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集》,屠隆,《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影印本
《由拳集》,屠隆,《续修四库全书》影印本
《栖真馆集》,屠隆,《续修四库全书》影印本
《赖古堂集》,周亮工,《续修四库全书》影印本
《西堂文集》,尤侗,《续修四库全书》影印本
《蕉窗九录》,项元汴,《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影印本
《枣林杂俎》,谈迁,《续修四库全书》影印本
《震川先生集》,归有光,四部丛刊本
《梅村家藏稿》,吴伟业,四部丛刊本
万历《绍兴府志》,萧良干、张元忭等,明万历十五年刻本
《弇州史料后集》,王世贞,《四库禁毁书丛刊》,明万历四十二年刻本
康熙《歙县志》,靳治荆、吴苑纂修,康熙二十九年(1690)刻本
《檀几丛书》,王晫、张潮辑,康熙三十四年(1695)霞举堂刻本
《尺牍偶存》,乾隆四十五年(1780)刻本
《宝纶堂集十卷》(附拾遗),光绪十四年会稽董氏取斯堂木活字重刻本
《董若雨诗文集》,二十五卷,民国三年刘氏嘉业堂刊本
《非烟香法》,一卷,董说,世楷堂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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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实录》,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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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别传》,陈寅恪,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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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全集》,周道振、张月尊辑,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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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水轩里的闲居者:万历末年嘉兴的书画世界》,万木春,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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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鉴与经营:明末清初徽商艺术赞助研究》,张长虹,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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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中国的历程》,黄仁宇,中华书局,2011
《明代的图像与视觉性》,柯律格,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艺术、权力与消费:中国艺术史研究的一个面向》,王正华,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1
《恬致堂集》,李日华,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中国绘画史》,陈师曾,中华书局,2012
《雅债:文徴明的社交性艺术》,柯律格,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2
《项元汴书画典籍收藏研究》,沈红梅,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2
《与古同游——项元汴书画鉴藏研究》,封治国,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3
《中国画家与赞助人:中国绘画中的社会及经济因素》,李铸晋,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13
[1]沟口雄三(1932—2010),著名日本汉学家、中国思想史家。著有《作为方法的中国》《中国前近代思想的屈折与展开》等。
[2]柯律格(Craig Clunas,1954—),当代研究中国物质文明史的重要学者,现任英国牛津大学艺术史系讲座教授。著有《明代的图像与视觉性》《雅债》《长物》等。
[3]《南华录》为本书首版时的书名。
[4]楚风:1964年生,198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专业。现居武汉。本书原刊首发编辑,现任职于长江文艺杂志社。
[5]沈季友《檇李诗系》称:“元汴字子京……时人多艳称项三麻子云。”
[6]这则故事见钮琇《觚賸》卷二《吴觚》“沉香街”条:“嘉兴项墨林,名元汴,游金陵,昵院中一妓,久而欲别,妓执手雪涕,意殊恋恋。项归,乃广购沉水香,斫为卧床,玲珑工巧。复以名纨美锦制衣数箧,装巨舰访之。入门值有客在,妓顾项若不复识。项前通姓名,且言有所持赠,妓始婉容加礼焉。项命洁前堂,舁床置其中。阖院争来致贺,群艳纷集。项乃大张绮筵,钗钿丝管,分行接响。酒半,忽抗声指妓云:‘我以世上有情种多在章台,故不惜千金以买一笑。讵期月之别,便已相忘。絮薄花浮,于今乃信。’呼仆出箧中衣,悉裂之。奋大槌碎床,焚于庭。烟焰袅空,遍城闻异香,经四五日不散,因名此街为沉香街。”
[7]谈迁《枣林杂俎·义集》:“项襄毅大司马忠,初以刑部员外郎从驾土木,陷胡中饲马。与胡妇善,挟而南,走四昼夜食尽,胡妇度不两活,乃并粮自杀,项得入宣府。后祀归家庙。”
[8]李昉的《太平广记》卷九:“孙登者,不知何许人也。恒止山间,穴地而坐,弹琴读《易》。冬夏单衣,天大寒,人视之,辄被发自覆身,发长丈余。”《晋书·孙登列传》的记载相对而言更为完整:“孙登,字公和,汲郡共人也。无家属,于郡北山为土窟居之,夏则编草为裳,冬则被发自覆。好读《易》,抚一弦琴,见者皆亲乐之。性无恚怒,人或投诸水中,欲观其怒,登既出,便大笑。时时游人间,所经家或设衣食者,一无所辞,去皆舍弃。尝住宜阳山,有作炭人见之,知非常人,与语,登亦不应。文帝闻之,使阮籍往观,既见,与语,亦不应。”
[9]《晋书·孙登列传》:“嵇康又从之游三年,问其所图,终不答,康每叹息。将别,谓曰:‘先生竟无言乎?’登乃曰:‘子识火乎?火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果在于用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而果在于用才。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耀;用才在乎识真,所以全其年。今子才多识寡,难乎免于今之世矣!子无求乎?’康不能用,果遭非命,乃作《幽愤诗》曰:‘昔惭柳下,今愧孙登。’”
[10]南宋赵希鹄在《洞天清录集·古琴辨》中说:“古琴以断纹为证,盖琴不历五百岁不断。”屠隆在《琴笺》中也认为:“古琴以断纹为证,不历数百年不断。有梅花断,其纹如梅花,此为最古;有牛毛断,其纹如发,千百条者;有蛇腹断,其纹横截琴面,相去一寸或半寸许;有龙纹断,其纹圆大;有龟纹、冰裂纹者,未及见之。”
[11]这一伪造手法来自高濂:“上发断纹,肖梅花纹者为最,牛毛纹者次之,蛇腹纹者为下品也,且易伪为。伪法:以火逼热,以雪罨上,随破成裂,俨若蛇腹,寸许相去一条;或以鸡子清入灰作琴,用甑蒸之,悬于风日燥处,亦能断纹,少细……”
[12]万历年间琴家蒋克谦辑录的《琴书大全》记载:“孙登琴遇雨必有响如刃物声,竟因大雨破作数截,有黑蛟涌出。”
[13]王世贞:《弇州史料后集》卷三十六。
[14]项元淇的母亲陈氏死得早,项铨后来又续弦娶了颜氏,生下项笃寿和项元汴。
[15]朱彝尊《曝书亭集》卷五十三《书万岁通天帖旧事》:“其季弟子京,以善治生产富,能鉴别古人书画金石文玩物,所居天籁阁,坐质库估价,海内珍异,十九多归之。顾啬于财,交易既退,予价或浮,辄悔,至忧形于色,罢饭不噉,子长侦诸小童,小童告以实,子长过而问曰,弟近收书画有铭心绝品可以霁心悦目者乎?子京出其价浮者,子长赏击不已,如子京所与值偿焉,取以归。其友爱若是。”
[16]董其昌《墨林项公墓志铭》:“公画山水,学元季黄公望、倪瓒,尤醉心于倪,得其胜趣。每作缣素,自题韵语,书法亦出入智永、赵吴兴,绝无俗笔,人争传购。”姜绍书也在《韵石斋笔谈·项墨林收藏》中这样说他:“不惟好古,兼工绘事,山水法黄子久、倪云林,兰竹松石,饶有别韵。”
[17]1615年春天,李日华在日记中对徐渭的一番议论从侧面印证了他们所推崇的雅正、端庄的古典美学风格是与不雅驯甚至“狂态”的风格根本对立的。李日华的这条日记记于万历四十三年(1615)四月二日,那一天,他在读《徐文长集》,他在日记里这样说:“其文肮脏有奇气而不雅驯,若诗则俚而诡激,绝似中郎,是以有臭味之合耳,杂剧《四声猿》,却是妙手。”
[18]Craig Clunas,Superflous Things: Material Culture and Social Status in Early Modern China,Chapter5,p.126.“Xiang Yuanbian was buying the past,not a personal past like that embodied in the portrait of possibly bogus ancestors coveted by European nouveaux riches,but a past of universally acknowledged value.”
[19]此一促狭评语出自作家黄裳。黄裳收有两册安国的著作,包括他所写的诗、游记和友人的赠言。见黄裳《关于安桂坡》,《春夜随笔》,成都出版社1994年版。
[20]钱谦益《跋春秋繁露》:“苦金陵本讹舛,得锡山安氏活字本,校雠增改数百家,深以为快。”
[21]项元汴的六个儿子德纯、德成、德新、德明、德弘、德达,董其昌曾如是评说:“元汴六子,或得其书法,或得其绘事,或得其博物,而季(德明)得其惇行。”
[22]项元汴是在收藏的书画上钤盖印章最多的私人收藏家。据艺术史家刘金库统计,项经手的书画上最少钤盖二方收藏印章,最多达九十七方。从1545年到他去世的1590年前后大约四十五年里,他不断地在书画上盖收藏印章,若以千件藏品、每幅约二十方印章计,项元汴一生在书画上加盖了至少二万多枚章。在这一点上他也被时人诟病,姜绍书在成书于17世纪中叶的《韵石斋笔谈》中曾批评他,“每得名迹,以印钤之,累累满幅,亦是书画一厄”。
[23]史鉴也是吴门画家沈周的儿女亲家。
[24]此人与嘉兴项家有姻亲关系,据文徵明所撰一块墓表的残碑所载,赵文华的妻子是项镇的姐姐。
[25]王忬(1507—1560),字民应,作家王世贞之父。
[26]朱敬循是大学士朱赓之子,他也是张岱祖父张汝霖的妻弟。
[27]出自《明史·王世贞传》。
[28]文学复古主义者王世贞在艺术趣味上是一个坚定的“拥宋派”,曾对三十年来重元人、轻宋人的时风表示不满,“几令宋人无生活处,余堪为扼腕”。
[29]詹景凤在《东观玄览附编》里记录了项元汴对他说的这番话:“项因谓余曰:‘今天下谁具双眼者,王氏二美则瞎汉,顾氏二汝眇视者尔。惟文徵仲具双眼,则死久矣。今天下谁具双眼者?’意在欲我以双眼称之,而我顾徐徐答曰:‘四海九州如此广,天下如彼众,未能尽见天下贤俊,乌能识天下之眼?’项因言:‘今天下具眼者,惟足下与汴耳。’”
[30]姜绍书认为王世贞的藏品规模及质量不及项元汴远甚,在成书于1649年的《韵石斋笔谈》中有一篇《项墨林收藏》记载说:“项元汴墨林,生嘉靖隆庆之世,资力雄赡,享素封之乐,出其绪余,购求法书名画,及鼎彝奇器,三吴珍秘,归之如流。王弇州与之同时,主盟风雅,搜罗名品,不遗余力,然收藏不及墨林远甚。”
[31]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原作已失传,现见到的《女史箴图》有两个摹本,一藏北京故宫博物院,为南宋人所摹。另一本相传为唐人所摹,现收藏于伦敦不列颠博物馆,现在诸家著录均采用此摹本。此本《女史箴图》原藏清宫,乾隆曾在卷尾留有亲笔题跋。1900年八国联军进入北京城,此画在中国神秘消失,之后传闻,被一名英国军官以两英镑的价格卖给了不列颠博物馆。
[32]钟繇(151—230),字元常,颍川长社人,中国书法史上最伟大的书法家之一,被后世尊为“楷书鼻祖”,与晋代书法家王羲之并称“钟王”。
[33]此帖钟繇书于魏黄初二年(221),内容为推荐旧臣关内侯季直的表奏。明代刻入《真赏斋帖》,清代刻入《三希堂》,列诸篇之首。也有一种观点认为此帖系唐人根据原本所摹。原墨迹本于1860年英法联军焚掠圆明园时为一英军士兵所劫,后辗转落入一收藏家手中,又被小偷窃去埋入地下,挖出时已腐烂,幸有一照片留存。
[34]张凤翼(1527—1613),字伯起,号灵虚,别署灵墟先生、冷然居士。南直隶苏州府长洲(今江苏苏州)人。与弟燕翼、献翼并有才名,时人号为“三张”。为人狂诞,擅作曲,著有传奇《红拂记》等。
[35]王穉登(1535—1612),字伯谷,苏州府长洲人。
[36]《万历野获编》卷二十六“假古董”条:“古董自来多赝,而吴中尤甚,文士皆借以糊口。近日前辈,修洁莫如张伯起,然亦不免向此中生活。至王伯谷,则全以此作计然策矣!”
[37]焦山是长江上的一个岛屿,靠近镇江。据张岱说,他的二叔张联芳也曾生活在这一带,并成为与王新建、朱石门、项元汴、周铭钟五人齐名的江南五大藏家之一。詹景凤在《东图玄览编》中说郭五游是苏州人,字次甫,名郭第,长年住在焦山岛鬻古,与项元汴为好友。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有此人小传:“第,字次甫,长洲人,隐于焦山,有向平五岳之愿,自号五游。”
[38]关于郭五游被骗的这节记录,出自明代作家谢肇淛的笔记小说《塵余》第三卷。同时代作家都记录郭是吴中人氏,可能是出于文人阶层对安徽商人的鄙薄,谢肇淛把郭的籍贯写成了徽人,也有可能是他误记。
[39]王复元,号雅宾,南直隶长洲(今江苏苏州)人。工于诗,书法师米芾,李日华说他“鉴古颇具眼”。
[40]李日华《味水轩日记》“万历三十八年二月二十七日”条:“近有一人善作伪物者,少从王羽士雅宾游,因得盘桓书画间,盖雅宾出文衡山先生门,于鉴古颇具眼。每得断缣坏楮应移易补款者,辄令此人为之,必闭室寂坐,揣摩成而后下笔,真令人有优孟之眩。顷遂自作赝物售人,歙贾之浮慕者,尤受其欺。又有苏人为之搬运,三百里内外,皆其神通所及。所歉者,每临文义,辄有龃龉,易于纳败。”
[41]因其家藏王羲之《快雪时晴帖》而得名。
[42]冯梦祯《快雪堂日记》:“吴昆麓夫人与余外族有葭莩之亲,偶携此卷见示,述其先得之管后宰门小火者,火者家有一铁枥门闩,或云漆布竹筒,摇之似有声。一日为物所触,遂破,堕三卷,此其一也,余初未深信,翻阅再三,不觉神往。因闭户焚香,屏绝他事,觉神峰吐溜,春圃生烟。真若蚕之吐丝,虫之蚀木。至如粉缕曲折,毫腻浅深,皆有意致,信摩诘精神与水墨相和,蒸成至宝。得此数月以来,每一念及,辄狂走入丈室,饱阅无声,出户见俗中纷纭,殊令人捉鼻也。真实居士记于南翰林院之寄乐亭。”
[43]这则故事见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二十六《旧画款识》:“金陵胡秋宇太史家,旧藏江干雪意卷,虽无款识,然非宋画苑及南渡李、刘、马、夏辈所办也。冯开之为祭酒,以贱值得之。董玄宰太史一见惊叹,定以为王右丞得意笔,谓必非五代人所能望见,李营邱以下所不论也,作跋几千言,赞誉不容口。以此著名东南。祭酒身后,其长君以售徽州富人吴心宇,评价八百金。吴喜慰过望,置酒高会者匝月。今真迹仍在冯长君。盖初鬻时,觅得旧绢,倩嘉禾朱生号肖海者临摹逼肖,又割董跋装褫于后以欺之耳,今之赏鉴与收藏两家,大抵如此。”
[44]沈家与项、冯、李几家都是姻亲,沈德符的妹妹沈无非,嫁给了项元汴的一个侄孙项鼎铉,沈凤的儿子沈大詹娶了李日华的女儿。
[45]《江干雪霁图》原迹今已不传,但台北故宫藏《江干雪意图》卷,日本小川睦之辅家藏《江山霁雪图》卷,美国檀香山艺术科学院藏《长江积雪图》卷,均与当年冯梦祯藏本有关。近世鉴赏名家徐邦达《古书画伪讹考辨》对此卷考辨甚详,认为冯梦祯藏卷原应首尾完整,图后另纸有沈周、王鏊二诗,董其昌、冯梦祯、朱之蕃三跋。冯权奇出售摹本当在万历四十四年(1616)请朱之蕃题跋之后。朱肖海摹的副本改设色(据檀香山全图)为墨图(即今在日本小川家之本),同时拆装董其昌、冯梦祯、朱之蕃三跋于摹本之后,售给了吴心宇,稍后又转入程季白之手。至于冯藏本,则无人知其下落。
[46]《味水轩日记》“万历三十八年二月二十七日条”。李日华在二月十八日评价说:“真末世法书瑰宝也。……此经乃李卓吾游金陵日以贻冯句曲先生者。有梅氏秘玩印。盖麻城梅氏物也。”二月二十七日,他说:“余前所见冯权奇家白香山书楞言经本张即之笔。朱为补款。并作铁崖跋。跋语则出冯手构。余固疑其类即之。诸跋忽未察耳。”
[47]徐润卿在晚年与李日华交往密切,李日华这般介绍他:“徐润卿名宏泽,幼业制举,恂恂儒生。既而厌弃之,日摹法帖,吟陶、杜诗,间写竹石,骎骎入梅道人之室。遇得意,不论疏密贵贱,咸与挥运……独喜时时过余,索所藏名迹,展玩评赏无间也。识者定其书画二估在姚云东上。”《紫桃轩杂缀》卷二。姚云东即明成化年间著名书画家姚绶。徐润卿现存一幅《山水图轴》(纸本设色)藏北京故宫博物院,自署:“天启乙丑(五年,1625)三月作于白苧草堂之远阁。竹浪老人时年七十有五。”
[48]“集徐节之竹浪馆,节之尊人润卿出所藏文衡山、文水、陈道复、莫云卿诸家画轴悬壁间。相与谈笑评骘。以代丝竹。朱山人肖海以手制萚斝匏樽行酒。余与儿子俱大醉。”
[49]《嘉兴县志》:“朱实,别号肖海,摹古有绝技,凡古人法书名画,临摹逼肖。云间董宗伯其昌,号法眼,亦时为所惑。但言朱仙人以神之而已,实与弘泽同为万历时人,雅相善,各制扁舟,共泛花月,超然有尘外之致,时人目之水仙云。”
[50]后世称他“文待诏”就是这么来的。据黄佐《翰林记》记载,翰林待诏品秩非常低微:“……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从五品,初授奉训大夫,升授奉直大夫,勋曰协正庶尹。侍读侍讲正六品,初授承直郎……编修正七品,初授承事郎,升授文林郎……待诏从九品,初授仕佐郎,升授登仕佐郎。”
[51]按明朝惯例,历来是科第前三名的才有资格进入翰林院这样的清贵地方,所以姚涞、杨方城等一班翰林非常看不起文徵明。杨方城是正德十六年(1521)的状元,姚涞是嘉靖二年(1523)的新进状元,这两人放言说:“我衙门不是画院,乃容画匠处此。”何良俊在《四友斋丛说》中记载这则故事时为文徵明辩护说,这两人除了会中状元,其他什么本事都不会,“然衡山自作画之外,所长甚多”,意即那两个嚣张的状元公很快就会被历史遗忘,而文氏却能以他的丹青妙笔长在天地间。
[52]顾璘(1476—1545),字华玉,号东桥居士,长洲(今江苏省吴县)人,少有才名,以诗著称于时,著有《浮湘集》《山中集》《息园诗文稿》等。
[53]此则故事见何良俊《四友斋丛说》。
[54]聂豹(1487—1563),字文蔚,号双江,江西永丰县人,阳明心学传人。著有《困辨录》《双江集》等。
[55]钱同爱(1475—1549),长洲(今江苏苏州)人。工诗文,所作今已不存。
[56]谢肇淛《五杂组》卷七《人部三》:“(项氏)纤啬鄙吝,世间所无,且家中广收书画而外,逐刀锥之利,牙签会计,日夜不得休息,若两截人然,尤可怪也。”
[57]项元汴这一真赏观念受到文徵明的启发与影响,文徵明认为当今的江南收藏之家,真赝杂出,精驳间存,一些古物的追逐者不过夸示文物,取悦俗目,做一个真正的鉴赏家,应该“植志弗移,寄情则朗,弗滞弗移,是曰真赏”。引文出自文徵明《真赏斋铭有叙》。
[58]《六砚斋笔记》卷一:“……弱冠时,得见项子京先生所藏芝麻一粒,一面书‘风调雨顺’,一面书‘国泰民安’,各四字,云出南宋宫中异人所献者,当时惊诧,舌桥而不下。”
[59]《紫桃轩杂缀》卷二:“项子京令钱生仿古作散卓笔,以漆液固其头,每管用三兔之毫,时一兔价三分,加以缚工……入手真行草隶挥运无不如意,用年余而不渝,余得一枚若利剑在箧,动与之俱,而当时不甚以为难得,今日想之真如帝所钧天乐部中物,岂容复见也。”
[60]《味水轩日记》“万历四十年三月十六日”条:“与虚缘步至试院前阅市,甚少珍异,止见扇三柄……一为项墨林写殷红宝珠茶花一枝,细雪糁其上如生,此老余及与言笑,不意艺事精工至此,徐熙、黄荃岂遂绝迹哉?”
[61]《味水轩日记》“万历四十四年六月三日”条:“自子京没,而东南绘事日入谬习,嗜痂者方欲崇之,甚可叹也!一时欢哗之口,可以簧鼓,千古目岂尽可朦哉?”
[62]冯梦祯:《快雪堂集》卷三十一。
[63]《味水轩日记》“万历三十八年十二月八日”条:“春波旧第,连市廛取税房,大小百余间,沿烧悉尽,家君一生拮据所就,**然矣。”
[64]《味水轩日记》“万历三十八年十二月十四日”条:“前是三十五年,余以春波旧第假冯权奇居住。权奇性耽幽寂,不习世故。启堂前湫地种竹,竹死,辄易之。又凿墙多作圆光,至是引火入内,不可救药。权奇又以佛藏经十余箱置楼上,而楼下即其妾所居。家人婢子溷亵狼藉,竟招烈焰。”
[65]李日华:《六研斋笔记》卷三。
[66]李日华写作日记的八年为万历三十七年至四十四年。
[67]董其昌的这段题跋见《味水轩日记》“万历四十年一月八日”条:“小霁,项于蕃来,出余旧所图扇,已为董思白题云:‘今士大夫习山水画者,江南则梁溪邹彦吉,楚则郝黄门楚望,燕京则米友石,嘉兴则李君实,俱寄尚清远,登高能赋,不落画工蹊径。余并得受交,亦称知者。’”
[68]李日华:《恬致堂集》卷三十二。
[69]这一比喻来自明末书评家何三畏对董其昌书法的评论:“天真烂漫,结构森然,往往有书不尽笔,笔不尽意者,龙蛇云物,飞动腕指间,此书家最上乘也。”但也有人认为他的字“有姿无骨”,见邓之诚《骨董琐记全编》。
[70]董其昌跋项圣谟《画圣册》:“项孔彰此册,乃众美毕臻,树石屋宇,皆与宋人血战,就中山水,又兼元人气韵,虽其天骨自合,要亦工力至深,所谓士气、作家俱备。项子京有此文孙,不负好古鉴赏百年食报之胜事矣。”
[71]董其昌《明故墨林项公墓志铭》:“忆予为诸生时,游檇李,公之长君德纯,实为夙学,以是日习于公。公每称举先辈风流及书法绘品,上下千载,较若列眉,余永日忘疲,即公引为同味,谓相见晚也。”
[72]帖云:“官奴小女玉润,病来十余日,了不令民知。昨来忽发痼,至今转笃,又苦头痈。头痈以溃,尚不足忧。痼病少有差者,忧之焦心,良不可言。顷者艰疾,未之有良由,民为家长,不能克己勤修,训化上下,多犯科诫,以至于此。民唯归诚待罪而已。此非复常言常辞。想官奴辞以具,不复多白。上负道德,下愧先生,夫复何言。”
[73]《鹊华秋色图》董其昌跋:“余二十年前见此图于嘉兴项氏,以为文敏一生得意笔,不减伯时《莲社图》,每往来于怀。今年长至日,项晦伯以扁舟访余,携此卷示余,则《莲社》已先在案上,互相展视,咄咄叹赏。晦伯曰:‘不可使延津之剑,久判雌雄。’遂嘱予藏之戏鸿阁。其昌记,壬寅除夕。”
[74]《味水轩日记》“万历四十年六月十九日”条。
[75]《明史》对董其昌性情的描述为:“性和易,通禅理,萧闲吐纳,终日无俗语。”
[76]王鸿绪《明史稿》列传卷一百六十四:“起故官,督湖广学政,不徇请嘱,为势家所怨,嗾生儒数百人鼓噪,毁其公署。其昌即拜疏求去,帝不许,而令所司按治,其昌卒谢事归。起山东副使、登莱兵备、河南参政,并不赴。”
[77]项元汴在《竹石小山图轴》上的一段题跋:“汴以不才,困处丘隅,踌躇世故,凄恻家艰。惜哉运命,受物汶汶,思无自释,援翰宅心。盖取夫岩岭高则云霞之气鲜,林薮深则萧瑟之音微,其可以藻玄莹素、疵其浩然者乎,舍此遂无以泄孤愤之叹,以舒抑郁之怀矣,人能观画畴知斯意。”
[78]近人屈爔汇集清初各种史料,编有《嘉兴乙酉兵事记》一书,对“乙酉之役”记载甚详。此作原载于抗战前的《浙江省图书馆馆刊》第四卷二期,未见单行本。
[79]《小腆纪传》载:“项嘉谟,秀水人,以文士投笔,渡河出塞,官蓟辽守备。寻弃官,入闽登武夷……王师入嘉兴,束生平所著诗赋于怀投天星河死,子翼、子心、妾张氏殉焉,我朝赐通谥曰‘节愍’。”
[80]朱彝尊《明诗综》:“向彤,墨林之孙,赋性傥**不羁,中岁产落。岁辛巳年饥,粮绝,从父以五斗米贻之,妾张为执爨,知向彤不甘澹泊,以二升米易干鱼进饭,向彤怒曰:‘干鱼岂可下箸耶!’复以米三升易炙鸡,乃饭。予家与向彤邻,灶妇述之,以为笑,谓是裙屐子弟,栗果少年,而视死如归,可敬也已。”
[81]一说项圣谟是项元汴三子项德新之子,一说是六子项德达之子,德达生子三:圣谟,嘉谟,声表。
[82]项圣谟的《大树风号图》,纸本立轴,纵115.4cm,横50.4cm,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
[83]此行南巡乾隆还留下两首《天籁书屋》。其一:碧宇寥寥迥太清,千林天籁作秋声。云山四季赏无尽,底论嘉禾项子京。其二:四卷贮斯项氏府,输他阁上富藏图。甲辰忆过嘉兴路,却惜子京迹久无。
[84]钱谦益《历朝诗集小传》:“少游燕中,与五陵年少挟弹出郊,连骑邀游,观者如堵。”
[85]《味水轩日记》“万历四十年十二月十一日”条。
[86]《众香词》如是记载:“(素素)为李征蛮所嬖,其画像传入蛮峒。彭宣府深慕好之。吴人冯生自谓能致素素,费金钱无算。久之,语不雠,宣尉怒羁留十余年乃遣。北里名姬,至于倾动蛮夷,世所希有也。”
[87]《列朝诗集小传》有记:“中年长斋礼佛,数嫁皆不终。晚归吴下富家翁,为房老以死。”
[88]时在项元汴去世后三百八十五年。
[89]另两县为华亭、上海。
[90]屠隆:《与沈嘉则书》。
[91]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在郎署,益放诗酒,西宁宋小侯少年好声诗,相得欢甚,两家肆筵曲宴,男女杂坐,绝缨灭烛之语,喧传部下,中白简罢官。”
[92]屠隆:《寄王元美、元驭两先生》。
[93]屠隆:《与张大司马肖甫》。
[94]《同治上海县志》卷一十九《人物》。
[95]屠隆:《栖真馆集·与曹观察》。
[96]屠隆曾在《鸿苞集》卷四十四《韩崇》中这样赞美他妻子杨柔卿的贤淑:“余自丁丑登第,出为颍上,青浦令几六年,廉而好施,妇杨柔卿贤而克成余志。岁所得俸钱,尽以散给亲故。及投劾去而窭甚,妇拮据良苦,了无怨色。”
[97]汤显祖:《送臧晋叔谪归湖上,时唐仁卿以谈道贬,同日出关,并寄屠长卿江外》。
[98]臧懋循,字晋叔,剧作家。因和娈童游乐,万历十三年(1585)被弹劾,罢官回乡。
[99]在钱谦益的《列朝诗集小传》里有关于此事的记载:“阮坚之司理晋安,以癸卯中秋,大会词人于鸟石山之邻霄台,名士宴集者七十余人,而长卿为祭酒。梨园数部,观者如堵,酒阑乐罢,长卿幅巾白衲,奋袖作‘渔阳掺’,鼓声一作,广场无人,山云怒飞,海水起立。林茂之少年下坐,长卿起执其手曰:‘子当为《挝鼓歌》以赠屠生,快哉,此夕千古矣!。’”
[100]《万历野获编》卷二十五《昙花记》:“一日遇屠于武林,命其家僮演此曲,挥策四顾,如辛幼安之歌“千古江山”自鸣得意。予于席间私问冯开之祭酒云:‘屠年伯此记出何典故?’冯笑曰:‘子不知耶?木字增一,盖成宋字,清字与西为对,泰即宁之意也,屠晚年自恨往时孟浪,致累宋夫人被丑声,侯方向用,亦因以坐废,此忏悔文也。’时虞德园吏部在坐,亦闻之笑曰:‘故不如予作《昙花记序》云,此乃大雅《目连传》,免涉闺阁葛藤语,差为得之。’予应曰:‘此乃着色《西游记》,何必诘其真伪。’今冯年伯殁矣。其言必有所本,恨不细叩之。”
[101]宋世恩于万历二十年(1592)管红盔将军,二十三年(1595)因受贿及前案牵累,被处以革职闲住永不许推用。
[102]沈明臣:《五月十三日,始得屠长卿十一月十七日书。书云守冻,竢水泮始归。至今未到,赋此迟之》,《丰对楼诗选》卷三十四。
[103]今北京通州、密云一带。
[104]汤显祖:《答屠纬真》。
[105]《栖真馆集》卷一十七《与王百谷》:“栎社翁生平受不佞厚恩,足下知之,天下人士所尽闻也。浮云苍狗,世态火燠,片言相失,风波如山,人将食其余乎?今疡发于背,大如盘盂,恐是此生口业报。”
[106]即《白榆集·先府君行状》。
[107]屠隆:《答詹政叔》,《白榆集》卷一十二。
[108]屠隆:《逍遥令》套曲,作于1585年。
[109]屠隆《答方众甫》:“初入里门,犹有父兄三老少年相过慰者,久之,屦綦遂绝,墐户萧条。”
[110]屠隆:《冥寥子游》。
[111]冯梦祯:《快雪堂集》卷五十七,闰四月二十二日日记。
[112]张应文《鸿苞居士传》:“不问瓶粟罄而张声妓娱客,穷日夜。”
[113]屠隆《白榆集·与李观察》:“男女之欲去之为难者何?某曰:‘道家有言,父母之所以生我者以此,则其根也,根故难去也。’”
[114]《万历野获编》载:“屠亦能新声,颇以自炫,每剧场辄阑入群优中作技。”
[115]屠隆:《章台柳玉合记叙》,《栖真馆集》卷十一。
[116]祁彪佳:《远山堂曲品》。
[117]管志道:《答屠仪部赤水丈书》。
[118]汤显祖《长卿苦情寄之疡,筋骨毁坏,号疼不可忍。教令阖舍念观世音稍定,戏寄十绝》。其一云:“老大无因此病深,到头难遇了人心。亲知得授医王诀,解唱迦云观世音。”其九云:金骨如丝付粉霜,残年空服禹余粮。惟除念彼观音力,销尽烟花入禁方。”
[119]汤显祖:《为屠长卿有赠》。
[120]本文对汤显祖生平的叙述,主要事实皆出自1962年中华书局版《汤显祖集》,该文集1、2两册为诗文卷,由徐朔方主编,3、4两册为戏曲卷,由钱南扬主编。集中收录汤氏诗作2274首,文章及书信145篇(其中还有30篇赋),为研究汤氏生平与思想的重要史料,徐朔方、黄芝岗等人所撰汤氏年谱,也基本以此为据。
[121]在《太平山房集选》一书的序言中,汤显祖曾提及就学于罗汝芳时的心境,称这是他“天机泠如”的一个时期。见《汤显祖集》第二册。
[122]汤显祖曾作《贵生书院说》一文阐述他的乐生理念:“故大人之学,起于知生,知生则知自贵,又知天下之生皆当贵重也。”
[123]汤显祖拒绝张居正并因此在江陵当国期间无法取得进士一事,记录于汤氏友人邹迪光为他写的一篇传记中(《汤显祖集》第四册)。清代剧作家蒋士铨曾在《临川梦》一剧中对此大加着墨。
[124]《问棘邮草》的出资刊印者张汝霖,即著名的《陶庵梦忆》作者张岱的祖父。
[125]汤显祖:《玉合记题词》。
[126]汤显祖:《答王澹生》。
[127]在《紫钗记》的题词中,汤显祖说他写作《紫箫记》时颇受恶言中伤之苦,为免遭影射时政的批判,这个戏终究没有排演,是“案头之书,非台上之曲也”。
[128]汤显祖:《紫钗记题词》。
[129]有关《紫箫记》《紫钗记》的写作时间,徐朔方先生考证甚详:《紫箫记》作于1577年秋至1579年之间,也就是汤显祖二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紫钗记》则于1586年开始写作,大约完成于1587年。
[130]据徐朔方研究表明,江西宜黄地区是海盐腔的大本营,这一曲调最初由浙江嘉兴地区传来,汤显祖戏剧的流行,与宜黄地区这一曲调的盛兴有着重要关系。顾起元在《客座赘语》中曾描绘过万历时期南京城里宴集演唱传奇的境况:“南都万历以前,公侯与缙绅及富家凡有宴会小集,多用散乐,或三四人,或多人,唱大套北曲……大席则用教坊打院本……大会则用南戏。其始止二腔,一为弋阳,一为海盐。”
[131]汤显祖:《与司吏部》。
[132]真可(1543—1603),明代四大高僧之一,俗姓沈,名真可,字达观,晚号紫柏。江苏吴江人。
[133]这一评价出自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二十七《禅学诸名宿》。
[134]一名“受莂”,皈依佛教的一种仪式。
[135]屠隆《启明楼》:“平昌山城俗朴茂,百事向来从简陋。……汤君分符宰此城,平昌更漏始分明。”
[136]一名“大计”,明代地方官三年一次的晋京述职。
[137]“贝锦动迎中使语,衣冠谁送御囚行。长平坂狱冲星起,可是张华气不平。”汤显祖这首《感怀成韵》是寄给他的江西同乡、时任礼部尚书的张位的。
[138]汤显祖《留屠隆长卿不得》。这次送别屠隆,汤还写有《秋雨九华馆送别屠长卿,便入会城课满》《平昌送屠长卿归省》等诗。
[139]这篇序文在屠隆去世后一年,即万历三十四年(1606)《玉茗堂文集》在南京付梓时正式面世。对汤显祖的作品,屠隆在《玉茗堂文集·序》中如是评述:“义仍才高学博,气猛思沉。材无所不蒐(搜),法无所不比。远播于寥廓,精入于毫芒。极才情之滔**,而禀于鸿裁,收古今之精英,而熔以独至。其格有似凡而实奇,调有甚新而不诡。语有老苍而不乏于姿,态有纤秾而不伤其骨。……余诗才气骨力,远不逮义仍。”对汤显祖的气节品性,也不乏赞美之辞:“义仍气节孤峻,由祠部郎抗疏谪南海尉。……洒焉自适,忘其谪居。久之转平昌令……君乐而安之。为治简易,大得民和。惟日进邑中青衿孝秀,程艺谭道,下上千古,假以练养神明,湛寂灵府。……令德日新,而诗道亦且日进。登峰诣极,是天之所以陶冶义仍斯完矣。”关于两人关系,序文亦有述及:“义仍不可一世,而胸中犹似着幺么屠生。每谓诸生言,吾此编非长卿莫可序我。嗟夫,岂谓长卿真足序义仍哉。世无大如来……何能觑如来一毛孔!”
[140]汤显祖:《序丘毛伯稿》。
[141]真可:《与汤义仍书》,《紫柏老人集》卷十二。
[142]有学者认为《牡丹亭》完稿时间应该在16世纪90年代中期,徐朔方《玉茗堂传奇创作年代考》认为,《牡丹亭》的序写于1598年秋,此剧应是在这一年写成,本文从徐说。
[143]晚明刊刻的《重刻增补燕居笔记》现存两本,分别藏于北京大学图书馆和日本东京内阁文库。汤显祖在写作《牡丹亭》之前读到的是这个增补本还是其他版本,现已无从得知。
[144]王焘贞是1585年官居内阁首辅的王锡爵的女儿,她的未婚夫、太仓人徐景韶在婚礼举行前去世后,她一直以徐的未亡人的身份住在父母家,并修行成为一个宗教导师,自号“昙阳子”。1580年重阳这一天,据说有十万人之众见证了她由“护龙”灵蛇陪伴升天成仙的过程。从1574年开始,她的父亲王锡爵逐日记录了她十六岁以来绝食求道、遇道的种种经过,后来还与王世贞一起合作撰写了《昙阳大师传》。见王安(Ann Waltner)《生命与书简:对昙阳子之再思》。
[145]汤显祖:《牡丹亭题词》。
[146]汤显祖《复甘义麓》:“性无善无恶,情有之。因情成梦,因梦成戏。”
[147]“玉茗”得名于宋代抚州州衙门东院的一株白山茶花树,汤显祖把它作为了自己常用的名号。玉茗堂占地约五亩,大体成矩形,每边60米左右。玉茗作为堂名最早见于《紫钗记》第一出《西江月》:“点缀红泉旧本,标题玉茗新词。”
[148]杨恩寿的《词余丛话》卷三说:“汤若士居庐甚隘。鸡栖豚栅之旁俱置笔砚。”后来钱谦益在《列朝诗集小传》里也有这样的描述:“所居玉茗堂,文史狼藉,宾朋杂坐。鸡埘豕圈,接迹庭户。”
[149]焦循《剧说》卷五:“相传临川作《还魂记》,运思独苦。一日,家中求之不可得。遍索,乃卧庭中薪上,掩袂痛哭。惊问之,曰:‘填词“赏春香还是(你)旧罗裙”句也。’”
[150]汤显祖:《梦觉篇·有序》,《汤显祖集》第一册。
[151]汤显祖写给吕允昌的这封信中这样说:“承问,弟去春稍有意嘉隆事,诚有之。忽一奇僧唾弟曰:‘严、徐、高、张,陈死人也,以笔缀之,如以帚聚尘,不如因任人间,自有作者。’弟感其言,不复厝意。”
[152]汤显祖:《叹卓老》。
[153]汤显祖:《恸世》。
[154]据冯梦祯说,《牡丹亭》一问世,王锡爵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让家班搬演了此剧,每逢客至,这位前首辅就“置酒家园相款”并出演此剧。在他的家班里,延请了著名曲师魏良辅的弟子张野塘、赵瞻云等教习南曲。冯梦祯《快雪堂日记》卷五十九。
[155]张大复《梅花草堂集》卷七《俞娘》,对这个女子有如是记载:“俞娘,丽人也。行三,幼婉慧,体弱,常不胜衣,迎风辄倾。十三疽苦左胁,弥连数月,小差,而神愈不支。媚婉之容,愈不可逼视。年十七夭。当俞娘之在床褥也,好观文史。父怜而授之,且读且疏,多父所未解。一日,授《还魂》传。凝睇良久,情色黯然。曰:‘书以达意,古来作者多不尽意而出。如“生不可死,死不可生,皆非情之至”,斯真达意之作矣。’饱研丹砂,密圈旁注,往往自写所见,出人意表,如《感(惊)梦》一出注云:‘吾每喜睡,睡必有梦。梦则耳目未经涉,皆能及之。杜女故先我着鞭耶。’如斯俊语,络绎连篇。顾视其手迹,遒媚可喜,当家人也。某尝受册其母,请秘为草堂珍玩。母不许,曰:‘为君家玩,孰与其母宝之为吾儿手泽耶。’”但他写给汤显祖的那封信好像遗失了,遍索集中未见。
[156]汤显祖:《何东白太医许开酒口号》。
[157]汤显祖为分家特意写过一首诗,《癸丑四月十九日分三子口占》中有句云:“分器不分书,聊以惠群愚。分田不分屋,聊以示同居。”
[158]冯雏(1575—1661),字云将,冯梦祯的次子。孤山别墅指的是冯家的快雪堂。
[159]吴吴山(1647—?),字舒凫,杭州人。原名吴人、吴仪一,随其书斋吴山草堂而自号“吴山”。著有《吴山草堂词》,已佚。据当时住在杭州的著名文人王晫的《今世说》记载,“吴名仪一,浙江钱塘人。髫年入太学,名满都下。二十为人师,经史子集一览成诵,古文法欧阳永叔、王荆公,诗宗杜子美。性善饮,饮醉直市井子辄谩骂之。姜定庵京兆重其才,延之幕中,历边塞,诗文益工。”当时诗坛领袖王士祯称吴吴山为“西泠三子”之一。
[160]在日后吴吴山为他的三个妻子的评论集所写序言的后面,谈则有这样一段补充,谈到这一天发生的事:“予素不能饮,是日喜极,连倾八九瓷杯,不觉大醉。自晡时睡至次日,日射帐钩,犹未醒。斗花赌茗,夫子尝举此为笑噱。”
[161]徐士俊(1602—1681),钱塘人,剧作家。
[162]吴吴山《三妇合评牡丹亭杂记》:“初仅识毛诗字,不大晓文义。”
[163]《吴吴山三妇合评牡丹亭还魂记·序》:“宜昔闻小青者,有《牡丹亭》评跋,后人不得见,见冷雨幽窗诗,凄其欲绝。今陈阿姊已逸其半,谈阿姊续之,以夫子故,掩其名久矣。苟不表而传之,夜台有知,得无秋水燕泥之感,宜愿卖金钏为锲板资。”
[164]吴吴山曾在一篇《还魂记或问》的文章里提到谈则手稿被焚毁的经过:“癸酉冬日,钱女将谋剞劂,录副本成。日暮微霰,烧烛燖酒,促予检校。漏下四十刻,寒气薄肤,微闻折竹声,钱谓此时必大雪矣。因共出,推窗见庭树枝条,集玉堆粉。予手把副本,临风狂叫,竟忘窗中烛花爆落纸上,烟达帘外,回视烻烻然不可向迩,急挈酒瓮倾泼之,始熄。复簇炉火燃灯,酒纵横流地上,漆几焦烂,烛台融锡,与残纸煨烬,团结不能解。因叹陈本既灾,而谈本复罹此厄。岂二女手泽,不欲留于人世,精灵自为之耶?抑有鬼物炉之耶?残欲炧,雪光易晓,相对凄然。久之,命奴子坎墙阴梅树旁,以生绢包烬团瘗之。至今留焦几,志予过焉。”同时他还提到,陈同所评的上卷,早几年也在一场火灾中烧毁了:“癸丑之秋,予馆黄氏,邻火不戒,尽燔其书,陈之所评,久为灰尘。”
[165]这本女性评论集的全名为《吴吴山三妇合评牡丹亭还魂记》。晚清曲学家杨恩寿曾在《词余丛话》中简要叙述本书出版过程:“吴吴山初聘黄山陈女,将昏而殇。既而得其评点《牡丹亭》上本,尝以未得下本为憾。后娶清溪谈女,雅耽文墨,仿陈女意,补评下本。杪芒微会,若出一手。未几,夭逝。续娶古**钱女,见陈、谈评本,略参己意,出钗钏为锲板资。即所传《吴吴山三妇合评本》也。”
[166]阃,门槛,门限,延引为内室,借指妇女。
[167]吴吴山嘲笑钱宜对虚构人物太过认真,“无乃大痴?观若士自题,则丽娘其假托之名也,且无其人,奚以奠为?”钱宜这样回答他:“虽然,大块之气,寄于灵者,一石也,物或凭之;一木也,神或依之。屈歌湘君,宋赋巫女,其初未必非假托也,后成丛祠,丽娘之有无,吾与子又安能定乎?”钱宜在《记同梦》里记载了夫妻间的这段对话。
[168]见钱宜《记同梦》。张潮把这篇文章收入了他编的《虞初新志》,评论说:“闺秀顾启姬评云:‘丽娘见形于梦,疑是作者化身。’此语可云妙悟。至二人同梦,则尤奇之奇也。吴山吴子以三妇合评《牡丹亭》见寄于予。予爱其三评,无一不佳,直可与若士并传,姑录其《记同梦》以志异。”
[169]张潮:《寄吴舒凫》,《尺牍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