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如果你们记得那个疯男人的练习，”导演说道，“你们就会回想起那些虚拟假设。那些都是你们情感记忆的刺激物。透过现实生活中你们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它们让你们产生一种内在刺激。你们就会感受到外在刺激的效果。

“（2）你们还记得我们是怎样把《布兰德》那场戏分为不同的单元和任务吧，还记得那时班上男女同学激烈的争吵吗？那是另一种内在刺激。

“（3）如果你们记得我们在舞台上和观众席中关注目标的演示，你们就会认识到，鲜活的目标也会成为实在的刺激物。

“（4）情感刺激的另一个重要来源是真实的身体动作和你们对此的信任。

“（5）随着时间流逝，你们会见识更多刺激的内在来源。最有力的来源在于剧本的文字，字里行间蕴含的思想和情感，以及演员间的内在联系。

“（6）你们现在也已经了解了舞台上我们周围的所有外在刺激，包括布景、家具布置、灯光和音效等，这些都是为了营造一种真实生活和生动情感的幻觉。

“如果你们把这些加起来，再加上更多有待学习的知识，你们会发现有很多刺激物。它们都是你们的心理技术宝库，你们必须加以学习使用。”

当我告诉导演，我正想学习这些技巧，但是不知道如何下手时，他的建议是：

“像猎人追捕猎物时那样去做。如果鸟儿自己不飞出来，你很难从枝繁叶茂的密林里发现它们。你必须把它们引诱出来，吹口哨，使用各种**手段。

“我们的艺术情感，开始时像野生动物一样胆怯、羞涩。它们深藏于灵魂深处。如果它们不主动出来，你很难寻找、发现它们。你所能做的，就是将注意力集中到最有效的诱饵上。你所需要的，正是我们刚刚谈到的情感记忆的刺激物。

“诱饵和情感的关系是自然、正常的，并且应该大量使用。你越是测试它的效果，分析它所唤起的情感，你越是能够判断你所拥有的感觉记忆，你也能更有力地使用这些记忆。

“同时，我们也不能忽视记忆的储备量。你应该记着，你需要不断在你的库存中添加新的东西。当然，你主要从自身的印象、感情和经验中获得材料。但是你也从周围真实和虚拟的生活中，从回忆、书本、艺术、科学、各种知识、旅行、博物馆以及与其他人的交流中获得材料。

“现在你们已经意识到演员所需的东西，你们是否已经认识到，为何真正的艺术家必须过一种充实、有趣、美好、多样、精彩动人的生活？他应该不仅了解大城市的生活，也应该了解城镇、偏远乡村、工厂和世界文化中心的生活。他应该研究周围人的生活和心理，也应该研究国内外其他人的生活。

“我们需要一种广阔视野，去演绎时代和人民的剧目。我们需要阐释世界各地人类的心灵生活。演员不仅刻画他所处时代的生活，也构造过去和未来的生活。因此，他需要观察、揣摩、经历各种生活，体验各种情感。在某些情况下，情况更为复杂。如果他要演绎当下的生活，他可以观察周围的场景。但是，如果他要阐释过去、未来或虚构的时期，他就需要依靠想象力进行重新创作，这肯定是复杂的过程。

“我们应该永远追寻艺术中的永恒之物，追寻那些永远不会死去、永葆青春、永远亲近人类心灵的事物。

“我们的目标应该是攀登经典作品所构建的高峰。研究它们，学习如何使用鲜活的材料对它们加以诠释。

“关于情感记忆，我已经告知我所能呈现的一切。随着我们课程的进行，你们会对它了解得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