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沉默吗?能在一个又一个无知与丑恶、无能与无为、威胁与危险面前熟视无睹吗?不,不可能!也绝不应该!
我感觉黄浦江汹涌的浪潮在冲击着我的胸膛——疫情中一个普通人若有一点儿过失,会被人当众暴打甚至游街;老人拿出积存一辈子的善款捐给抗疫前方的病人和医生时反被嘲讽;一个干部因为紧张说错了半句话而被“人肉”;一位专家没能像钟南山院士说得那么肯定和准确,于是就连祖宗都被拉出来骂得狗血喷头……太可怕了!在疫情大暴发的中心地,在舆论集中的网络上,一时间充斥着滚滚浊浪。人性和人心的丑陋一面,被**裸地暴露无遗。
难道这是中国应有的吗?难道这是我亲爱的祖国应有的吗?难道这就是改革开放快速发展了40余年应到达的境界吗?不不,绝不是这样的!
那一天,我又一次独自走到黄浦江边——尽管美丽的滨江大道空无一人,然而我依然感到热浪扑面,豪情万丈!
我又要呐喊和呼吁了。面对那些无知与失去理性的“乱疫人”——他们的想法与做法其实在那一刻比病毒和瘟疫更伤人、更丑化与腐蚀我国家形象及民族肌体,必须以同样坚决而有理有据的方式抗击或引导。于是我发出了疫情第一个“意见”:
《灾难中需要冷静看待人性的善与恶》
作为经历过“非典”并在抗非现场采访两个月的“疫情”亲历者,回顾当初,再看看眼下,我感觉事态的发展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比如:病毒感染的人数每天剧增。其实,对比当年来自广东方面的人把“非典”传到北京后,那些日子我们在北京各医院所看到的情景,跟现在武汉所出现的情形基本一样,最初的无序、混乱、谣言和市场抢购、全民性的恐慌,还有无边无际的埋怨等等,一直到小汤山医院等建起来之后才算慢慢稳定。据我当时直接和间接所了解到的“内情”,当时有个重要的客观原因是:“老天爷”也出手“帮了把”北京,因为到了五六月份气温开始不断升高,那些惧怕高温的病毒自然而然地开始“消亡”了——这一点我认为并不比“千军万马”的抢救队伍力量差多少,信不信由你。由此,我们可以作个假设:倘若这一次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晚两个月发作,那么它绝对不会像现在传染得那么快、遏制它的发作显得那么力不从心。当然我们不能“听天由命”,但人类与瘟疫的斗争,除了全民的共同努力,一定程度上也是需要时间上的耐心和运气的。因此,鉴于此次疫情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当下我们更应在中央的统一指挥和部署下,积极配合防治疫情,切勿添乱。要理性地认识到:承受苦难,向来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精神支撑之一。
其二:缺物资、缺医疗人员和群众如何防护的问题当时也是如此,只是上一次主要疫情在广东和北京两地,脉络清晰,范围可控,而此次疫情战斗的艰巨之处在于,除了要迅速控制武汉和湖北的严重疫情外,更要遏制在全国范围内的散点式蔓延。上一次我们可以动员全国的力量支援“广东”、支援“北京”,这一次举国之力除了尽力支援武汉和湖北外,各地还要做好“自身保护”,所以出现今天全国性的医疗人员和物资的紧张,且又是春节放假期间,劳力和运输都成问题。因此医疗人员和物资的紧张还不仅在中国,甚至世界也跟着紧张起来。这是因为中国人口本来就占全世界人口的四分之一嘛!当你的物资和医疗资源一紧张,全世界能不一起跟着紧张吗?
其三:人性之美与恶同时爆发。我在“非典”时期所看到的种种现象,各种善与恶,今天几乎都在重演。以前我曾跟友人多次说过这样的话:当时“非典”最恐慌和最紧张的时候,如果有人传言说吃人肉、吃泥巴能防“非典”、能不死人的话,难防有人会疯一般去找人肉吃、去啃泥巴了!至于当时打北京人、不让北京人回家、满世界憎恨和嫌弃北京人的事情,比比皆是,跟今天武汉人、湖北人所受到的“待遇”一模一样。这就是人性的本能反应,这也是一个还没有真正进入文明社会的民族最需要提升素质的重要方面。
由此,面对今天的种种疫情现象,大家既要高度重视和防疫,同时也绝不要对一些现象反应过度敏感,更不要放大某些人性的优劣,包括对善的和恶的。对人性善良光鲜的一面,我们也需要实事求是的宣扬,切勿再犯过度夸张;对一时、一事的不当,甚至是恶行,也不宜穷追猛打,要理性处理。谁能在生死面前不怒、不惊、不慌、不贪、不怕、不出差错?对普通百姓,包括干部、领导、专家、医生等人都应如此。那样,才是我大中华民族的气度和国家永存的筋骨所在。
“说得好!”
“说得及时!”
“有理有据,有水平。”
我的这篇短文在网络平台上发出后,迅速收到包括上海朋友在内的众多友人来讯,同时也被《今日头条》等媒体连连转载。我的微信“评论”后端公众也留下了长长的“留言”,绝大多数赞成上述观点。
但绝对不要太天真了!大疫之中的任何声音其实都很微弱,而且即时消失,也许只有钟南山这样的震天独响的洪钟一旦出声,方能回**于天庭地角之间,其余的基本瞬间就会被海啸一般的后浪所覆盖……
但即使如此,发声和发出一句善良与正确的话,或能提醒和震动亿万人,或能够拯救那些迷茫与垂死的一大批人。当然,说错话、说害人之话和误导的话,那就是雪上加霜,罪该万死。所以我们会发现,平日里许多“大嘴”、“大咖”,在这个时候反倒没了声音,原因大概有二:一则发现真要大家都起来说话,他原本的那点“水”一分不值了;二则他是属于“狡猾的”一类,或者正在看风使舵。这类人,经过疫情的**涤后再不会有人喜欢了,我敢肯定。
然而我们自己这些所谓说“真话”的正义之士,就一定能够挺立到最后?同样说不准。更不用说在疫情的特殊时刻,当一回“网红”就想名垂千古,实在可笑。疫情中的“网红”有两种人:一种是随波 逐流中奋然跳跃而去的“大嘴”;另一种是被逼着出来当“大嘴”的,如钟南山、张文宏、高福院士等。有的“网红”可能成为天际上永远挂着的“北斗星”,像钟南山、张文宏、李兰娟等;有的则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我等属于后者。
在这里必须说一说高福院士。估计我的读者中很少有人比我更熟悉他了,所以对这位被别人逼到“网红”的人,我要多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