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圆瑛法师以外,在大陆佛教界早期的长老中,宗仰上人可算得上是我的师祖辈。
宗仰上人,江苏常熟人,生于一八六一年,一九二一年圆寂。我是一九二七年出生,一九三九年出家,我和他已经相隔了将近二十年,但后来宗仰上人的法子若舜老和尚,是我的得戒阿阇黎。
若舜老和尚是泰州人,生于一八七九年,卒于一九四五年,与霜亭老和尚是为法兄弟,曾任金山江天寺的监院,并在香港荃湾开创鹿野苑,成为栖霞山的下院,所以栖霞山和金山江天寺算起是有着法系的关系。
另外,我的开堂是卓尘长老,江苏泰县人,他是栖霞山的退居,在法系上讲,应该是我的师公辈。为人慈祥恺悌,长得相貌庄严,有“美颜公”之称。
宗仰上人是金山寺的监院,一九一九年复兴栖霞山寺;民国肇建之前,他随孙中山先生革命,住在上海,因此后来金山寺就由二监院霜亭法师(一八八二—一九五四年)住持。
宗仰上人画像
在霜亭法师升座为金山寺方丈前一天,宗仰上人从上海回到镇江,挂单在超岸寺。金山寺知道以后大惊,认为下面不知道会有什么问题发生!但是宗仰上人写了一副对联,托人送到金山寺给霜亭法师,他说:“汝兄回来,并无此意,吾弟主席,尽管放心。”一个紧张的局面,就在他的这一副贺联下化解于无形,一时成为美谈。
卓尘老和尚也是金山的法系,在金山担任头单知客,后来听闻金山寺传法,在招收的法子名单里没有他,觉得有被遗弃的感觉,他就“以退为进”地对霜亭和尚说:“我想和常住告假,到其他地方参学。”
霜亭和尚这个人实在是非常的老练,一听到这句话,即刻就说:“哪一位知客师在?我们赶快办一桌宴席,为我们卓尘头单知客送行。”这句话一出,卓尘长老不走也不行了。就这样,后来卓尘和尚成为栖霞山的住持,和若舜和尚同时继承了宗仰上人的事业。
这件事是发生在一九二〇年北伐前后,后来家师志开上人很幸运地——因为他在抗战初期救济难民有功——受到赏识而在栖霞山授记,先任监院,后任住持。所以我在一九三九年,因缘际会,就在栖霞山权宜剃度,随他出家了。
十年后,我在一九四九年到台湾,这一别整整过了四十年,才又再度回到大陆。但因为年轻时我在大陆各方参学、结缘,也结识了很多的同道、师友,所以近几年来,我与大陆佛教还是保持很好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