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跌撞撞地向明霄跑去，层层阻拦我的是虚无之主最狂热的信徒，那些曾经一路追杀我至此的人，无论他们曾经的信仰为何，此时此刻，在虚无之主面前，他们全部动摇了。

很快我就已经遍体鳞伤，温热的血液从眼角的伤口流入左眼中，我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不清，耳中也嗡嗡作响，可是我不能停下。

突然人群分开，为我让出了一条路，我欣喜地发现明霄就站在不远处，他身旁跪着地是商行渊。

明霄的声音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商行渊，即使楚岚此刻如此狼狈，他心中所想的还是为了你。”

商行渊并没有看我，语气异常坚定地说：“我坚持我的选择。”

我近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到了二人面前。却突然心口一凉，我甚至来不及开口说一句话，就被商行渊幻化出的利剑贯穿了心脏。

“帮……商……”最后几个字我再也没有力气说出口了。

在神智即将消散的一瞬间，我的目光与商行渊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交汇。

我不甘地合上了眼，此时此刻，魂魄支离破碎，消散在天空中。

明霄对商行渊说：“如你所愿。”他抬起了手，手心中那团柔和的光晕，是商行渊必须牺牲楚岚才能得到的东西。

当一切归于沉寂，明霄扬起一个满意的微笑，他轻声说：“游戏结束了。”

鸿蒙旧历商国厉帝隆庆十一年年，鸿蒙大陆战火突起，陷入了长达80年的战争中。据说这次战争与虚无之主最后一次在鸿蒙大陆现世有关。

神从来都不是悲悯和善良的。然而人的寿命太短，子子孙孙代代传承中，人们总忘记这个事实。

虚无之主并没有赐给商行渊想要的，反而赐给他漫长的生命。

鸿蒙与虚无之主同在，只有虚无之主死了，鸿蒙才会真的毁灭，虚无之主怎么会给商行渊这样的机会？

当初，明霄问商行渊：“你有两个选择，楚岚活，你放弃自己的计划；楚岚死，我帮你。”

那时候，商行渊为什么没有抬头看看，在人群中挣扎着向自己走来，已经遍体鳞伤的楚岚？

如果看到了这样的楚岚，自己的剑还刺得下去吗？

没有如果了，已经发生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在商行渊漫长的生命中，他失去了一切，有些是他珍视的，也有些是他不在乎的。

终不离临走之前说，他们很久之后还会再见。

时间会带来一切，也会带走一切。

楚岚在这个世界的一切痕迹，都在虚无之主离开鸿蒙大陆的那一刻被抹去了，任凭商行渊如何寻找，也再也没有一丁点线索。

这是属于神的游戏，神怎么会允许自己最喜爱的玩偶沾染上一点灰尘？

公元2017年1月1日，新年夜，0点。

楚岚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喂，明霄，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新年快乐！”明霄在另一头祝福道。

此时此刻，一个巨大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

正文已完结，感谢我曾经的搭档花花，下面附赠三篇番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