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括来说,虽然宋楚瑜、连战都落选,陈水扁当选了,但在台湾,选举是一时的,人情、朋友是永远的,不会因为选举时,你选了谁而不选谁,就这样被定型。所谓“民主风度”,谁当选了,我们就拥护谁,现在陈水扁先生当选,我们当然就是支持他。
所以,有一次陈水扁先生来看我,那段期间,正好是我刚开始练习书法的时候,我就写了“应世无畏”四个字送给他。他问我:“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我说:“今后你要有仁慈道义,要急公好义,要勇敢,不要有畏惧。”他听了很欢喜,就对我说:“我要把它挂在办公室。”
谈话中,我也老实地对他说:“你与佛教是比较接近的,要知道‘有佛法才有办法’。”他听了我的话之后,还复述一遍“有佛法才有办法”。但是陈水扁先生之后的作为,错误的就是在于他没有佛法,举凡他贪污、失信、妄言,这都不是佛法;唯有慈悲、智慧、正派、信用、仁义、道德才是佛法。由于他完全没有运用佛法,所以也就注定是没有办法,最后当然就失败了。
过去也承蒙他对我的好意,所以有一次他带领全台各大媒体主管到佛光山开会,当晚住宿在佛光山,因为有这么一点时间,彼此可以多谈一些话,我就冒昧对他讲说了两个重点。第一点,我告诉陈水扁先生说:“你现在当选领导人了,已经不再是民进党的党魁,而是全民的领导人;希望你能做全民的领导人。”
第二点关于“台独”,我请他要慎重考虑。我说:“现在你是‘中华民国’的领导人,不是‘台湾国’的领导人,你既然当选了‘中华民国’的领导人,就要先把领导人做好。”犹记得他回答我说,他是台湾民进党的基本教义派。很惭愧,我还真不懂民进党基本教义派是什么想法。
不过,我们还是要坦**地昭告世人,身为一介僧侣,党派并不是我们唯一的信仰,人民的需要、全民的自由幸福、和平安乐,才是我们认为最重要的。
除此之外,我和陈水扁先生偶尔也有一些交集。比方,他于二〇〇一年请我去讲演,我以“我们未来努力的方向”为题,发表主题演说,希望个人一点浅薄的意见,能对社会发展有所助益。再有,二〇〇四年,他邀请我出任“中华文化复兴运动总会”宗教委员会主任委员,单国玺枢机主教担任副主委,此举使得宗教界能对“宗教法”立法的相关内容,再有因缘共同进行讨论;隔年,他还邀请我参加文化总会年终餐会,并好意地安排我坐在他的邻座。
总而言之,对于陈水扁先生“台湾之子”的称号,或是李登辉先生所谓“台湾民主之父”的美誉,我都觉得很好;只是,无论天父也好,或是天子也好,“民在我心”还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