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困的托词

可怜而贫困的家伙，你太自以为是，

居然想在苍穹之下安个位置，

因为你那间破屋，或不妨说木桶，

只会培育出一些懒散或迂腐的德行，

阳光廉价，泉水荫凉，

啃啃树根，吃吃野草；

在那里，你的右手

从心灵上撕去了那些高尚的**，

而正是这些**孕育了灿烂的美德，

你使自然堕落，使感官麻木，

你像戈耳戈[1]，使活人变为顽石。

我们并不需要这个沉闷的社会，

迫使你自我克制，

也不需要那种违反人性的愚蠢，

不知喜乐哀愁，也不知道

你虚伪地将消极的刚毅

拔高到积极的刚毅之上。这一伙真卑贱，

居然在平庸的生活中确立了自己的位置，

成了你奴颜婢膝的心灵；但是我们

只看重这种美德，**不羁的举动，

勇敢大度的行为，帝王般的高贵，

无所不见的谨小慎微，还有无限的

高尚行为，这种英雄美德，

自古以来就没有留下名称，

有的只是典范，诸如赫拉克勒斯，

阿喀琉斯[2]和忒修斯[3]。回到你那可憎的破屋去吧，

等你看到了那明亮的新星，

好好研究研究，看看那最有价值的是什么。

卡鲁[4]

[1] 希腊神话中，三个蛇发女怪之一，面貌丑陋，人见之立即变为顽石。

[2] 希腊神话中的英雄，出生后被其母手握脚踵，倒提着浸在冥河水里，除脚踵外，全身刀枪不入。

[3] 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国王，以杀死牛首人身的怪物弥诺陶洛斯而闻名。

[4] 卡鲁（Thomas Carew，1595—约1640），英国骑士派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