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中午开始，皮尔沃特夫的气氛异常紧张。
调查后发现，昨天那四个小鬼炸毁的那栋楼居然是属于吉拉曼恩议员的产业。
格雷森警长从底城回来之后，一直阴沉着脸。陪同他一起的马库斯中队长甚至宣布，所有治安官随时做好进入底城围捕犯人的心理准备。
如此大张旗鼓地在底城进行暴力行动，难道不怕重滔当年的覆辙吗？
沃尔特如此想着。
当年那场动乱他也曾经历过，那是他加入皮城守卫的第一个年头，没想到就经历那般大的阵仗。
战争，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它有多残酷，那根本无法靠想象体会。
不过如此一来，正好有借口跟格雷森警长走动，为之后的商业计划打个前哨。
天色昏暗下来，守卫们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格雷森警长将集合的几个中队解散之后，低声细语说道：“范德尔那家伙，应该会权衡利弊吧。”
思绪忍不住飘到两个小时之前……
底城昏暗的店铺内。
“议会需要抓个人回来杀鸡儆猴，人心惶惶需要安抚。”
“是啊……人上人是得好好伺候。”
“咱们可说好的，范德尔，只要别让你的人跑到我的辖区里，我就不管你们干什么勾当。”
“……”范德尔沉默地摸着鼻子。
“把人交出来，我们会低调处理。不会有人知道跟你有关系。”
“这我办不到。”
“你好像还没意识到这起事件的严重性。如果今晚我没把犯人关进牢里，那么下次再来你这里的将是一整队皮城执法官。”
“对不起，格雷森。我不能把我的人出卖给你。”
“你要是改变主意了，就用这个联系我吧。”
格雷森从腰后掏出海克斯联络筒放到桌子上，然后转身离开。
……
“心情很糟糕啊，真想找个地方喝两杯。”
有上前来的沃尔特正好听到这句感慨，立刻凑过去掐媚笑道：“刚好我知道一个酒馆非常不错，格雷森警长，一起去喝一杯吧？”
格雷森把眼睛瞥向这名手下。
沃尔特是皮城守卫里出名的兵油子，要不是看在他从自己还是小队长的时候就跟在身边，早就把这家伙开了。
不过这家伙带领的小队今天早上的训练成绩不赖，看在这个份上，就赏他一次脸吧。
“沃尔特，感到荣幸吧。你能与警长单独喝酒的机会可不多啊。”
“我会珍惜这次机会。”
沃尔特带着格雷森警长一路前行，一直走到临近不可知广场边上的一处拐角巷口。
不远处就是米达尔达家族的大宅，这是皮城最顶级的家族之一。这个家族背靠诺克萨斯帝国，因此这附近的旅馆常有诺克萨斯的旅人入住。
格雷森最喜欢的就是找这些诺克萨斯人的茬，谁让诺克萨斯曾试图侵略格雷森的家乡恕瑞玛，纵使它失败了，但不妨碍格雷森恨屋及乌讨厌诺克萨斯人。
“这里就是了，警长大人。”
“沃尔特，今晚就放松些吧，无需如此拘谨。”
沃尔特试探问道：“那我就喊回你队长吧。”
“真是遥远的称呼啊……”格雷森点点头。
“队长，我们进去吧。”
风铃声响起。
“欢迎光临。”
进店后，沃尔特再次习惯地走到柜台坐下。这次不需要客人点单，安然直接给上了两杯啤酒。
将啤酒放到客人面前，安然惊讶的发现，沃尔特带来的新客人居然是位熟悉的脸孔。
“这位是老板安然，艾欧尼亚来的移民。这是我的长官，格雷森警长。”
过了一天，沃尔特发现这家店发生了变化，最直接的是柜台后的酒柜多了很多不知名的酒。
“格雷森警长，日后还请多多指教。”安然客气地打着招呼。
格雷森点点头，将端上来的金黄色啤酒灌进口里，忍不住发出赞叹声。
作为皮城警长，免不了跟各类人物大交通，上到议员，下至三教九流，所以格雷森早练就千杯不倒的好本领。
啤酒更是最常接触的酒类，她立刻意识到这杯啤酒的优秀。
一大口冰镇啤酒下肚，随着那酒嗝的吐出，仿佛将一天的疲劳和苦闷都尽数吐了出来。
格雷森一边喝酒，一边开始认真的打量起店铺。
与沃尔特不同，格雷森到过艾欧尼亚，这家店的装修风格确实有明显的艾欧尼亚气息。
“老板是艾欧尼亚哪里人？”
对此，已经熟悉套路的安老板信手拈来。他嘴角向下，像是自嘲般的苦笑露出。
“一个已被灭亡的小地方，不提也罢。”
“该死的诺克萨斯。”
果然，在符文大地上分为两种人，诺克萨斯人和讨厌诺克萨斯的人。
“老板别灰心，终有一天艾欧尼亚会有英雄挺身而出，像我故乡的飞升者一样，将那群诺克萨斯蝗虫驱逐。”
听到格雷森的安慰，安然情不自禁想起联盟里他最喜欢的一个角色，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有没有机会遇见她。
“承您贵言。”
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安然给客人送上佐酒的花生后问道：“两位客人，今天想吃点什么？”
“队长，要不就照着从前一样，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吧。”沃尔特找了个借口将点餐的权利交出。
“那是不是跟从前一样，也由我来买单啊？”
格雷森学着沃尔特抓起一把花生吃，嚼几下后对它的味道颇为意外。
“当然不能，难得您赏脸，今天必须由我做东请客。”
格雷森没有再推辞，可她往四周看了一圈后陷入左右为难。
“不好意思啊，老板。实在是我看了一圈都没看见类似菜牌的东西，你这里都有什么吃的？”刚刚进门的时候格雷森没有注意门口的简介黑板，所以不知道小馆规矩。
安然笑着解释：“如果当天没有特定菜单，就由客人自己决定吃什么。你只要说你想吃什么，大部分我都会做。”
虽然年轻老板回答时候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但格雷森从那充满礼貌的语气中听出强烈的自信。
“这座城市似乎来了位不得了的烹饪大师。”格雷森暗忖着。
……
同一时间，南皮尔沃特夫，老迈克刚刚回到家中。
老迈克年近四十，却一直单身一人。沃尔特曾一度怀疑这家伙的性取向，要不是后来索尔跟这家伙一起光顾过某些场所，见识过他的雄风，说什么沃尔特也不能取消怀疑。
差不多到家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雨。
浑身湿透，迈克一回来就首先就冲进了浴室。
浴室中，水蒸气升起，42度的热水淋下将一天疲劳通通冲走。
冲完澡后他倒了一小杯珍藏的白兰地，然后靠到**准备看一会书。
这才发现床头的书面上有一张黑色的卡片，这是专属生意伙伴的约见信号。
顾不得惬意享受了。他惋惜地看了眼床头上的白兰地，迅速脱下刚穿上的睡衣，换上便装披上雨衣，行色匆匆地朝着约定的地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