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因法师和我,并不是在佛学院期间有所来往而建立感情的,我们只是同学,后来他提早离开学院,参加太虚大师举办的“中国佛教会务人员训练班”,就被派到上海佛教会服务。
后来,我在南京华藏寺的时候,他已经先我到了台湾,接受台中宝觉寺住持林锦东的邀请担任监院。他写了一封信给我,说预备办一个三千人的台湾佛学院,要我多邀约几位同学前去支助。
我心里想,这个大同法师也太过夸大了,今天的佛教,哪里那么容易办个三千人的佛学院呢?我这个人很务实,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也就没有把它当做一回事。这就等于慈航法师当时在他编的《人间佛教》杂志上,发表改革佛教,下了命令:镇江金山寺改成织布工厂,常州天宁寺要办师范学院……这里做什么,那里做什么。我一看,慈航法师真是太天真烂漫了,革命不是这么说就能做到的,这太不务实了。
想不到,后来我自己也跑到台湾来,已时隔一年多了。在台湾,才觉得我人地生疏,想起有一个学长大同法师在台中宝觉寺,就去找他吧。
当时也没有电话,联系不容易,一去那里才知道,刚于几天前,大同法师已离开宝觉寺到香港了。这是因为国民党政府误解他是“匪谍”,他怕被逮捕,就先赴港去了。不过,悟因的妹妹也是一个出家人,长得庄严秀丽,听到我们来,知道我们跟她哥哥的关系,还送了一块布给我们。
大同法师去了香港以后,留下了太虚大师创办的《觉群》月刊没有人编辑。那时候我已经在中坜圆光寺落脚,大家说我有编辑的经验,希望我去主编,我便从中坜到台中编辑《觉群》。
后来,因为警察怀疑大陆派了五百位出家人到台湾从事间谍工作,到处风声鹤唳,我也不敢经常外出。为了谨慎起见,只有辞谢这份工作,建议林锦东改请台中市立图书馆总务主任朱斐接任。
朱斐居士接编之后,就把《觉群》改为纪念印光法师净土思想的杂志。我写信反对,却引起不少的误会,认为我反对净土。大同法师知道后,还来信给我鼓励,赞同我的意思。
没过多久,大同法师还俗经商,改名许大同,在香港、加拿大两地做起建筑的生意来,听说赚了不少钱。我开创佛光山的时候,承蒙他还前来看过我。由于大家生活不同,偶尔有一封书信报平安外,逐渐就没有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