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其实是知道的。只是，告诉罗杰这些事情毫无意义。她躺到了**。

“告诉我，乔治，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有个丰富的精神生活，这难道错了吗？”

“不。”她说，“我不觉得错了。”

“我也是。”罗杰说。他转到自己那一侧，关掉床头灯，然后闭上眼睛。“也许我不应该用皮带打文尼。”罗杰轻轻地说，“我是说，如果我不得不重来一次，那我可能不会拿皮带打他。可是，他出生的时候我们还那么年轻。”

“你才二十一岁。”乔治也轻轻地说，“我只有二十岁。”

“你还是个孩子!”罗杰说。

“我们当时知道什么呢？”乔治看了一眼数字时钟，都快半夜十二点了。借着时钟发出的光，她注意到了电话。这让她想起了今天一大早的那个电话。她努力回想自己是否见过卡罗琳·默里，却只能模糊地想起一个高大的犹太女人，头发是卷卷的，如此而已。经过了更年期、癌症(以及各种治疗方法)和抗抑郁药的经历，乔治的选择性记忆严重得可不止一点儿。

虽然罗杰才离开了一周，但她也很想念他的身体——他的温暖、重量和味道。她把身体贴过去，心里想着：我死后会想念的第一件事就是这具身体。她想自己很可能进不了天堂，不过，她也永远不会对丈夫承认：她从来不曾真正相信过天堂。但如果她能去得了天堂，那也只会是一个相对意义上的天堂。时至今日，她愿意承认天堂就是这张**的这个男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就是为了这个天堂，她曾经欺骗，说谎，盲目。其他天堂并不存在。

“罗杰。”她轻轻开口，“你还醒着吗？”

没有人回答，所以乔治可以大胆地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吗？今天早上你说到亚当和夏娃。我现在有答案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罪是好事。我是说，我们需要罪过。”她说道，“因为没有罪过，也就没有救赎的可能。”

还是没有人回答。

“罗杰。”她说，“我要死了。”

一记鼾声。

“还有，我不想要信奉基督教的医生。”乔治说，“我想要无神论医生，或者随便哪个不相信来世的人。”

又一记鼾声。

“罗杰，我不信耶稣。我离耶稣最近的那次就是在好尔玛的天花板下，当时我的脑子不是特别清楚。所以这下你该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吧。但我就是不信，罗杰!从来都不信。当我们初次相遇时，我说信是因为我想要你。我爱上了你，而你那时是如此确信。现在依然如此确信。我想要的不过是像你一样确信。”

鼾声继续着。

“还有，我从来就不喜欢被人叫乔治。”

[1]　阿尔是艾丽斯的简称。

[2]　美国电影分级制度中，R级电影为限制级，建议17岁以上观众观看。

[3]　美国电影分级制度中，PG级电影为辅导级，该级别电影中的部分内容可能不适合儿童观看，但整体而言该级别电影比R级电影更温和，几乎不含暴力或**场景。

[4]　亨利八世(1491—1547)：英国都铎王朝第二任国王。因为休妻问题，亨利八世与罗马教会展开了六年的拉锯战。罗马教皇在宣布亨利与第一任王后的婚姻无效的同时，将亨利与新妻驱逐出了教会，英国的改教活动也由此展开。

[5]　马丁·路德(1483—1546)：十六世纪欧洲宗教改革倡导者，因宗教改革运动而受到四面攻击，最终被罗马教会定罪，逐出了教会。

[6]　《爱冒险的朵拉》：是美国尼克频道于1995年出品的动画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