掉的东西要随手收拾;容易被忘掉的事要随手用笔记下来。四是嘴勤:对待同事要互相规劝;对待下属要再三指导。五是心勤: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认真思考积累起来的智慧连鬼神也能通晓。这五勤都做到,就没有不尽职的了。
第二,崇尚节俭可以培养廉政。往年州、县的佐杂人员,在省当差,是没有薪水银两的。现在每月要发给数十金,而且还嫌少。这就叫作不知足。要想做到廉政,首先必须知足。看看各地的难民,讨饭的人遍地,那么我们这些人能够吃饱穿暖有房住,已经是很幸运的啦,还有什么奢望呢?还敢糟蹋东西吗?不仅应当从廉政中得到利益,还应当从廉洁中获得好名声。不贪心保举,不好虚荣,凡事知足,人人遵守公约,那么社会风气就可以恢复到正气。
第三,勤学好问可以增长才干。现在社会上事情繁多杂乱,但重要的不外乎四项:军事、吏事、饷事、文事。凡是从事做这些事的人,在这四项当中,各项中都应该精心解决每一件事。学习军事的就要研究进攻、防守、地形、敌情等内容。学习吏事的就要研究催粮收赋,审理案件,促进农业增产等内容。学习饷事的就要研究人口负担、治理捐税、开辟财源、节制流失等内容。学习文事的就要研究奏疏、条教、公文、信函等内容。研究的方法不外乎“学”和“问”两个字。向古人学就要多看书,向今人学就要多找榜样。向当事的人“问”就会知道其中的甘苦;向旁观的人“问”就会知道其中的作用和结果。不停止的勤学苦练,才智会在不知不觉中自然而然的增广起来。
第四,戒除骄傲和怠惰可以矫正社会风气。我在军队里的时间长了,虽然不懂得卜卦、算命的技巧,但颇能预见打败仗的征兆。凡将士有骄傲情绪时一定会败,有怠惰情绪时一定会败。不仅将士是这样,凡是官员有骄傲情绪的,也一定会坏事,有怠惰情绪的也一定会出差错。骄傲、怠惰开始时影响不大,时间长了就会逐渐形成风气。每个人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会使全国的能人都成为英雄。每个人都晚起床,会使全国都是夜晚。现在我与各位约定:多做实事,少说大话;需要出力的不躲避,有了功绩不自夸。如果人人都这样要求自己,那么业绩就会从此出现,风气就会从此端正,人材也会从此兴旺起来。
读了曾国藩的上述话,对他理想中的政治人才就可以知道了。他所说的“勤奋劳作可以尽职”,是指本职方面说的;他所说的“崇尚节俭可以廉政”,是就道德方面说的;他所说的“勤学好问可以增长才干”,是就才干方面说的;他所说的“戒除骄傲怠惰可以矫正社会风气”,是指责任方面说的。这些责任履行得好了,就是达到了殚心,于家、于国、于事业就会有好的结果。
曾国藩回到两江总督任上,年老多病已很严重。虽然朝廷的圣旨中有“只要该总督能够坐镇在那里,各种事情自然可以处理妥当”的话,不必让他事事都得亲自过问,但曾国藩带着重病之身赴任,仍然兢兢业业,勤于政事,没有闲暇。如同他在赴任前请求陛见折中所说的那样“揣摩古人鞠躬尽瘁的意义,一息尚存,不敢稍有安逸”。积劳成疾,加上天津办理教案刺激太大,于是病情加重,一年多就死在两江总督任上。江苏巡抚何在上报的奏折中,说他:“无论是在军还是在官,日夜没有一点松懈的时候。虽然是刮风下雨,得病忧郁的时候,也都是鸡鸣而起,半夜而息,凡数十年如一日。晚年不吃珍贵的药物,没有过卧病不起的时候。以前在两江任内,钻研文书,条理精密,没有不经他亲手拟订的章程,没有不经他批阅的信札。只是由于说话不清和心跳之病,不能多见僚属。前年回任,自称稍有怠惰更觉内疚。办公之余没有不见的客人,会见了就一定要各方面问得详细,诚恳地教导勉励僚属,事理的原委,也无不暗记于心。人们都佩服他老年进德之勤。”这些都是符合实际的话。胡林翼晚年长期有病,每天咯血达二百多口,然而军事、吏治还是筹划得没有遗漏。劳累过度伤害生命,死时年仅五十。曾国藩本是胡林翼所称“精力超过一世之人”的人,死时年龄也仅六十二岁。都是由于忧患劳苦而导致的。胡林翼在病中给国藩的信中写道:
您很是挂念我的久病之躯。从大局来说,林翼生死无足轻重,从个人角度来讲,走累了则想坐,疲劳至极则想睡,放枕睡下,便是佳兴;从私情的敬爱来说,则很有随时敢于去死的心理。况且宗棠、续宾,有同样的命运,也特别不能淡忘。
又《致严树森书》说:
近期病情又加重,生死存亡,以我看来,仅如昼夜,毫不动心,也请您不要挂念。
又有《致左宗棠书》说:
我的病吐血稍有止住,而咳嗽加重,虚弱地躺在**。偶尔翻看文书一二行,气即上冲,即大作咳嗽。夜间刚闭眼就咳嗽,想享受半宿的好觉,也不可能。而百年的香觉,又不能达到,我的命将尽了。
曾、胡性情相投,感情深厚,俩人都勤于政事,置生死于度外。
俞樾在写给他哥哥的信中说:“听人说曾国藩先生的事,才知道他真是像神灵一样的人物,来去分明,自与别人不同。他的身后之事,都亲自安排清楚,然后归西。二月初一,梅方伯来见,劝他暂时请假。国藩笑说:‘我不请假了。恐怕没有销假的日期了。’能够这样准确的推知以后的事,怎么能不令人相信呢?”曾国藩虽然没有卧床不起,却自知病体已将垂危,没有转好的希望了。临死前的谈话还饶有风趣,实在是大彻大悟视死如归的缘故。
曾国藩去世时的状态,据王安定所记述:
二月初二日(按:同治十一年——1872),曾国藩刚刚阅读书籍,拿起笔手就颤抖,想说话又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又好了些。接着就告诉儿子纪泽,丧事应按照古代礼仪,不要用佛家、道教。初三日,看《理学宗传》中《张子》一卷,又有手颤心跳的迹象。初四日午后,走一遍西花园,纪泽随从。游完将返回的时候,忽然说脚麻,扶持到厅中,正坐而死。
左宗棠说“国藩无病而终,真是大福”。其实是身体过于虚脱,没有什么值得怪异的。薛福成说曾国藩去世的时候,“城中的官吏前来看望的人,望见西面火光冲天,都以为是水西门外失火了。江宁、上元两个县令急忙让衙役们扑救,到了那里见居民们都很安寂,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问遍了远近,并没有失火的地方。军门黄翼升的祭文中说宝光照天,微雨清尘,也是记述其实际。后来庞观察来自清江浦,成天麟来自泰州,都说是初二日傍晚的时候,见大星西落,光芒如月。正是曾国藩去世的晚上。”薛福成本来是好谈神怪的,所以更是说得津津有味。他记述蒙古亲王僧格林沁在山东阵亡的情形,也说“王死的傍晚,京城中都听到怪风自南方刮起,并有数千鬼声啁啾相随,瞬间向北而去。这其实是忠灵不灭”。
曾国藩一生仰慕诸葛亮的高风亮节,对孔明的“鞠躬尽瘁”尤为叹服,认为为官一方,应负起民责。他多次阅读《三国志·蜀志》,对诸葛亮事后主刘禅如辅佐刘备一样,击节慨叹。
最后看曾国藩的一段话,其核心要点是:“能勤能敬,未有不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