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八章释修身齐家(1 / 1)

忿懥、恐惧、好乐、忧患皆不能无,而亲爱、畏敬、哀矜、敖惰、贱恶亦有所不可无者。但此心不为四者所动,乃得其正,而五者皆无所偏,斯足以为身之修也。人杰。

或问:“‘正心’章说忿懥、恐惧、好乐、忧患,‘修身’章说亲爱、贱恶、畏敬、哀矜、敖惰,如何?”曰:“是心卓然立乎此数者之外,则平正而不偏辟,自外来者必不能以动其中,自内出者必不至于溺于彼。”或问:“畏敬如何?”曰:“如家人有严君焉,吾之所当畏敬者也。然当不义则争之,若过于畏敬而从其令,则陷于偏矣。若夫贱恶者固当贱恶,然或有长处,亦当知之。下文所谓:‘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此是指点人偏处,最切当。”人杰。

心须卓立在八九者之外,谓忿懥之类。而勿陷于八九者之中,方得其正。圣人之心,周流应变而不穷,只为在内而外物入不得,及其出而应接,又不陷于彼。夔孙。

问:“七章、八章颇似一意,如何?”曰:“忿懥之类,心上理会;亲爱之类,事上理会。心上理会者,是见于念虑之偏;事上理会者,是见于事为之失。”去伪。

正卿问:“《大学传》正心、修身,莫有深浅否?”曰:“正心是就心上说,修身是就应事接物上说。那事不从心上做出来!如修身,如絜矩,都是心做得出。但正心是萌芽上理会。若修身及絜矩等事,却是各就地头上理会。”恪。

问:“‘正心’章既说忿懥四者,‘修身’章又说‘之其所亲爱’之类,如何?”曰:“忿懥等是心与物接时事,亲爱等是身与物接时事。”广。

正心、修身,今看此段大概差错处,皆未在人欲上。这个皆是人合有底事,皆恁地差错了。况加之以放辟邪侈,分明是官街上错了路!贺孙。

子升问:“‘修身齐家’章所谓‘亲爱、畏敬’以下,说凡接人皆如此,不特是一家之人否?”曰:“固是。”问:“如何修身却专指待人而言?”曰:“修身以后,大概说向接物待人去,又与只说心处不同。要之,根本之理则一,但一节说阔,一节去。”木之。

第八章:人,谓众人;之,犹于也。之其,亦如于其人,即其所向处。泳。

“之其所亲爱”之“之”,犹往也。铢。

问:“古注,辟作譬,似窒碍不通。”曰:“公亦疑及此。某正以他说‘之其所敖惰而譬焉’,敖惰非美事,如何譬得?故今只作僻字说,便通。况此篇自有僻字,如‘辟则为天下僇矣’之类是也。”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