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产屋”称为“nibu”(1 / 1)

海上之路 柳田国男 597 字 2个月前

我们经常听到,“铃木”这一姓氏的本姓应该是“穗积”,“铃木”指的就是稻穗,然而目前还未见确凿的依据。总之,如果“nio”确实指的是将稻子以稻穗的形式在某个期间存放的场所的话,那么我们可以推断,它在农民心中所占据的地位要比现在重要得多。然而在现在数量繁多的地名之中,只有覆盖区域最广的“nio”或者“myo”等名称的词源还无从探寻。我曾经依据Fureeza教授的书籍,得知“谷灵相续”的信仰曾在北欧以及其他小麦种植地带广泛流传,最近更是在宇野圆空博士的《马来西亚的稻米礼仪》[7]中读到,在亚洲东南各岛的水稻种植种族之间,“谷母”生育“谷童”这一信仰仪式至今仍在许多地方持续举行。这一东西两地的共同点中,一定有着某种并非偶然的起因。因此,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迎合之倾向,然而大致上我们可以说,“nio”或者“niu”“nyu”等词语指的就是“产屋”。现在,人们一般会使用“ubuya”或者“obuya”等词,但是在近畿及其周边地区,只有“nibuiri”这一词还依然存活,其背后存在着丈夫在妻子第一次分娩之时需要从外地回到故乡的习俗,然而当这种风俗逐渐衰退,无论是为了庆祝产妇的顺利分娩,还是为了让父母见到新生儿而回到他们身边,根据地域不同或许有不同的做法,但是它们都被称为“nibuiri”。如果注意方言中的一些表达就能够发现,在山阴、山阳等养牛的地方,人们会将母牛的临盆称为“nyuuniiru”或者“nyuunitsuku”。

我们下一个要解决的问题是,在古代日语中,类似的痕迹究竟在何种程度上被保存了下来。首先浮现在脑海的是在最早的记录中零零散散出现的“御名代的壬生部”一词,偶尔也会被写作“乳部”一词,“壬”和“乳”的辅音现在都是“N”,然而很长一段时间都被训读为“mibu”或者“mibube”音。一般认为,这是为那些没有继承尊贵血统的人们成立的、由曾经服务于“御产屋”的人们以及与之有着某种因缘的人们组成的“部曲”,他们想要通过这一组织永远留名于世。然而,将各州无数的乡名、村名悉数看作某个“壬生部”所属的地区却有些牵强。贺茂真渊将其与存在于东西各地的“丹生(niu)”这一地名归入同一个例子中,而本居宣长首先对此表示反对。后者认为,如今在地图上观察它们的位置就能够发现,其中的许多地域都在极其隐蔽的山间,而新设的“部曲”不可能如此分散。这看似是一个理由,但即使从现有的地方“壬生”所在地点来看,上述观点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有一种广为人知的解释是,只有丹生从很早以前就是丹土的采掘地,如今也像伊势的南部那样持续着实地的采掘工作,而这样的事例依然不足以解释全国如此数量繁多的地名。给地名赋予某个汉字是后来的事情,其中也有某种统合的力量在发挥作用。我认为,一定有某种曾经被隐藏的理由,使得这种类似性被事先留存,而我尤其注意到在东国大量存在的“丹生的山田”这一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