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题 打开每个人的独特之处(1 / 1)

有一个历史悠久的方法可以令暗指的事件鲜活起来,那便是问那些会让人想起详细内容的问题。这些问题必须出自一份持久的好奇心和一个去创造完整与色彩的意图。如果我问你是否有兄弟或姐妹,根据我发问的方式和时间,你既可能回答得很详细也可能回答得很简单。在很多访谈中,提问者想要知道的就是对问题简单、直接的回答,不再说别的。不过,将问题提得似乎在邀请某人暴露自己,则开发出了打开每个人独特之处的选择。

我们不必问“你曾经想过要杀掉你的父亲吗?”这样戏剧化的问题,尽管这类询问有时会具有正确的激发性。问题可以按部就班地提出,建立起一个自然的势头,并且强调每一个瞬间对下一步的提示。这种渐进的步骤帮助一个人体验他自己的主动性,并且保持对走向清晰的**的掌控感。假如我问我的患者他是否有个兄弟,我们的对话会是这样。

“是的。”

“他住在哪儿?”

“康涅狄格州。”

“他住得很远啊,是吗?”

“是的,我只是偶尔见到他。”

“你想念他吗?”

“是的,他是个好的聊天对象,而且我们现在在一起聊得非常好。”(暗示之前有麻烦)

“一直都是那样吗?”

“不是的,我曾经非常怕他,他比我大也比我壮。我看见过一次他打邻居家的小孩儿,人们把他拉开。那个小孩儿流了很多血,人们不得不把我哥哥拉开。我后来发现那小孩儿曾经叫我妈婊子。她和我爸爸分开了,有些男人来过我家。但我不知道这事,我怕我的哥哥,只是想让自己离他远远的。”

于是,故事开始了。

在这个例子中,故事线逐渐收集了一股它自身的力量,随着紧张情绪的呈现,向着更重大的细节推进,明晰化的混乱,新发现的变化,受到威胁的暴力,还有承诺了的决定。可借助的星星点点填满了这个人的生命体验,也充实了治疗师的体验。只用最轻微的引导,进展就发生了,开始一次一步,直到细节积蓄了动能,加快详细叙述的每一件事。

演员拉夫·理察森在与本尼迪克特·南丁格尔的一次会面中,说到了在准备一些角色时一个相似的探索性询问。他说“挖啊,挖啊,挖啊。找出有关人物更多的内容。他吃什么?他穿什么样的裤子?他喝什么?他担心什么?所有这些还有更多你必须去了解的东西。你把你听到的偶尔的对话,你看到的街上走过的行人,可能适合这个角色的任何东西”都往那零星碎片上添加。

有一个仅仅关于这样一个挖掘过程的例子,很温和的一个案例,通过在课程中敏感的提问来一步一步详细叙述出故事线。

在向患者提问时,治疗师并不局限于提那些狭隘的按部就班的问题,有时候也会问那些范围更大的问题。他可能会问人们有关他们人生中从险境中生存下来的一段时光、一个难忘的人、一件让他们感到困惑不解的事、一段青春复苏或者无能为力的时光、一次营救行动、一次看着某人死去的时候、一次亲身经历的盗窃、一次激动人心的约会、第一次离开家,诸如此类。这些是普遍的主题,与这些主题相关的提问引发出许多故事,这些故事因个人生活的独特体验而生动有趣。

更多个人化的提问可能直接与已经在发生的事相连。例如,有个女人,蜷缩在椅子上,穿着似乎用来取暖的外衣。我问她觉得自己几岁,她说她觉得自己好像10岁,于是进入了一段扩展的时光,10岁那年,她的父亲将她带到一个酒吧里。这是第一次她能够说出来当他带她去那儿时她感到多么特别,而且这种感觉与她和他在一起时的反感和沮丧以及他们之间关系的丑陋形成鲜明的对比。作为一个有大男子主义的人,他一直反复贬低她,即使他也会很特别地对待她。她一直不相信这种特别,尽管她具有所有作为一个特别的人应有的标记——机灵、能干、敏感——她已经让她的特别之处变得很不明显。通过讲述她的故事,她看到,尽管有些相反的表现,她的父亲实际上确实认为她很特别。她进一步意识到原来朋友、老师,还有她丈夫也认为她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