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周旋于曹袁之间 受诛曹密诏(1 / 1)

刘备协助曹操消灭吕布之后,曹操既没有让他留在下邳,又没有恢复他徐州牧的地位,而是任命车胄为徐州刺史,把他带回了许昌。据说,曹操待刘备甚厚,“表先主为左将军,礼之愈重,出则同舆,坐则同席。又拜关羽、张飞,皆中郎将”。刘备后来一直用左将军这个名号,直到自立为中山王。

曹操待刘备可谓不薄,但受“优待”的日子并不舒服。刘备深知不能为曹操所容,于是闭门谢客,带人种菜,目的是为了麻痹曹操,得以自保。其实,双方都是心知肚明,曹操甚知刘备为非常人等,不可轻易授予藩镇。刘备则尽力隐蔽自己的野心,知其阳,守其阴,韬光养晦,相机而动,争取早日挣脱曹操的控制。

曹操属下很多人劝曹操趁机除掉刘备。第三章周旋于曹袁之间东中郎将程昱对操说:“观刘备有雄才而甚得其众,终不为人下,不如早图之。”曹操则表示:“方今收英雄时也,杀一人而失天下之心,不可。”但仍然有人提这件事,说:“备有英雄志,今不早图,后必为患。”曹操征求司空军祭酒郭嘉的意见,嘉认为刘备的确会成后患,但不同意把他杀掉,嘉答操说:“有是。然公提剑起义兵,为百姓除暴,推诚仗信以招俊杰,犹惧其未也。今备有英雄名,以穷归己而害之,是以害贤为名,则智士将自疑,回心择主,公谁与定天下?夫除一人之患,以沮四海之望,安危之机,不可不察。”曹操听了这番话很高兴,认为郭嘉说得很对。赞郭嘉曰“君得之矣”;曹操、郭嘉都会顾及当时,深谋远虑,绝不会做出那种杀一人而失天下人心的傻事。

曹操和他属下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而是很有必要很正确的。此后,刘备终其一生,大部分精力便主要用来对付曹操了。

刘备不但受到曹操的重视,还受到曹操反对者们的注意,就刘备本身而言,他也盼望着铲除曹操良机的出现。他非常密秘地参加了阴谋诛曹的活动。

据《三国志·先主传》载:“献帝舅车骑将军董承辞受帝衣带中密诏,当诛曹公。”董承主动找到刘备,刘备遂与董承及长水校尉种辑、将军吴子兰、王子服等谋诛曹操。

曹操厚遇刘备,但刘备却在曹操的眼皮底下偷偷地干着谋杀曹操的勾当。如从忠君大义上说,这是值得称道的忠君之举;但是,如果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论,毫无疑问是刘备先负于曹操。

刘备暗地里参与了刘协、董承的阴谋活动,面对曹操的时候自然有些心虚。史载,正当他们的阴谋正在酝酿之中的时候,有一天曹操请刘备吃饭,漫不经心地对刘备说,“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本初(袁绍)之徒,不足数也。”刘备闻言大惊,一是怕曹操把自己视为英雄,于己将会不利;二是以为曹操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吓得两手发抖,筷子掉在地上。这时天空恰好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刘备遂掩饰说:“圣人言:‘迅雷风烈必变’,良有以也。一震之威,乃至于此也。”是天空的雷电,吓掉了他手中的筷子,使他失态。很奇怪,狡诈万分的曹操当时竟然没有发现刘备之诈。由于二人各怀鬼胎,事后曹操怕刘备起疑心,“亦悔失言”,便暗中派人到刘备的住所观察动静。

《华阳国志·刘先主志》记载当时的情节说:“先主还解(廨),公(操)使觇之,见其方披葱,使厮人为之,不端正,举杖击之。公曰:‘大耳翁未之觉也。’”刘备的“一番动人表演”,使曹操解除疑心。其实,刘备如坐针毡,亟想逃出许都。刘备知道诛曹时机尚不成熟,始终谋而不发。就在他度日如年的时候,天上掉下一个让他逃离虎口的良机。

事有凑巧,199年,穷途末路的袁术打算经徐州北上投奔袁绍,曹操不愿看到二袁合流的局面,因此曹操便派刘备督将军朱灵、路昭等人截击袁术。

这是曹操决策上的重大失误。刘备既出,曹操心腹程昱、郭嘉和董昭等焦急地对操说:“刘备不可纵。”程昱说:“公前日不图备,昱等诚不及也。今借之以兵,必有异心。”郭嘉说:“放备,变作矣。”董昭说:“备勇而志大,关羽、张飞为之羽翼,恐备之心未可得论也。”这些人的劝谏没有引起曹操足够的警觉,等他醒悟的时候,刘备已经出发了。

刘备、朱灵截击袁术,袁术途中染病,不等曹军来袭,就一命呜呼了。袁术既死,朱灵等人还许,刘备遂据下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