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已经八十六岁,
回忆起数十年来,
当我在世界各地考察、讲演、开光,
或主持皈依、巡视道场、为佛光会授证时,
经常都会受到当地信众、人士的热心安排,
而有增广见闻的机会。
事实上,对于游览,我的兴趣并不高,
总觉得法界就在心中,
最重要的还是将佛陀的法音弘扬至各地。
尤其,历经了七八次的访问之后,
我凭借着各地旅行的见闻,
在世界五大洲建设了佛光山的别分院,
在意义上,应该已经超越旅行的价值了。
少年的时候,常听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对于这种逍遥自在的人生,也就非常向往。出家以后,知道“一钵千家饭,孤僧万里游”,更觉得云水生活,实在诗情画意。后来,念到《顺治皇帝赞僧诗》:“天下丛林饭似山,钵盂到处任君餐”时,更是感觉到出家的生活真是无比美好。但是,可怜的是,在我出家的最初十年,只有到过两个地方,一个是南京,一个是镇江。一直到了要来台湾,才经由上海抵达台北,那时候我已经是二十三岁了。
在台湾,社会上一般的人,无论老年、青年或学生,都向往出去,中老年人想要出去旅行,青年人则想要出去留学。台湾光复初期,我们眼看着天主教、基督教的教会,以道德重整、文化访问等各种名义,把青年人一批一批地送出去留学。可怜的,佛教界的长老们却都压制佛教人事,不准许人出去。加上政府对于佛教人事的管制也很苛严,所以一直到了一九六三年,拜国民党社工会之赐,要我参加“中国佛教会访问团”,我才有这么一个机会,访问亚洲的佛教国家。
在我青年的时代,对于出访、参学,兴致很高,但是到了中老年后,却视出访为畏途。虽然如此,我还是走遍了地球五大洲。今借辛亥百年的因缘,也把一些参学旅行的心得,在此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