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世纪之交到新千禧的前十年(1 / 1)

地下秦朝 张卫星 810 字 2个月前

1998年秋,我正在二号坑工地值班,考古队领导找我谈话,让我到秦陵工作站找段清波先生。这时我才知道陕西省考古研究院[1]与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将联合组建一支全新架构的考古队,段清波先生为考古队的现场负责人,这支考古队将在秦始皇陵地区开展进一步的工作。当时秦始皇陵地区的考古其实主要由陕西省考古研究院派出的秦陵工作站在开展工作,博物馆只是负责兵马俑坑内的考古工作。

在段清波先生的主持下,秦始皇陵的发掘和调查取得了重大成果,勘探了内外墙垣,测绘了陵园的实际面积,试掘了一批重要的陪葬坑。这些工作进一步拓展了秦始皇陵的内涵,拓宽了学术研究的思路。从1998年到2005年间开展的主要工作有:整理K9801石甲胄、局部发掘K9901、调查陵园内外墙垣、发现K9902等陪葬坑、发掘K0006、发掘K0007,并以国家“863计划”为依托对秦始皇陵进行了高科技物探试验。

初冬的一个下午,我在秦陵工作站的一间办公室里第一次见到段清波先生。这间办公室朝北,有点儿阴冷。段老师非常健谈,他给我描绘了一个秦陵考古非常令人期待的明天。

这支考古队组建以后,我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理石甲胄坑的发掘材料。此前秦陵工作站已经开了几个试掘方,国内考古界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甲胄片,而且还是青石制作的,一时无从下手,现场其实已经停工了好长时间。甚至到现在,甲胄研究特别是复原都是冷门,大专家是杨泓、孙机等先生,能修复甲胄的专家更是寥寥无几。考古队请来了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的白荣金先生主持提取修复工作。提取甲片,白先生有自己的一套程序,就是尽量保持所有甲片的原位,不能乱。我们第一次接触甲片,还是青石制作的,一开始真有点儿眼花缭乱。随后,我们在白先生的指导下慢慢进入状态,弄清了甲片的特征、甲片之间的连缀关系。后来,我们提取了一件基本完整的甲和一顶完整的胄,分别编为一号甲和一号胄。那件甲其实是前后片叠压到一起了,我们用托盘从底部将其整体托起,运到修复室慢慢研究修复。而那个胄,则在白先生的指导下,尽量在现场就将所有甲片进行编号、照相、绘图,固定住考古信息,回到修复室再进行连接尝试。后来,段老师安排我负责编写这第一件石甲、第一顶石胄的复原报告,由此激发了我对秦俑甲胄的兴趣。2002年,我申报了国家文物局的科研课题《秦甲胄研究》并获得批准。由此,古代甲胄研究成为我的一个重要的关注方向,后来我的博士学位论文选题也与此相关。

1999年春夏,在石甲胄坑的南侧又勘探发现了一座陪葬坑,段老师计划进行发掘。布置的发掘区选在了下陈村陈百合家的院子里,南北长12米,东西宽4米,刚好占据了陈家的院子。我们很快就发掘清理出了坑体的基本结构,发现了坑边、二层台和中间的两道隔墙,填土中也不断发现夹杂的陶俑碎片、建筑用的瓦片,村民们也不时在周围看热闹。

2000年,段清波先生主持编写了1999年度考古报告,他在考古上的工作意识、工作效率以及敏锐的思维全都反映在这篇报告之中。其中有一个部分专门回顾了秦始皇陵考古的历程,他将这部分称为“秦陵考古世纪回眸”,不但总结了过去,也隐含着对未来的愿景,正是段清波这一代秦始皇陵考古人心情的表露。

2000年春夏,考古队继续发掘封土南侧的一座陪葬坑,也就是K0006,同时还对陵园的内外墙垣进行了解剖发掘。

2002年,发掘了K0007。

2003年,考古队和中科院在“863计划”的支持下联合开展了物探试验。

2004年以后,联合考古队在陵园的考古工作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

直到2007年,段清波先生带队到陕北开展明长城资源调查,包括我在内的一些考古队员又接受了这项新任务。

[1]陕西省考古研究院成立于1958年,原名中国科学院陕西分院考古研究所,1963年归属陕西省社会科学院,后改名为陕西省考古研究所,1984年归属陕西省文物局,2006年12月更名为陕西省考古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