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之产屋”(1 / 1)

海上之路 柳田国男 524 字 3个月前

初始

“新尝”的“尝”字借用于中国汉朝的“‘尝’秋祭”之“尝”。伴信友在其《神社私考》[1]中,做出了这一明确的判断。之前的学者对此判断也基本持认可的态度。而我想要提出的新的问题是,那是否仅仅涉及一个汉字的知识呢?或许这是在意识到他们的“尝”这种祭祀与我国现在被称为“niiname”的神圣仪式之间存在相同之处的基础上的一种用法呢?就像鹤与马,如果确有其物且具有名称的话,那么汉字意思的差别不会太大。而说到“尝”,那完全是书本知识,是人通过学问才习得的前代的事实。我非行家因此不敢断言,然而从汉和两朝之间的交通开始的那一刻起,这种被称为“尝”的收割后的祭祀活动,汉朝至少是没有以官方的名义举办过的。即便是弄清这一词的使用方法,也需要涉猎上古的文献。可以想见此时会有来自汉人之中有识之士的“援助”和“劝说”,且在兴国期的文物制度中,他们将“名”与“实”等同对待的例子也不少。然而至少用“尝”表示我国的这一仪式是我邦固有的,从遥远的神代开始一直到记纪律令时代[2],这一点已经被广泛承认。为了弄清究竟是否借用了来自古老大国的“尝”字,必须将之与我们的传统相互比较,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尝试迄今为止日本知识分子尚未能够触及的深入探讨。然而正如我想象的那样,如果所谓的“尝之祭”在彼国绝迹已久,而在我国却依然繁盛的话,那么决定究竟能否用二者原本使用的同一词语来处理这一问题,对于从大陆来的移民来说,至少是一种过于沉重的负担。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大家的“新尝”研究首先需要迈出的一步是对“尝”这一汉语的推定,它与我国现在所说的“niiname”之间有何种程度的相似,又在哪一点上不同。如果仅凭简单的思考就断定并无值得关注的共通点,则问题并不复杂,然而如果双方都发现不可忽视的一致性的话,随之而来的就是对其原因的追问。例如尽管对季节的十月和十一月的看法有所差异,在殷周的文化中心地带,水稻也必定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被少量栽培的谷物。从收割期来看,十月更加符合自然规律,而将之推迟一个月,则应该归结于日本独有的特殊情况。最近十几年的中国古代研究的成果还未来到我们身边,因而无法知晓现在的普遍说法,然而,“尝”是人们专门为了水稻而举办的祭祀这一点已经确信无疑。“稻人”或者“稻米使者”等名称存在已久,虽然其产量还不足以使其成为“主食”“常食”,然而可以想象,将其当作一种在仪式上不可或缺的农作物这一点,也与我国长久以来的现实情况相似。如今,我们只能等待来自邻国的这一领域的研究不断地公之于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