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推选戈弗雷为耶路撒冷国王及统治的状况(1099—1187年)(1 / 1)

这个基督教世界值得纪念的事件过后8天,在拉丁人的首领中要选出一位国王,保卫和统治已经征服的巴勒斯坦。此时教皇乌尔班已经过世,无法与闻。“伟大”的休和沙尔特斯的斯蒂芬带着失去的名望黯然离开,后来经过很长时期的奋斗,他们在第二次十字军东征时终于光荣战死,建立不朽的声誉。鲍德温在埃德萨、博希蒙德在安条克分别建立公国。诺曼底公爵和佛兰德斯伯爵这两位罗伯特,回到西方接受更为可靠的继承权,这总比留下竞争这不毛之地的宝座要好得多。雷蒙的嫉妒和野心受到追随者的指责,全军一致发出自主和公平的欢呼声,推举布永的戈弗雷是声望最高的第一号勇士。他有高尚慷慨的气魄,愿意接受充满危险和光荣的职责,在救世主戴着荆冠的城市,虔诚的朝圣者不愿意有任何人僭用王室的名号和纹章。耶路撒冷王国的创建者满足于圣墓守护者和男爵这两个更平易近人的头衔。

但戈弗雷的统治只维持一年(1099年7月23日—1100年7月18日),时间太短,无法为公众谋求幸福,因为他即位不过两个星期就受到战场的召唤。埃及的苏丹率军接近,因为他们的速度太慢没能阻止耶路撒冷的失守,现在急着采取报复的行动。穆斯林在阿什凯隆会战中全军覆没,拉丁人在叙利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法兰西诸侯英勇善战的声名遍传世界,他们在这次行动以后便长久告别了圣战。这场战事部分的光荣来自兵力相差的悬殊,法蒂玛王朝的骑兵和步卒数以万计,我们虽然无法获得准确的数量,但除了3000名阿比西尼亚人或黑人,因为害怕受到严厉的惩罚能够坚持不退,其他南方的蛮族在第一次交战后就四散奔逃,塞尔柱人的积极勇敢与埃及土著的懒散阴柔形成有趣的对比。等到苏丹的剑与旗帜悬挂在圣墓被当成祭品,新即位的国王很高兴地拥抱他离开的战友,让英勇的坦克雷德维持由300位骑士和2000名士卒组成的军队,用来防护整个巴勒斯坦地区。

戈弗雷的统治很快受到一名新仇敌的攻击,只有这个无比狂妄的人物才会将耶路撒冷的国王当成懦夫。普伊主教阿德玛无论在会议上还是战场上都有极其卓越的表现,他在安条克发生瘟疫时亡故,其余的教会人员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傲慢和贪婪,他们曾用煽动性的喧嚣要主教的选举应先于国王。合法教长的权柄和收益为拉丁教士篡夺,希腊人和叙利亚人受到异端或分裂的谴责,被排除在外,还认为这很有道理。东部的基督徒在解救者严苛的奴役下,无比怀念阿拉伯哈里发宽容的统治。戴姆伯特是比萨的总主教,长期接受罗马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和计谋,现在他带着本国同胞的一支舰队前来增援圣地,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成为教会有关宗教和世俗事务的领袖。新任教长立即攫取了统治的权力,这是胜利的朝圣者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戈弗雷和博希蒙德愿意举行叙任仪式,从教长手里接受封地的所有权。但戴姆伯特还觉得不够,要求对耶路撒冷和雅法有直接的所有权。解救圣地的英雄并没有立即严词拒绝,他愿意与教士进行谈判,将每座城市的四分之一让给教会。但最终戈弗雷过世,没有子女可以继承他的权力,故作谦逊的主教对于其余部分最后归属教会感到满意,或许他以后会在开罗或大马士革再要求一个新的位置。

征服者要是没有获得教会的恩惠,这个新成立的王国尽管只有耶路撒冷和雅法,以及邻近地区的20多个村庄和市镇,还是会被人夺走。在这个狭窄的疆域之内,穆斯林仍旧居住在很难攻陷的城堡内。农民、商人和朝圣者经常要面对来自国内的敌意。戈弗雷和他的继承人,也就是他的弟弟和表弟这两位鲍德温,靠着军队让拉丁人过上了更为舒适和安定的生活。后来他们向外扩张领土,虽然没有数以百万计的臣民,但看来与犹大和以色列古老的君王不分轩轾。他们从威尼斯、热那亚和比萨甚至佛兰德斯和挪威的舰队获得强大的援助,陆续占领了滨海城市拉奥狄凯亚、的黎波里、提尔和阿什凯隆,整个海岸地区从斯坎迪罗到埃及边境,全部为基督徒的朝圣者据有。要是安条克的君主放弃最高的地位,埃德萨和的黎波里的伯爵都承认是耶路撒冷国王的诸侯,那么拉丁人统治的地区就越过幼发拉底河,而霍姆斯、哈马、大马士革和阿勒颇是穆斯林征服叙利亚以后仅能掌控的4座城市。

法兰克民族和拉丁教会的法律和语言、习俗和称呼,就此逐渐传入海外的殖民地。按照封建制度的民法体系,主要的国家和下属的领地可以由男性或女性的世系继承。但第一代征服者的子女都是不成材的堕落者,他们只能享受奢侈的生活,早晚会被时代淘汰。偶尔会有人盼望从欧洲有新的十字军士兵过来。有666位骑士服役执行封建制度的任期和权利,预期可以获得的黎波里伯爵麾下200位骑士的援助,每位骑士有4名骑马的扈从或弓箭手伴随进入战场。教会或城市供应5075名下级武士,可能都是步卒。王国全部合法的民兵组织不会超过1.1万人,这样薄弱的守备兵力要对抗四周数以万计的萨拉森人和塞尔柱人,还是岌岌可危的。

但是耶路撒冷的圣约翰医院骑士和所罗门圣殿骑士兴建了防御能力最强大的要塞,这些圣战组织是寺院生活和军事训练最奇特的结合,虽然可能是出于宗教狂热的推动,但必定获得了策略需要的认可。欧洲贵族的精英分子渴望加入这个备受尊敬的军事阶级,能够佩戴十字架的标志,立下神圣的誓言,这种精神和纪律可以永垂不朽。2.8万个农庄或采邑被立即捐献出来,能够维持一支包括骑兵和步兵在内的正规军队,用来保护巴勒斯坦的安全。但严峻的修道院生活很快在军队的演练当中消失无踪,基督徒士兵的傲慢、贪婪和败坏使得人神共愤。他们要求罪行的豁免权和司法的权力,扰乱了教会与国家的和谐。他们出于猜忌的争功心理,使得公众的和平陷入危险的境地。但即便在他们的行为最为荒唐**的时期,医院和圣殿骑士还是保有无所畏惧和宗教狂热的特质,他们为了服务耶稣基督,将生死置之度外。骑士制度的精神是十字军的本源和成果,后来医院骑士团从圣墓移到了马耳他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