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伯河和罗讷河的河岸,两个敌对的教皇展开文字和武力的斗争,民政和宗教的社会秩序为之动**不安,罗马人在这场两败俱伤的灾难中吃尽苦头,还被谴责为罪魁祸首。他们自视甚高,竟然以为可以恢复宗教王国的地位,并依赖各民族的贡金和奉献来解救自己的贫穷,但法兰西和西班牙的分离使得赚钱的宗教事业改变了潮流的方向,就是硬要在10年之内举行两次大赦年的节庆,得到的收入也无法弥补他们的损失。乌尔班六世和3位继承人出于教会的分裂活动、外来的军事威胁以及民众的暴动骚乱,被逼得无法在梵蒂冈安居。科隆纳和乌尔西尼两个家族的宿怨已深、寻仇不断,罗马的方旗爵士坚持要享有并滥用共和国的特权。基督的代理人征集了一支武装军队,用绞架、刀剑和匕首来惩治反叛的行为。在一次为建立友好关系而召开的会议上,11名人民代表惨遭杀害,暴尸街头。
自从诺曼人罗伯特入侵以来,罗马人一直勇于内斗,并且没有外人干预的危险。但是西部教会分裂带来的混乱使得一位邻人乘虚而入,那不勒斯国王拉迪斯劳斯视需要交替支持或背弃教皇和人民。教皇称他为教会的将领,人民根据他的提名选出政府的官员。他从陆路和海道包围罗马,就像蛮族征服者一样三度进入城门,玷污圣坛,强暴少女,抢劫商贾,闯入圣彼得大教堂奉行圣事,并且在圣安吉洛城堡留下一支守备军队。但他的军队有时还是会遭到不幸,他们全被罗马市民杀害,他本人由于耽搁3天的时间才保住了性命和王冠,最后还是他赢得了胜利。现在只有等他不幸夭折,才能将都城和教皇国从这位野心勃勃的征服者手里拯救出来。他已经僭用罗马国王的头衔,至少还拥有登上宝座的实力。
我没有意愿去叙述有关西部教会分裂的宗教史,但是然而最后几章的主题是罗马,里面提到统治者产生争议的继承权问题,倒是与教会的分裂有密切的关系。巴黎大学(或索邦神学院)最早就基督教世界的和平与统一问题召开了几场研讨会,校方的教授和博士被高卢教会尊为顶尖的神学学者。他们行事非常谨慎,对于争论不清的起源和得失等问题,不愿进行深入的探讨和研究,只是提出建议当作补救的措施,那就是等到对立派系的红衣主教获得资格,能够参加合法的选举以后,罗马和阿维尼翁两位自封的教皇就会同时退位;要是两位竞争者其中任何一位把个人得失置于公众利益之上,那么各民族便可收回对他的服从。每当教皇出现空位期,这些教会的挽救者就会力图避免仓促的抉择可能造成的危害。但是秘密会议的政策和与会成员的野心,全都拒绝听从理智和恳求的呼吁。无论做出任何承诺,红衣主教的誓言对教皇都毫无约束力。
在长达15年这段期间(1392—1407年),巴黎大学谋求和平的计划始终无法实现,其被敌对教皇常用的伎俩、双方拥护者的疑虑或**,以及法兰西党派倾轧的兴衰起伏所影响,甚至精神错乱的查理六世都要受他们的摆布。最后他们还是做出行动积极的决定,组建了一个正式使节团,成员是亚历山大里亚有名无实的教长、2位大主教、5位主教、5位修道院院长、3位骑士和20位神学博士。他们被派到阿维尼翁和罗马的教廷,用教会和国王的名义要求2位自封为教皇的人退位,那就是自称为本尼狄克十三世的彼得啯德啯卢纳,以及僭用格里高利十二世称号的安吉洛啯科拉里奥。奉派的使节为了维护罗马古老的荣誉,完成君王交付的使命,要求与城市的行政官员举行会商,并向他们明确地宣布,身为基督徒的国王不愿把神圣的教区从梵蒂冈迁走,因为罗马才是圣彼得的宝座真正应该放置的地点。这样一来,当地的官员感到十分满意。
有一位辩才出众的罗马市民用元老院和人民的名义,重申他们的意愿是要促成教会的统一,为长期分裂带来的世俗和宗教的灾难而感叹不已,要求法兰西给予保护以抗拒那不勒斯国王的武力威胁。本尼狄克和格里高利都回答得头头是道,但也都是满口谎言,敌对的双方真是一丘之貉,对于退位问题都避而不提。他们一致同意必须先行会晤,但是时间、地点和方式始终无法定夺。格里高利的一个奴仆有这种说法:“如果一位前进,那么另一位就后退,可以说这两位是不同类的生物,前者畏惧陆地而后者害怕海洋。这样一来,在生命和宗教的权力日益减少的情况下,年迈的教士会危及基督教世界的和平与救赎。”
他们冥顽不灵的头脑和专事欺骗的手段终于激怒了基督教世界,红衣主教将这两位教皇抛弃,然后运用朋友和同僚的关系联合起来,由众多高级教士和使节举行的会议,支持这些红衣主教的反叛行为。比萨的宗教会议(1409年)用同样公正的态度,罢黜罗马和阿维尼翁的教皇,秘密会议一致同意选出亚历山大五世,等到产生空缺,又很快推举若望二十三世接替,这位教皇集荒**无耻之大成,倒是人类中极为少见的。然而法兰西和意大利这种过于轻举妄动的做法,非但没有消除教会的分裂,反而使圣彼得的宝座出现第三位觊觎者。大家为宗教会议和秘密会议所提出的新主张争论不休,德意志、匈牙利和那不勒斯的3位国王,拥护格里高利十二世的权力要求;本尼狄克十三世是西班牙人,获得强大民族的虔诚信徒和爱国人士的认同。比萨会议的议程极为草率,后来在康斯坦茨会议(1414—1418年)上获得更正,西吉斯蒙德皇帝扮演了非常显眼的角色,成为正统教会的拥戴者和保护人。民事和宗教的成员不仅人数众多,而且地位重要,似乎已经可以组成统一的欧洲联邦了。
前面提到的3个教皇当中,若望二十三世是第一个牺牲品,他在逃走以后被当成犯人逮捕,对他最严重的起诉被压了下来,这位基督的代理人仅仅被控犯有海盗罪、谋杀罪、强暴罪、**罪和**罪,他在定罪书上签字承认,就被送到监狱过赎罪的生活。他之所以落到如此的下场,完全是行事不够谨慎所致,他竟然相信能在阿尔卑斯山北边找到一个自由城市。格里高利十二世却等到只有里米尼这么狭小的地区愿意听命于他时,才开始寻找比较体面的下台方式,他的使臣召开会议,宣布放弃合法教皇的头衔和权力。皇帝为了制服本尼狄克十三世及其拥护者顽强的抵抗,亲自从康斯坦茨赶往佩皮尼昂。卡斯蒂利亚、阿拉贡、那瓦尔和苏格兰的国王达成公平和礼遇的协议,得到西班牙人的赞同,要在这一次的宗教会议上罢黜本尼狄克。这位无辜的老人被留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城堡,得知原来拥戴他的国王竟然将他的宗教事业和前途弃之如敝履,就对他们每天两次处以革出教门的惩罚。
等到把分裂教会的余孽清除干净,康斯坦茨宗教会议的议程采用了缓慢而慎重的步骤,选出了罗马的君王和教会的首领。在这个极其重要的场合,由23位红衣主教组成的枢机主教团,为了加强功能又增加了30名代表,由基督教世界的5个主要民族即意大利、德意志、法兰西、西班牙和英格兰各选派6人组成,一般而论他们都主张选一位意大利人或罗马人出任教皇,以使得外来的干预逐渐趋于缓和。奥托啯科隆纳凭着世家名声和个人才华,成为秘密会议的成员,罗马满怀喜悦和顺服之情接受这最高贵的儿子,这个教会国家受到实力强大的家族的保护,马丁五世的登基开启了教皇在梵蒂冈复位和重建的新纪元。
元老院行使铸造硬币的皇室特权几乎已有300年之久,最早在马丁五世的手上恢复,他的肖像和称号出现在一系列的教皇奖章上面。后面2位继承人,尤金四世是最后一位因罗马人民发起暴动所赶走的教皇,而尼古拉五世一直受到罗马皇帝的骚扰,当面不断向他提出各种请求,此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