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常情况下,相同的原因,产生相同的结果,不同的原因,产生不同的结果。如果同样一个人,同样的一件事,同样的原因、条件,却产生不同的结果,从正常的道理讲来,这是不合逻辑的。而对于幽默感的构成来说却不然,在许多情、况下,越是同因异果,越可能构成幽默,这就是所谓的同枝异花法。
我们都知道,做人总不能在同一事情颠过来倒过去而总是有理,然而按幽默感来看,若能颠倒有理,左右逢源,则属智慧与谐趣之上乘。
爱因斯坦初到纽约,在大街上遇见一位朋友,这位朋友见他穿着一件旧大衣,劝他更换一件新的。爱因斯坦回答说:
“没关系,在纽约谁也不认识我。”
几年以后,爱因斯坦名声大震。这位朋友又遇见了他,他仍然穿着那件旧大衣。这位朋友劝他去买一件新大衣。爱因斯坦说:
“何必呢,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识我了。”
爱因斯坦的过人之处不但在于淡洎,而且在于肯定相同衣着时,却用了形式上看来是互不相容的理由。以不变应万变,不管情况怎么变幻,而行为却一点也不变。
同枝异花法在人际交往中很有实用价值,它能让你在极端变化的情况下,总是能找到有利于自己的理由,哪怕互相反对的理由,也都能为己所用。
当然,这种方法的功能不但用于松弛人与人之间的紧张关系,有时也可以用做相反的目的,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保持紧张。
马克·吐温有一次在回答记者提问时说:“美国国会中有些议员是婊子养的。”
国会议员们大为震怒,纷纷要求马克·吐温澄清或道歉,否则便要诉诸法律。
几天以后,马克·吐温的道歉声明果然登出来了:
“日前本人在酒席上说有些国会议员是婊子养的。事后有人向我大兴问罪之师;经我再三考虑,深悔此言不妥,故特登报声明,把我的话修正如下:‘美国国会中有些议员不是婊子养的’。”
表面上是马克·吐温作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实际上是马克·吐温作了一个概念游戏,“有些是”就意味着有些不是,而“有些不是”则意味着有些是。在形式上是从肯定到否定,而实际上是否定暗示着肯定。
对于用汉语作为表达工具的中国人来说,玩这样的概念游戏更方便。因为在汉语中有许多在语言形式上是否定的,可是其真正的含义却与肯定形式完全相同。
当然,这一类的幽默如果仅仅限于概念游戏,用多了,仅可能往思想深度上加以发挥。所以,同枝异花法以能通过游戏概念,而达到含义隽永耐人寻味者为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