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 四年的后续研究2(1 / 1)

如此看来,“火星上的狮身人面像”实际上是两大族类合成的结果。左边是人,右边是猫科动物。

在地球上,与这一奇观对应的埃及狮身人面像,坐落在有着同样“赛多尼亚比例”的吉萨高原。

因此,“火星脸”——两种地球物种的联合——与狮身人面像的关系愈加亲近,甚至达到了跨越不同时空的效果,该问题不属于我们这里讨论的范围,不过,显而易见的是:关于“火星脸”,再也不会找到比这一点更深刻的“火星与地球的联系”。

一方面,赛多尼亚建筑群与地球古代建筑千丝万缕的联系越来越明显,另一方面,我们甚至有了更惊人的发现。

1990年夏天,现在每年都会在世界各地出现的“麦田圈”再次出现了——实际上,自从“海盗号”飞往火星以来,连续15年中,每年的夏秋两季它都会准时出现。

一夜之间,旋涡状的图案突然出现在小麦、黑麦、玉米等谷类作物的田地里。这种奇怪的现象主要发生在英国南部地势平缓的乡间和古代巨石遗迹附近。近20年来,这里吸引了大批科学家、媒体以及普通爱好者,人们用各式各样的理论解释麦田圈的成因,有的认为是恶作剧,有的试图从科学角度设想,有的则是纯粹的玩笑话(“几百头发疯的豪猪围成一个圆圈跳舞导致了麦田圈……”)。

1990年,麦田圈出现了新花样:全球各地还是会在短短一个夏天之内发现1000个左右的麦田圈,不过,在英国,它们的几何构造迅速“进化”,变得高度复杂起来。

例如,类似雕刻在田地里的“象形文字”,它们不再是简单的“被横向压平的庄稼组成的旋涡状图案”,而成了复杂的“符号”,由圆圈和线段、圆圈与圆环、带尖牙的圆圈、带支线的圆圈等奇怪图案组成,往往沿着一条平坦的中轴伸展……有时候长度可以达到四分之一英里!

大部分麦田圈都在巨石圈附近出现,甚至以巨石圈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包围着它的巨大三角形,所以有人怀疑麦田圈与史前遗迹有关系。我们对麦田圈的研究始于1990年,并且发表了第一份成功的分析报告——研究对象是1990年出现的图案最惊人的麦田圈。由于空间有限,我们就不列出相关的文献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至少有一个“麦田圈”的图案是与“火星纪念碑”的几何模式完全一致的!

自那时开始,我们便有机会将麦田圈这种奇妙现象放到更广阔的背景中研究——在麦田圈图案中寻找“赛多尼亚几何模式”。例如1991年出现的一个麦田圈就相当具有代表性。

切斯福特海德“麦田圈”。出现于1990年8月3日,英格兰中部。

它们传达的是同样的信息:

“麦田圈”似乎在某种程度上“知道”某些事,它们试图与人类交流,告诉我们“火星纪念碑”几何模式的秘密,虽然说起来很容易,但实际用麦田圈图案表达起来却很难。

真正锁定我们注意力的麦田圈首次出现在1991年7月17日,在英格兰中部巴伯里城堡的一片成熟的麦田中——旁边有一座中世纪的废墟。根据准确的测量地图来看,这个麦田圈的总跨度达到300多英尺,一共有3个外圈:2个同样大小的圆环和1个繁复的梯级螺旋。3个圈互相成120度角,围绕着一个多层的圆环结构,它的中间有一个“正四面体”状的图案,它的中线在圆环中心分别成120度角,中心到3个外圈的平均距离为105英尺。

巴伯里城堡的麦田圈,1991年7月17日被人在英格兰中部的一片麦田中发现。

首先,最重要的是,如前所述,这个图案的目的明显是以二维的形式表现一个三维的正四面体!

大家显然都能看得出来。巴伯里麦田圈出现之后,我收到来自几家媒体和机构的多个电话,纷纷问我:“你见到新出现的那个正四面体麦田圈了没有?”

不过,除去见到它的第一眼,当我们要来合适的地图和详细的测量情况时,很快便确定这又是一条重复出现的“正四面体信息”,它所蕴含的数学与几何意义——

当时只有我们知道!

巴伯里城堡麦田圈的“正四面体”结构恰好位于圆圈的中心,两条弯曲线连接着其中两个外圈。大卫·迈尔斯和我是通过长途电话交换意见,共同研究这一条“正四面体信息”的,我们很快便确认,从这个麦田圈里我们发现了重要的“赛多尼亚密码”。过程如下:

“大卫,”我建议道,“如果在行星上做一个极投影,那么能否把它的圆环和内圈转化成一些关键的纬度数据……”

他表示同意,然后我们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电话铃再次响起。

“听着,”大卫激动地说,“第一个圈的外缘:赤道等于0;它的内缘:等于——

“22.5度——‘火星脸’的斜度!”

房间里回响着大卫得意洋洋的声音。

“下一个内环,外缘:45度;内缘52度。

“内环自身的外缘:69.4度——D&M金字塔的‘后视角’,也是‘城市广场’的中心角。

“完全就是‘正四面体’和‘赛多尼亚密码’的重现!”

读者要明白:我们对这些现代谜题的解码工作是一个困难和非常困惑的过程,即使对于终年与这类研究对象打交道的人来说亦是如此,因为这些课题毕竟与晦涩难懂的“外星文明”有关。如果我们真的解决了“麦田圈之谜”,并且发现它是赛多尼亚谜题的“子集”,那么这绝对是一项非同小可的发现,其中包含着重大的意义。

对任何一位秉持客观态度的观察者而言,确实“有人”非常希望告诉我们一些对人类的过去,甚至未来,有着关键意义的事情。

经过八年之久的努力,我们虽然成功破译了另一颗星球上的“外星几何信息”,但是想要证明同样的信息也在地球上重复出现则是另外一回事。

首先,考古资料显示,地球上曾经出现过一些现已“灭绝”的文明。接着,作为现代人的我们蓦然发现,就在自己最多产的麦田中,一夜之间竟然出现了包含着生命奥秘编码信息的图案!

我们现在可以确定,麦田圈中的信息的确是“赛多尼亚编码”,这说明,“有人”显然知道50万年前火星上的赛多尼亚建设者所掌握的知识,而且他们就在地球上。

以上推断意味着三条不同寻常的设想:

一、“赛多尼亚建造者”——无论他们是谁——回来了。

二、地球上来了一批新访客,他们想要再次提醒我们同样的事情,这些事情同时与地球和火星的赛多尼亚地区有关系。

三、“外星人”都知道赛多尼亚的秘密,他们之中的一些人现在企图通过“麦田圈”,再次告诉我们这些秘密。因为只有人类经过了漫长的50万年岁月,不知怎么,完全忘记了它们。

而现在,正是我们想起来的时候。

根据以上假设,我们突然意识到,“赛多尼亚密码”也许对环境能够产生正面的影响。鉴于地球环境逐渐恶化,面对越来越多的“麦田圈”,我们是否可以视其为“外星人”的启示,利用其中的知识解决环境问题?“外星人”是否想要帮助我们建造某种生活环境,令它们符合赛多尼亚密码中蕴含的数学和物理规律?

换言之:

如果这一“超维过程”确实符合宇宙规律,而且可以在无污染的前提下生成能量,就像恒星和行星那样,我们是否可能利用它来制造一种或者一系列设备,在地球上取得同样的效果?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不久,我们开始探求制造这种设备的可行方法,同时寻找能够发明它们的人。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有人在实验室中就造出过类似的设备,然而被人们忽略了!

这些设备绝对可以达到我们对“赛多尼亚技术”的期望,而且取得轰动一时的效果。

然而,问题在于,它们的原理和人们所知的物理定律相悖,因此被禁用了。禁用它们的人同样是一群目光短浅的主流物理学家(“世界上根本没有‘永动机’这种东西!”)而且,这些设备影响到了某些人的商业利益,以及随之而来的政治利益。除了个人利益,他们根本不关心这种无污染的新能源技术是否得到发现和利用,如果真的实现大范围应用,能源会变得十分廉价,甚至无需收费。

任何了解尼古拉·特斯拉——南斯拉夫的天才工程师——他那悲剧性、传奇性一生的人,都知道他在70年前帮助全世界用上了交流电,而今天的我们却对此感到心安理得(托马斯·爱迪生当年甚至不断抨击特斯拉)。特斯拉设计的电力系统的核心是60赫兹电力传送法。而且,有些发电机是利用120度的三相发电原理工作的。无论是60度还是120度,都出现在“正四面体超维度几何模型”中,值得我们深入思考……

特斯拉不仅发明了我们在高中物理实验室中见到的那种发射电火花的精巧“特斯拉线圈”,还有大得多的贡献。他独立制造了许多设备,大部分成为20世纪初到20年代电力系统中常用设备的原型。除此之外,他一直在发明各种神秘的电力机器,至于其目的尚未可知……而且,特斯拉经常含混地提到“无限的电能”。终于,他的经济赞助人J.P.摩根探听到了特斯拉的真实意图——

利用地球本身,为人类提供无限、无形的能源——“廉价到无需收费”!

科学技术史的研究者都知道,摩根获悉特斯拉的远大目标——而且他在科罗拉多州所做的实验几乎快要帮他实现该目标——之后,立刻宣布停止资助特斯拉的研究项目。

我们愈加相信,过去的一百多年里,在那些想要通过利用“赛多尼亚等式”及其“超维物理学”定律有所建树、进而偶然发现“某种不同寻常的东西”的众多物理学家、工程师和发明家之中,尼古拉·特斯拉只是最有名的一个而已,他们根据不同的功能对应的不同规律制造过各种五花八门的设备。

所谓“不同寻常的东西”是一种现象,它看起来似乎并不符合已知的物理规律,而是由一种未知的“超维度”物理规律来决定的。

这种定律虽然看起来不可能,但是完全能够得到证实。

我们在NASA刘易斯中心的第二次报告会上,就提出过以上问题。

林恩·邦杜兰特博士邀请我们在1990年9月11日,到NASA的会议上作报告,我们首先介绍了“密码破解”——赛多尼亚等式背后的“超维度物理定律”的情况,然后展示了一台我们认为可以根据该定律来进行操作的现代技术设备:

“N-机器”。

该设备的原型是1831年英国科学家迈克尔·法拉第提出的,但150年来,它的作用原理一直是个谜:在一个旋转的磁场中,放入一个以同样速度旋转的导体(意味着磁场相对于导体来说是静止的),也能产生电流!

二十多年前,物理学家布鲁斯·德帕尔马博士开始进行一系列关于“旋转磁场”的基础设备实验,结果造出一台叫作“N-机器”的设备,它的每分钟转数超过了特定的值,能够通过一个旋转的“法拉第盘”产生比输入机器用以维持其旋转的能量更多的电能!

我们逐渐相信,假如德帕尔马博士的“N-机器”真的能产生比输入的能量还多的电流的话,它一定是根据“火星人”的遗赠,也即赛多尼亚的“超维度物理定律”运转的。

1990年9月11日,我们与这个设备的发明者一起,把它带到NASA刘易斯中心,当众检验这种非比寻常的技术,及其对现代物理学的巨大启示意义,为全世界带来清洁无污染的廉价能源。

通过这次机会,我们才知道刘易斯中心设有一个小部门,叫作“特殊技术研究办公室”,职员只有一位——物理学家伊拉·迈尔斯博士。会议结束后,我们在参加各种媒体节目时都会提到这次演示的内容,有人听到我们讨论德帕尔马博士的技术,立刻给所在选区的参议员和国会议员写信,请他们考察这种超前技术是否有应用的可能。

议员们立刻给选民回了信,同时向NASA提出各种问题,这些问题后来直接汇集到NASA总部,总部又把它们转给刘易斯研究中心的新主管,主管又把它们交给中心实验室中合适的研究部门。他们特别成立了一个办公室来处理政要们提出的关于“免费能源技术”的问题——以便保证国会议员们得到可信可靠的回答。

看来,这一套“制度”还是有用的!

后面还有更多政治和技术方面的进展。

自从研究德帕尔马的机器以来,我们发现还有很多独立的发明家、工程师和基础研究者也曾经偶然制造出类似的设备,它们极有可能也是按照“超维度物理规律”运转的。

1991年秋天,第26届跨机构能源转换工程学会议在马萨诸塞州波士顿举行,这次年会的赞助者是美国若干家主要的工程协会,以及远及日本等其他国家的类似专业组织。

会上有一个特别的议程——“创新与超前体系”,会议第一次正式邀请一批“免费能量”研究者和发明家到会宣读论文,包括德帕尔马、里德、兰伯特森等二十多人。

他们在会上提出了许多理论上利用“免费能量”的方法,展示了一些实验性地“抽取超维空间能量”的工程系统。这次会议的召开,使我们火星研究团队的人员得以看到他们的论文。会前,贝利博士亲自致电给我,表示他不仅读过我的书,而且最近“正在看NASA刘易斯中心的录像带,印象深刻”。他在电话中同意把大会收到的论文分发给与会者。

这对于我们的“赛多尼亚信息解码”无疑是重大贡献。

“火星纪念碑”所传达的信息,那些一直等待我们去发现的物理定律,竟然可以在工程领域得到实际应用。

显而易见,即使我们的研究目前尚属初级阶段,但只要进行适当的研究,并在实际问题中加以应用,“赛多尼亚信息”中蕴含的技术就能协助人类,建立真正的“新世界秩序”……乃至一个全新的世界。

不过,也许有的人并不喜欢见到这样的未来。

所以,一些关键问题需要解决:

如何看待我们遭遇的重重阻力,以及改变现状的可能性?究竟是什么缘由使得NASA时而允许、时而禁止公众接触“赛多尼亚信息”?这种“官僚机构内部的优柔寡断”是否在多数人的反对下终于动摇,使得NASA突然决定播出有争议的节目《霍格兰德的火星》?

NASA全国教育事务部负责人罗伯特·布朗博士,鉴于公众反对他审查并取消播出刘易斯中心的“赛多尼亚研究节目”,就在一个月后,突然改变做法,开始向公众以及媒体记者发送节目的录像带,并且写信告诉他们《霍格兰德的火星》节目还将“继续制作”。

其中一封“布朗来信”是专门回应来自阿肯色州小石城的询问的:

亲爱的克林顿先生和克林顿夫人:

感谢你们近期询问NASA刘易斯研究中心制作的,关于火星上可能存在生命的教育录像带情况。

NASA的一个专家小组观看了这段名叫《霍格兰德的火星》的录像,根据他们的意见,NASA决定继续制作、发行这盘包含霍格兰德先生、其他理论家与科学家对火星生命的看法的录像带。

为了给制片人时间来全面展示火星生命问题的复杂性和争议性,发行时间预定在1991年夏季……

您诚挚的,

罗伯特·布朗博士

教育事务部主管

1991年3月3日,克林顿夫妇给NASA总部寄去了他们的回信:

亲爱的布朗博士:

读了您的关于NASA《霍格兰德的火星》节目的回信,我们提出如下问题和看法。

为什么要由NASA的专家小组审查霍格兰德先生向NASA的科学家和教育工作者所做展示的录像?

对于将在今年夏天发行的NASA出品的录像带中,您的描述里有一处致命的纰漏——把一个根据NASA拍摄的照片、投入多年时间研究和测量赛多尼亚地区的专业团队的科学性发现,仅仅视为他们的“观点”。

您应该知道,科学并非建立在“观点”之上,它是在可测试或证实性的测量与观察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霍格兰德先生及其团队曾经表示:“研究了NASA的赛多尼亚地物照片之后,我们相信这些地物:1)可能是人造的;2)不仅是数学领域的罗塞塔石碑,而且揭示了基于正四面体结构的新物理定律。”

霍格兰德团队的测量结果都是可以测试的,他们提出的假说都有其科学基础。

(然而)NASA中没有一个科学家愿意测试或证实他们的研究结论。

NASA反而选择攻击霍格兰德先生和他的团队——制作一段录像,里面全部是一边倒的抨击之词和大有争议、难以证实的“观点”。

如果NASA今年夏天发行的录像不能公正地看待和讨论霍格兰德先生及其团队提出的事实,我们将请求国会参与调查。

虽然您和您的同事可能会暂时压制住这方面的真相,但是,真相总会公之于众……(经过如此一番遮掩)NASA还能给出让公众信得过的回答吗?

布朗博士,主动权在您的手中。

您诚挚的,

李·F. 克林顿

邦妮·B. 克林顿

抄送:理查德·C. 霍格兰德和乔治·布朗主席

1991年10月1日,罗伯特·布朗博士突然辞去NASA总部的教育事务分部主管职务。

迄今为止,布朗博士不仅没有回应上面这封信……他承诺的“重新剪辑的《霍格兰德的火星》发行时间预定在1991年夏季”也并不准确;写到这段文字时是1991年秋末,我们仍然在等待NASA发行它制作的《霍格兰德的火星》PBS播出版的“正式修改版本”录像带。

NASA反复推迟播出一部电视节目,是否真的出于官方在遇到“高度争议的问题”时的犹疑不决?

或者,某些人不希望美国人民看到未删节版赛多尼亚研究录像的真正缘由是,赛多尼亚密码的物理/能源意义真的可以改变世界?

不妨想一想……

NASA总部突然取消邦杜兰特和刘易斯中心播出《霍格兰德的火星》的计划之后,打到NASA去的数千个电话和多封信件迫使布朗公开改口——罗尔主席在这件事上也功不可没。美国公众纷纷要求“罗尔及其委员会介入,调查NASA在最后一刻突然改变计划的可疑行为”。

接着,几天后,1月3日,罗伯特·罗尔突然辞去了科学、空间与技术委员会主席职务,事前也没有进行正式声明。

在公开承认火星上可能存在外星造物之后,罗尔放弃了“阵地”,转而担任公共工程与交通委员会主席,该委员会的职责是监督桥梁、水坝、高速公路的修造以及全国的垃圾填埋工作。

罗伯特·罗尔在担任科学委员会主席时,对赛多尼亚研究的高调支持是否令某些人感到尴尬了?

他们是如何说服罗尔果断离开国会中权力最大的委员会的,而且就在“火星观察者号”最终可以告诉我们结果的两年之前?用罗尔的话说:“‘火星脸’和金字塔群让人觉得,它们是智慧生物建造的……”

还有,1991年,如果NASA准备采取措施,宣布在电视上讨论这个话题也是不合法的,那么我们就根本没有把握知道,NASA会不会信守他们对罗尔与美国人民的承诺。用罗尔自己的话说,就是“(在1993年)将所有关于火星问题的信息全部披露给公众”。

有个问题仍然挥之不去:是否不止NASA一个机构希望阻止人们研究这类特殊的科学问题,而这些问题恰恰与正在过于迅速地改变世界秩序的、可以预见的主要技术和经济影响密切相关?

值得注意的是,1月17日,辞去科学委员会职务的14天后,罗尔给一位询问NASA对《霍格兰德的火星》处理情况的选民写了一封信,他的看法仍然没有变:

亲爱的雷诺尔先生:

感谢你来信询问《霍格兰德的火星》节目一事。你可能知道,我非常支持对火星的深入探索,我相信我们应该不惜一切努力弄清楚火星地貌的本质,例如赛多尼亚地区。由于这个原因,我要求NASA保证“火星观察者”任务对该地区拍照……

虽然我已经不是科学、空间与技术委员会主席,现在担任公共工程与交通委员会主席,但是请确信,我仍然对此事保持最强烈的兴趣……

您诚挚的,

罗伯特·罗尔

国会议员

但是,假如他的兴趣如此强烈,假如他真的认为赛多尼亚如此重要——为什么要离开那个可以保证自己全权监督“现代最伟大的科学发现”的实现过程,通过“火星观察者”任务向公众证明人类并不孤独的科学委员会呢?

罗伯特·罗尔突然调职,在1992年“火星观察者”任务即将启动之前,放弃“公众与政治责任的烫手山芋”,成功从“火线”抽身而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即使已经不再担任科学委员会主席,但从他突然离开科学委员会,接着又公开重申“赛多尼亚的重要性”这一举动来看,可以猜出:

罗尔的辞职“决定”不是完全出于自愿。

作为长袖善舞的华盛顿政客,罗尔也许被礼貌地通知:鉴于《霍格兰德的火星》引起的“恐慌”,“1993年的火星探索任务不会公开赛多尼亚地区的照片”,以后可能也不会。

在罗尔主席突然离开、NASA对赛多尼亚的态度摇摆不定,不知道能否履行其对罗尔和整个科学委员会的承诺,并公布新赛多尼亚照片的情况下,1991年8月,我们的“运营总监”大卫·迈尔斯特地给主管“火星观察者”项目的大卫·伊文斯写信,以我们火星研究小组的名义,要求NASA说明他们对赛多尼亚地区有何特别打算。

9月4日,伊文斯给迈尔斯写来一封三页纸的回信,下面是摘录:

亲爱的迈尔斯先生:

……作为项目主管,我的责任是保证(“火星观察者”)任务的目标得以实现,首先需要满足一系列的职能需求。任务目标与职能需求是在CY(日历年)1985年的任务筹划期间制定的。这些职能需求里面从未包括在火星的某个地区进行系统性拍照,或者针对某些特定地貌进行研究。

鉴于各种原因……此要求并不属于(1985年)任务计划的一部分……

(1)“火星观察者号”一直都是利用现有的地球轨道飞船技术进行设计开发的……

(2)火星的引力场和大气密度并不一致,这增加了顺向(纬度)与侧向(经度)监测的不确定性。

(3)测绘过程中,为了绘制整个行星的地图,并且在经度方向上统一取样,飞船的路线不会重复……意味着除了极高纬度地区,对火星大部分地区而言,至多有一到两次机会拍摄指定目标的照片……

MOC(“火星观察者号”的相机)实际上有两台,都属于行扫描相机,而且被固定在飞船上,镜头向下。广角相机的取样率大约是300米/像素,图像边缘的分辨率较低,窄角相机在最低点的取样率大约是1.5米/像素,分辨率为2048时,侧向最大视野能够达到3000米。

……任务期间我们将以低分辨率对准一个特定点重复拍照,可能还会在300米/像素的取样率下对其拍照。但是,我们无法保证拍到所有特定点,例如“海盗号”登陆器在1.5米/像素分辨率的时候……

我希望以上解释对你们有用,至少可以为你们部分解答“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之类的问题。我们无法保证拍到所有目标的高分辨率照片,包括“海盗号”登陆器。但是我们会尝试拍摄赛多尼亚地区的目标。我们之所以无法保证获得你们需要的照片,是因为技术能力的局限……

祝好,

大卫·D. 伊文斯

“火星观察者”项目主管

这里暂且放下伊文斯先生的“NASA官方答复”中罗列的技术内容不提。

同一天——1991年9月4日——一封写给爱荷华州韦斯特-德斯蒙尼斯的活性研究小组成员约翰·R.豪威尔先生的信件正在起草。

写信人是罗尔先生的继任者——新任科学、空间与技术委员会主席乔治·E.布朗。布朗主席的部分信件摘录如下:

亲爱的豪威尔先生:

作为科学、空间与技术委员会的新任主席,很荣幸有机会答复你对NASA应该调查“火星纪念碑”的建议……

继“水手9号”“海盗1号”“海盗2号”项目之后,NASA计划于1992年启动“火星观察者”任务。“火星观察者号”将配备一台广角相机和一台窄角相机……我认为,NASA的确希望用窄角相机拍摄赛多尼亚地区,包括你提到的名为“火星纪念碑”的那些独特地物……

再次感谢你对太空项目的兴趣。

您诚挚的

乔治·E. 布朗

主席

这封信的态度与口吻和罗尔主席对媒体的表态如出一辙,布朗确信NASA会在1993年拍摄赛多尼亚“独特地物”的照片。近三十年来,人们已经习惯于看到NASA完成各种“不可能的任务”,习惯于相信NASA的承诺,特别是在他们再三保证的前提下,也会原谅NASA的失败,连美国国会科学委员会的主席也概莫能外。

那么,究竟应该相信谁?

我们是否能够确定地告诉美国人民,NASA究竟会或不会拍摄赛多尼亚地区的照片?布朗的“官方”答复,是不是他和前主席罗尔甚至整个科学委员会对美国人民的欺哄之词,而他们知道NASA根本不会履行承诺?

布朗主席也有可能与我们一样,也被伊文斯等人误导,希望NASA尽一切努力实现他们对国会和美国人民的承诺。

抑或是,NASA对我们的官方答复尽管措辞严谨,但确实意味着他们正式承认1993到1994年的“火星观察者号”将拍摄赛多尼亚的照片?

假如届时NASA突然宣布:“非常遗憾,由于超出我们控制范围的技术原因,我们无法将镜头对准‘火星之城’和‘火星脸’等赛多尼亚地区的独特地物……正如两年前我们告知你们的那样……”

NASA会不会以此为掩饰,把拍摄到的赛多尼亚新照片秘藏起来,因为他们得到政府中人的授意——

绝不能让我们知道真相!!

不知上面这些推测会不会只是我的过分猜疑和幻想……

NASA总部最近一方面取消播出他们自己制作的节目——其内容只是描述我们的研究成果,而不是真的返回火星;另一方面却承诺拍摄或许可能够证明智慧生物假说的照片,难道这些也是我的想象吗?

即使美国民众对“水门事件”“伊朗门事件”等负面新闻见怪不怪,也不会容忍政府在火星文明废墟方面说谎所造成的政治与社会影响。我认为,对于过去的15年中,NASA究竟在赛多尼亚研究方面做了什么,无论怎样猜测都不为过。

而且,现在“有人”——肯定不是来自地球——试图以“麦田圈”的形式把“赛多尼亚信息”告诉我们!

在以上背景下,我们认为,如果再相信NASA一定会拍摄“火星纪念碑”的照片,那么就不仅是天真的问题,也是极度的不负责任。

关于9月4日伊文斯先生表示“无法确保拍到火星纪念碑的新照片”的来信,我的答复是:

亲爱的伊文斯先生:

……作为在太空探索任务筹划方面略有经验的人,我完全理解“火星观察者号”在1993年到1995年(一整个火星年)勘探过程中所要面对的科考与拍照方面的技术局限。但是,你回复迈尔斯先生的信件让我感到些许疑惑,特别是你的一些假设。首先是关于我们希望看到的赛多尼亚地区的特定地物的。

你信中多次提到“火星观察者号”无法拍摄“所有特定点,例如‘海盗号’登陆器在1.5米/像素分辨率的时候”。

绝无冒犯之意,伊文斯先生,我认为这是技术方面的“托辞”,因为登陆器体积很小,跨度只有几米,而且它位于椭圆形登陆区,顺向扫描误差是50千米,侧向也许是30千米。

虽然我们现在的技术已经超过了1976年的水平,但是“火星观察者”寻找“海盗号”登陆器与我们的要求无关,我们只希望,它能拍摄比登陆器体积大得多的“火星脸”,以及火星之城等等大型地面结构——它们的长度和宽度都可以达到若干公里!

根据你的推算,“火星观察者号”的窄角镜头不一定能拍到这些地物。这令我不禁感到,与你描述的“火星观察者号”的种种技术参数相比,NASA的政策才是幕后原因,它导致了美国人民无法知道任何我们所发现的赛多尼亚的地物信息。

带着上述想法,我又看到了你的第二条有趣的假设。

你说“(火星观察者号的)任务目标与职能需求是在CY1985年的任务筹划期间制定的”,我发现这句话非常值得注意。它的基本意思是,CY1985年之后的所有“外星人假说”以及赛多尼亚异常地物的研究进展都不在本次任务的考察范围内。这显然是借着由公众资金支持的“火星观察者号”项目启动的机会,进行党同伐异。

而这个项目是美国人民未来一段时间内验证“火星智慧生物假说”的唯一途径。

美国科学、空间与技术委员会的两位主席都曾公开向美国人民和媒体保证,“NASA确实企图尝试用窄角相机拍摄赛多尼亚地区的独特地物——俗称‘火星纪念碑’”。

我想,一切都取决于你们对“尝试”这个词的定义。

我相信,委员会主席们和大部分美国民众的想法是一致的,他们多次见到NASA是如何实现“真正”的尝试的:三名宇航员登上“无人曾经踏足”的月球;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圣诞节,人类将重达600万磅的“土星5号”火箭——相当于一颗安全性未经测试的炸弹——送上太空,后来它又平安回到地球;还有三名宇航员,他们从“阿波罗13号”的悲剧中幸存下来;历时12年之久的无人探测器的外太阳系之旅,它超越了自己的设计寿命,仅靠一只无线电接收器与地球联系……还有三名史无前例的宇航员,站在“鲁宾·哥德堡”式样的飞船货仓桁架结构上,毫无事前准备地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拖动一颗价值100万美元的卫星,而且向全世界直播这一幕……

上面这些才称得上所谓的“尝试”,伊文斯先生,它们是几十年来NASA光荣历史的一部分。

坦率地说,告诉美国人民,由于“技术原因”,你们不能拍摄某些火星地物——它们的面积可能有曼哈顿岛那么大——的照片,无法给NASA的政治形象增光。我个人希望,你们能把长篇大论的解释时间节省下来,制定详细的技术计划去“尝试拍摄”赛多尼亚地区的目标,这样做才符合全体美国民众以及他们选出的国会议员们的期望。

这才是我们的国家制度的正常运作方式,伊文斯先生。

我过去的朋友卡尔·萨根经常说“了不起的论点需要了不起的证据”。我可以加上一句:了不起的成就需要同样了不起的努力。

伊文斯先生,从你的描述来看,想要在整个火星年内操作“火星观察者号”,并拍摄赛多尼亚地区的一张照片并不是什么难事,检验我们这个时代最重要的科学谜题之一的答案是否正确,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们在这里讨论的不是“另一种火星陨石坑”或者“古代火星河谷的数据”,我们讨论的是一个可能存在过的外星文明,为此我们投入8年的努力,进行公开的科学研究和分析,包括细节比较、测量和地理建模。结论表明,这个文明可能真的存在!

希望你们既不要一厢情愿地努力,也无需放弃(1985年)任何一个已经制定的“火星观察者号”的科考目标,我们只需要你们公正地测试我们的研究成果,对我们来说这是科学工作的简单常识。但是,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NASA内部似乎有人不愿意对我们坦诚相告……

伊文斯先生,或许更多的问题是出在“人”的身上,他们是否不希望独立于NASA之外的“行星科学研究团体”介入正式的火星探索,因此不愿意测试我们的假说(至少不愿公开测试)?

美国人民等待你们的回答……

自从以上回信发出之后,火星独立研究无论从政治还是研究方面都有了关键性的进展。我们有责任向读者汇报一下进展的详情,及其对将来“火星观察者号”任务的影响——该任务最终验证了“智慧生物假说”。

1992年2月27日,我们受邀来到联合国总部举行的特别代表会议上发表演讲。在长达3个小时的赛多尼亚研究成果展示过程中,我们第一次在国际社会面前探讨了赛多尼亚问题。

我们在NASA和联合国分别参加报告会后,有好几位联合国成员国的大使以及各国驻联合国的新闻机构纷纷希望能和我们当面交流全球背景下的赛多尼亚研究问题。

我们在联合国的报告会目的是借“联合国大会第33/426号决议”最终实施之机,通过联合国帮助我们解决赛多尼亚研究成果的验证问题,顺便向美国政府施压,促使他们“待‘火星观察者号’任务启动后尽快公布赛多尼亚地区的新照片”。

与联合国代表团围绕“33/426决议”以及相关的“火星观察者号”任务的私下交涉目前正在进行。

NASA官方最新公布的“火星观察者号”项目备忘录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他们从技术方面回答了许多关于“火星观察者号”是否有能力拍摄“火星纪念碑”照片的问题。围绕“火星观察者号”的科考能力问题,来自喷气推进实验室的这些文件为火星研究任务提供了工程技术方面的参照,帮助我们进一步分析,“火星观察者号”是否能在两年的任务期间获得火星之城、“火星脸”和D&M金字塔等赛多尼亚地物的影像资料。

正如我们的怀疑,这些由喷气推进实验室、通用公司管理与工程专家小组编写的文件再次确认了大卫·伊文斯和迈克尔·马林博士的观点——“火星观察者号”无法保证成功拍到赛多尼亚的照片。马林博士的详细意见如下:

……(在整个任务中)我们至多有一次或者两次机会拍摄3000米见方的火星地面(例如赛多尼亚)。而且,由于飞行器每日轨道的不确定性,我们尚不清楚能否确定“火星观察者号”能否飞过特定的区域。最后,即使我们能够预测火星探测器可以拍下哪些照片,火星的情况也不一定配合——例如地表经常出现的云层、雾气、烟尘、沙尘暴等等。因此,我希望你们理解,我无法保证探测器拍下你们感兴趣的(赛多尼亚的)照片……

您诚挚的,

迈克尔·马林,

“火星观察者号”相机首席科学家

如前所述,NASA认为“火星观察者号”的高分辨率相机无法拍摄指定区域照片的技术原因是相机已经“固定”,无法转动,即是说,在探测器围绕火星飞行期间,相机镜头不能随意对准科学家感兴趣的特定目标进行拍摄。因为相机的镜头指向正下方,只有在探测器飞到目标区域上方的时候才有机会拍照。

伊文斯和马林认为,由于“预测‘火星观察者号’轨道的各种不确定性”,他们完全不知道探测器究竟何时会偶然飞临赛多尼亚地区的上空,所以无法保证拍到我们感兴趣的照片。

我们目前见到的喷气推进实验室文件令人深深怀疑,火星探测器是否真的存在上述技术局限。从文件内容看,“火星观察者号”的设计相当精密复杂,而且功能高度灵活,从技术上讲,它足以拍到我们需要的赛多尼亚照片——前提是:1)NASA企图认真证实我们的研究成果;2)如果拍到了照片,NASA愿意告诉我们。

这些新的技术资料只是1991年9-10月号的《飞船与火箭》期刊上公布的“‘火星观察者号’任务概览”的一部分。“火星观察者号”的工程师们也发表了很多论文,他们证实,预计“火星观察者号”的轨道测绘盲点已经明显减少。伊文斯和马林重复提到这些“轨道盲点”,认为它们是“拍摄D&M金字塔、火星之城或‘火星脸’等处的高分辨率图片的主要限制”。

喷气推进实验室官方最近公布了他们用电脑估算的“盲点数量”——数据来自负责“火星观察者号”项目的主要工程师。结果证明,给赛多尼亚地区拍照的不确定性明显降低。那么,这些计算结果是否与伊文斯和马林重申的“轨道误差与拍照的不确定性”一致呢?

在火星科考方面,我们是否被故意地、有计划地引入了执迷“技术”的歧途?

为了控制火星探索任务的操作成本,NASA不鼓励让探测器在绕火星轨道运行中开启误差的实时校正功能。目前的“低成本”任务计划允许轨道错误缓慢积累,直到轨道错误常规校正开始为止——而校正的周期最短为每隔两周!但是,探测器的设计中,并没有从技术上禁止实时的轨道错误校正——因此对特定目标的“拍摄的不确定性”也随之大为降低。

根据现有的任务规则,在14天内,探测器在轨道上的实际位置与设定位置的偏差在最糟的情况下将达到近30千米!

无怪乎马林坚持认为他无法保证拍到火星纪念碑的新照片。若是他坚持按照低成本任务计划来控制探测器的轨道校正频率的话,必然无法预知探测器的实际位置。

为了更直观地解释一个操作方面的限制是如何对探测器的轨道预测和校正造成负面影响的,不妨看看1989年喷气推进实验室所做的计算机模拟。

首先模拟的是1993年12月探测器的情况;其次模拟的是几个月后的1994年4月——那时关键的重力场信息已经采集完毕。第二个阶段需要把火星重力场信息输入计算机,构建影响“火星观察者号”轨道重建和预测的外力模型。

以上两个阶段大为迥异的比较分析结果非常具有启发性:

在上述条件下,根据多普勒分析,这两个阶段的轨道判定结果是……因为1993年12月6日时段的最大位置偏差在顺向和侧向上……我们预测了分析时段结束后7天、14天和21天的偏差。如示,顺向偏差(沿轨道)上升幅度较大(7天内为7.3千米;14天内24.8千米;21天53.6千米),主要原因是大气的牵引作用……

我们还预测了1994年4月14日时段的偏差。轨道重建偏差比之前的(1.3千米)低得多,因为重力场参数误差降低了。这是因为我们获得了重力场矫正的结果……与1993年12月6日的分析结果相比,顺向偏差表现出一种类似的增加模式(7天内为7.1千米;14天内29.4千米;21天66.8千米)。这是因为之前的大气密度误差大于1994年4月4日的。

如果NASA允许马林和“火星观察者号”导航小组根据探测器的实时追踪信息上传新的推进器点火指令,那么想要重新给赛多尼亚地区拍照也就不成问题,“探测器位置重建的预计瞬时偏差”在侧向上不会超过0.25千米,顺向上不会超过50米。

在“海盗号”拍摄的赛多尼亚照片上看,第二阶段的偏差实际上不到1个像素大小!

探测器在轨道上改变速度所需要的燃料量取决于轨道校正的幅度。现有的探测器轨道已经可以保证“火星观察者号”相对靠近“火星脸”、D&M金字塔等地物。对于我们在这里提到的小幅度的轨道校正,若想让探测器在飞临赛多尼亚地区上空时,如预料之中的那样更接近地面,那么所需的速度改变不过是“几百微米每秒”而已!

因为探测器携带的燃料可让它的速度保持在45米/秒左右,所以不难看出,在探测器每7个“火星日”绕火星旋转88圈的前提下,为了使其恰好飞临赛多尼亚地区上空,先应该调整探测器的轨道,然后进行小幅度的推进器校正,使探测器在7个“火星日”的周期内尽量多次经过赛多尼亚上空,接着重新定轨,使探测器回到正常的测绘任务模式——实现以上目标只需将速度调整1米/秒即可。

所以,无论NASA和“火星观察者号”项目是否允许这样改动已经定好的测绘计划,对他们而言,能否对赛多尼亚拍照只是政治问题而不是技术问题。

NASA显然拥有所需的技术,证据就在喷气推进实验室自己公布的任务文件中!

不过,这还不是全部。

如果我们更现实一些,假如我们不指望NASA能够修改现有的“火星观察者号”任务计划,那么探测器还能获得新的高分辨率“火星纪念碑”照片吗?

请读者来评判:

以上文提到的第一阶段重力场测绘前的轨道重建偏差为例:瞬时“侧边”偏差和顺向偏差大约相等。但是,即使是探测器的较大轨道位置偏差,也小于火星之城的侧向和顺向尺寸——经测算,后者是大约7×15千米!

所以,只要火星重力场不出现异常,即使马林博士在探测器预计抵达火星之城所在区域的几天前才收到校正追踪信息,他仍然可以在探测器飞到赛多尼亚上空时调整相机抓拍照片。即使存在轨道偏差,他也能让探测器尽量靠近火星之城,而这片目标地区的面积比曼哈顿岛还要大,非常容易捕捉。

那么,届时博士先生会不会迅速给相机重新编程,抓住这个机会呢?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在保证“火星观察者号”船体安全,以及它所携带的所有科学仪器不受影响的前提下,做到这一点?

在“海盗号”探测火星的“辉煌时代”,要达到这样的要求肯定是不可能的。“海盗号”轨道器和登陆器的科考过程完全是多方协作的结果:如果其中一台仪器出现异常数据,就会影响到所有其他部分,包括飞船的整体情况。号称“10亿美元的任务”的“海盗号”完全是在地球上数百名工作人员的协同控制下,才得以在火星轨道中安全飞行的。

与之相比,“火星观察者号”的原则是降低成本,以无人控制的科考为主,其核心是“技术的分散”,体现了任务管理的新宗旨。一份任务文件写道:

所有的设备都固定安装在(“火星观察者号”)底部的平台上,因此几乎可以完全独立地控制各种科学仪器,不会出现某台仪器的观测受限的情况,仪器之间也无需协作,飞船的指令系统与仪器各自接收的指令互不干扰。

所以,我们能够利用飞船总线进行最小化的通信,实现各种仪器的自主操作。飞船总线的负荷降低,科学家可以直接与指令的上传过程互动(通过地球上的数据终端),使科学仪器主要由地球发出的实时指令所控制……因此我们完全可以控制“火星观察者号”的相机。

换言之,根据喷气推进实验室官方公布的“火星观察者号”任务文件,马林博士无须与实验室飞船管理人员或者任何科考参与者商榷,就可以从自己的计算机终端直接向探测器的相机发送拍摄指令。有了这些指令,在正常的测绘过程中,马林可以单方面地对准火星上的任何区域进行拍摄,包括赛多尼亚,当然,前提是实验室根据轨道分析结果,预测探测器何时经过目标地域。

而且,即使在测绘任务早期就出现了拍摄的机会,探测器上的相机也有能力拍下“一到两张”火星之城的照片……如果马林真的愿意那么做的话。

不过,这只是开始,还是根据喷气推进实验室的任务文件来判断的。

“火星观察者号”相机拍下赛多尼亚地区的照片之后,还要保证图像能够保存下来,然后传回地球。不过,相机本身配有12兆字节的固态缓存,会周期性地将获取的图像数据通过数据记录器,转存到探测器携带的数据磁带中。所以,拍摄的速度由相机缓存与数据记录器之间的信息传输速率决定。根据以上条件限制,探测器在任意两小时内获取的图像数量,将最终由数据记录器的存储空间以及图像数据的记录速度决定——可以参考其他飞行器的工程与科学实验资料。

因此,抓拍高分辨率的赛多尼亚地物照片的概率,主要取决于相机的快门速度、相机缓存与数据记录器的数据传输速度,以及拍摄下一张图片的快门准备速度。如果数据传输速度太慢,图像可能拍摄过早或者过迟。所以拍摄单张照片的速度,对能否捕获特定目标而言十分关键,特别是当轨道出现偏差的时候。

不过,喷气推进实验室官方文件中提到“火星观察者号”的相机附加了一点新的特性:它可以连续地将“实拍”图像直接传回地球!

项目的实时数据传输速率是40ksps,以便确保可能会降低数据记录速度的高带宽数据传回地球。项目规定,在测绘阶段,每隔三天左右就要重新追踪经过的路线,以实时速率传回数据。这些实时数据是对已经记录下来的、每日以可用的回放速度所返回数据的补充。在测绘阶段的大部分时间里,34米的天线能够接收以40ksps的速率传回的数据,只有1994年1月和2月期间才暂时需要70米的天线,因为那时火星距离地球最远。

实时数据的收集给任务的设计增添了一定的复杂性。每个测绘周期里,探测器绕火星运转过程中随时都处于数据记录模式,但是,只有当地球上能够见到火星的时候才能接收实时数据——即是说,要在地球白天的那一面才能接收到,而且要事先制定追踪计划。只有来自热辐射光谱仪和“火星观察者号”相机的数据,以及探测器的操作数据才会被实时传回地球……

基于前述,马林博士如果想要让探测器拍摄赛多尼亚照片的话,是完全没有技术方面的问题的,而且,将火星某一半球的3千米宽、9600千米长的区域影像记录下来都不成问题……那么,自然可以拍摄一张从南到北的“赛多尼亚建筑群”实时纵览图了!

拍照两个小时后,相机会再生成一张记录3千米宽、9600千米长的区域实时图像并传回地球,两小时后再生成另一张,如此循环……只要火星位于分布在地球上的三处追踪站的地平线以上。而事实上,火星总会出现在至少其中一处站点的视野之中。只有任务的成本预算问题才会最终影响数据的接收,即使探测器处在最不适合数据传送的地理位置,在两个小时的周期中,也有大约一个小时是处于地球监测的范围内的。

任务计划一开始就规定每隔三天进行一次数据同步,这意味着马林早就希望拍摄某些“重要火星地物”的照片,他不想由于“探测器的记录能力局限”而错过机会。至于他究竟对哪些目标感兴趣,我们只能猜测了……

即使上面的办法都不顶用,如果马林像他说的那样,真的打算“尝试抓拍赛多尼亚的照片”,我们还有最后一招:

可以重复地人为修改探测器的全部轨道,使其对准赛多尼亚地区。

喷气推进实验室的官方文件就像一个信息宝藏,可以再次帮助我们判断“火星观察者号”的技术能力是否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目前看来,“改变轨道”只有理论上可行——鉴于马林坚持按照“常规测绘任务计划”来指导具体操作。

近期的第三个进展直接帮我们解决了最后一个问题:通过刻意改变轨道获取“火星纪念碑”的照片。

几天前,来自喷气推进实验室之外的某权威机构的一份文件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份文件直截了当地指出,NASA官方已经正式考虑过赛多尼亚研究最有争议的问题——是否应该为了拍照而改变探测器的轨道,他们认为这是确保获得赛多尼亚影像的必要途径。

以上言论来自国会议员保罗·坎乔斯基近期的信件,他是宾夕法尼亚州中上部地区第11选区的代表。坎乔斯基是国会中好几个委员会的成员,包括金融和城市事务等领域,他还是人力资源委员会的主席。

1992年5月8日,坎乔斯基给伊恩·理查德森写了一封信,下面是信中提到的关于“火星观察者号”任务的新消息……

亲爱的伊恩:

感谢你就“火星观察者号”项目一事与我联系。很高兴你能关心此事,而且,如你一样,我也对你来信中附上的图片印象深刻。

鉴于你的来信,我与科学、空间与技术委员会主席、国会议员乔治·布朗讨论了“火星观察者号”任务中,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权限问题。布朗主席向我保证,“火星观察者号”任务仍在筹备中,而且计划对赛多尼亚地区拍照。显然,前几次火星探测任务(包括拍下你寄给我的图片的那一次)对赛多尼亚地区的细节了解有限。“火星观察者号”任务目前的计划是,从多个角度和时间段全面拍摄该地区的照片,以便获得不同太阳角度下的影像。

再次感谢你的来信,我希望我与布朗主席的谈话可以促成令人满意的结果。如果在此事或者其他事情上我能帮上你什么忙的话,请不要犹豫与我联系。

你诚挚的,

国会议员,保罗·E. 坎乔斯基

1992年5月8日

坎乔斯基的信与马林的话——“至多有一到两次机会(在整个任务中)拍摄火星表面3公里见方的区域”对比鲜明。

到底是怎么回事?布朗主席是否见过真正的“火星观察者号”任务计划,他对坎乔斯基说的是不是计划中的原话?

另外,鉴于测绘任务有着严格的规定,按照现有的“全球测绘网格”,如何才能在无需改变探测器的整个轨道的前提下,从多个角度和时间段全面拍摄赛多尼亚地区的照片?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毫无疑问,国会议员坎乔斯基与乔治·布朗关于重新拍摄赛多尼亚的谈话,进一步引起了我们对NASA在整个火星研究问题上的诚实性的怀疑。

因为,“火星观察者号”将要携带的燃料量,大约是预计正常消耗量的两倍,这些多出来的燃料可以用来:1)延长火星全球测绘任务的时间;2)改变探测器的轨道,使它在687天的任务时段早期,便飞越赛多尼亚地区——根据坎乔斯基的话,可能NASA正打算这么做。

无论如何,根据公布的计划文件,在携带两倍燃料的前提下,探测器已经具备了大幅度改变轨道的能力。现在关键问题变成:这些“多出来的”燃料会不会被用于考察赛多尼亚的异常地物?无论伊文斯、马林还是喷气推进实验室……如果他们进一步考察了赛多尼亚,会不会告诉我们?

综上所述,我们只能得出一个合乎情理的结论:

官方公布的“火星观察者号”的性能显然说明,该探测器能够以某种方式获取高分辨率的“火星纪念碑”照片,无论NASA以及项目小组一直以来是如何答复我们的。

至于我们是否能够知道NASA是不是拍摄了赛多尼亚的照片,则取决于NASA的“良好意愿”。关于这点,我们可以参考马林博士近期来信中的言论:

……NASA中没有人阻止我获取赛多尼亚地区的照片,也没有人鼓励我拍摄这样的照片。不过,这是因为,对哪个地区拍照自从任务一开始就取决于我个人的选择。

我的看法是,投入了如此之多的公众资金,由美利坚合众国国会代表美国人民全权负责的如此浩大的火星探测工程,不应该将如此之大的决定权交到某个个人手中,选民们有权知道任务的真相……

无论如何,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从现在到1993至1994年间,如果没有公众强烈、持续的兴趣和政治方面的支持,即使“火星观察者号”真的拍摄了赛多尼亚地区的照片,我们也永远不会知情。