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需要的是水域。
——彼得一世
俄国著名的历史学家米留科夫和追随他的学者们曾向我们揭示了彼得一世在军事上的考虑是如何一再影响到财政措施,而财政措施又是如何转而催生了旨在刺激工商业的各项法令的。他们还进一步证明,军事考虑同样刺激了行政系统的变革和兴办教育的努力。因为如果没有行政职能的改进,发展经济的法令将是一纸空文;而如果没有教育的发展,一个现代化的行政系统就不可能有效运作。因此可以说,战争和军事方面的需求是推动彼得一世进行改革的一架引擎,而且改革的成果也被要求直接接受战争的洗礼与考验。军事目标的最终达成也会有力地说明改革的成效。
长期以来,俄国在军事和外交方面所面临的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消除外敌威胁,恢复并巩固俄罗斯人的领土。由于西方强国惯常以海港为据点向内陆扩展来蚕食敌方领土,所以夺取海湾,将俄国的国土拓展到海洋,不仅意味着罗斯人历史控制区域的恢复,国土的扩大,而且意味着俄国的边界获得了天然屏障,外敌侵扰减少,同时还能够让俄国有机会参与获利丰厚的海上贸易。因此,夺取出海口,一直是莫斯科公国几代君主梦寐以求的目标。可是达成这样的目标并不容易。当时的俄国在两个方向上分别面临着两大对手:一个是奥斯曼土耳其,它把控着黑海沿岸及俄国主要河流的入海口;另一个是瑞典,它占领着罗斯人进出波罗的海的东岸。简单地说,黑海和波罗的海的出海口,就是俄国生存发展的必争之地。
然而,这两个对手都是成名已久的强国。瑞典从三十年战争(1618—1648)起就成为北欧和中欧国际关系的主宰者,是波罗的海的霸主,奥斯曼土耳其更是灭掉了东正教母国——拜占庭帝国的地中海强国。这样看来,初出茅庐的俄国所树立的目标无异于“虎口夺食”,任务艰巨。由此,在外交上争取到更多的盟国和支持者就显得十分必要了。北方战争时期,俄国的外交成为一个不见硝烟的重要战场,对俄国取得最后的胜利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争夺出海口的斗争首先在亚速海展开,随着俄国战略的转向,旷日持久的、奠定俄国国际地位的大战——北方战争拉开了帷幕。北方战争的最终胜利令俄国夺得了梦寐以求的波罗的海的出海口,这是俄国在军事和外交上的重大胜利。不久,俄国军事和外交斗争的中心移到里海,并取得了重要成果,最终令里海西岸和南岸地区归属俄国。与此同时,在经过一番交手之后,俄国还尝试着与东方国家——中国打起了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