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不能沦陷!绝对不能!”这是每一个上海人心目中的豪言壮语,也是全中国人民的心里话。
但自武汉疫情暴发之后,包括国外许多专家都在进行一种疫情推演——那是一种可怕的推演:北京、广东、上海将是疫情“第二大暴发地”,而且一旦这三地暴发,整个中国将失控。中国失控,全世界将真正陷入一场无法估量的大疫情,各个国家、各个民族乃至整个人类的生存将重新“洗牌”。可怕!
然而这并非耸人听闻。从1月初到之后十几天武汉的传染速度概率,已经有许多国外的专家及研究机构,包括牛津大学专业研究机构等,都在对武汉疫情发展作推演,而我们可以从已经公开发表的诸多学术论文中看到:第一种结果是,在两三周内疫情得到控制,武汉将付出惨重代价,但仍然没有失守。第二种情况是,武汉控制完全失败,湖北随即沦陷,北京、广东、上海这三个省市成为第二波暴发地,其感染人数为武汉的五至十倍,其中上海最为严重:感染人数达80万左右,死亡比例比武汉翻倍。第三种结果是这三个省市失控,整个中国沦陷,全世界各地暴发。
这是有理有据的推演。中国专家得出的推演结果虽然要比外国的这些推演形势看上去乐观一些,但严重性依然大大超出我们一般人所预想的。中外专家最后推演的结论是:上海最有可能成为此次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第二个暴发地。因为广东和北京已经经历了“非典”的侵袭,相对比较有经验些,最主要的是市民防范意识和疫情之中的“实战经验”比上海丰富,而且上海与武汉皆在中国的中部地区,1932年的霍乱从上海起疫之后,武汉就是第二个暴发地,这两个城市是“中国腰部的两个有着特殊联系的腰子”,这意思是,只要有一个腰子出事,另一个腰子很快会被牵连……
真是这样吗?
没人回答。此刻公众的目光都聚焦在武汉,那里的疫情太惊心动魄,发展得太不可思议!每天、每小时人们都把眼睛盯在了自己的手机上——估计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中国人,自武汉疫情出现之后,每天花在看手机上的时间不会低于五个小时。我注意到身边的几位酒店的小伙子和姑娘们,除了有人询问点事抬一下头以外,几乎都抱着手机“工作”十五六个小时以上……确实,手机上的信息量太丰富而“精彩”了,啥都有:骂人的,各个村庄“硬核”的防控广播段子,今天批这谣言、明天否定那防治方案……总之自有手机和网络以来,全中国“机民”们、网民们投入最普遍和最专注的时间就是这个庚子春节前后的寒冬与峭冷的春天。
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都处在疯狂状态!谁不疯呀?快死到临头,谁能镇静得了?
别装模作样了,都是妈养的,都是肉身子,而且改革开放之后大家口袋里、银行里都有“存货”,好日子刚刚过了才几天、几年……阎王爷就要来收我们走?谁甘心呀!
没有谁心甘情愿,没有谁坐着等待末日,所以全都疯狂起来了——在网络世界里,一大批“知识分子”更疯狂,他们因为有“知识”、会说话,说的话让人信,说完明天或者三分钟后又变了个口吻再“隆重推出”,即使推错了,也最多笑眯眯地告诉你——这是“假的”。你哭笑不得时,他在数“点击量”时已经笑得前翻后仰了。
这就是疫情下的中国现实社会,热闹透顶,滑稽透顶,又严肃透顶,又真真假假透顶。总而言之:历史无二,未来不知能否赶上此疫时社会之精彩。
但是话说回来,当今中国是一个人人都可以纵论天下大事的时代,真要突然有一天断了网络联系,没了手机上的信息与资讯,真是想象不出这个疫情春节14亿中国人会疯狂成什么样!老老实实闷在家不出来?不可能。一天两天或者一个星期不出家门,估计已近一半人会疯狂地跳楼了!如果再有十天八天不让出家门,你就是用石头堵住他家门和院子围墙,他也会想法用炸药炸出个洞逃出“牢笼”!如果没有网络资讯转达钟南山一句“留在家里不要动”的话,估计武汉的那些有病和无病的人都会疯狂地奔到车站、码头和飞机场,然后直奔北京、上海甚至纽约、伦敦、巴黎的大医院去看病了!没有钱的人会冲进商店、银行抢钱、抢物,或者杀出一条血路去占领那些开发商建好的却还没有卖出去的空房了,因为“自我隔离”和远离病毒大概是人家一种普遍的本能。
然而,此疫无法想象。可以上天和创造及使用5G的人们,却无法与一个小小的肺炎病毒抗衡,甚至连它传染的基本“门道”都摸不清:
“它太狡猾了!”
“防不胜防!”
“虽说现在公认它来自蝙蝠,这是根据新冠病毒基因结构与SARS冠状病毒80%的相似得出的一个推论。但真正的天然宿主到底是谁至今仍无定论。”武汉大学医学病毒研究所教授杨占秋这样说。
“潜伏期长。一般14天内暴露出来,可最长的现在发现还有24天的。”杨占秋说。
“我们在对一位临床患者插管时,一下有9个现场的医生被感染了!它的毒性足够厉害!”武汉同仁医院的一位医生说。
从1月算起,到今天(2月27日,也就是我创作此书时的日子)已经快两个月过去了,但对此次狡猾的新型冠状病毒我们仍然有些束手无策,因为它的感染和传播方式出奇的诡异。比如昨天远在西北的宁夏刚刚宣布一例输入性病例,其染上此病毒的过程就有些不可思议。
2月26日,宁夏中卫市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工作指挥部发布公告,当日该市发现1例境外输入性新冠肺炎病例,紧急追踪寻找密切接触者。患者主要活动轨迹:
2月19日13:30(伊朗时间),患者从伊朗机场乘坐SU513航班(座位号16B)于17:00左右(莫斯科时间)到达莫斯科机场,期间患者佩戴N95口罩。在莫斯科机场附近的胶囊旅馆停留16小时。
2月20日9时左右(莫斯科时间),患者从莫斯科机场乘坐SU206次航班(座位号35A),于23:05(北京时间)到达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出机场后乘坐出租车到达和颐至格酒店入住(房间号3078)。
2月21日16时左右,患者乘电梯下楼将所寄物件交与快递员后返回房间,期间患者与快递员均佩戴一次性口罩。
2月22日9时,患者乘坐网约滴滴车(沪GY0322)到达上海火车站,候车期间曾在火车站广场手机卡代办点办卡。18:36患者从上海火车站乘坐Z216次列车(13车08下铺)于23日17:20到达兰州火车站,在火车上除用餐外一直佩戴一次性口罩。期间曾在1号侯车厅内按摩椅上候车。
2月23日20:00,患者从兰州乘坐K9664列车(座位号1车4座,实际坐在靠车厢门第3排一处6人座位处)于2月24日凌晨1:19到达中卫,期间全程佩戴一次性口罩。
本来处在连续数天没有病例增加的严防死守的上海,突然紧张起来,因为此患者在上海停留过,而且走过的地方还不少:先是从浦东机场乘出租车到市内的酒店,在那里待了一天一夜多,又从酒店乘车到上海火车站,上午9点到车站候车时间长达近一天,一直到下午6点多才乘坐火车前往兰州。这一个“不速之客”,在大上海从东到西,横穿市区,并且都是在人群聚集特别多的机场与车站及酒店……上海无辜被“躺枪”。要多少人去侦察、搜寻可能的密切接触者?而这些密切接触者又跟多少人密切接触了?
大上海啊,疫情之中的大上海每天遇上的都是这般“火急火燎”之事!
“这可能是最小的‘火急火燎’的事呵!你知道我们在最紧张的时候,一天要遇到多少这样的事吗?”市机关的朋友告诉我,“至少几十起!甚至上百起!”
天,原来此疫的城市保卫战、阻击战,真的像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只不过我们遭遇的不是希特勒的军队,而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病毒!
“可恨!其实它绝不比法西斯的侵略军队逊色!”一位专家说的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