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你是不是觉得,就算我补不上,被抓了,你也没有责任。?”李副厂长眯起眼睛盯着许大茂。
许大茂被猜中了心思有些惊讶,但他急忙摆手,还摆出一副难过的表情。
“李副厂长您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和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啊。“
李副厂长嘴角勾起,露出了阴狠的微笑。
“你也知道?到时候追查下来,我肯定会把你给供出来,到时候我被枪毙,你估计得关个几十年。”
“什么?”许大茂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识地问道。
“神马在天上飞呢,你要是认识懂法的你最好去问问,你属于我的共犯,惩罚不会比我轻多少的。”李副厂长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许大茂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不知道李副厂长说的是否属实,但通过以往听说过的案例,自己的确跑不掉。
两个人顿时大眼瞪小眼,李副厂长在等许大茂拿出个解决办法,许大茂则是陷入了恐慌之中。
就在场面安静下来,针落可闻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向许大茂的独子看去。
徐大茂没有吃早饭,刚刚太过激动还不觉得,此刻终于感觉到了饥饿,胃也开始抗议起来。
“你居然还有心气吃?你根本不配吃粮食,真是应该饿死!”李副厂长恶狠狠地说道。
许大茂此刻脑袋还是懵的,根本不在乎李副厂长是不是在骂人,只觉得心乱如麻。
如果真的被抓进去,那后半生可就全都被毁了,许大茂甚至看到了走马灯。
他想起了张海涛吃肉的场景,想到昨天的大领导摔门而去的场景,想到那明晃晃的金条,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随后许大茂又想到了金条的主人,岳父娄振华。
许大茂深知娄振华的家底,就算他现在只是在轧钢厂挂名拿暗股,却依旧有不少人在和他联系。
正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些人就是打着在他落难之时帮助一把,等他崛起的时候再分好处的。
毕竟谁也不能预知未来。
这些人全部非富即贵,只要联合起来,能量应该不输那位大领导吧。
兴许他们能搞到猪肉?
想到这,许大茂咬了咬牙:“李副厂长,时间能不能再拖一拖?我……我兴许还能再想想办法。”
李副厂长原本正瘫软在上发力,此刻直接弹了起来。
“许大茂,你说的是真的?”
紧接着他一改之前的态度,拉起许大茂的手紧紧握住:“大茂啊,这次就靠你了,只要你能搞到肉,咱们就能度过这次难关。
时间方面……我可以往后拖一天,如果你能搞到肉,大会餐过后我就提拔你为副主任,回头再让你顶替张海涛成为主任!”
李副厂长的利诱,让许大茂抛下了之前的愤怒。
“厂长,我会试一试的,您等我的消息!”许大茂也紧紧握了一下李副厂长的手。
随后他转过身去,毅然决然地走出办公室的门,直奔轧钢厂大门而去,打算直接去找娄振华摊牌。
路上,他眼角有光划过,定睛一看,却是自己袖子上的鼻涕。
刚刚李副厂长把他摔在地上,袖子正好就擦了鼻涕,此刻这脏东西已经风干了。
许大茂只能用手搓了搓,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袖子,就从街边买了个包子先垫一垫,一边吃一边走到了娄晓娥的家里。
不得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娄振华为了避嫌,已经把以前的大别墅给贡献了出去,可他现在依旧住着一个小洋楼。
这小洋楼独门独户,一共有两层,占地面积虽然不大,也比普通人住的屋子要宽敞不少。
在楼的四面有一人多高的围墙围着,形成一个小院子,虽然墙上刷着标语稍稍降低了一些档次,可院门口还停了一辆小汽车,却显得多了几分神秘。
许大茂看了一眼那汽车,就上前敲响了娄振华的大门。
这汽车并不是娄振华所有,而是他一位老朋友的。
那老朋友姓施,和娄振华年轻时就认识,算得上过命的交情。
他的成分干净,能力也不差,所以此时的地位要比娄振华高上许多。
许大茂并不详细了解这个人的背景,但可以配车的全都是拥有实权的领导。
这个人明显今天在这里,让许大茂要肉可能性又多了几分。
等他敲了几下又等了一会,小洋楼的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看起来比他年轻几岁的小伙子走到大门边,看了眼许大茂,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他抬起手,一边开门,一边对许大茂说道:
“表姐夫,你今天怎么来了,我姐呢?”
“我找岳父有点事。你姐在家睡觉呢。”许大茂陪笑道。
同时,他心里也在暗暗骂这个小伙子。
这小伙子是娄晓娥的堂弟,家里状况比娄晓娥要差远了,也总喜欢往娄振华身边凑,希望能得到点什么。
许大茂和他经常互相看不顺眼,认为对方又贪又没有本事。
等这位堂弟把门打开,许大茂对他点了点头,就直接走进了娄晓娥娘家的小洋楼。
堂弟跟着他的进步进来,指了指一旁的会客厅。
“表姐夫,叔叔正在和施叔谈事情,不方便打扰,你在这等一会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不知道去忙别的什么了。
许大茂点了点头,就十分自然地走到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环顾四周,打量着这既不陌生也算不上熟悉的地方。
娄家的屋子十分宽敞,窗户明亮,并没有在玻璃上贴报纸,而是挂着淡蓝色的窗帘。
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屋内的地毯上,显得既有几分温馨又有几分祥和。
在墙壁边摆放了几个柜子,并不拥挤,这柜子明显是老物件,柜门上海雕着花,看起来古色古香。
娄家的墙壁雪白,却并不空旷,墙上装裱着一些字画,即使许大茂这样的外行也能看出来价值不菲。
就连他身前的茶几也是一件老家具,在茶几上还铺着白色的桌布,摆放了一些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