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特点在于变化,流到哪儿,它就形成相应的变势,故能顺物而下,小可涓涓细流,大可涛涛江水。人生亦然,常有变化之理。例如:遇到一堵死墙,你不可能硬着头皮撞上去;碰到绝壁,你也不能不顾死活硬要纵身跳下去。你需要做的只有两件事:怎样避开这堵墙和绕开绝壁。当然,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善思多变,可搬梯子翻过去或钻个洞穿过去;可架座小桥走过去或找个助跳器跨过去。一句话,善思多变是成功的保证。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一生三变成就一生
这世间的一切生物都必须适应环境,因为只有适应了,有了相应环境下的生存本领,才有机会繁衍生息。人类亦是如此,一个人只有正视环境、适应环境,才能拥有积极的、顺意的心态,才能拥有健康的人生。曾国藩虽然在处世中勤于功名,以儒家思想为核心,恪守仁义的其宗未改,但在为人做事的“形”上却是一生三变。正是这“三变”蕴涵了人们对他的褒贬。但不管怎样,没有这适时的“三变”,便不会有他的更大成功和名声。
我们生活在时间与空间共构的环境中,从生命的开始到结束,我们永远不能从这个范围中隔离自己。环境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它影响着人的精神、心理、意念和行为,甚至连人的生死存亡也不可避免地要受到这种自然力量的影响。
人与环境是相互依托又相互矛盾的存在。在二者的关系中,人是主体,他希望从环境中不断获取自己的欲求,同时又希望摆脱环境的束缚;环境是客体,它有其固有特点及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过,当人的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时,又可能会使它发生变化。
所以一直以来,人与环境的相互协调状况,以绝对分量影响着社会发展和个人生存,这会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当然,每个人对于环境的协调都有着自己的方式,但归结起来不外乎两类:其一,通过变换环境使自己感到适应;其二,通过改变自己来适应环境。不过对于多数人而言,选择后者显然要比选择前者容易得多,因为,人还是更容易把握自身。
有记载说:曾国藩“一生凡三变。书字初学柳公权,中年学黄山谷,晚年学李北海,而参以刘石,故挺健之中,愈饶妩媚”。这是说习字的三变。“其学问初为翰林词赋,既与唐镜海太常游,究心儒先语录,后又为六书之学,博览乾嘉训诂诸书,而不以宋人注经为然。任京官时,以程朱为依归,至出而办理团练军务,又变而为申韩。尝自称欲著《内经》,言其刚也。”这是说学问上的三变。
综观曾国藩一生的思想倾向,他是以儒家为本,杂以百家为用。上述各家思想,几乎在他每个时期都有体现。但是,随着形势、处境和地位的变化,各家学说在他思想中体现的强弱程度又有所不同,这正反映了曾国藩善于运用各家学说的“权变”之术。
曾国藩的同乡好友欧阳兆熊曾经认为,曾国藩的思想一生有三变。早年在京城时信奉儒家,治理湘军、镇压太平天国时采用法家,晚年功成名就后则转向了老庄的道家。这个说法大体上勾画出了曾国藩一生三个时期的重要思想特点。
曾国藩扎实的儒学功底,是在做京官这个时期打下的。他用程朱理学这块敲门砖敲开了做官的大门之后,并没有把它丢在一边,而是对它进行了深入研讨。在新的环境里,他得到了唐鉴、倭仁等理学大师的指拨,登堂入室,其理学素养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他不仅对理学论证纲常名教和封建统治秩序的一整套伦理哲学,如性、命、理、诚、格物致知等概念,有了深入的认识和理解,而且还进行了理学所重视的身心修养的系统训练。这种身心修养在儒家是一种“内圣”的功夫,通过这种克己的“内圣”功夫,最终达到治国平天下的目的。他还发挥了儒家的“外王”之道,主张经世致用。唐鉴曾对他说,经济,即经世致用包括在义理之中,曾国藩完全赞成,并大大地加以发挥。他非常重视对现实问题的考察,重视研究解决的办法,提出了不少改革措施。曾国藩对儒学,尤其是程朱理学的深入研求,是他这个时期的重要思想特点,而对于这一套理论、方法的运用,则贯穿于他一生。
从太平天国起,曾国藩临危受命,组织湘军镇压农民起义。在这个时期,尤为鲜明地表现出他对法家严刑峻法思想主张的推崇。他提出要“纯用重典”,认为非采取火烈般的手段不能为治。而且,他还向朝廷表示,即使由此而得残忍严酷之名,也在所不辞。他确实也是这样做的,他设立审案局,对所捕农民严刑拷打,任意杀戮。他还规定,不完粮者,一经抓获,就地正法。在他看来,儒家的“中庸”之道,在这个时候行不通了。
曾国藩的老庄思想,始终都有表露。他常表示,于名利之处,须存退让之心。自太平天国败局已定,即将大功告成之时,这种思想愈发强烈,一种兔死狗烹的危机感时常萦绕在心头。他写信给弟弟说,自古以来,权高名重之人没有几个能有善终,要将权位推让几成,才能保持晚节,天京攻陷之后,曾国藩便立即遣散湘军,并作功成身退的打算,以消除清政府的疑忌。
三个时期不同的思想倾向,说明曾国藩善于在各种不同的情况下,从诸子百家中汲取养分。容闳说,曾国藩是“旧教育中之特产之物”。无疑地,在曾国藩身上,熔铸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各种基因,正是这些基因,使曾国藩成了封建社会的“三不朽”人物和最后一个精神偶像。
关于曾国藩处世态度由酷峻变柔顺有一个重要的过程。这个过程即发生在1858年。曾国藩初出治军,严刑峻法,手段非常残暴,可以从他杀李金阳事件看出其残酷无情,且与疆帅多相忤。然自1858年再起,则大变矣。这一变化过程有记载说:……先时文正(曾国藩)与胡文忠(胡林翼)书,言恪靖(骆秉璋)遇事掣肘,哆口谩骂,有劝效王小二过年永不说话之语。至八年夺情再起援浙,甫到省,有“敬胜怠,义胜欲,知其雄,守其雌”十二字,属恪靖为书纂联以见意,**如初,不念旧恶。此次出山后,以柔道行之,以致成功,毫无沾沾自喜之色。尝戏谓予曰:“他日有为吾做墓志者,铭文吾已撰:不信书,信运气,公之言,告万世。”故予挽联中有“将汗马勋名,问牛相业,都看作秕糠尘垢”数语,自谓道得此老心事出。盖文正尝言以禹墨为体,以庄老为用,可知其所趋向也。曾国藩如何变得“柔顺”呢?有人认为罗汝怀之劝勉最有影响。当曾氏丁父忧请假在家时,汝怀寄以书,谆谆以尚平实勿争权相劝。其书略云:独识阁下为奇士,所见四方之士无出其右者,何者?天下为平实坚术之人可以干事,军务尤然。阁下无大僚尊贵之习,行履部伍,亲操细事。庶几大禹之栉风沐雨,手胼足胝,故能船坚炮利,壁垒坚固。即粪厕亦有方隔,所谓道去屎溺,此非高谈渺论不知而作者所能望见也,乃复温乎其容,抑然自下,慕好贤之雅,循周咨之节,日冀奇士之来于前,然而战胜,城弗克,饷弗给,奇士无如何也。阁下本奇,斯不免太奇之病矣。夫救乏自古无奇策,况在今日糈饷之匮。然生财之道,未尝无良法,尤贵有美意。鄙谚曰:“官出于民,而民出于土地。”其折拨捐抽之法,要在使民无怨,且使官无怨,财源无窒塞之患。使民无怨,阁下所知而以为美谈者也;使官无怨,则阁下所不知而以为口说者也。惟其然也,故折漕自我,拨漕自我,捐资抽税皆欲自我,而不复有人之见存焉。虽军务者阁下之专司,而民者疆吏之职守,各持其是,易地皆然。阁下军政必自己操,大权未尝旁落,而欲兼掌一方土地人民之事,然则圣人之设官分职,官事无摄者非乎?罗汝怀之书,把曾国藩苛求及垄断权力之病,一泄无遗。曾国藩能虚怀而接受之,1858年以后其之立身行事亦深受其影响。如果将1854年因与王錱不惬而不救其败事,与1864年与左宗棠绝交后仍能助其成大功于西北二事相比,即可见曾国藩之待人接物,前后判若两人。
世谓曾国藩以禹墨为体,老庄为用,实则曾国藩在1858年以前以禹墨为体,申韩为用。1858年以后,始改而趋巽顺。如果将曾国藩的一生处世也按三个阶段来划分,亦各有其特点:第一阶段,为锐意进取奋发向上的时期;第二阶段,为擘画经营,功德圆满之时;第三阶段,为自主自抑,持盈保泰,不在胜人处求强的平和时期。民国的何贻说:就曾公之三个时期而言,则早年生活,如朝暾初出,气象蓬勃。无论情感意志,学问德行,均有蒸蒸日上之概。及至中年,则如白日丽天,盛极一时,无论道德学问,事业文章,均已渐臻成熟,蔑以复加。洎乎晚年,宛若斜阳晚照,好景无多,虽德量愈醇,令人仰慕,志气事功,亦少替矣。可见曾国藩的处世,不仅是一生三变,甚可说是一生多变。
一条路走到底,是不明智之举。成功者都有一个特长:随机应变,巧中取胜。曾国藩一生经过三次大调整,不停地变化以适应形势,终于铸就了千古声名。
人的一生中面临的环境不同,有好有坏,有高有低,但环境的好坏高低只能表示命运的起点,而不是整个过程。同是一个人,在一个偏僻的不开放的地方,可能被认为行为怪异而受指责,而到了一个开放的、具有先进的领导潮流的地方,则可能会如鱼得水,成为出类拔萃的人。
所以,想要自己活得更好,那么当环境恶劣时,我们要么设法来应付环境,要么设法来改变自己,从而使自己与环境相适应。
能够接受环境的影响这是人生的第一课,它会影响我们的一生。伊索寓言中讲到了一个大树与芦苇的故事,其中芦苇回答大树的那段话颇是耐人寻味,“我知道自己弱小无力,便会低下头为风让路,避免冲击;而你仗着强壮拼命抵抗,结果被狂风刮断。”千年前的智慧,时至今日依然令人受用,给人以启发:当你无能改变环境时,就请低下高傲的头颅,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
有的人像芦苇,尽管微小,但有智慧,知道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做出相应的改变,所以他们的生活经营得不错;有些人非要让自己做大树,根本不晓得审时度势、避强就弱,一味固执顽守、死撑硬抗,结果使尽全身力气也不得改变环境,反而折断了自己的腰身。
后者显然太过强调自我,因此做不到向环境适度妥协,不肯适度、适时地改变自己,所以他们的人生之路往往充满坎坷,甚至为此郁郁而终。事实上,改变自己无非就是一种变通,是个人对于心态、思维以及行为做出的、适应环境的有利调整,其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目标如愿以偿。
这个世界不会为你而改变,环境也不会自动自发地来适应我们。如果想要人生之路少一些坎坷、多一些顺畅,我们就有必要像曾国藩一样,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从而将成功的果实收入囊中。
对于那些具有强烈上进欲望并愿为此付出艰苦努力的人来说,许多艰苦的环境、失败的环境甚至绝境也许更有助于他们的成长与成功;而对那些缺乏斗志不肯吃苦的人来说,逆境依然是一种灾难。遭遇失败时,怯懦的人往往失去自信,从此一蹶不振,而适应能力强、不屈不挠的人仍充满信心。如果你能以积极的态度去应对环境,就可以让自己很快适应环境,融入环境,就可使人生从此以后充满乐趣,从而蜕变、建立全新的人生观,使你的生活充满希望。
墨守成规不是执着,做人做事灵活变通
人生之路,不是一条,而是多条。同样,为求生存,也应该有多方面选择的可能,防止把自己引入偏端。当然,具体能否如此,与一个人的性格有关系。曾国藩带兵打仗,苦读古书,似乎不善求多变之路,实则不然,他能从大局看问题,灵活地对待眼前事,不是死板教条地固守一法,自然显得变化多端。作为一个驰骋疆场、又深习古籍的人,能有如此之头脑,实属不易。
有的人追求飞蛾扑火的壮烈,以为那是一种执着的美。扑火的一瞬间,飞蛾毅然决然,但终究还是化为灰烬。生活中有很多难题,唯有变通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现代社会是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变化,所以要想成功就必须具有临危不乱的头脑和以静制动的思想,不能随波逐流,飘摇不定。同时,还必须具备随机应变的能力和灵活作战的方式,只有这样才能不被时代所淘汰。
人的一生少不了一种叫做执着的精神,或者说是一种信念,但是,现实生活和世界的纷繁复杂和多变让我们意识到:其实机智灵活的变通往往比执着更能获得“完美”。
适时的变通往往需要一种灵活而又迅速的转变来挣脱规则的束缚,若一味地钻牛角尖,结果只能是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这就要求人们要真正地开阔思维,寻找多种渠道来解决问题。
美国哈佛大学教授皮鲁克斯曾说:“性格保守的人,只是相信以前的陈规,不善于开拓新局面,所以总是重复过去。”进一步讲,保守的性格于成大事无利,因为做事不可墨守成规,因为条条道路通罗马。
打破常规是成大事者必备的性格之一。没有这一点,一方面会阻碍你的成功,另一方面,你只能是一个可怜虫!
谈到模仿的弊端,是显而易见的。很多人习惯模仿,不敢创新,或者说不愿意创新,是因为他们头脑中关于得失、是非、安全、冒险等价值判断的标准已经固定,这使他们常常不能换一面想问题。
举一个例子,假如一个人有100%的机会赢80块钱,而另外一种可能是有85%的机会赢100块钱,但是有15%的机会什么都不赢。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会选择最保险安稳的方式——选择80块钱而不愿冒一点险去赢那100块钱。可如果换一面来设定这个问题,一个人有100%的机会输掉80块钱,另外一个可能性是有85%的机会输掉100块钱,但是也有15%的机会什么都不输。这个时候,人们都会选择后者,赌一下,说不定什么都不输。
这个例子使我们明白,平时我们之所以不能创新,或不敢创新,常常是因为我们从惯性思维出发,以致顾虑重重,畏手畏脚。一旦我们把同一问题换一面来考虑,就会发现很多新的机会、新的成功。
其实许多最有创意的解决方法都是来自于换一面想问题,在对待同一件事时,从相反的方面来解决问题,甚至于最尖端的科学发明也是如此。所以爱因斯坦说:“把一个旧的问题从新的角度来看是需要创意的想象力,这成就了科学上真正的进步。”
怎样克服模仿的习性呢?这里我们想提出“换面”的问题。
一些专家在研究汽车的安全系统如何保护乘客在撞车时不受到伤害,最终也是得益于换一面解决问题。他们想要解决的问题是,在汽车发生碰撞时,如何防止乘客在汽车内因移动而撞伤——这种伤害常常是致命的。在种种尝试均告失败后,他们想到了一个有创意的解决方法,就是不再去想如何使乘客绑在车上不动,而是去想如何设计车子的内部,使人在车祸发生时,最大程度地减少伤害。结果,他们不仅成功地解决了问题,而且开启了汽车设计的新时尚。
在现实的生活中,当人们解决问题时,时常会遇到瓶颈,这是由于人们只停留在同一角度造成的,如果能换一换视角,也就是我们一直在说的换一面考虑问题,情况就会改观,创意就会变得有弹性。记住,任何事情只要能转换视角,就会有新意产生。
曾国藩力戒模仿他人路子治军,时常求变于以理学,独创一体,变化兵制。关于战争,曾国藩在治军方面有几点非常卓越:(一)他不是战阵之才,却是治兵之才;(二)他不是成功的前线指挥官,却是英明的战略家;(三)他制定的基本战术方针有效。
咸丰二年(1852年)6月,曾国藩被派充江西乡试正考官。7月25日行至安徽太和县境,接母亲病故讣闻,立即改服奔丧回籍。8月抵家。这时太平军正围攻长沙。10月,太平军因长沙无法攻克,解围北上,连克岳州、汉阳,遂成燎原之势。11月,清廷下谕湖南巡抚,着传旨曾国藩,“令其帮同办理本省团练乡民,搜查土匪事务”。12月,曾国藩奉旨到长沙创练湘军。
当时的正规军绿营兵不能作战,这是尽人皆知的。因此,他下决心破除旧军队陋习,改弦更张,要创建一支诸将一心,万众一气的新型军队。在咸丰二年降旨命曾国藩办团练时,各省先后都办团练,唯独湖南一省最为成功,这不能不说是曾国藩的个人意志和方法起了很大的作用。
曾国藩练兵,从咸丰二年(1852年)12月起,至咸丰四年(1854年)正月止,历时一年余。他创建的湘军,特别与众不同。
首先,湘军是书生和农夫的结合体。它的将,大多是书生。书生能带兵打仗,不由人不怀疑。但书生长期受孔孟思想熏陶,存廉耻,重气节,能誓死卫道,这是曾国藩选书生为将的着眼点。他选将的条件是:一是才能治民,二是不怕死,三是不计较个人名利,四是能耐受辛苦。而这四点又归结于要有忠义血性,否则,“终不可恃”。湘军的兵卒都是农夫,其募兵制度规定,必须是朴实而有土气的农夫,油头滑脑,有市井气、衙门气的人,概不收用。农夫吃苦耐劳,湘军挖长壕、扎硬寨,不准穿有色衣服,只准着草鞋,种种规定,农夫都容易做到。同时,农夫朴实,没有受过革命精神感召的农夫,容易接受封建思想的灌输,这是曾国藩招农夫入伍的着眼点。就是这些不知战事的书生,带领粗经训练的农夫,战胜了强大的太平天国。这在当时和后来都被人们看成是一个奇迹。
其次,湘军特别重视精神训练。曾国藩自称“训练之上,非战阵之才”。而他的训练,主要是以三纲五常为核心的思想教育和军纪教育。称之为“训家规”。宣称“用恩莫如用仁,用威莫如用礼”。每逢三、八操演日,他必亲自下校场,“反复开说至千百语”,“每次与诸弁兵讲说至一时数刻之久,虽不敢云说法点顽石之头,亦诚欲以苦口滴杜鹃之血”,用以激发士兵“天良”。湘军兵营几乎成了一个大学校,以“四书”《孝经》为课本,“常教士卒作字读书,书声琅琅,如家塾然。又时以义理反复训喻,若慈父之训其爱子,听者潸然泪下”。
有这样的思想教育做铺垫,就容易形成一种“死长尊上”、“明等辨威”的风气,所以,人们认为湘军是一支儒教色彩很浓的军队,是一支有思想、有主张的军队。这样的军队,再加上升官发财的激励,自然就胜多败少,一往无前了。
在衡州练勇期间,形势剧烈发展。太平天国已定都天京,号称百万余众。江忠源战死庐州,武昌危在旦夕,清廷天天催促曾国藩发兵,曾国藩因水师未练成一再拖延。事后证明,此时练成的水师在镇压太平军的战争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咸丰四年正月二十八日,曾国藩率水陆军20000人从衡州出发。刚到长沙,太平军席卷而来,湘军先败于宁乡,再败于岳州,靖港一仗,曾国藩亲率的水陆主力军全军覆没。幸而塔齐布等在湘潭大捷,挽回了濒临绝境的战局。湘军添炮造船,重整旗鼓,7月攻下岳州,8月23日一举拿下武昌、汉阳。这时离衡州出师不到一年时间,湖南、湖北归于平静。
曾国藩意气飞扬,浮江而东,10月13日夺取田家镇,烧太平军战船4000只,11月15日抵九江城下。当时镇守九江的是太平军名将林启容,率部增援的是叱咤风云的石达开,两次袭击,把湘军水师截为两段,连曾国藩的座船也被俘获了。不久,太平军夺回武昌,塔齐布在军中病死,罗泽南在回援武昌时阵亡,湘军陷入低谷。
在江西相持的3年,是曾国藩最困难的时期。他称为“赧颜走江西”,“闻春风之怒号,则寸心欲碎;见贼帆之上驶,则绕屋彷徨”。再加上与地方督抚相抵牾,他感到无法存身,咸丰七年回乡奔丧,在家守孝1年零4个月。
咸丰八年(1858年)五月,石达开入浙江,东南震动。曾国藩再度出山。咸丰十年(1860年)闰三月,江南大营被摧垮,清廷开始任命曾国藩为两江总督,统辖江南军务。曾国藩命曾国荃围攻安庆,自己督师祁门。八月,以地道填炸药轰垮安庆城,取得关键性胜利。于是,曾国藩定下三路进兵策略,经过3年苦战,于同治三年(1864年)六月十六日攻陷天京,太平天国覆灭。曾国藩受封一等侯爵,时年54岁。
曾国藩为什么能战胜太平天国,这是个令人深思的问题。论兵员,太平军始终比湘军数量多,天京之围,仅李秀成、李世贤的援军就达十多万人(号称60万),而天京城下的湘军水陆军仅三万余人。以后围城湘军陆续增至五万,而太平军城破被杀的就达十万余众。论装备,李秀成有洋枪二万余杆,其“开花棚炮,横飞入营”,令人心惊胆战,以致曾国藩在战后多次感叹,“制胜之道,在人不在器”。论战争的指挥者,太平军前期的杨秀清、石达开,后期的陈玉成、李秀成,均不是等闲之辈。
那么湘军制胜的原因在哪里?
从战争的动员来看,曾国藩以保卫名教作号召,动员士大夫阶层和“乡野老实之人”参军作战。湘军的书生将领都笃信程朱理学,有顽固的封建主义世界观,而出身农民的士兵与封建礼教并不矛盾,于是,他们在“誓死卫道”的口号下很容易结成一体。洪秀全用来动员群众的,是从西方传教士那里道听途说来的天主教义,在中国本来就没有根基,特别是后来发生天父的代言人杨秀清竟然被杀的事件,人们的宗教热情顿然冷淡下来,诸王离心离德,群众像一盘散沙,这仗就打不下去了。
从战争的指挥来看,曾国藩本来是文人,并不懂打仗,王运闿的《湘军志》也说他“以惧教士,以惧行军,用将则胜,自将则败”。湘军的几次大败仗,如靖港之败、九江湖口之败、祁门之围,都是曾国藩直接指挥的。然而,关于战争,曾国藩有几点则非常卓越。
(一)他不是战阵之才,却是治兵之才,前面已述对官兵进行思想教育,把军营办成大学校,是古今罕见之例。此外,湘军的束伍练技、幕府制度、后勤供应等等,都是无懈可击的。
(二)他不是成功的前线指挥官,却是英明的战略家。如,湘军总的战略路线,先夺武昌,以两湖为“立脚之根本”,利用水师优势,建瓴而下,依次夺田家镇、九江,强攻安庆,直捣金陵。这在当时可说是唯一正确的路线。再如,对天京的三路进兵计划,曾国荃率主力顺江直下;左宗棠巡抚于浙江,牵制李世贤;李鸿章去上海,迎战李秀成;左、李同时对天京形成大范围包围。这种一路主攻,两路策应的战略,无疑也是正确的。
(三)他制定的基本战术方针有效。如,结硬寨、打呆战,挖长壕困敌,围城打援,以静制动,反客为主,等等。
《孙子兵法》中说:“军急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军事战争中最难处理的是把迂回的弯路当成直路,把灾祸变成对自己有利的形势。也就是说,在与敌的争战中迂回绕路前进,往往可以在比敌方出发晚的情况下,先于敌方到达目的地。其实做人做事,亦应借鉴于此。
然而,生活中不乏这样一些人,他们惯于在一条路上不断地行走,当无路可走时,便茫然不知所措,开始怨天尤人起来。其实,这不是因为路太短、太窄了,而是因为他们的目光太短浅、太狭隘,最后堵死他们的不是路,而是他们自己。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路旁也是有路可走的?
是的,在人生的征程中,大多数的人们都愿走直路,沐浴着和煦的微风,踏着轻快的步伐,踩着平坦的路面,这无疑是一种享受。相反,没有人乐意去走弯路,因为在一般人眼里,弯路曲折艰险而又浪费时间。然而,人生的征程中却总是弯路居多,山路弯弯,水路弯弯,人生之路亦弯弯,只会走直路的人,恐怕一遇上弯路就傻眼了。因此,若想获得成功,每一个人都要学会就势择路、曲线致赢。
就势择路,迂回前进,适用于生活中的许多领域。当你思路堵塞之时,不妨另寻他法,换个角度去思考,换种方法去做,也许你就会茅塞顿开,豁然开朗,有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凡事不妨换个角度和思路多想想。世上没有绝对的直路,也没有绝对的弯路。关键是看你怎么走,怎么把弯路走成直路。有了绕道而行的技巧和本领,才能在每一次人生出击中避开非赢即败的“老规矩”,从而顺利打通另一条成功的途径。
学会就势择路,拨开层层云雾,便可见明媚阳光。也许你曾经奋斗过,也许你曾经追求过,但你认定的路上却红灯频频亮起。你焦急、你无奈、你恨天、你怨地,但为什么就不能就势择路呢?
在人生的每一个关键时刻,审慎地运用智慧,做最正确的判断,选择正确的方向,同时别忘了及时检视选择的角度,适时调整。放掉无谓的固执,冷静地用开放的心胸做正确抉择。每次正确无误的抉择将指引你走在通往成功的坦途上。
就势择路,不是没有原则,而是在审时度势。就势择路,不仅是一种进击之道,更是一种豁达和乐观的生活态度。大路车多走小路,小路人多爬山坡,以豁达的心态面对生活,敢于和善于走自己的路,这样在人生的战场上,你将永远是一个出色的士兵,一个能够每次都拥抱胜利的成功者。
昔日经验未必可信,不可泥于往事成败
“车轱辘往前转,人要往前看!”观念给我们在思考问题时带来倾向性,解决一般问题的时候可以起到“驾轻就熟”的积极作用,但是很多时候它也是一种障碍、一种束缚。其实,今日之成功,并不意味着明日也是这样;今日之失败,并不意味着明日也是这样。曾国藩不拘泥于一时之成败,历经各种磨难,终成大事,因为他不甘于不获取成功,其性格铸定他最后结果总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对以往经验或失败经历的固步自封,常常会令人钻入死胡同,由此不得脱身。很多人一直没有长进,往往就是因为受到了昔日成败经历的影响,固执地按照旧经验做事,即使这条路是错误的,仍然死不回头,其结果可想而知。
可见,做人不能只挑自己熟悉的路走,如果一直沿着老路走,你就体验不到新的风景。如果这条路被改道了,你就会觉得无路可走。做大事之人,不能拘泥于以往的成败,没有被完全堵死的路,只有被堵死的人。
曾国藩在审视以往的中国历史时,尤其是重大历史关头时,发现往往是成功与失败并存,不存在一定成功或一定失败的必然性。因此他提出处大事、决大疑,不可拘泥于往事之成败的重要论断。他举了三个典型的事例。
第一件事是汉景帝时诸侯王势力极大,大臣晁错建议“削藩”,即削弱地方藩国的权力,景帝采纳了这一建议,但很快激起吴、楚等七个诸侯王国的叛乱,他们以诛晁错为名起兵造反,景帝派太尉周亚夫平叛。这时,当过吴王丞相的袁盎向景帝建议说:只要杀了晁错,叛军就会罢兵。景帝因事出仓猝,就采纳了这一建议,晁错因此被杀。但叛军并没有罢兵,继续进攻,景帝知道自己上了当,连忙加强军事部署,最终将叛乱平定了。
第二件事是明初。朱元璋死后,由他的长孙朱允火文即帝位。他采纳大臣齐泰、黄子澄的建议,实行“削藩”。但燕王朱棣以诛“奸臣”齐、黄为名,起兵反抗。这时也有人向建文帝建议,诛杀齐、黄,换取燕王罢兵。建文帝没有采纳。战争打了4年,燕王攻占了南京,建文帝不知所终。齐泰等人受到族诛。这是未采纳建议而败的例子。
第三件事发生在清朝。康熙时吴三桂等坐镇西南等地,大臣米思翰建议康熙帝撤藩。大学士明珠也赞成,但另一位大学士索额图反对。康熙帝认为“撤亦反,不撤也反”,因此决定撤藩。吴三桂等果然起兵叛乱。最盛时已占领了江南大部分省份。这时索额图建议杀掉提出和赞成撤藩的人,康熙帝不以为然。经过8年的战争,最终平定了三藩之乱。
曾国藩认为:“此三案者最相类,或诛或宥,或成或败,参差不一。士大夫处大事,决大疑,但当熟思是非,不可泥于往事之成败,以迁就一时之利害也。”
曾国藩还通过观察,得出亡国之君从其一些做法上就能够看出来。他认为,唐昭宗的例子最能说明问题。
唐昭宗时,王室衰落,地方军事统帅各自拥有重兵,对抗中央。昭宗想有所作为,想发兵讨伐李茂贞,并责成宰相杜让能主持军务,杜让能再三推辞,言他日臣徒受晁错之诛,也不能弭七国之祸。不久,李茂贞进逼兴平,朝廷禁军败溃,京城大震。茂贞上疏请诛让能。让能曰:臣固先言之矣。昭宗涕下不止,曰:与卿诀矣。是日贬让能梧州刺史,不久赐自尽。曾国藩认为:“斯则无故受诛,其冤又甚于晁错、齐泰、黄子澄。昭宗既强之于前,复诛之于后,此其所以为亡国之君也。”通过对历史的反思,曾国藩开阔了自己的胸襟,对过去的事很后悔,他说:“国藩在军时,有一时与人定议,厥后败挫,有时将过错归咎于人,有时还露出不满的样子,都是因为见理未明的缘故耳。”
曾国藩还通过石敬瑭反唐之事,得出“事败归咎于谋主者,乃庸人”的结论。他说:后唐潞王虑石敬瑭之将反,李崧、吕琦劝帝与契丹和亲,薛文遇阻止。帝欲移石敬瑭镇郓州,文遇全力赞成。厥后敬瑭反,引契丹大破唐兵,唐王见薛文遇曰:我见此物肉颤,几欲抽佩刀刺之。曾国藩得出结论说:大抵事败而归咎于谋主者,庸人之恒情也。
曾国藩善于汲取历史经验,正是他从古今豪杰的成败中汲取有益的营养,才免于“大功后大戮”这样一个悲剧。但曾国藩对任何事又不拘泥,不教条,而是实事求是。他的这种认识,即使在今天也是有价值的。
生活中,很多人在遭遇某类挫折之后,就变得“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唯唯诺诺不敢向前。殊不知,时过境迁,原本危险的东西如今或许正是成功的捷径,为何不去尝试?为何不敢突破?一个人想要有所建树,就必须打破旧经验,就必须要变化,只有变化了才会有希望。
这世间没有永远的成功,也没有永远的失败。在不断翻新的新世纪,倘若一直以以往的成败为判断依据做人做事,等待你的必将是淘汰、是死亡!有这样一个实验:美国密执安大学著名学者卡尔·韦克曾做过这样一个实验:将6只蜜蜂及6只苍蝇装进同一个玻璃瓶中,然后将瓶子平放,让瓶底朝向窗户。这时他发现——蜜蜂不停地在瓶底寻找出路,直到力竭而死;苍蝇则会在两分钟之内,穿过瓶颈找回自由。事实上,正是由于蜜蜂对光亮的喜爱和它们的超群能力,才使得它们走向灭亡。
实验告诉我们,那些过分迷信于自己的能力和判断、固守教条的人,最后往往难逃厄运。人类的生存环境变得越来越不可预期、不可想象、不可理解,生活中的“蜜蜂们”,随时都有可能撞上走不出去的“玻璃墙”。
毋庸置疑,在不断变化的外部环境和自身状况面前,一味套用以往的成功经验是极其愚蠢的。不要习惯性地认为以前的“正确”,就一直都“正确”,很多事情必须要在尝试以后才能得出结论。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中,如果你想好好生存,就必须拥有创新的智慧,而不是教条式的机智。
美国著名管理大师彼得·杜拉克曾经说过:“不创新,就死亡!”这句话是验证无数客观事实而得出的结论。近年来,宣布破产的企业老总比比皆是,原因也是各种各样,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不懂创新。竞争于人而言,基本是平等的。社会环境宛如一条不断流淌的河流,时时都在动、都在变化。眼前的成功只是暂时的,任何成功的经验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你要想时刻处于成功的位置,就必须不停地否定自己,时刻督促自己进行变化、进行创新,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如果我们想让自己更成功,就要摆脱固定的思维模式,不断提出解决问题的新观念。
在不利中发现有利,化被动局面为主动
“人类最奇妙的特性之一,就是变负面为正面的力量。”当出了差错,或遭受某种挫折,造成了某些损失后,成功者会汲取教训,设法补救,以扭转不利局面,变被动为主动。一个人想要获得成功,就要懂得将被动化为主动,将受制变成控制。曾国藩在这方面确实有一手。
日常生活中,时有突发事件令当事人陷入被动尴尬的境地,此时若能随机应变,拿出对策,便可化被动为主动,变不利为有利。
能否化被动为主动,就要看当事人是否有所准备,能否事事想到前面、做到前面,尽量不给自己留下有可能陷入被动的隐患。
能否化被动为主动,就要看当事人能否保持冷静,一旦突发事件在不可避免的情况下发生,是否可以以积极的态度、灵敏的思维审视问题,尽量争取解情势之危。
能否化被动为主动,就要看当事人能否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懂得从不同的角度去深挖问题,并从中寻找突破点。
欲成大事者,需要有这份化被动为主动的能力,如此才能在纷扰复杂的人生中处乱不惊,遇事便可心中有数,从而迎来生活的和顺、事业的成功。
在剿捻不利的艰难时期,曾国荃不识时务,不知事情利害,参劾官文给曾氏兄弟带来了极大的被动。
曾国荃为什么会参劾势力强大的满洲贵族官文呢?起因由曾国荃出山任湖北巡抚开始。
官文坐镇湖广,是清政府安插在长江上游的一颗钉子。湘、淮军在长江流域的崛起,清朝满洲权贵是不放心的,安排官文控扼长江,是清政府对付湘、淮的一个筹码。胡林翼做湖北巡抚时,明白其中缘由,一直对官文采取笼络政策,督抚同城,关系融洽,官文对胡林翼也是有求必应。胡林翼死后,官文与湘军的矛盾暴露,湘军进攻安庆时他不发兵、不供饷,曾国荃兵驻雨花台,在急需救援时他奏调多隆阿去陕甘“剿回”。但当时清廷用得着湘军,曾氏兄弟与他亦无多大干系,所以矛盾也没有公开爆发。可是,如今曾国荃做了湖北巡抚,又在那里组建“新湘军”,加上曾老九其人锋芒毕露,目空一切,不把他这个满洲贵族放在眼里,他就决心想法整整这个不可一世的曾国荃。
官文与湖北按察使唐际盛商量对策,唐为官出谋划策,让官文出面给皇帝上奏折,保奏曾国荃为“帮办军务”,让他率军去鄂北“剿捻”,离开武昌,驻兵襄阳,拔去这个眼中钉。官文依计而行,谕旨很快批复,正如官文所请。
曾国荃不知是计,一直带兵打仗也不知“帮办军务”的官衔有多大,应不应该专折谢恩,只好写信给大哥求教。曾国藩回信说,帮办军务属毫无实权的空名,如李昭寿、陈国瑞等降将,刘典、吴棠等微品职衔时,都曾得到过“帮办军务”之名目。故此不必谢恩,但也不可推辞或气恼,权当没有此事,以后公牍上也别署这个头衔,不然会惹人笑话。
恰在此时,湖北粮道丁守存向曾国荃拨弄是非,说湖北“新湘军”组建,所需粮草由粮台筹集,但官文却不让给“新湘军”供粮。原来这个丁守存曾因贪污公款被官文发现,敲诈他大部分家产才没有参劾他,他这次想借曾氏兄弟之手报复官文。曾国荃把这两件事合起来考虑,大为恼火,决定向皇帝告发官文。
曾国荃幕中无文吏,恰在此时曾国藩的长子曾纪泽来湖北,遂同侄子商量拟稿。曾纪泽时年27岁,由于父亲的熏陶,已知官场之险恶,叔父之鲁莽。所以当即提出官文是满洲贵族,为太后和皇上所宠信,要弹劾他实非小事,最好先同父亲商量后再决定。然而曾国荃却认为自咸丰八年复出后,哥哥的胆子越来越小,反而办不成大事,这次弹劾官文不该让哥哥知道,免被阻挠。曾纪泽只好按九叔提供的内容拟稿,最终稿成,列举了官文贪庸骄蹇、欺罔徇私、宠任家丁、贻误军政、笼络军机处、肃顺党孽等多款罪状,此折在襄阳郭松林营中发出。
曾氏叔侄不甚明了弹劾官文的利害,写奏折的水平也无法与曾国藩相比,因此奏折过于草率,文字虽洋洋数千言,但语言欠斟酌,参劾内容尽管多是事实,但疏奏多不中肯。曾国藩闻听九弟具疏弹劾官文,深恐此举会招大祸,赶紧从曾国荃手中要来底稿,看看奏言是否立得住脚,或可设法补救。看罢底稿,曾国藩立即写信给九弟,让他忍隐、克己、修身而自保自强,不要“在胜人处求强”,不要“因强而大败”,信中对儿子反复责怪,不该做出此等招非惹患之举。
曾国荃读罢哥哥来信,方知事情的利害,但后悔已迟,只能等着事态发展。曾纪泽受责,赶紧离开武昌,避开是非圈子。
正如曾国藩所料,曾国荃的奏折在清廷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折中牵连军机处,说官文笼络军机处,军机处“故意与鄂抚为难”等,立即引起军机处的不满。军机大臣胡家玉面禀慈禧太后,说曾国荃诬告官文,指责军机处,存心不良,所奏事情亦多不合,要求拟旨驳之。还说曾国荃指官文为“肃顺党孽”,更是凶险之词,要求照例反坐,治其诬陷之罪。这一参劾,给曾氏兄弟带来了极大的被动。
慈禧只得让军机处派人去湖北调查,并给调查者一个钦差头衔。调查湖北督抚纠纷的钦差回到北京回奏时,把奏折所列各条全部驳回,要求朝廷下旨治曾国荃之罪。慈禧对此颇感为难,她一见奏折,就知事出有因,表面上是曾、官督抚相争,实则是满洲权贵与湘、淮头领发生矛盾。曾国荃背后有一大批湘、淮军阀,官文背后有一大批仇视汉官的满洲贵族。她既不愿惩处官文,也不想在需要湘、淮军为她打仗之时开罪这些军阀。
在慈禧犹豫之际,曾国藩为解救被动局面,来了一个弟弟唱黑脸,哥哥唱白脸的策略,上密折保官文。
正在慈禧太后思考如何处理之际,忽然接到曾国藩和左宗棠的两个奏折;一折密保官文,是曾国藩所上;一折说曾国荃弹劾官文一书,是当今第一篇好文章,以自己在湖广多年所见为证,指责官文种种劣迹,要求太后、皇上对官文惩处,以示朝廷公正。原来曾国荃弹劾官文之后,湘、淮诸大员频繁交换意见,大多认为曾国荃鲁莽,不该得罪权贵。李鸿章为曾国藩出一策,让他在此时拟折密保官文,请求清廷不要深究官文之罪,这样做可以挽回满贵对湘淮的仇恨,或可息事宁人。曾国藩本也痛恨官文,但迫于形势,只好照此办理了。但远在西北镇压回民起义的左宗棠,手握兵权,处于清廷不得不重视之地位,听到曾国荃弹劾庸劣卑鄙的官文,大感称心,于是在西北战场给朝廷上了那篇词气亢厉的奏疏。
慈禧见湘、淮大将都表了态,只好从中维持“和局”,按照督抚同城不和的成例处理:把官文内调京师,以大学士掌管刑部,兼正白旗蒙古都统。官文调走,未加任何惩处。曾国荃仍为湖北巡抚,未加指责,使此事宣告结案。官文调走后,湖广总督由李鸿章担任,因苏抚一职暂不能脱离,调其兄李瀚章暂署湖督,让淮军首领李氏兄弟从中捡了大便宜。经曾国藩这一举动,暂时地度过了这一危机。
然而,很多人在犯错以后,根本做不到曾国藩这样镇定自若,他们满脑子都是利害关系,只知道惶恐不安,如此只能让被动变得更加被动。其实,任何人的被动局面都是由自己造成的。人的一生是正确与错误、成功与失败交织的一生,每个人都在严酷的生存竞争中苦苦挣扎,就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淘汰出局。成功与失败是人生的两个极端,又只在咫尺之间。有人把它们称之比邻而居的门户,也有人说它们不过是前后步伐,其结果相距那么遥远,又如此紧密相连,成败的转换只在瞬息之间,没有永远的失败者,也没有永恒的成功者。只有经得起成功,更经得起失败的人,才是真正成功的人。在遭遇失败时,我们不妨对自己说:“失败只是暂时停止的成功而已!”
是的,被动,也只是一种暂时的不利或轻量级的失败,只要你能积极调动自己的思维,总能够想到办法扭转不利局面。
下面,我们就一起来看看几种常用的应变之术。
一、就地取材。某些场合发生突发事件,会令当事人陷入被动境地,此时此刻若能就地取材、借景生情,便能摆脱困境。例如:一次,著名相声演员马季和赵炎在山东演出,在调侃着“吹牛”的问题,突然台上的灯泡炸裂,台下观众躁动起来。马老师当即说道:“我们吹牛的功夫真是到了家,连灯泡都被吹破了。”此话一出,台下掌声顿时响成一片。
二、反其道而行之。“反其道而行之”是大智大勇者“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种独特处事方法,它既是一种创新,又是一种对常规的破坏。当然,这种“破坏”不表现在对人情和风气习惯上,而是表现在能落实到具体事物上的常规思维上。新的思路往往能在常规事物之外找到突破口,当然这也需要人的清醒判断和某种可遇不可求的机遇。例如,英国著名作家肖伯纳患了脊椎病。手术以后,医生为了多要一点手术费,便对肖伯纳说:“肖伯纳先生,这可是我们从未做过的手术啊!”“那么,请问你打算付我多少钱试验费呢?”医生原本想要多收一点钱,肖伯纳却从对方话中找到突破口,告诉医生新手术意味着什么,令其“偷鸡不成蚀把米”。
三、虚张声势。《百战奇法·弱战》云:“凡战,若敌众我寡,敌强我弱,须多设旌旗,倍增火灶,示强于敌,使彼莫能测我众寡、强弱之势,则敌必不轻与我战,我可速去,则全军远害。”这就是典型的虚张声势,也是人们在处于被动境地时,较常用的一种方法。例如,三国中张翼德大闹长坂桥,救走赵子龙,所使用的正是这一方法。
生活中,很多人其貌不扬、语不惊人,却往往能顺利通达。其实,这往往是因为他们善于化被动为主动。
“如果手中有个柠檬,把它做成柠檬汁。”不过,常人一般不具有这种心态,当他们发现上帝赋予自己的只是一个柠檬时,往往会开始自暴自弃,却不愿意思考怎样去改变现状。化被动为主动需要我们具备一个良好的心态,镇定地、全面地、多角度地考虑问题,在事态的发展中慢慢扭转局面。只要你肯用脑,相信你就会赢得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