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早起练剑时,在房顶等他的香儿,不料等来了雨望兄长。
“兄长何时回来的?”子良喜出望外。
“昨晚子时之前,为了赶上送妹妹生辰礼物,马不停蹄。”雨望点了脚尖,跃身上墙。
“雨望兄功夫可有长进?”
“一试便知。”
梁雨香恍惚听见打斗声。
三月的天,亮的格外的早,鸟语花香,空气都通透到心里。
起身去洗漱时,推开门,看见屋檐下正好在眼前晃动的翡翠珠子,一百零八颗。
清晨的阳光照射下,好像白玉般透彻。她轻轻一跃,摘下来。佛珠?
“哎?这是……”突然兴奋起来。
“莫不是哥哥回来了?昨晚就送来的?”
她欢快的迈着小碎步,跑到后花园。果然看见哥哥那粗布蓝衣,打扮还一如既往的像平常百姓家的孩子。
“梁雨望,你何时回来的!”香儿站在那园中,仰头问道。
“等哥哥赢了你的子良再说。”
“越子良,加油!”
“你看我这妹妹,真是白疼了,到头来,都是给别人加油打气。”浑身不停,嘴也不停。
“那雨望兄可别谦让。”
打了半天,也没分出个胜负,从房顶打到树上,从树上打到地上,那满园的桃花纷飞,美不胜收。
梁雨望的剑挑开了子良的衣襟,从子良的衣服里掉出一绢手帕。
两人开始抢,雨望抢先一步,伸出手,凌空翻了一个跟斗,抢了过去。
“停下吧,算你们平手。改日你们一决高下。”香儿习惯的掏了丝巾去给子良擦汗。
“呦!行家里手呀,能把鸳鸯绣成鸭子,也是非一般女子所为呀。”
“你给我,那是我送给子良的成人礼。”雨香一把夺过来。
“我说子良,我要是你,我就不要。丑成那样了……”
“你讨厌!”说着白了她哥哥一眼。
“香儿送的,都是心意。别人绣的再好,子良也不要。”
“说起礼物,我给子良也带了一份。”
梁雨香伸手去要。
“我说妹妹,礼物得送,哪能伸手讨要?”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经书。
“切!我还懒的接了。一本破书……”香儿大失所望。
“子良会懂的,拿着。”梁雨望伸手递过去。
“多谢雨望兄,子良很喜欢。”子良双手接住。
“香儿,手帕还给我吧。送出去的东西,不能收回了吧?”子良看她有反悔之意了。
“还是重新绣个吧……”她自己看了一眼,确实丑。
“这是十八岁的成人礼,你要是想绣,留作十九岁礼物可好?”子良也不急,脑子也转得快,不仅拿回了今年的,连同下年的礼物都订下了。
“快给了人家吧,送出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梁雨望竟然伸手去抢过来。
“子良拿着,以后香儿要是欺负你,尽管告诉兄长,替你好好管教。”
“香儿不曾欺负子良。”
“你这孩子,但凡带了眼睛的,都看出来了,就你实诚。往后,你把她宠成泼妇,看你如何收场。”
这话真是让子良哭笑不得。
“梁雨望,你说什么呢?”果然,泼辣的劲儿上来了。
“香儿,望儿,该起来了。”季娘的眼睛,有些红肿。
“子良告退了。”说着就没了踪影。
“不许在母亲面前胡说。”香儿怕他说自己绣帕的事。多丢人!
“哥哥给你的礼物,不是贵重与不贵重的问题,那是哥哥在菩萨佛祖面前磕头拜过的,少林寺的方丈念过经的,有灵性。”
“知道了,可是也不能把珠子当成首饰戴在身上呀。”
“哥哥有办法。”梁雨望神秘的一笑。
“来了母亲!”兄妹两人应声跑到前堂。
“这是谁?”梁雨香突然看见一个与自己同岁的姑娘。
“哎呀,我忘了。”梁雨望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李婶跟我说了,你路上救回来的。”季娘喊她李婶,兄妹两人喊她李婆婆。
“少爷,小姐……”她始终低着头。
“哥哥,她是无家可归了吗?”
“是啊,所以擅自作主给你带回来作个玩伴。”
“比起她来,我可幸福多了。那就留下吧,以后跟着我。”
“我就知道妹妹深明大义,心地善良。”
“得了吧,刚才说我泼妇……”
“嘘……”梁雨望赶紧捂住妹妹的嘴,可是他们的母亲还是听见了。
“望儿,怎么能这么说妹妹呢?”
“娘,我逗她玩儿的,别动怒。为何娘的眼睛有些红肿?”
“哦……没事,昨夜没睡好。”
“肯定是爹爹读书到半夜,打扰娘亲安歇了。”
“对,就是她。”她不敢提及信王的事。
“你叫什么?”香儿走上前来,拉了她的手问到。
“彩云。”
“那好,李婆婆,你先带她下去洗漱一下,以后让她跟着我就好了。”
“是,小姐。”李
婆婆带她下去。
“谢小姐老夫人。”
“去吧。”香儿对她嫣然一笑。
“来,吃早餐了。”
“今天是哥哥一年第一次在家里吃早餐,多吃些。”
“恩,没看出来,妹妹懂事不少了呢!”
“爹爹上朝去了,他回来都正午了,香儿一会儿去集市采购,中午给大家做饭。”
“那能吃吗?”
“不许取笑妹妹。”
“那也比你庙里的粗茶淡饭强,一年不吃荤,可想吗?”
“他哪能那么老实,必是背着寺里偷偷摸摸的吃了。”
“娘亲,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嘛!”
“哥,这么快就招供了?太没点立场了,我要是你,我打死不承认,没有就是没有!”
“就你倔。”
一家人欢天喜地的吃了一顿团圆饭。
早朝时间,文臣武将在大殿两侧,拜了皇帝,起身商议国事。
南方已经开始到了雨季,堤坝被雨水冲塌,赈灾事宜已经开始。
当赵祯问众大臣有何计策,突然就安静了。
“哪位大人有何难言之隐,可在私下与朕商议,为国为民,无论言过,都恕无罪。”
“皇上仁慈。”
赵祯以仁治理天下,无人会反驳。有时他的仁被嘲笑窝囊。
刚喊退朝,梁候爷和越王爷撒腿就跑。
两人刚刚下了大庆殿,被信王拦截。
“两位,今天这是急着回去吗?”
“回信王的话,小儿昨夜刚刚回来,老臣还想趁午时至前赶回,与小儿探讨心得。”
梁山正好借题发挥,说儿子回来了,这下,信王不能阻拦了把?
“梁候爷快快请回。”
“老臣告退。”
“越王为何也来去匆匆?”信王一脸审问时得意的神情。
“倒也不急,只是家中夫人有些哮喘,最近气候干燥,忽冷忽热,伤风复发,就失陪了。”
“两位快些回家,家人重要!”
信王也不好阻拦。反正这事不急于一天,病总归会好的,儿子今天回来了,明天就没有这个借口了。
赵祉在朝臣散尽之后,又一次去了赵祯批阅奏章的御书房。
“臣叩见圣上。”
“信王免礼。”赵祯放下手里的毛笔,让他坐下。
“可是为了香儿姑娘的事?”
“只能说是为了皇上做媒人的事。”
“那你看看朕拟的旨妥否?”赵祯起身,让赵祉看看笔迹未干的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