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代历史学家对查士丁尼的描述和评论(527—565年)(1 / 1)

从登基到崩殂,查士丁尼一世统治罗马帝国的时间,长达38年7个月13天(527—565年),对于他在位期间的重大事件,普罗柯比身为贝利撒留的秘书,靠着工作勤勉和记载详细,留下著述的数量之多、变化之大和影响之巨,都能引起我们的关切和注意。这位修辞学家凭着雄辩的才能,晋升到元老院议员的高位,成为君士坦丁堡的守将。普罗柯比历经命运的摆布,饱尝得意和苦难、受宠和被黜的滋味,经由夙夜匪懈的努力写成了那个时代的史书、颂词和讽刺诗文。其中有8册是关于波斯、汪达尔和哥特的战史,阿戈西阿斯又续编了5册,仿效雅典的名著值得我们钦佩,至少也像古希腊的小亚细亚作家一样受到后人的赞赏。他所搜集的史实全部基于个人的经历,拿出士兵、政要和旅客的身份与当事人自由交谈,从而获得最珍贵的第一手资料。他的风格在于刻意务实求精,执着的态度使著述达到了权威而又高雅的水平;个人的理念特别是用插入对话的方式表示,包含内容丰富的宫廷掌故和朝政要闻。博学的史学家始终抱有豪迈的雄心壮志,要使后代子孙享受知识带来的乐趣,获得宝贵的经验教训,至于人民的偏见和宫廷的谄媚在他看来一无是处。

普罗柯比的作品在当时就广被阅读和推崇,虽然他恭恭敬敬地把史册呈献到皇帝的尊前,但一位英雄人物受到赞扬,无所作为的君主相形见绌,骄傲的查士丁尼自觉有伤颜面。秘书拥有独立尊严的意识却不敌奴性的恐惧,为了获得宽恕或谋取报酬,他花费极大精力就皇帝的丰功伟业又写出6册作品。贝利撒留的这位秘书巧妙选定了极为耀目的题材,用来大声赞扬君主的才华、仁慈和虔诚,无论就征服者还是立法者而言,至少可以超越地米斯托克利和居鲁士极度幼稚的德行。然而普罗柯比的做法难以达到预期效果,落寞的感觉使他产生暗中报复的念头,但皇帝恩宠的目光又可能使他暂时停止诽谤的言辞。恶意的中伤使罗马的居鲁士被贬为可憎和卑鄙的暴君,皇帝和他的配偶狄奥多拉所作所为就像两个魔鬼,徒有人的形状却要毁灭整个人类。诸如此类过于卑劣而又自相矛盾的说法,毫无疑问会损害普罗科比的名誉,降低他的诚信。然而他已经喷洒了怨恨的毒液,他所写的看似多余的《秘史》仍能发挥极具杀伤力的功效,其中甚至记载了最下流的事件,连公开的史书也只能轻描淡写地暗示,但内在的证据或正史的评述证实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