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自己不当富人,要做秀才(1 / 1)

(8)保身:节劳节欲节饮食,时时当作养病。

(9)日知其所亡:每日记茶余偶谈一则。分德行门、学问门、经济门、艺术门。

(10)月无忘所能:每月作诗文数首,以验积理之多寡,养气之盛否,不可一味耽迷,最易溺心丧志。

(11)作字:早饭后作字半小时,凡笔墨应酬,当作自己功课,不留待明日,愈积愈难清。

(12)夜不出门:旷功疲神,切戒切戒!

对于一个青年人来说,能为自己规定功课,并按日施行,这种自制自律的精神,实为难能可贵。曾国藩正是靠着这种自强不息的努力,才有日后事业的成功。

§§§26.自己不当富人,要做秀才

曾国藩一方面求变于学,另一方面也注意改变自己的性格,深悟变化之理,即从书中寻求变化的大道。曾国藩以一身糅合了汉宋,并镶接了儒学和百家。他服膺程朱理学,却注重恢复理学经世的功能,而不独尊理学。在他身上体现了传统文化在内忧外患之际聚汇以应变的历史意向。在中国社会蹒跚走出中世纪的过程里,他成为传统文化的最后一个代表。这也实现了他的一大人生理想,他说:“吾不望代代得富贵,愿代代有秀才”《孙子兵法》在分析水势的时候,特别形象说明了水能沿自身的方向不断向前的道理,的确,做人也需要有一定的人生方向,这样才能做自己愿意做的事。

人生理想各异,曾国落有一大愿望,即不当富人,要做秀才。这一点令人敬仰!

自道光二十年(1840)至道光二十八年(1848)间,曾国藩一直在翰林院詹事府担任闲散文职。他既不必为实际政务所劳扰,又可以从容阅读翰林院中所保存的丰富典籍。曾国藩充分利用这个条件,大量读书,广为交游,尽量在经史、文学、政治、军事等方面充实自己的学问。在不断的刻苦学习和与良师益友的切磋中,他逐渐寻找到适合自己治学的门径。

曾国藩一生赖以成功的学问和志向,都是在此时奠定的。经过一番勤奋的努力,曾国藩在学识上已颇有见地,自成一家。然而,曾国藩却没成为一位学问家。主要原因是,他在中进士前,一切学问都是为了考科举,只能称得上是闭塞山区的陋儒。及至被点中翰林后,才开始解脱八股的桎梏,开始从事学术的研究。他自我教育的时间很快便由于他职位的迅速升迁,以及全国政治形势的变化而被迫中断。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著书立说时,就已被擢升为二品大员。从此,天天忙于公务,学问便也就无缘过问了。从咸丰二年(1852)以后,他墨□出山,带兵打仗,在血雨腥风中,过着栖惶不安的日子。及至太平天国失败,他已被推向“中兴名臣”的行列,更无法恢复著书立说的生活。因此,曾国藩一生中的著述并不丰富,而学术著作更是寥寥无几。做学问需要安定的环境,热衷功名利禄的人是成不了大学问家的。

中国的传统文化以孔学为主流,在其两千年的历史演变中曾表现为由原始儒学而汉唐经学;由汉唐经学而宋明理学。他们各自有过自己的合理性和必然性。它们先后替代,显示了各自的别有义蕴。

曾国藩是服膺程朱理学的。他出入于汉学和宋学之间,由汉学以通“经”;由宋学以通“理”。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他对儒学精神富有深度的理解。一方面,他在吸取众家所长的过程中,看到了不同义蕴中的本来价值。因此,“国藩一宗宋儒,不废汉学”。这其中包含着曾国藩有意于超越汉唐宋明,却追溯原始儒学的趋向。这使得曾国藩在晚清诸多理学家中,带有几分“改革”的色彩。他对高谈“性命”,崇尚空疏的理学做了新的阐发,使理学与原始儒学的经世思想相结合,为这门在康乾以来陷于封闭的政治哲学——衰微理学注入了某种活力,从而适应了“同治中兴”的需要。

曾国藩虽然“一宗宋儒”,却把“经济”之学明确地作为孔门学说中不可缺乏的独立门类,讲求经世之学。他一变理学家的传统,抛弃了理学只讲心性的空疏、迂腐的作风,不仅大力发挥理学维系封建纲常的作用,而又特别注重恢复理学的经世功能。

曾国藩在“一宗宋儒,不废汉学”的基础上,把某些理学家三种学科的分类,即义理、考核、文章,改为四种,即义理、考据、辞章、经济。他指出:

为学之术有四:有义理之学,有词章之学,有经济之学,有考据之学。义理之学,即宋史所谓道学也,在孔门为德行之科;词章之学,在孔门为语言之科;经济之学,在孔门为政事之科;考据之学,即今世之所谓汉学也,在孔门为文学之科;此四考阙一不可。

曾国藩将经济之学作为孔门政事之科,目的是为了转移世风,力图使传统文化更有效地服务于政治和社会。为此,他一生不尚虚文,大力强调史学的重要性。

正是由于“理学经世”这一总体方针指导,随着时代的变化,适应历史的需要,面对西方文化与武力的冲击,曾国藩才在以后接受了“中体西用”的思想,本着理学经世的总方针,曾国藩主张学习古人,要多看书籍,学习今人,就要多找榜样。对于前代沿袭的错误,应该从我辈变改,前世所没有触及的,我们应该自我创立。正是这种“多觅榜样”、“自我创之”的务实创新精神,使他摆脱了防外仇外媚外的心理障碍。他说:

欲求自强之道,总以修政事、求贤才为急务,以学做炸炮,学造轮舟等具为下手工夫。但使彼之所长,我皆有之,顺则报德有其具,逆则报怨亦有其具。若在我者,抉持无具,则曲固罪也,直亦罪也;怨之亦罪也,德之亦罪也。内地之民,人人媚夷,吾固无能制之;人人仇夷,吾亦不能用之也。

此番自白,反映了曾国藩的理学思想,把经世之学和理学和谐地统一。这种统一,反映了传统文化在时代冲击下的应变要求。

曾国藩对儒学的“礼”做了极为独到的发挥,认为经世之术就是以礼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